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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比林珺更加知道,一次公審,讓她也害怕了,生怕點點哥哥會因為打架而犯事。

“你先睡,媽媽一會兒就去找他。”林珺說。

小北受陳天賜欺負的事,顧母跟林珺也講了,老人家嘛,講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求息事寧人,而於陳廳和許廳,顧母雖然希望廳裡能處理他們,可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他們是老前輩,廳裡,像李部長這樣的尖銳派肯定想要嚴肅處理他們,但還有溫和派,會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總之就是,很可能事兒被壓下去,過段時間,大家也就忘記了。

至於小北,受過的欺負,受了就受了吧,隻要以後他再不受人欺負就行了。

林珺隻是個藥研師,專職是藥研,不懂政治,但也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她從臥室出來,準備喊法典出來談談,卻聽見小北的臥室裡,小民在說:“顧小北,現在不是講個人情感的時候,你想不想伸張正義,想不想看到陳廳和許廳被處理,想就照我說的做,給你爸管二極打電話。”

……

林珺並不喜歡孩子們去攙和大人的事。

但是,畢竟小民21了,小北也18了,他們做什麼,她不會乾涉。

當然,操心和擔憂,也隻能自己獨吞。

不一會兒,她聽到小北在拿她的手機撥電話,過了會兒,男孩說:“爸,我是小北……”

所以是小民授意,讓小北在給他親爸管二極打電話吧,為什麼?

……

“爸,雖然我恨你,但你畢竟是我爸,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落難,我給你透個底兒吧,許廳家的許婷和她哥,陳廳家的陳天賜和陳天方都買悄悄買了機票,準備出國了,這背後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自己想吧。”小北說。

林珺乍一想,心說小北這是在撒謊呀,他乾嘛跟管二極撒這種謊。

可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忽而心頭一個驚醒。

管二極和陳許兩家是利益關係,利益聯合體,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哪怕顧鴻向上反映,檢察廳出麵調查,為了不受牽連,他們肯定會袒護彼此。

當然,他們手裡肯定也握著對方的把柄,好相互要挾。

而如今有種風向,就是一旦有人在國內犯了事,一旦嚴重,就往國外跑。

不跑,則意味著事並不大。

隨著黑實驗室被封,目前的管二極也是驚弓之鳥,但陳廳許廳肯定會給他承諾,說不把他供出來,隻有這樣,他才能心安。

陳廳和許廳家的孩子真要往國外跑,就證明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可陳許兩家不通知管二極,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要聯手坑他?

林珺是在隔門偷聽,當然聽不到管二極說了什麼。

也不知道這件事最終會如何發展。

可她赫然發現,一旦小民動真格,玩心機,慢說許文強,陳廳和許廳,管二極三隻老狐狸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玩了一手漂亮的挑撥離間。

這時就算陳廳和許廳再保證什麼,當管二極知道他們的孫子都要跑時,就不會再相信了,而他手裡,有倆老廳長的把柄,那他會怎麼做,會直接往外供,還是卷了錢財,也悄悄往國外跑?

倆老廳長貪汙的事,最終又會如何收場?

因為有小民的介入,林珺於此事,愈發的好奇了。

她年輕的,二十出頭,生瓜蛋子一樣,又血氣方剛的大兒子,似乎在嘗試,想用一種非常規的方式來解決一樁貪汙案。

林珺幫不得忙,但也不想給孩子們添亂,也就不喊法典出來訓他,回臥室,睡覺去了。

顧鴻回來的很晚,顧謹這天晚上索性沒回來。

次日一早,顧鴻比保姆小梅起得還早,早早就去市場買菜了,法典送著小北去上學了,小民去了科大,林珺和半夏就留在家裡陪奶奶。

顧母在院裡當然有相熟的老夥伴,也皆是老領導們的家屬。

她們有個共同點是,都年齡大了,身體都有些小毛病。

比如手腕酸、腰困、眼澀眼乾,總之,問題不大,可於老人來說皆是困擾。

原來大家就曾聽顧母經常提起林珺,說她是個好中醫,就有人專門上門,想讓幫忙診一診。

在慈心,林珺因為忙做管理,除非必須做臨床的一段時間,否則就不行醫了。

但在首都就不一樣了,既是婆婆的老夥伴,這點麵子肯定要給。

來一個,林珺幫忙看一個,能針灸的就幫忙針灸一下,不能的,她也不亂開藥,而是給講點注意事項,以及平常該怎麼保養。

這就算是給公公婆婆撐場麵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為倆兒子,小民小憲正名。

小民不但要考科大的研究生,而且他會放棄原來的紅國國籍,加入藍國國籍,這是顧鴻的底氣,也是孩子的覺悟,林珺不可能一家家一戶戶的上門宣傳,但她得把這些事仔仔細細的講給大家聽。

要讓這院裡所有人都知道,原來陳許兩家是在撒謊。

當然也不能忘了小憲,他雖然在國外,可他又沒有坑害祖國,坑害爹媽,他目前是HP公司的高級程序員,孩子在他的行業領域非常優秀。

這也是值得誇讚的。

來一個,聊一番,林珺豁出老臉,把倆兒子吹捧成了兩朵大紅花。

不論哪兒的老太太,都喜歡湊堆兒,所以一個拉一個,轉眼晚九點了,家裡的人不但沒少,反而還多了。

法典晚上去接小北放學,走的時候家裡隻有倆老太太,本以為等他回來人就散了,可等他跟小北回來,家裡又多一個老太太,手上也紮上針了。

這也算中醫的一大特色。

這幾年還好,原來,林珺偶爾出門做客,彆人吃飯她診脈,開方子,隻要她說自己是個中醫,分分鐘,做客就變成義診了。

法典認為陳天賜昨天挨了打,今天應該會消停。

小北更樂觀,還認為從今往後,陳天賜應該不敢再欺負自己了。

就陳廳,泣血忠告過孫子,叫他收斂,也以為陳天賜不會再惹事了。

但其實不然,當陳天賜知道不管他把事情惹得多大,隻要出國就可以抹消之後,他反而不怕了。

而且昨天法典打了他滿頭的包,今天他的腦袋整個兒腫起來了,眼眶是青的,鼻子是腫的,他想好了,他非但要打人,他還要倒打一耙,把自己昨天的傷,栽到今天的小北身上。

因為人來人往的,顧家的門今天一直開著。

陳天賜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下樓好幾趟,還悄悄的,往門口的垃圾桶裡扔了隻死老鼠,但因為人多,家裡氣味本身就雜,大家並沒有發現。

小北是個勤快孩子,而且他是剛剛從外麵進來的,聞一聞,嗅一嗅,覺得臭,再拔了拔垃圾桶,發現裡麵有隻死老鼠,就提著桶子要去倒。

每層樓都有垃圾桶,當然,都在樓梯間。

要是法典,或者保姆倒垃圾,陳天賜就回去了,會改天再想法子,再來。

但恰好,今天是小北倒垃圾,真好啊,他自投羅網了。

小北才推開樓梯間的門,陳天賜一拳已經搗過來了。

今兒來的客人多,大家來,當然都會帶點東西,有人居然提來了兩大瓶雪碧,老太太寵孫女,早早就給半夏打開了。

如此美味的東西,因為大哥不在,半夏可以敞開了喝,但她當然不會獨喝,等法典和小北回來,因為瓶子太大,自己抱不動,就讓小梅幫忙,給倆哥哥倒雪碧。

法典端了一杯,一口悶完還要喝,半夏另端一杯,但小北哥哥呢,怎麼眼不丁兒的就不見了?

孩子端著雪碧出了門,找到樓道裡,正好看到陳天賜突然從樓梯門裡往外一倒,因為他鼻青臉腫的,形容可怖,嘴上還捂了一隻手,還在掙紮。

孩子給嚇的扭頭就跑,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有這種事,她向來隻會求助法典。

法典也是一個驚醒,心說陳天賜這膽兒還挺大,居然又來打人了?

衝進樓道,關上門,看陳天賜躺在地上,小北居然捂著他的嘴巴,陳天賜的腦袋腫的,就像個豬頭一樣,法典又是一驚。

他說:“小北哥哥,你打他腦袋啦?”°思°兔°網°

小北說:“沒有,我就搗了他肚子兩拳頭,我也不知道他的腦袋咋傷成這樣。”

法典有經驗,恍然大悟,陳天賜腦袋上,其實是他昨天打的傷,今天發出來了。

怒極的小北被扯進來後,頭一回動手,居然反殺了陳天賜。

但打完人後,他很害怕,他說:“完了完了,哥們,我剛才動手了,我把陳天賜給揍了,你說,他要是報了案可怎麼辦,我的國防定向生就沒了,我會被記檔的。”

陳天賜終於掙紮開了嘴巴,也說:“你們完蛋了,我要報案,我就說是你們打得我。”

“完了完了,我的前途沒了。”小北鬆開了手,感覺天都要塌了。

法典不懂,小北怎麼就跟隻小綿羊一樣。

這是三樓,陳天賜在這兒,證明是他上門打人的。

上門挑釁不還手,不還手,難道等著被人打死?

而且凡人做事,得講點謀略的,他這樣子,以後在社會上怎麼混?

“誰說你打人了,明明是天賜神經衰弱,摔傷的,咱們可是在保護他。”法典一把拽起陳天賜,回頭喊:“媽,陳天賜神經衰弱,摔暈啦,快來給他紮針啊。”

陳天賜上門打人不成,還吃了小北幾拳頭,而他從小有個暈針的毛病,聽說有人要給自己紮針,爬起來,連滾帶爬的竄上樓梯,跑了。

這下,他愈發覺得自己像竇娥一樣冤枉了。

滿打滿,他已經19歲了,他不知道為什麼15歲的顧法典戰鬥力那麼強,心還那麼黑。

可他知道,當他被定性為神經衰弱時,他那一頭的包,就隻能自己悶吞掉。

委屈,難過,他覺得自己憋屈極了。

但這並不算啥,很快,他就會發現,還有比這更讓他覺得冤枉的事等著他呢。

第108章 生日

林珺因為忙,並沒有聽到法典的呼喊。

既陳天賜屁滾尿流的跑了,法典和小北也懶得追他。

出來看到半夏端著雪碧,還在原處站著,法典接過雪碧,得哄一下妹妹。

他先說:“剛才吧,12樓的天賜哥哥暈倒了……”

半夏立刻說:“沒有喔,我看到了的,小北哥哥打他啦。”

居然讓妹妹看到他們打架了?

小北第一回 動手,算是誤傷,打的就是半夏。

這是他生平第二回 動手,居然也被半夏看到了?

他生性膽小,而且生怕自己的國防定向生要出意外,此時又悔又痛心,還怕半夏會告訴大人,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可真是……”

不過半夏並非他想的那種小傻瓜,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