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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教子孝順公婆是大道正道,關起門吵個嘴沒什麼,不能傳出去。

彆看現在全村人說王阿叔可憐,處處同情,要是王阿叔提出和離,那之前同情可憐誇讚王阿叔的人,肯定是掉轉頭說王阿叔不是人沒良心沒孝心,虧的王家把豆腐手藝傳給了他。

小田也不可能歸王阿叔。

除非王二狗死了,王阿叔自己能立起。

顧兆想。

兩人到了家。黎周周放好買的東西,開始做飯,過了年後就不能見天吃肉了,煮了鍋雜糧粥,酸蘿卜切成絲倒點醋就可以,最後想了下,還是燒了一勺豬油淋上去。

沾點葷腥。

一家三口麻黑時吃完了晚飯。如今天長了許多,吃飯省的點油燈。

黎大說:“土也能化開了,明個兒就挖坑。”

“好啊爹。”顧兆沒意見。

一家人都是風風火火的性格,說乾就乾,不磨蹭不拖延。

晚上洗漱過,各自回屋上炕。天不冷了,便不燒炕,斷了柴火。

今個兒走了路,吃完飯泡腳時,黎周周還擔心相公腳底板和上次一樣磨水泡,仔細問過,相公說沒有,還一臉等他誇讚,黎周周心裡軟乎乎的,好喜歡這樣的相公。

“相公今天真棒。”

“腳上都沒有走出水泡來。”

顧兆進了被窩,今個兒體力消耗太過,其實沒有做的意思,這身體年齡小,還是要克製一些,萬一影響以後長久的X生活就不好了。可他又特彆喜歡周周,知道周周喜歡他小孩模樣,故意這麼鬨,周周會開心,還能讓他抱抱貼貼。

如今便纏著,八爪魚似得摟著周周,腦袋還貼著老婆%e8%83%b8口上。

“好冷呀,老婆~”

黎周周給相公掖好被子,“相公你把手放我肚子上暖和下。”

顧兆便抬起頭,露出無辜純潔的眼神,“放%e8%83%b8口可以嗎?”

黎周周臉都紅了,可心中歡喜,嗯了聲。顧兆便高高興興的把腦袋放老婆肩膀上,另一手放在老婆%e8%83%b8口處。

撒嬌男人最好命。顧兆學會了。

夫夫倆說著小話,沒一會便睡了。第二天雞鳴第一聲,黎周周要起床,被相公纏著又躺了片刻,然後兩人才一起起來,

黎周周生火做飯,顧兆換上了短打,去後院打掃雞窩豬窩,掏了雞蛋回來給周周獻寶,說:“今天有八個蛋。”

家裡過年殺了兩隻雞,如今就剩下七隻,之前天冷,一天有個四五個蛋都是頂好的,如今有八顆,其中一隻雞下了兩個,這隻得好好養。

“相公快洗洗,一會吃飯,熱水備好了。”黎周周說。

之前黎周周不讓相公做這些,家裡後院都是他來乾,後來相公說他乾點活也是鍛煉身體,早上他空著也是空著便做了。

洗過手臉,倒了水。

一家三口吃了早飯,一人一雞蛋。吃完飯黎周周收拾碗筷,黎大去柴房,扛了頭去後院挖坑。

黎家的茅廁自然是旱廁,糞坑是留在院子裡,沒擱院牆外頭,聽周周說村裡有人偷糞。

顧兆:……

都知道糞能肥田,但是量少不夠使。有的人家過的細,便偷偷挑著幾擔彆人家的來澆自己菜園子,被偷的總不能為了一些糞吵破天,可也忍不下這口氣,最後家家戶戶都把糞坑留自家院子裡。

黎家的茅廁在後院靠後牆角落位置,離著豬圈遠,沒挨一起,嫌夏天味道大。如今就在旁邊開個坑就成了。

黎大在地上用頭劃拉,問顧兆,“大小咋樣?”

“爹我沒經驗,您瞧著澆咱十畝的旱田,當然不是一回就完,但也不好太小,您看這大小怎麼樣?”

黎大便又畫大了一圈,說:“先這樣使,多跑幾趟。”

二話不說開始乾了起來,黎大力氣大,天生的,乾了一會變熱了起來,身上穿著夾棉的脫了外衣,隻穿了件單衣。顧兆有心是想幫忙,被黎大嫌棄的擺手趕走了。

留這礙著他乾活。

顧兆便去燒水泡茶,給爹送水歇會。

這麼大的坑,黎大一上午便挖好了,下午開始輪著石錘夯實地麵四周,這個要費力氣,多夯實幾遍,四周地上光滑瓷實,能積住水。

一天乾挖完了坑,第二天便開始做肥料。

自從相公說了肥料後,黎周周便將打掃的豬圈雞圈糞全堆起來,以前會順便撒到菜地裡,現在都留著,整個過年攢了一小堆,主要是豬能吃能拉的。

糞也不用過的細,連著豬圈雞圈地上泥都扔進去也沒事。這又不是塑料袋不能分解,而且被這些糞長年累月吸收的土地,也是好東西。

麥秸稈燒成的灰,豬圈雞圈地上鋪的,換下來的乾草,還有不管是家裡人的還是豬、雞的糞便,省著些,倒進去,攪合攪合,然後倒水。

黎周周和黎大兩人一天換著去河邊打水,也不用上遊,下遊離家近的打就成。父子倆這舉動吸引了村裡人,不過打水也沒啥,猜想是洗衣服吧?

水倒進去,整個大坑大半部分都是水。

“相公這就成了?”黎周周問。

黎大看著整個大坑全是水,那什麼糞啊草木灰沒多少瞅著也多,結果水一倒進去也沒多少了,便沒指望地裡莊稼能有多好的收成。

“發酵五天看看。”顧兆也拿不住主意,想著如今天冷,多發酵幾天。不過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這坑裡的‘肥料’不可能燒莊稼,太稀了。

年過的早,如今也就二月初,這麼一折騰到了二月中。

顧兆對什麼時候上肥料不懂,便問爹啥時候上?黎大說:“以前沒人這麼做過,按道理播種子前,要不然三四月能上一回,再晚些莊稼就成了。”

十月種,來年六月收。這來年的幾個月地裡水分全靠過年時積的幾場雪水,或者春天下幾場雨水。十月播的種子,前頭肥肥田,也是沒問題的。

“做好了就上吧,我瞅著十畝地,這東西一來一回的做,等真的上完了要三四月,正正好。”黎大拍板說。

黎家便開始給地裡上肥,主要勞動力是黎周周和黎大。顧兆除了一三五上去東坪村趙夫子家問學問,平時在家充當後勤人員,做飯、收拾家務、打掃院子。

起初黎周周是不答應顧兆忙活屋裡活,怕相公被人笑話。不過顧兆連著撒嬌帶認真說,他力氣沒爹和周周大,地裡活幫不上忙,不能啥都不乾,一家人就是如此,困難了互相幫扶,沒有說在旁邊冷眼瞧著看熱鬨袖手旁觀的。

能做什麼就做什麼。

黎周周骨子裡是傳統的,畢竟活了十來年,從小教育如此,可跟著相公生活還不到半年,一點一滴的,黎周周便受相公影響,覺得相公說的話也對。

他隻管地裡,不用做飯劈柴擔水屋裡事情,確實要比以前輕鬆許多。身體上的輕鬆,遠不如心裡的踏實和幸福來得多。

顧兆第一次端著衣服盆去河邊洗衣服,儘管挑的是人少的下午,還是被傳頌整個村,成了熱鬨,不管男的女的都要聊兩句打趣。不過顧兆不在意。

村裡男人背地裡笑顧兆是個上門婿丟了男人臉麵窩窩囊囊的做屋裡人的活不像話。村裡女人倒是嘴上說著笑,其實心裡背後還是多少有幾分羨慕,說明顧書郎會疼人。

“啥疼人,瞎折騰,我看過了那什麼肥,就是摻了糞的水,白費力氣。”村裡男人撇撇嘴,覺得黎大瞎搞胡鬨給自己找事。

“也是,黎家才三口人能攢多少糞,還不如澆菜地,來年白菜蘿卜長得好。”

全村都是瞧熱鬨看黎家父子上肥,有些人真瞅了,回來熱火朝天學:“誒喲我今個兒撞見黎周周了,桶裡挑的確實是浠水。”

“那能有啥用啊。”◢思◢兔◢網◢

王嬸也愛聽,前段時間她才知道爐子的事被傳出去了,還惹得不少人背後學她笑話她,王嬸當時氣的一肚子火,對黎家厭惡上了,要不是黎周周說出去的,還能有誰?

現在村裡把黎家父子給田裡上肥的事當笑話說,看傻子呢,王嬸當然高興參與,說:“可不是嘛,過年下了那麼幾場雪,還害怕田裡雨水不足啊?”

“可不是,誰不知道糞好,可水有啥用。”

糞不足拿水衝稀了,田裡又不缺水,這不是白忙活嗎。

“難怪前段時間,黎大父子倆整天往家裡抬水。”

“聽說是顧書郎的主意。”

“那更不成了,顧書郎就是讀書人,說起莊稼那是外行人,咋滴黎大還聽一個門外漢的主意,瞎來。”

王嬸臉上高興,嘴上卻說:“人家愛忙活折騰由著來唄,反正累的又不是你,不過就是小心黎家偷糞。”

“那你可得看好你家的,你倆家離的近。”

這打趣的話就過了。不過沒人吱聲,主要是黎家人少糞少,不是說黎家會偷糞,黎大父子那性格倒不至於,而是怕黎家上門討要,到時候得找托詞拒了。

可一等等了幾天,也沒見黎家父子上門要糞的。反倒是黎家父子上完了一畝田的地,說是還要等幾天再上,這幾天沒閒著,黎周周和他爹進了山,一筐一筐的草連帶著的泥,都是乾的枯的有的還爛了。

反正瞧著不是豬草,也不知道咋用。之後又擔水。

等第二次上肥時,已經是二月底三月初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好,日頭長了,太陽暖烘烘的,不過早晚還是冷。村裡人講究春捂秋凍,就算晌午能熱的人一身汗,冬日裡夾棉的衣服穿著也不能脫下來,老話說還有一場倒春寒。

顧兆中午吃過飯,照舊來洗衣服。這時間人少。

沒成想遇到也來洗衣服的王阿叔,顧兆一看,王阿叔盆裡的衣服是濕的,顯然是洗過的,不過衣服上還有灰和腳印,像是洗好了衣服晾著被人弄下來還踩了兩腳泄憤。

村裡哥兒婦人都喜歡早上洗衣,晌午吃了飯,下午能紮一堆邊乾活邊聊天。王阿叔沒工夫聊天,家裡有乾不完的活,做豆腐那肯定要磨豆子。

“王阿叔。”顧兆先開口打招呼。

王阿叔點了下頭,嗯了聲,有些拘束,偏開頭端著盆去了下遊。顧兆也沒打擾,找了處遠的,兩人離著有十米遠,各洗各的。

隻是洗著衣服,顧兆想著剛才王阿叔的神色,好像臉上青了一塊?

洗了一會,顧兆站起去問王阿叔借些皂莢使,也沒往王阿叔臉上瞧,接了皂莢道了謝,遠了幾步,說:“天氣熱,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換下夾衣,單衣服好洗輕便些。”

“過幾天還要冷,你們年輕人注意彆風寒了。”王阿叔回了句。

顧兆點了下頭,說:“也不該我多嘴,我之前聽人說,酒喝多了身子要壞,命短的。要是哪天夜裡走路摔倒,如今這天氣,就怕栽倒在水田裡,那一晚上人可就沒了,還是要勸勸。”

勸個屁。

王二狗愛喝就多喝。也不知道王阿叔聽懂沒。

他之前聽周周說,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