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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了探腦袋,更加驚訝了,因為半夏居然在塗唇膏。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出來問法典:“那小夥到底長啥樣子?”

王旭東說:“沒我好看。”其實他都快謝頂了,好看個屁,但他迷之自信。

法典則說:“沒有大哥白。”又說:“也沒二哥黑。”雙手由頭自下展示一遍,說:“就更比不上我啦。”

小北說:“既然連你們都比不上,那肯定比我差遠了。”

顧民冷掃幾個弟弟一眼,想起最近市麵上流行的一個詞:普通且自信!

但在他想來,大概就是個普通小夥子,會點甜言蜜語,會哄小姑娘,而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精通人情世故的知識分子,顧民並未把達雲放在眼裡,甚至覺得,自己幾句話就可以擊退他。

這時半夏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她立刻從臥室出來,抓起手機小跑步下樓了。

顧民居然是跑的最快的一個,一下就竄窗戶邊了。

有個小夥子,穿的是跟法典一樣的青色公安製服,站在院子裡。

顧民隻掃了一眼,回頭就瞪法典,嘖了口氣。

法典的製服是能不洗就不洗,臟的可以,而達雲的,乾淨,妥貼,還好看。

同樣是公安治服,法典把它穿的像個假冒偽劣的假公安。

看人達雲,穿得多妥貼。

“我這不忙嘛,再說了,他剛回崗,製服還是新的嘛。”法典忙為自己找補。

而這時,小憲來了句紅國國罵,再來句藍國的:“他媽的,他好年青啊。”

他們也曾有過青蔥歲月,但歲月不饒人,畢竟上年紀了,此時小憲看著樓下剃著板寸,身姿挺拔,皮膚緊致的大小夥子,隻有一種感慨:年青,真好!

半夏一手背著,揚頭在指自己家,達雲立刻抬頭,在看樓上。

小北正好跟他四目相對,嗬的一聲:“這小夥不是一般人。”

小憲其實是所有哥哥裡最天真無邪,也單蠢的一個,問:“他咋就不一般了,我看他跟我一樣,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也就比我年青點。”

該怎麼說呢,小北在部隊做文職,最能感受的,就是作戰部隊的人,跟他們文職的不一樣,眼睛裡有殺氣,他們要馭兵,當然,人也狠。

而達雲眼睛裡的殺氣,比作戰部隊那幫子的還嚇人,作戰部隊那些人,心機深,手腕狠,人精中的人精,這小夥才多大呀,看目光,那麼狠。

“這不行,咱得給半夏找個單純點的對象,不能要這種,一看就是狠角色的。”小北再說:“咱半夏跟我一樣,是個單純的孩子,小心被他算計了。”

顧民才是老大哥,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說:“都給我坐好,一會兒少說話,沒人拿你們當啞巴!”

但小北偏偏不聽勸,再來一句:“他媽的,真年青。”

年青的,生牛犢子一樣的大小夥子,還沒上樓,就讓他們有種遲暮之感。

而這年青人,自一上樓就在挑戰他們的底線。

他裝的好謙虛,進門就站正,鞠躬,而半夏呢,幫幾個哥哥作主:“好啦好啦,他們不需要你問候,他們也不會跟你多聊啥,咱一會兒吃飯就好。”

回頭看哥哥們:“對吧大哥……”再眉頭一挑,還帶點威脅。

達雲給顧民帶了一包茶葉,包裝不算太好,但翻看配料表,非常乾淨,隻有茶葉,茶葉的成份也特彆乾淨,還不錯,顧民養生,喜歡喝茶。他又給了小憲一盒咖啡,沒有包裝,就是個罐頭瓶子,小憲打開一聞:“好濃,還有果香。”

“我在南洋的時候自己種豆子,自己磨的。”達雲說。

要不是得擺點兒譜,小憲會趕緊衝一杯,他喜歡有果香味的咖啡,特彆喜歡。

其後,達雲還給小北和王旭東也一人給了禮物,給王旭東是一條煙,給小北則是一條藕帶織成的圍巾,這個可不容易得,藕帶在東南亞屬於稀缺貨。

而他給二嫂宋向陽,則帶了一件藕帶織成的裙子,給保姆都帶了禮物。且不說他給顧謹夫妻帶了啥,但就衝他現在給哥哥們的禮物,小憲立刻就改口了:“我覺得小夥子挺不錯。”

王旭東跟法典關係最好,還嘴巴硬,但小北挺開心,因為他愛人肯定會喜歡那條藕帶織成的圍巾,他也說:“我也覺著小夥子挺不錯的。”

小憲忍不住去泡咖啡了,小民拆開茶葉包裝聞了聞,綠茶,味道特彆清香,也去泡茶了,但隻有法典發現了,半夏和達雲悄眯眯的,已經躲廚房裡去了,正一塊兒做飯呢。

他可是東海海軍部隊最優秀的反間高手。

任何人想乾任何一種壞事,都逃離不開他的小心機。

而他湊門上一聽,小北個八婆性格,已經跳過去了,小憲也嗖的竄過去了,王旭東一條腿是瘸的,站不起來,得人幫忙,想讓顧民扶自己。

顧民卻在瞪法典,眼神問:能不能尊重一點?

但突然,廚房裡半夏哇了一聲,那甜蜜蜜的聲音,簡直跟灌了一瓶止咳糖漿似的,顧民立刻起身,踱到廚房旁邊,還一把扯開了法典,占據了最好位置。

……

而半夏,正在從達雲身上發現他彆的哥哥們所沒有的優點:“哇,二狗哥哥,你的土豆絲切的好細呀。”

達雲有點小得意:“原來在福利院,我是我們的大廚師。”

半夏卻愣了一下:“你怎麼會呆在福利院,你沒跟你媽媽一起嗎?”

她完全不了解彆後二狗的人生,現在倆人才要聊,要敘舊。

而關於他媽,就說來話長了,當然,達雲也必須跟半夏講一講。

高六妹出賣了那麼多人,還在電視上出鏡做過證,東海市有很多人恨不能她死的,所以她後來去了東北,偶爾能得張達雲的照片,還得通過達雲他叔。

而高家那兩條漏網之魚,也一直在找她,尤其是他有個表哥去南洋販毒以後,就不停的在追殺高六妹,還曾經有一回,有一個殺手闖進高六妹所居住的院子過,為此,她這些年搬了四五回家。

當然,她不聯絡兒子,是為了引開槍口,是為了他好。

……

半夏不會做飯,所有的活,基本是達雲一個人在乾,他手特彆快,洗完菜就會迅速把水盆擦乾淨,煎帶魚之前,還會用廚房紙把帶魚擦乾淨再下鍋。

一看就是經常在家乾活的。

達雲又說:“前幾年我去看過她,還帶她去了一趟長白山,她特彆開心。”小夥子咬了咬唇,又說:“我當公安以後還去見過她一回,她也特彆高興。”

他想帶媽媽去阿爾卑斯的,但高六妹想去長白山,而且專門帶著丈夫的照片去看天池,隻因為人們說,到了長白山,見了天池,就能跟愛人白頭偕老。

而另一次,他穿著警服去看媽媽。

她是特彆高興,但等達雲走了之後不久,她就去世了。

也許,如果她能和丈夫白頭偕老,她都不會那麼愛他,懷念他。

可是丈夫死在她最美好的年華,還是被她爸害死的,她就用懲罰自己的方式,記了丈夫一輩子。

但這些不開心的往事,達雲就不跟半夏提了。

他又說:“對了,我每回去,她都會跟我說你有多聰明,說當時你跟你媽媽一起去救她,但凡你多說一句,你們都得死,可你一句都沒多說。”

半夏本來是蹲在地上搗蒜的,驀的站了起來:“那當然,我是你妹嘛。”

達雲眸子黯了黯,但旋即點頭,一笑,又說:“還有你給我的糖,記得嗎,擺的那麼好看,後來我查過,它和阿爾卑斯山的山形一模一樣。”

這個半夏就不知道了:“什麼糖,哪裡來的糖?”

正好這時達雲要煎魚,半夏躲他身後了:“二狗哥哥,會不會炸鍋?”

她和林珺要煎魚,都是如臨大敵的。□思□兔□在□線□閱□讀□

“不會。”達雲把魚放進鍋裡,果然,油滋滋作響,但並沒有炸出來。

“哇,二狗哥哥你真的好棒呀。”半夏鼓掌。

達雲不動聲色,說:“我做椰子雞有決竅的,比彆人做得都好吃,改天等我房子裝修好了,你來我那兒,我做給你吃。”

“你今天就做呀,你不知道今天於我多難得,我所有的哥哥都在家呢。”半夏說:“做為交換,一會兒我帶你去藥研所,免費幫你量牙齒。”

這個誘惑不小呢,免費量牙齒。

但達雲說:“不行,你家料不足,改天吧,改天去我家,我做給你吃。”

半夏說:“那你一定要教我,我回來做給我哥哥們吃。”

達雲點頭:“好!”又說:“到時候我來接你,幫你帶著你的狗一起去,我煮肝子也煮的特彆好。”

這可太貼心了,半夏因為忙,總沒時間遛二黑。

而二黑垂垂老矣,眼看就要斷氣了,半夏抱不動它,又想帶它出去走走,正愁著呢,有人幫她抱二黑,她的開心,無以言表。

外麵的哥哥們又不傻,能看不出來嗎,在半夏看來,達雲是哥哥,可他不動聲色的劃圈圈,已經在攻城掠地,準備哄走他們的妹妹了。

他們還以為天下太平,敵人卻已經在後院裡燒殺搶掠了。

顧民的臉色更白了,小憲的皮膚更黑了,法典,好氣啊!

他不知道為什麼而氣,但他就是特彆生氣,想來想去,他說:“達雲不禮貌!”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小憲說:“他有點卑鄙。”

小北說:“這人心機太深,咱們半夏根本玩不過他,他,不行。”

這時他們又認為剛才對達雲太溫情了,早忘了收禮時對他的滿意和讚許,覺得還是有必要給他個下馬威。

法典扭頭,看顧民已經回沙發上了,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他心生一計,說:“大哥,半夏還不知道達雲就是她那小網友的事,一會兒我們把這事兒抖出來吧,正好給他個難堪!”

小憲和小北幾個也是這個意思:“抖出來,咱們必須讓半夏認識到一個真實的,有心機的達雲,至少讓她有個防備。”

要他們哄姑娘,手段也許比這還下作,但有人這樣哄他們的妹妹,不行!

這時保姆要進廚房,怕達雲聽到,顧民趕忙提醒幾兄弟:“趕緊坐好,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

保姆就跟宋向陽在陽台上聊了會兒,推開廚房門一看,嚇一大跳。

今天準備了十個菜,煎炸蒸煮樣樣都有,要她,得做兩個小時,台麵肯定也會一片狼籍,這剛來的小夥子手可真夠快的,已經幫她弄出鍋四五個了。

宋向陽可是嫂子,而且在衝動之下,跟顧憲結婚之後,已經過了很多年,也悟到了很多看男人的道理,不比保姆誇誇誇,她得看看,這小夥是不是乾表麵工作。

先看地板,不錯,沒有搞得水尿巴湯,證明他人很利索。

看有洗乾淨的盤子,她翻過來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