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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聽到他罵小北哥哥了,而且壞哥哥在酒店裡還抓過小北哥哥的頭發,沒關係啦小北哥哥,你打他是對的。”

想當初,看到小北被陳天賜打得那麼慘,半夏心裡一直憋著火的。

把雪碧捧給小北,她說:“以後要勇敢點呀,不要總是被人欺負啦,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會把嘴巴捂的緊緊的喔。”

已經是夜裡九點了,來串門子的奶奶們終於要散場了。

林珺推著婆婆出門,得去送人。

仨孩子也總算得了些清靜,回到小北臥室,大喘起了氣兒來。

彼此麵麵相覷,好半天,法典說:“陳天賜今天知道怕了吧,不會再來了吧?”

小北想了想,卻說:“不一定。”

法典氣的咬牙:“他媽的,陳天賜簡直就是條癩皮狗。”

小北是這樣,原來被顧鴻嗬護太過,就特彆膽小,也懦弱,但林珺向來不插手孩子,喜歡讓他們獨立麵對事情,就使得法典兄弟,尤其是半夏,雖然小,但特彆有主見,而孩子性格裡優秀的部分,是很容易受影響的。

他此時反而不怕了,說:“管它呢,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法典是經曆過嚴打的,他看到曾經在東海市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毛哥被武警押在台上,嚇的兩腿篩糠,也看到如今的新大哥高崗被嚇尿了,從那以後,他知道打架不可取,就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

而按理,小混混們,被打一頓,唬一頓,怕了,就收手了。

但陳天賜之所以還敢囂張,猖狂,他思考了一下,覺得是因為他爺爺。

陳天賜屬於高乾子弟,有爺爺罩著,一般人都得禮讓三分,退一步說,即使因為打架出了事,隻要他爺爺會保他,他就覺得自己有底氣,而且昨天小民還說過,陳天賜即使犯了事,也不用怕,因為萬一陳廳保不了他,還會送他出國。

這就是陳天賜肆無忌憚的原因和底氣。

這樣一想,法典又想起件事來,話說,大家都知道陳廳和許廳合夥起來濫用職權,貪汙的事,昨天小民還說,自己要想辦法儘快解決這件事,伸張正義。

但他今天一天都沒回來,他去哪兒了?

法典不是怕打架,而是,家裡最近有件喜事,他不想因為陳天賜而壞了心情。

今天是6月10號,而6月12號,也就是後天,是半夏的生日。

妹妹回家後,這還是頭一回過生日。

法典不想妹妹過生日的時候,陳天賜來臊,他不想當著妹妹的麵打架,咋辦?

……

再說大人這兒。

顧鴻和顧謹都回來的很晚,但都麵帶喜色,因為他們追的事情都有了很大的進展。

先說顧謹這邊,今天許文強已經被傳喚到公安局了,他也很坦然的認了所有的罪,所以黑實驗和學術侵占的問題,應該很快就可以登報,上新聞了。

像許文強那麼一個具有代表性的人物被追責,判刑,等於是在殺雞儆猴,學術界應該會消停很長一段時間。

顧鴻這邊進展也不錯,經過會議,廳領導已經準備要動真格,查陳許二人了。

當然,凡事要走程序,不可能那麼快的。

顧鴻算了算,很是樂觀,說:“咱們北方是7月15號放暑假,暑假之前應該還不行,畢竟廳裡還要找管二極來調查,那家夥又是個狡猾的,估計會做很多應對措施,抵賴,甚至妄圖蒙騙司法機關,不過這回,李部長會親自接手案子,由他直接調查管二級,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陳許二人都有他們的人脈關係,院裡又都是老同事,查他們,彆的老領導肯定不答應,所以會有一個受阻撓期,而管二極呢,特彆滑頭,他肯定會狡辯,抵賴,要撬開他的嘴巴也不容易。

但不管怎麼樣,以李部長為代表的強硬派已經掌握話語權了,一個月,這件事肯定會有結果的。

這個速度,讓林珺都不敢信:“查兩個廳級領導呢,一個月就能有結果?”

顧鴻笑著說:“這回廳裡動了真格了,我也會幫忙的,一個月,肯定可以。”

換個話題,他說:“後天就是半夏的生日了,明天你倆帶她出去逛逛,多拍些照片,給我們老倆口多留下,後天我來訂飯,再給孩子訂個大大的蛋糕,咱好好給她過個生日。”

“行的,謝謝爸。”林珺說。

半夏可是家裡的小寶貝兒,本該從生下來就被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卻生生被人抱走了五年,錯過了五個生日。

顧鴻今天忙,沒顧得上,聽說現在的孩子過生日都流行訂個蛋糕,明天準備專門出去找一找,看一看,給半夏訂個最漂亮,最香甜的大蛋糕。

孫女回家後頭一回過生日,必須讓她高高興興,開開心心。

明天周末,顧謹也早計劃好了,要陪著半夏和林珺母子把首都好好轉轉,當然,照片肯定要拍,拍很多,給半夏留著做紀念。

6月12號,有四年,每到這一天,林珺在大洋彼岸哭,顧謹在政大的辦公室裡坐著哭,可算有一年,他們能全家團圓,笑著過了。

倆口子進了臥室,這時半夏已經睡的沉沉的了。

小丫頭剛回家時,因為從小生活在驚懼和不安中,總喜歡蜷著睡,但在安定的環境裡生活了一年後,睡姿都變了,撐成個大字在床上,一張兩米的床,她占了一大半,圓圓的小臉蛋兒上,汗濡濕了額頭,神態裡帶著不好惹的理直氣壯。

林珺一上床,聞到媽媽的味道,女孩就於夢裡鑽了過來,偎到了媽媽身邊。

為父母的幸福特彆簡單,兩口子一邊一個,都舍不得關床頭燈,笑溫溫的望著熟睡中的女兒。

顧謹陪伴女兒的時間最少,但凡跟她在一起,總喜歡啥也不乾,就那麼望著女兒,很久很久。

而這時,外麵,小民才剛回家。

他知道自己回來會晚,所以問保姆要了鑰匙,躡手躡腳進了門,放下沉沉的大背包,進臥室,把小北從床上搖起來了,法典也緊接著翻身,坐了起來。

在長輩們看來,陳許兩家被查,至少還要一個月的時間。

但在小民這兒可不是。

在看完小紅書後,他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當然,不是說他能淩駕於法律之上,他隻是為人清醒,能看清人性中的缺點,由此,利用他們自己的弱點,加速事件的解決。

而他給自己預估的,解決這件事的時間是三天。

把手機遞給小北,他說:“給你爸打個電話,先說,爸,我聽我爺說,你的電話已經被檢察廳監聽了,你以後說話可得注意點……”

倆小的揉著眼睛,眯眯蒙蒙,豎耳聽著。

小民又說:“然後你再說:爸,我聽陳天賜說了些很難聽的話,來生我再當你兒子吧。”

小北接過電話,問:“你確定?”

“確定。”小民說。

小北沉%e5%90%9f了好一會兒,突然說:“大哥,我爸不會死吧?”

小民煩他這種磨磨嘰嘰,說:“廢話少說,趕緊打電話。”

小北接過電話,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他從小是被顧鴻夫妻帶大的,原來對管二極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前幾年小民兄弟在國外時,管二極趁虛而入,經常跑學校找小北,倆人聯絡了一段時間,但後來小北發現他把錢看得比兒子的前途更重要,就再也不理他了。

像什麼來生再做你兒子這種話,雖肉麻,也矯情,可它也能代表小北的心聲。

男孩捧著電話,哽噎了兩聲,對管二極說:“爸,我聽陳天賜說了些很難聽的話,要有下輩子,你不要欺負我媽,不要貪汙,我還給你當兒子,好不好?”

說完,男孩立刻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小民。

法典湊過來,說:“表哥,可以呀你,超常發揮,真情實感的呢。”

小民看得出來,小北是真傷心,拍了法典一把,說:“廢話少說,早點睡覺!”

“但是哥,你到底是在乾嘛呀,你這樣做,真的能解決陳許兩家的事嗎?”法典嘰嘰歪歪,問個不停。

小民得去洗澡了,丟給弟弟個得意的眼神,說:“你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是這樣的。

昨天,小北給管二極打的電話,會造成管二極心理上的恐慌。

而今天,許文強被公安專喚,他的恐慌會加重,但陳許倆位老廳長肯定會打電話安撫他,讓他稍安勿躁,且拍%e8%83%b8脯保證,說隻要許文強頂罪,就會天下太平。

管二極不傻,在小北和陳廳之間,他當然會選擇相信陳廳。

也會為自己謀劃後路,準備逃跑。

但他是搞工程的,錢全押在工程上,短期內是籌不到足夠跑路的錢的。

而電話監聽,這個不好查證,但是,會讓管二極害怕,讓他不敢再給陳許二人打電話,這一步棋,就可以隔絕他們之間的電話聯絡了。

而來生再當兒子這句,是一味猛藥。

它會讓管二極聯想到,陳許倆人為了擦乾淨屁股,不留活口,是不是想聯手做了他。

這個可能性很大的。

因為陳天賜是個混混,有很多小馬仔,他們年青,天不怕地不怕的。

陳許倆人隻要願意出錢,背後拍磚頭,或者找輛車直接撞了他,都有可能。

這一句,足夠把管二極嚇到魂飛魄散。

他手裡肯定有陳許二老的證據,怕被二老聯手做掉,他就會考慮向檢察機關投案,自首,檢舉揭發二位老廳長。

當然,他是一個成年人,有理智,會思考,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進行檢舉揭發的。

所以,他應該還會來家屬院直接找陳許二位老廳長,再談一次。

小民今天去了科大,已經跟導師聊好了,導師建議他先以海歸的身份去部隊報名,參加為期半年的軍訓,在這期間,部隊會幫他協調,辦理國籍的事。

之後他就可以邊軍訓邊複習,等到12月份,他將以海軍在職軍人的身份到科大讀研,那樣,部隊就會全額報銷他的學費和生活費,而且一月還會有補貼。

而部隊新一年的征兵從6月18號開始。

隻要在此之前,管二極會來家屬院,小民就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所以,他為這件事規劃的解決時間,是一周。

但正所謂計劃不如變化,就連小民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管二極就來家屬院自投羅網了。

而且,本來小民還準備添油加醋一番,以促成管二極對二位老廳長的檢舉和揭發,但是陳天賜太給力了,他一個人,演完了剩下的戲。

他憑一已之力,提前一個月,把他爺爺送進了牢房!

……

先說半夏這兒。

其實這才算孩子有生以來,頭一回出門旅遊。

半夏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