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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小北了?

跟小保安道彆,看到對麵有個啤酒攤子,小民就把倆小的帶到對麵了。

因為法典跑得太急,小民忙追他,忘了給半夏帶水,看她吃了一嘴的豆沫,得買瓶礦泉水回來,幫妹妹洗個手,再洗洗嘴巴。

這年頭,瓶裝水剛上市場,很少有人買,可居然有人拿它給孩子洗嘴巴洗手?

路過的人看顧民,跟看傻子似的。

轉眼該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小民帶著林珺的手機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就在路邊,隨著法典和半夏的性子,要了幾串燒烤。

他自己不吃這些,但倆小的喜歡。

偶爾出來吃頓臟兮兮的燒烤,倆高興的跟過大節似的。

吃完飯,暮色漸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倆兄弟對視一眼,心有默契,都不說話。

漸漸周圍的桌子全坐滿了,有劃拳的,有聊天的,特彆熱鬨。

突然,半夏小聲問小民:“哥哥,我們算在旅遊,對不對?”

“算是吧,你喜歡這兒?”小民問。

半夏怯怯的把礦泉水瓶推了過來,%e8%88%94了一下唇,說:“旅遊應該喝汽水喔。”

隔壁桌喝的都是啤酒,汽水和可樂,雪碧,就他們仨喝的是礦泉水。

大哥永遠眉眼溫溫,語氣溫柔,但從不退讓:“為了我們的健康,必須喝水。”

健康是什麼呢,半夏不太懂。

但她童年的記憶裡,被大哥管著不讓喝汽水,將是她永遠的遺憾。

眼看就要到八點半了,突然,法典捅捅小民的袖子:“大哥你看。”

國內的啤酒攤,大多支在小賣鋪門前,而小賣鋪都會有個公話。

這時,小賣鋪的老板正在打電話,邊打,邊看一眼校門,等電話接通後,他說:“請呼1167,就說事急,請馬上來!”

他們兄弟今天算是鑽了個空子。

陳天賜因為一直在外麵玩兒,並不知道小民兄弟來的事。

陳廳要通知他,得打傳呼,而傳呼信息,除了一些簡單的,有代碼的,太複雜的中文是無法顯示的,所以陳廳急的要炸,可陳天賜不回傳呼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他既那麼恨顧小北,肯定就會找人幫自己盯著,萬一哪天顧鴻不來接小北,於陳天賜來說就是機會,所以小買部的老板是他買通的,幫他盯著小北的。

現在,眼看要到放學時間了,顧鴻沒有來,小買部的老板就會給陳天賜打傳呼,通風報信。

陳天賜就算小混混了,爺爺喊他回家,他習以為常,懶得回。

但當小賣鋪老板通風報信,他知道小北落了單,立刻就會殺過來。

頂多十分鐘,法典眼尖,已經看到陳天賜了,還帶了倆小弟,站在馬路邊。

不一會兒,小北從學校裡出來了,左右看看,發現爺爺沒來接自己,轉身就往家跑了,當然,陳天賜帶著倆小弟,也暗暗追上去了。

小民要帶半夏,走的慢些,但法典一晃眼已經不見了。

半夏左看看右看看,問小民:“哥,點點哥哥呢,他怎麼突然不見了?”

這就是為什麼小民不想帶半夏了,他總不能跟妹妹說,弟弟是去打人了吧,極其耐心的,他說:“法典尿急,找地兒上廁所去了,咱倆慢慢走回去。”

“他跑的也太快了叭,都沒跟我說再見”半夏說。

法典當然快,快的就像一道閃電。

小北也有警惕性的,爺爺沒來接,他怕陳天賜會追著打,想趕緊回家,所以跑得特彆快,還時不時前後左右的看看。

但這年頭首都並不是每條街上都有路燈,而且老城區街巷比較多,眼不丁兒的,突然一個小巷子裡有人一把扯,已經把小北扯進去了。

一邊一個,倆小弟已經把小北摁牆上了。

“操你媽的顧小北,今兒沒人接你啦?”陳天賜趾高氣昂,誌得意滿。

小北說:“我會報警的。”

“報啊,可勁兒報,我可是神經衰弱,我在養病,你問問我小弟,今天有沒有見過我,他們肯定會告訴你,沒有!”陳天賜說著,一腳踢了鞋子,頓時,一股濃烈的腳臭味彌漫開來,小北特彆乖,立刻說:“你打吧,我不會喊的。”

敢喊救命,就得吃陳天賜的臭襪子,他當然不敢喊。

示意兩小弟把小北的胳膊架開,揚揚拳頭,陳天賜說:“我也沒辦法,你爸經常給我塞錢,求我,讓我彆打你,可誰叫你起訴我的,要有案底,我連兵都當不了,我也隻能打你泄泄火,對不對?”

這燈黑火黯的小巷子,如果沒有證人和證據,即使報案,公安也無法解決。

當然,陳天賜也隻敢叫小北疼一下,不會打出明顯的傷來。

所以一拳頭,他是照著小北的肚子去的。

可怎麼一拳還沒出去,他覺得腳下有人套了他一下,他重心不歪,一個趔趄。

倆小弟也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有人抓他們的腦袋,哐的一聲,倆人腦袋撞一塊兒了,頓時眼冒金星。

燈黑火黯的巷子,來人是誰陳天賜沒看清楚,但他才爬起來,對方一把把他的腦袋撞到了牆上。倆小弟看清多了個人,伸手想打,對方一躲,把他倆的腦袋又湊到了一塊兒,砰的一聲撞,眼冒金星!

小北也看不清楚。

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

在黑暗的巷子裡,他是憑著對方的身手猜出來的。

迅速,敏捷,果斷,打起人來就跟身上有功夫似的,毫不拖泥帶水。

曾幾何時,小北因為打了半夏,轉眼之間被他拖進廁所,險些就喝蹲坑裡的水了。

沒錯,就是他,顧法典!

這小子據說是慈心陳浩南,小北在慈心那段時間,沒少聽說他當初是怎麼一雙拳頭打出名堂的。

今天還是頭一回見他打人,要不是怕被人發現,他就要興奮的嗷嗷叫了。

以一挑三,但法典並不攻擊對方,就是碰腦袋,誰打他,他反手一絞就拿他的腦袋撞牆,倆小弟還好,陳天賜戰鬥力最弱,被法典摁著脖了,哐哐哐,連撞了幾下牆。

倆小弟忙著要救人,正好兒,抓到一起就是撞。

人一撞就暈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但法典分得清,撞完這個撞那個,時不時還把他們扯到一起,讓他們的腦袋相互咣咣撞。

其實頂多也就一分鐘,一個小弟先喊:“救命啊,救命,大俠饒命!”

陳天賜膽兒最慫,直接跪下,舉手求饒:“大俠饒命,好漢手下留情!”

另一個說:“哥們,你再打我可報警啦!\"

生平,這是頭一回,小北聽見混混喊報警,法典,打的三個混混要喊警察來解決事情了。

而自他進巷子,不過一分鐘。

法典呼吸都沒亂,盯著倆混混都跪倒了,手一個個的指:“今天就算了,但以後再敢打我小北哥哥,老子,東海市海東區慈心陳浩南,法大將重出江湖,跟你們死磕!”

這名頭可真夠長的,也足夠響亮。

不說嚇的陳天賜屁滾尿流,倆混混已經忘了他這個大哥,提前一步跑了。

眼看陳天賜也跑了,小北憋了半天,豎起了拇指:“法大,牛弊!”

看看小北,雖然法典於內心鄙視他的慫,但沒辦法,人家學習成績好,師大附中,高三全年級第一,拍了拍小北的肩膀,法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放心吧,以後有我,誰敢不敢再動你啦。”

小北心裡特憋屈,憋屈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小憲總喜歡給他灌雞湯,說一些堅持就是勝利,希望就在前方的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那些話於小北沒有任何益處,他現在都有點不太相信美猴王了,誰敢想,他15歲的小表弟,居然能給他這個世界上獨一份的安全感。

要不是還得端著點表哥的架子,小北真想稀哩嘩啦,哭一場。

兄弟嘛,見麵就能勾肩搭背,倆人於是勾著肩膀,回家了。

……

小民抱著半夏,一直是勻速往家走的,陳天賜跑的快了點,而小民因為要報備,填身份證號碼啥的,耽擱了一點時間,等他進院時,正好碰上陳天賜。

其實陳天賜傷的並不重,小民主要針對的也不是他。

雖然他知道隨著他不走,顧鴻的腰板硬了,就會跟在職的領導們提陳許兩家的問題,追查他們,但他是個心理有潔癖的人,不喜歡總被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圍繞,所以他現在思索的是,怎麼能儘快讓陳許兩位老廳長相互咬起來,把自己乾過的事主動抖落出來。

今天,也隻是給陳天賜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打人不成反被打,陳天賜夾緊尾巴就行了,小民懶得再看見他。

但向來隻有陳天賜打彆人,他今天還是頭一回被打,此時腦袋上頂了好幾個大包,青青紫紫的,他既疼,又恨,知道小北肯定會回家,就在路燈下站著。

遠遠看見顧民,他恍然大悟,冷笑:“這不顧民嘛,喲,你來首都了?”

“你好,陳天賜同學,我聽說你神經衰弱。”小民笑著說。

陳天賜氣的要死,再看小民居然在笑,還笑的像隻狐狸,哪還忍得住,他小聲耳語:“今天三打一,我不是對手,你們兄弟等著,下回老子帶十幾個兄弟……”

正好陳廳看到孫子回來,也匆匆忙忙下樓來了。

而夜裡九點回家的人多,電梯廳裡還有幾個人的,小民聲音倒是一高:“十人以上,那叫涉H團夥,天賜你挺厲害啊,都涉H了?”

在首都,陳天賜自認自己是地頭蛇,才不怕顧民兄弟。

但在檢察家屬院,能喊涉H嗎?

涉H是要槍斃的。

而十人以上的團夥,按法律就叫涉H。

陳天賜愣了一下,陳廳一巴掌已經搧過來了:“你個敗家子,有病不說好好在家養病,在這兒充什麼橫,還不趕緊回家?”

“爺爺……顧民兄弟……他們打我!”陳天賜說著,給他爺看自己的腦袋。

頭撞水泥牆,好幾個大包不說,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滲血了。

這時電梯間的人也出來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天賜是太疼了,有點踉蹌,不小心碰半夏一下,小女孩哎喲一聲,彎腰躲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站直了,並對小民說:“哥哥我沒事。”

小民看妹妹的褲子上隱隱有些褐色的血跡,就挽起了她的褲子。

陳廳能不知道孫子乾的好事嗎,他肯定是去打人沒打成,反被對方給打了,拽上陳天賜的手,他說:“廢話不要多說,趕緊回家。”

回頭,又溫聲對小民說:“天賜有病,我先帶他回家,你們也早點回家。”

這時陳天賜已經很憋屈了,憋屈的要炸了。

但小民忽而一聲喊:“陳天賜你等一下,你剛才把我妹的膝蓋磕破了……”

他把半夏抱了起來:“這是你剛才乾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