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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還給我?”

顧謹眉頭一皺,反問:“還給你乾嘛,你的案底會讓他讀不了好學校,跟著你做生意,還可能被車撞死,或者被陳天賜打死,你覺得像小北那樣優秀的孩子,值得嗎?”

這話才算捅到了管二極的肺管子,他氣的呼哧呼哧,可也無力反駁。

顧謹再說:“這次的事於你來說不什麼,緩刑期間你照樣可以做生意,賺錢,但是管總,你捧起來的陳天賜想殺你,彆人一樣也想,往後,自求多福吧。”

乾公職,不貪不搶,可以平安到老,還有一份妥貼的,穩當的退休金。

下海致富,他可以享受到短暫的,暴富帶來的快樂。

可誰知他那天會不會被人做掉,橫屍街頭。

這才是管二極真正的心病。

而顧謹一句句,是在管二極的傷口上灑鹽巴。

他扯了扯唇,說:“我比彆人聰明,這方麵,我向來小心謹慎。”

“你要真聰明,小北就不該姓顧,而是姓管了,逢年過節沒臉回家吧,賺了再多的錢,沒兒子,彆人就會在身後指指點點,笑你斷子絕孫吧。”顧謹的嘴巴向來不容人的,頓了會兒,他說:“多捧幾個陳天賜吧,你會賺更多錢,當然也會死得更快!”

……

舉報類案件,要由檢察廳給公安機關發協查通報,再由公安機關下達拘捕令。

然後,犯罪嫌疑人才會被法庭起訴,等待服刑。

所以管二極目前還是自由身。

他被顧謹幾句嘲諷氣的發抖,又不能對顧謹泄火。

從檢察廳出來後,他就給陳廳的大孫子陳天方打了個電話,把陳廳想殺自己,他迫不得已,於是舉報了陳廳的事跟陳天方講了一下,還建議陳天方趕在公安上門之前趕緊卷款,跑路。

但他是好心嗎?

並不是。

他曾經為了賺錢而捧著陳天賜,讓小北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他心裡有積怨,他恨不能陳天賜死。

這樣做,隻是想激著陳廳一家反目,讓陳天賜和陳天方兄弟在陳廳的眼皮子底下互相殘殺。

以此,報複這些年陳天賜對小北的欺淩。

可憐的陳天賜,自從顧謹一家上首都,兩天挨了三頓削,腦袋腫的像個豬頭。

這還不夠,他哥是個研究生,前途大好的,本來等畢業就可以到檢察廳工作的,卻因為陳天賜而白白糟了拖累,你叫陳天方怎麼能接受

此時陳天賜還在因為院裡大家誤解了自己而委屈,在家裡哭,鬨,跟爺奶發脾氣。

殊不知,他大哥手提一根鋼管,正在回家的路上,氣勢洶洶,要收拾他呢。

這還不算最慘的。

更可怕的是,檢察廳的工作人員和公安也會隨後上門,進行取證和搜查,總之,就像曾經他欺負,冤枉,打了小北之後,總認為那不過是些小事情一樣,他在顧家兄弟麵前受的委屈,跟他將來的悲催生活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

再說半夏這邊。

顧鴻是調研員級彆的退休乾部,家屬探親,可以享有一天的專車接待。

所以今天他們母子趁坐的車是廳後勤處派的車。

為了方便他們出行,顧鴻特意申請了一輛帶空調的帕薩特,這是目前檢察廳最好的公務用車。

林珺打算先帶半夏去動物園,可小民對此有反對意見,他說:“媽,動物園咱們東海市也有,我們應該帶半夏去故宮,長城,這一類具有曆史意義的景點走一走,讓她在旅遊的同時能增長閱曆和見聞。”

林珺當然什麼都行,但她不喜歡小民對半夏填鴨式的教育方式。

所以她說:“半夏想去動物園,我們今天是出來陪半夏玩的,要聽她的。”

媽媽願意為她作主,半夏就敢反抗大哥,她說:“媽媽,其實我不想去動物園,也不想去故宮,我想去爬山,特彆特彆高的,大大的山。”

東海市沒有山,所以半夏迄今為止還沒有見爬過山,但因為從小,當她吃棒棒糖的時候,二狗就會跟她講阿爾卑斯山有多好,多漂亮,在那兒生活會有多幸福,所以半夏對爬山有種天然的神往。

真讓她自己選擇,她想要的旅遊是爬山。

小民趁勢說:“長城就在山上,我們去爬長城吧。”

法典也說:“好啊,我想爬上長城,看看古代的將軍們是怎麼打仗的。”

半夏不知道自己是被大哥牽著鼻子走的,連連點頭:“好,爬長城,爬大山。”

小民對司機說:“司機同誌,改個道吧,咱們去長城。”

“好呐。”司機說著,打轉向燈,變了條道兒。

小民贏了老媽,很是驕傲得意。

林珺向來不喜歡說教孩子們的,但看大兒子笑得很狂,忍不住說:“小民,對半夏你都這樣,將來你自己有孩子了,你得保護成什麼樣子?”

小民愣了一下,旋即說:“不,媽,我不會結婚,也不可能生孩子,撫育一個孩子需要付出太大的人力成本,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說來也怪,小憲雖然毛毛糙糙的,可特彆熱衷於談戀愛,看見個漂亮姑娘就兩眼放光,小民不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姑娘假以辭色過,也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表達過好感。

二十一歲的小夥子,荷爾蒙分泌旺盛,該談戀愛了呀。

他怎麼會對女孩子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林珺也是出過國,見過世麵的,心說這孩子該不會性取向有問題,不喜歡女孩子吧。當然,她心裡這樣想,也好奇,但不會去刨根問度,也不會去追個究竟,或者給小民介紹對象。

孩子嘛,要不要談戀愛,結婚生孩子,都是他們的自由,她不會乾涉。

而小民於半夏的這種過度保護,累的其實是他自己。

因為半夏走幾步就走不動了,法典腳程快,早不知道竄哪兒去了,林珺的體能已經背不動半夏了,爬長城可是個大工程,全程從上到下,都得小民背著妹妹。

他又逼著她喝了太多的水,小女孩時不時還要找廁所尿尿。

長城上可不好找廁所,於是小民這一整天,不是背著妹妹爬山,就是背著她四處瘋狂的找廁所。

一天下來,小民可給累了個夠嗆。

但總得來說,他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半夏生得可愛,穿得也可愛,帽子又特彆大,賊吸引人的目光,時不時有人經過,總要誇一句:“這閨女生得可真俊呐。”

還有人說:“這衣服誰給買,誰給搭配的呀,可真漂亮,真俊呐。”

顧靈帶半夏時,會把她打扮成個小聖誕樹。

林珺帶半夏,向來以舒適為主,喜歡給孩子買素色的衣服,簡單大方的衣服。

小民最近因為在各種雜誌上發表了一些文章,手頭有錢了,給半夏買衣服,全是按著自己的審美來的,他的審美特彆好,買的衣服既舒服,還好看。

而且他特彆會拍照片。

法典拍的照片要不是頭大身子小,要不就是歪臉歪嘴巴,但小民不一樣,他沒有刻意跟大家提過拍照片的事,但等旅遊完回來,他關上門,自己兌藥水來衝印照片,等新鮮熱辣的照片被衝印出來時,全家都被他的攝影技術給驚呆了。

有法典奮力攀爬的照片,也有林珺看風景的,但最多的是半夏,她望著雪碧時笑眯眯的,饞,卻舍不得喝的樣子,望著遠方時,眼神裡仿佛有的思念,又愁悵的神態,還有看著媽媽時幸福的,笑的樣子。⊙思⊙兔⊙在⊙線⊙閱⊙讀⊙

一張張的,小民都拍的特彆傳神。

彆人拍出來的照片,隻是一張普通的照片,但小民拍的不是,他所拍的每一張照片,都好像是一個故事一樣,能讓人光是盯著,就能看很久。

顧母腿腳不便,出不了門,看到小民拍的照片,就仿佛身臨其境,跟著他們全家爬了一回長城一樣,她一張張的看,一張張的選,選來選去,哪張都舍不得給林珺,都想留下來自己珍藏。

無奈,小民隻好把所有的照片全留下。

再衝印一套給林珺,帶回東海市。

但準備再衝印照片時,他發現相紙不夠了,得,出去買相紙去。

不過他才要出門,卻迎麵碰上顧謹行色匆匆的進了家門。

“小民,緊急情況。”老爹頓了頓,說:“樓下有車在等,你的白血病實驗被海軍藥研中心接管了,藥研中心的專家們連夜開會做了研討,認為你的推導是可行的,趕緊去做臨床實驗吧!”

“我還得買相紙呢,我得給半夏衝印照片。“小民說:“工作,等我準備好了再乾吧。”

“有幾個孩子已經性命垂危了,如果再不用新藥,他們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陸續病逝,趕緊去吧,你的實驗室就在東海市,做完臨床,把孩子們的病治好你就可以回家了。”顧謹看了看表,說:”從這兒去機場就得四十分鐘,飛機是一個小時後起飛,再晚航班就要延誤了。”

許文強的黑實驗室遺留了一部分孩子,這個小民知道,實驗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他也知道。

可是他還沒有準備好參加工作,可現在,就好比一個炸藥包,突然被遞到了他手裡,但他沒有任何經驗,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怎麼辦?

樓下有人一直在打喇叭,似乎特彆著急。

而實驗的事確實十萬火急,顧謹看兒子回頭要往裡走,解釋說:“不用準備什麼,你上班要穿軍裝,進實驗室,單位有白大褂,常服我會讓你媽給你送的,趕緊去吧,治好孩子們最重要。”

所以,從此刻開始,他就得進部隊了嗎?

明天是半夏的生日啊,難道他不能給妹妹過個生日再走嗎?

還有,小民曾經整理了一份比曹桂給林瑉準備的還要詳細,細致的備忘錄,以備在自己離開後,讓林珺能上點心,擔負起照顧半夏的責任,但還有幾條沒補充。

再說了,他還沒有跟半夏和法典道彆呢,這就要走了嗎?

雖然他對白色的軍裝無感,但因為半夏喜歡,他還準備在穿上之後,先給她看一眼,當哥哥的嘛,想看看妹妹崇拜的,仰望的,喜歡的眼神,可他連這點時間都沒有了嗎?

小民覺得不行,他需要跟弟弟妹妹好好道個彆才能走。

他轉身進了奶奶的臥室。

半夏,小北和法典幾個湊在一起,正在看奶奶往相冊裡夾照片。

因為奶奶翻了很多舊照片出來,半夏和法典幾個又有新發現了。

他們看到很多六七十年代的照片,有顧靈的,還有顧謹的倆哥哥的。

小孩子嘛,都喜歡看舊照片,也喜歡聽奶奶講舊時候的故事。

這時樓下喇叭不停的在打,顧民不知道該如何跟弟弟妹妹們開口,就又扭頭出來了。

顧謹說:“藥研中心的領導說了,實驗將由你一手主導,需要什麼,他們會全力配合你,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