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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分說,也跟著狗狗一起上了樓。

……

先說樓下。

乍一下樓,林珺迎上個年齡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年人,穿一件白T恤,長得還挺好看,有一雙丹鳳眼,整個人帶點女氣,%e5%aa%9a兮兮的。

林憫留在國內留有一張照片裡,有一張是他和林大娘,小妾三個人一起照的,那個小妾就是這樣的桃花眼,隻一眼,林珺明白了,這位就是小林阿西。

林珺以為他是個傻子,因為他一直在笑,不停的笑。

她一把推開這人,打開一間門,見是空的,再打開一間,還是空的。

啪啪啪的,打開第三間屋子的門,一股濃烈的奶腥伴著重金屬的味道。

小林阿西腳步虛浮,在用日語問他爹:“爸,這是怎麼了?”

林憫擺了擺手,用日語說:“一點小亂子而已,無妨。”

林珺看地上全是盒子,想的是,哪怕能搜出一枚藥來,自己就可以控告林憫了,所以她撲地上就開始拆藥盒了。

但她拆著藥盒,越來越覺得小林阿西像個傻子,因為他笑的前仰後合的。

突然,顧謹遞過來個手絹兒,說:“把嘴捂上。”

林珺恍然大悟,小林阿西不是傻,他是在焚毀藥物時吸多了,然後吸嗨了,所以才一直不停的笑。毒品啊,小林阿西自己都吸嗨了,試問,把它給孩子們吃,那不是喂毒嗎?

林憫還是一慣的弱,不停的說:“珺珺,真的沒有藥。”

林珺才不信,她寄希望於,哪怕能夠找到一顆藥,就可以送林憫父子坐牢,兩隻手不停的拆著盒子,撕不開的,索性就拿腳踩。

顧謹也在幫她,一個個的,不停的拆著,扒拉著盒子。

但找了半天,盒子全是空的。

林珺站起來,衝出門,找到廁所,就見牆角擺了個鐵盆,馬桶裡留著殘渣,顯然,藥已經給林憫燒的乾乾淨淨了。

一無所獲,她站在走廊上,既失望又氣憤。

沒有在這兒搜出藥,光憑外麵的,山雞的證據是不夠的。

可她已經闖進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林憫其實早有所料,也知道天塌不下來,自己兜得住,此時隻顧著撇清自己,說:“這包裝大概是前任房東留的,我們真不知道它是用來乾嘛的,跟我們沒關係。”

他示意保鏢逼近,趕林珺離開。

其實小林阿西不嘿的時候是個非常精明的人,慢說林珺,顧謹都對付不了他,但他剛才燒藥的時候吸嗨了,傻乎乎的,就一直在笑。

林珺走了過去,試著問:“剩下的東西呢,關於慈心的東西在哪兒?”

小林阿西繼續笑:“慈心……”他突然手一指,指向旁邊一個屋子。

林憫不及兒子能嗨成這樣,大驚失色,吼幾個保鏢:“攔住她。”

但警棍比不過槍,顧謹轉身去攔保鏢,王劍鋒直接開了槍的保險,食指輕輕一扣,搭上了扳機。

保鏢也是怕死的,給倆男人擋著,不敢動了。

林珺推開門,本以為能找到毒品,但這屋子裡並沒有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反而,牆上貼著一張圖,是慈心廠的廠區,辦公區和家屬區的分布圖,旁邊有一張計劃表,是用日語寫的。

旁邊有她的照片,額頭上釘著大頭釘,還有林東的,金荃的,冒小明的,付小愛,薛會計的,祁主任的,每個人的旁邊還有備注便簽,上麵寫的也全是日語。

而在林東的簡介旁邊,有一行字:入獄する。

這個要是林珺不認識,可就對不起自己吃的閒飯了。

這牆上,是一份林憫想要逐步奪取慈心的計劃書,顯然,他非常了解林東對於慈心的忠誠,所以第一步計劃的,就是要讓他入獄。

當然,虎毒不食子,林東跟林憫無怨無仇,他沒必要害他。

從決策者的層麵來說,林憫這叫先抑後揚,先把林東弄進監獄,再設法把他撈出來,他就會感激林憫,並為憫心和小林阿西賣命。

所以入獄,是林憫計劃用來降伏大兒子林東的手段。

這於林珺,可真是個大驚喜。

要不是小林阿西吸嗨了,順手一指,林珺還找不到這東西呢。

雖然明知把這東西拿回去給林東看,無異於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但她還是啪一把,把紙從牆上全扯了下來。

林憫就堵在門口,他動真格了:“林珺,那是我的私人財產,你不可以帶走。”

“您可真是說笑,慈心的地圖,我的照片能是你的私人財產?”林珺反問。

拍拍手裡的東西,她說:“我要拿這些東西上工商局,告你商業迫害。”

林憫總算不裝了,求饒了,他說:“我可以不要慈心,我有東島政府的支持,可以重新建廠,我給你承諾,以後不碰慈心,但這些東西,你絕不可以拿走。”頓了頓,又說:“藍國的法律裡,沒有商業迫害一說,所以你告不了我的。”

林珺冷笑一聲,一把搡開林憫就往外衝。

林憫怒了,沉聲說:“珺珺,你最好不要惹我,因為大伯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難以對付,你應該知道的,我母親當初是為了保護一個小八路,被國民軍刺死的,而那個小八路的腦袋,後來被掛到了海花縣的牌坊上。”

聽到這句,林珺停了下來。

話說,沈四寶的老爹曾經殺過一個小八路,是直接被割了腦袋的。

那個小八路跟慈心有點淵源的,他在東海市活動時,就住在林憫家裡。

林憫的母親是為了保護小八路,被國民軍殺害的。

而在解放前夕,沈四寶的爹又殺了小八路,不但殺,他還把小八路的腦袋掛到了牌坊上,因其罪行太過惡劣,被趕來的大部隊當場槍斃在海灘上了。

也是因此,沈四寶才是性質最惡劣的反革命分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可現在,林憫講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她回頭,就見頭發花白,一身白衣的林憫負著兩手,嘴角噙了絲得意的微笑。

林珺恍然大悟,林憫這是在暗示自己,那個八路其實是他殺的,並且,嫁禍給沈四寶老爹的。

沈老爹,海盜一個,被嫁禍了,然後被亂槍打死。

而林憫,背著一條人命,不但一輩子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反而,他還連沈四寶都玩的團團轉。

所以他,當之無愧,是隻真正的,純種的,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小林阿西吸得太嗨,緩不過勁兒來,林珺和顧謹幾個在地下室呆的太久,也不同程度的吸入了很多毒氣,此時該上樓了,不然他們也得嗨掉。

林珺轉身,蹬蹬蹬的上了樓梯,林憫緊隨其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珺珺,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又說。

這老爺子既是恐嚇又是威脅的,想讓侄女知道他是個難纏,且陰險,狡詐的人,哪怕今天林珺搶了風頭,占了便宜,隻要他記仇,早晚會報複她。

但那又如何,林珺理都不理,繼續上樓。

她吸了太多毒氣,腳步軟浮浮的,顧謹似乎也吸多了毒氣,剛到樓梯口,突然整個人一軟,撲在一隻花盆上,一扭頭,花盆劈裡啪啦,朝著樓梯砸了下去。

林憫正好就在林珺身後,險些被花盆砸到,老爺子嘛,一摔,朝後倒了下去。

幸好他身後就有保鏢,扶住了他。

怕林憫會受傷,門外的倆保鏢也趕進來了,六個保鏢一起,圍上林憫。

話說,林珺覺得今天顧謹做事情特彆沒章法。

難不成是他吸的毒氣太多了,不然怎麼好端端的,怎麼會撞翻花盆?

她扶起丈夫,問:“你咋啦,是不是不舒服?”

顧謹卻抬頭,望著通往二樓的樓梯,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從樓梯上先是下來一條狗,然後是法典和半夏,倆娃一狗,跑得極快。

林珺驀然發現,總共八個保鏢,如今六個在林憫身邊,還有倆在大門口。Θ思Θ兔Θ網Θ

也就是說,剛才並沒有人盯著法典和半夏。

而他倆,在無人注意的時候上了趟樓。

這時林珺又明白了一些事,剛才顧謹把她忽悠到樓下,是在給法典找機會,讓他上樓。

這王八蛋,虧她翻了半天的藥盒,他玩的其實是調虎離山。

而他砸花盆,不是腳軟,是在提醒法典,要他下樓。

法典去樓上乾嘛了,林珺不知道,她跟半夏一樣,傻乎乎的,隻配給這父子玩的團團轉。

半夏看到媽媽,撲過來了,先說:“媽媽,狗狗好可愛呀。”

“是吧,我也覺得它很可愛。”林珺柔聲說。

因為二黑太笨,半夏愛它,但也很苦惱,但秋田犬太聰明了,它讓半夏從大哥那兒學來的訓狗術得以施展,她簡直愛死它了。

看看狗,再扭頭環上媽媽,小女孩聲音弱弱的,又感慨:“它真的好可愛啊。”

林珺發現女兒這是犯了小孩子的驕脾氣了。

她環著她撒嬌,哼哼唧唧,其實想要那條狗。

但那當然不可能。

林珺可以拿走林憫想害慈心的證據,這是合理合法的,可要搶人家的狗,那就是入室搶劫了。

所以她說:“半夏,那是你大伯家的狗,咱們不可以要的。”

半夏倒也乖巧,看林憫給幾個保鏢扶著,好聲好氣說:“爺爺,我可喜歡你家的狗狗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它呀,我以後還會來做客,看它的喔。”

這狗可是從軍營裡出來的。

據說是一條剛剛被訓出來的小軍犬,小林阿西買它,花了五十萬日元。

因為忙,林憫父子還沒來得及訓它,五十萬日元,買來一個禍害。

就是它,把林憫給賣了個一乾二淨。

要不是緊盯著林珺手裡的證據,林憫真想幾棍子抽死它。

他再一聲感慨,說:“珺珺,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大伯雖不在華夏,但一直與你,與林東同在,我們應該是一家人,應該相互攜手,而不該彼此反目,那些東西,我懇請你留下,好嗎?”

畢竟是老爹,雖然曾經他拋棄了林東,但現在,看林東那麼敬業愛崗,能乾。

他動心了,妄想著,能把林東納為已用。

所以不想讓林東看到自己的卑鄙。

林珺越想越覺得可笑,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因為怕法典萬一拿了啥東西會被他們發現,也就不繼續糾纏了,隻說:“大伯,這東西我可以先不給我林東哥看,但是我勸您收著點尾巴,不要有事沒事就把臟手往我們慈心伸,我不犯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

林憫連連點頭,又搖頭:“我們是親人,我對你隻有滿滿的愛,我也向你保證,絕不碰慈心。”

他這種態度,恰是東島人的態度,表麵上溫文爾雅,有事就喜歡示弱。

可背後絕不手軟,但凡出手,插的就是刀子。

就好比叫不醒一個試圖裝睡的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