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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不錯,既不油也沒水,擦的很乾淨,證明他不是隻搞表麵工作的人,這時米飯熟了,閘一跳,達雲立刻開鍋,把米飯扒拉了一遍,又蓋上了蓋兒。

宋向陽頓時眼前一亮。

電飯鍋煲米飯,跳閘以後先拔拉一遍,讓飯粒鬆散,再充分膨脹,口感會比直接蒸熟就吃的更好,他扒完米飯,轉手把飯勺洗乾淨,又擦乾,插到了電飯鍋上。

那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是自然而然的習慣。

拉過小姑子,宋向陽說:“嫂子可是吃過虧的,以後甭跟網上的狗談了,這小夥你必須抓住嘍,以後結了婚,你會少吃很多苦頭。”

半夏還小,沒想過談戀愛也沒想過結婚,給嫂子一聲驚的,跺腳了:“嫂子你快彆胡說了,達雲也是我哥。”

“管他哥不哥的,下手晚可就遲了,除非你想學我,找個甩手大爺。”宋向陽可是泣血之言。

這年頭,想找一個習慣性做家務的男人,可不容易!

“出去吧,去半夏臥室裡坐著聊會兒,廚房有我。”她這是在跟小憲唱反調呐,直接把人送半夏臥室裡去了。

半夏想跟達雲交流得多著呢,要問他喜歡讀什麼書,聽什麼音樂,全然不顧幾個哥哥已經準備好要給達雲下馬威,就要拉他進自己臥室。

而經過冰箱時,達雲掃了一眼,迅速的揭掉了一張便簽紙。

進了臥室,半夏要找書,找CD,達雲卻把那張便簽紙遞了過來:“這張便簽是誰,你寫得”

半夏掃了一眼,說:“我爸,他怕我忘了喝牛奶,貼那兒的。”

達雲輕輕的,攥上便簽,把它越捏越緊。

半夏不經意扭頭,看達雲眼眶紅紅發紅,伸手去摸:“你是不是發燒啦?”

“沒有,我好著呢,那是什麼,你的日記,我能不能看看?”達雲問。

啊,日記?

半夏跟所有這個年代的女孩子一樣,小時候記過一段時間的日記,還會在日記本裡抄歌詞,寫火星文,日記裡麵還有很多她沙馬特時代的自拍。

要是沒有宋向陽說什麼對不對象的話,半夏不介意給達雲看,他倆年齡差不多,他肯定也非主流,沙馬特過,說不定也寫過火星文。

但是就在抽日記時,半夏想起二嫂的話,臉驀的就紅了。

她突然意識到,達雲跟小民小憲,法典和小北他們不一樣。

這時她的心又咯噔一下,因為她在日記裡記了很多關於思念二狗哥哥,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一類的話,當天真懵懂的女孩頭一回意識到愛情的可能,她就會害羞,會忐忑,會在意對方的看法了。

因為法典總有悄悄看她日記的習慣,半夏怕達雲也有,忙把日記全收到了櫃子裡,鎖了起來。

而達雲,攥著那張標簽紙,把它攥成了團。

於半夏的親生父親顧謹,達雲小時候是帶著恨的,因為本來他可以跟媽媽一起生活,但是顧謹強烈建議公安局,要將他和媽媽分開的。

達雲之所以奮起反抗外公,就是為了能永遠跟媽媽生活在一起,最後卻被顧謹分開了,他小時候特彆想不通,還曾偷偷扒火車,從福利院出逃,想去找媽媽。

那時,他覺得顧謹是個不近人情的人。

而在當時,東海市政府,一個沒有落款的人,一直在給他寫信,安慰他,鼓勵他,讓他放下仇恨,努力向上,還讓他一定要成為他爸爸一樣的人。

也是那個人,資助達雲完成了他學業。

而到再後來,等他高中畢業,等他終於能和高六妹見麵,他才知道,高六妹躲過了多少次報複和暗殺,這時達雲的內心平複了,甚至有些慚愧。

但他並沒有把顧謹,與一直以來給他寫信,鼓勵他的那個人聯係到一起。

直到此刻,直到他看到顧謹貼在冰箱上的便利簽,才驀然醒悟,原來一直給他寫信,資助他讀書的那個人,居然也是顧謹。

甚至,當初他來慈心時,在桌子上擺了很多糖,甚至把糖搭成一座阿爾卑斯山的,應該也是他。

是他的強硬手段,幫達雲躲過了很多潛在的,被殺的風險。

也是他,雖然不近人情,可也供讀他,直到高中畢業,去部隊。

達雲有太多的機會可以變壞的,那年頭所有的孩子都在逃學上網扒火車,打架鬥毆,但達雲從來沒有過。

他做過最瘋狂的事,是從所有東海市的Q.Q裡一個個的猜,誰會是半夏,他乾過最壞的事,是跟小民小憲和法典在網絡上鬥智鬥勇。

他在福利院,在學校,在部隊,都是最踏實,最勤快的孩子,而這,全得利於有人那麼多年,一直在源源不斷的給他寫信,講道理,鼓勵他。

曾經,他恨過顧謹的蠻橫,此時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對他的感激之情。

甚至,本來他認為,自己備給顧謹的見麵禮是一份大禮,足夠珍貴,可此刻他驀然發覺,那份禮物比起顧謹曾經給予他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呀,這個可以給你看!”半夏翻到好多小時候照的大頭貼貼,把自己和楊過照的那張翻出來,問:“猜猜這是誰?”

“你大哥?”達雲反問。

半夏頓時笑了起來:“是楊過啦,《神雕俠侶》看過嗎?”

達雲也笑了起來:“我還真沒想到!”

半夏笑的前仰後合,又不停的翻著:“等我再給你找好玩的。”

到飯點了,顧謹和林珺,這對忙碌的老夫妻才從書房出來了。

剛才關著門,倆人聽到了聲音了,但因為忙工作,也想讓孩子們多處一處,所以沒出來,此時出來,看桌子上擺了些東西,再聽半夏在臥室裡嘰嘰咕咕,林珺意味深長的看了丈夫一眼,就先瞪了他一眼。

看幾個兒子,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內心頗有共鳴。

半夏已經25歲了,談一段時間的戀愛,結婚,步入家族生活,她並不反對。

但家裡已經有法典在搞緝毒了,估計還要三年才能從一線退下來,林珺為了兒子,常常提心吊膽,就不希望女兒像自己一樣,擔驚受怕。

當然,她和顧謹,因為有書信往來,可以說是看著達雲長大的。

那小夥子一路走來不容易,孩子也很優秀,優秀到,簡直不像是大鱷魚的外孫。

可優秀的男孩子,要是乾點穩當的工作,不就更好了嗎?

好不好的,偏偏要搞緝毒!

當然,看半夏那樣子,林珺也阻止不了了,那麼,他們想玩一玩,談一談戀愛,林珺不反對的,可要真說結婚,她心裡的氣兒沒順,是不會答應的。

兒子們要給達雲一個下馬威,她也不反對。

她又不是養不起閨女,有個四十未婚的兒子,她不介意多個四十不婚的女兒。

半夏她養得起,她能養一輩子!

於是林珺一個眼色使過去了。

而得了老娘的懿旨,法典和小憲幾個可不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小憲嗓門最高,等不到倆小年青從臥室出來,於是重重吭了一聲。

達雲幾乎應聲而出,一看林珺夫妻在,鞠躬:“叔叔,阿姨好。”

接著上前,打開手提袋,從中掏出兩罐咖啡來,說:“阿姨,這是給您的。”

林珺笑著說了聲謝謝,給幾個兒子使眼色,讓他們趕緊的。

這時達雲轉身望著顧謹,看半夏遞了椅子來,卻不坐,而是雙膝一屈,跪到了地上,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本筆記本來,翻開,從中再抽出一張紙條,展到了顧謹麵前。

顧謹一看,見是一行數字,當即問:“這是個座標吧,什麼座標?”

達雲說:“今天審訊沈四寶時,他給我的。”▓思▓兔▓在▓線▓閱▓讀▓

這時所有人都看著他,達雲再說:“這是一座島嶼,是沈四寶藏錢的地方。”

沈四寶是在搞販毒,而且已經在東南亞乾了十來年了,說他富可敵國都不為過,而他那種人,是不會蠢到把錢藏在銀行的,他有個金庫,更準備的說,應該叫金池,儲備著大量的金條和現金,那筆東西隻要不浮出水麵,東南亞的國際形勢就會持續動蕩。

公海上的廝殺也不會停止。

而國際警察紅國,按耐不住的,就會來公海“維護”國際和平,

總之,它是動蕩的根源,還很有可能引發戰爭。

可現在,那麼重要的東西,達雲卻如此輕而易舉的,把它呈了過來?

顧謹一口茶險些噴出來。

法典一個鯉魚打挺,踢到王旭東的腿,王旭東給疼的嗷一聲叫,卻不顧腿疼,跟法典要搶那個座標。

但這仨人看完,同時像撞見鬼似的,在看達雲。

從公安的書麵報告來看,沈四寶一直沒有交待那筆錢去向的意願,而以他對這個世界的痛恨和仇視來看,他也絕沒可能,會願意把那筆錢交給任何一個單獨的人。

達雲就更不可能了,是因為他的臥底,沈四寶的毒品帝國才崩潰的。

也是因為他,沈四寶在七十高齡時,不得不穿上囚服成為囚徒的,他怎麼可能把座標給達雲?

這不合常理。

王旭東先說:“他玩兒你了,這東西肯定是假的!”

達雲倒也不著急,也不否認,隻說:“我從小就在南海各個島嶼玩,也經常去公海,以我推斷,這個位置應該是真的,因為這個座標對應的島嶼,曾經是我外公的一個中轉站,那兒有個廢棄的地下堡壘,因為周邊暗流,暗礁太多,一般人登不上島的,但有一條路,隻有我外公和幾個叔叔們知道的,相對安全,能登島,我有理由懷疑,他是在繼我外公之後,把巢%e7%a9%b4安那兒了!”

顧謹神色終於變得自然了點,說:“你接著講。”

法典和王旭東也不敢張嘴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看達雲!

達雲又說:“沈四寶知道自己橫豎都會死,而他最恨的人是我,他給我這個,是想用它來證明,我肯定會被這筆巨額的財富迷惑,繼而墮落,放縱自己,他被金錢誘惑了,從此變得失去理智,也失去了自我,他希望我能重蹈他的覆轍,死無葬身之地。”

法典跟王旭東對視,兩人同時點頭,因為這個理由雖荒誕,可細思,卻很有幾分道理。

其實準確來說,這應該是沈四寶和顧謹,以及整個藍國社會的最後一次較量。

達雲,顧謹和部隊培養,教育出來的孩子,他因為受過教育而擁有責任感,正義感和使命感。

而以沈四寶的看法,就是被洗腦了。

但是這樣被洗腦過的孩子,就真的無堅不摧了嗎?

不然。

沈四寶堅信,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巨額金錢的誘惑。

所以他把自己的金庫當成了試金石。

而達雲私吞下那個金庫,他會樂見其成,還會含笑九泉,因為那就等於他贏了。

當然,他也不會讓達雲好過的,他會在臨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