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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12塊出來,把半隻鵝接了過來。

要一起去接孩子,經過老家屬院,胡潔努努嘴巴,又說:“小民到底還走不走啊,我有個外甥女,長得漂亮,還是東大的學生,他要不走,介紹認識一下。”

有些女同誌年齡大點,就總喜歡給人做媒。

林珺說:“還不知道呢,等他確定不走了,我再給你準信兒。”

關於小民的去留,林珺心裡沒譜,但顧謹有,而且堅持說他肯定會留下來。

公審是個契機,一趟公審,打蔫了全城的犯罪分子,似乎也把小民給敲醒了。

魚腥草的事情他向藥監局反應,沒人理,就又向衛生廳,衛生部反映,對方都是隻說考慮就沒下文了,作為一個辦事效率很高的人,他給好些雜誌,報社打電話,約稿。

畢竟名頭擺在那兒。

但凡他的電話打過去,哪家期刊都顫顫兢兢,如獲至寶。

可以預想,再過幾個月,整個藍國的醫療界,人人都會關注魚腥草注射液。

如果隻是這樣,小民留下來就成定局了。

但就在前幾天,東海製藥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新聞,說東海製藥將跟憫心株式會社合作,共同進行急性早幼粒細胞性白血病類藥物的審批報備,開始藥物臨床實驗。

而該藥物,是由憫心株式會社的董事長林憫指導,並由藥研員許婷進行研發。

當時,捧著新聞,小民的眼球都差點突出來。

他是四月份辭的職,目前是六月半。

而抗早幼粒細胞性白血病的藥物,是他在國外的時候就開始做設想,年前正式開始研究的,目前隻有計算出來的數據和幾份沒有經過毒性檢測的樣品藥。

因為他當時在東海製藥上班,按理東西屬於東海製藥,但小民分明在論文上親筆寫了大大的作廢二字,藥品也全部碾碎,在上麵標注了廢棄品,應銷毀的字樣。

不像因素林,其科研成果明確歸屬,屬於東海製藥,急性早幼粒細胞性白血病的藥物隻有初步論文,還沒有名字,它的成果歸屬也就比較暖昧。

小民離開才兩個月,這點時間,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完成藥品實驗,許文強就敢在報刊上打預告,是怕小民會在彆的地方繼續實驗,且實驗成功吧。

宣稱能治愈白血病的新藥,它在世界範圍類都是首款,屬於開創性藥品。

許文強是想搶先一步,趕緊拿下批文,把抗白血病的新藥霸占了吧。

畢竟還隻是個初出茅廬,沒有社會經驗的大男孩。

小民被許文強無恥的操作給驚到,捧著報紙,在書桌旁整整坐了半夜。

這是前天發生的事情,昨天一整天,小民都泡在實驗室裡。

林珺暗猜,他應該是想重新還原數據,檢測一下藥品的毒性。

急性早幼粒細胞性白血病屬於急性病,不治療要死人,治療,一旦用藥不當,也會死人,許文強為了搶科研成果,貿然開始新藥實驗,是會出醫療事故,出人命的。

現實總是喜怒交織,悲歡離合,林珺也不知道,當遇上許文強那樣既有心機又厚臉皮,而且動不動就刷新做人底線的對手,小民能不能抗得住呢。

今兒初三的孩子們放學早,明天一早就要中考了,回家休息嘛。

半大男孩出校門,野獸一樣轟隆隆的。

最先出來的是奮進班,外號大糞班,一大幫半大小孩子,嘴裡不乾不淨的。

法典就是從這些孩子裡脫穎而出的,所以林珺煩他們,但一般不說他們什麼。

可突然,孩子群中一陣推搡,一男孩高聲罵說:“祁凱,我就說你爸包二奶,李大丫是臭婊子,你管得著我嘛你,喔,李大丫是你的暗戀對象,那又怎麼樣,李大丫個臭婊子被祁凱他爸包養啦,大家快來聽一聽,看一看……”

大人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祁主任原來在單位認真上班,祁凱也好好學習,成績一直拔尖兒,在尖子班,可就這半年,祁主任跳槽了,小車開上了,大哥大配上了,可祁凱的成績也嚴重滑坡,一月一考,直接從尖子班滑到了奮進班。

他是法典幾個哥們裡個頭最矮的一個,可他突然跳起來,一拳搗向個大男孩:“操你媽,我操 你媽,你爸才包二奶,包臭婊子”

老師們不太管這幫孩子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過了明兒的中考,他們就是社會渣滓了。

教導主任王強出來協條秩序,也是冷眼看著,不管的,突然瞄到林珺在門外,這才衝過去扯孩子們。

李大丫原來也是在慈心中學讀書的,不過隻讀了初一就輟學了。

所以這兒中學的孩子們幾乎都認識李大丫。

她長得漂亮,半大男孩們暗戀一下啥的,也正常。

但孩子們一聲聲的,婊子婊子的,也太難聽了點吧。

胡潔悄聲說:“書記,我也恍惚聽著誰說你大嫂家那個遠房親戚,大丫不學好,在碼頭上,最近跟祁主任好上啦,唉,好好的小姑娘……”

這時一幫孩子還在對吼:“你媽是婊子!”

“你媽才是婊子。”還有的說。

林珺衝上前,逮過一個的耳朵吼說:“你們他媽都是婊子養的,可沒這些婊子,你們有飯吃嗎,有衣服穿嗎,能理直氣壯的,站這兒打架,吵架嗎?”

她一口氣罵了一大堆,接孩子的都是廠裡的女職工們,氣孩子,可也都臉簌簌的。胡潔因為跟書記熟一點,上前勸說:“書記,算了吧,也不過半大孩子……”

“養不教,父母之過,他們這種出口成臟的習慣,你們當家長的為啥不管?”林珺吼問,環顧一圈,她說:“從明天起,晚上我就在校門口站著,誰家的孩子再吐臟兒,誰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要父母都在廠裡,父母都不用上了,要單是爹,我就開除爹,單是媽,我就開除他媽!”

父母的工作比天大,總算一幫孩子集體噤了聲兒。

教導主任王強上前,說:“書記,您消消氣……”

“教不嚴,師之惰,明天再有一個吼臟話的,王強,我要向教育廳反映你的不作為,我開除不了你,但是,你也彆想好過!”林珺又說。

頓了頓,她再說:“李大丫可能不學好,在港口那種地方,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兒做生意,很容易學壞,也很容易被人欺負,可你們張嘴閉嘴就是婊子,你們又算什麼東西,你們比她高尚多少?”

這時法典出來了,看到老娘,麵色一喜,正想上前。

林珺今天氣瘋了,見誰都要罵:“都覺得自己嘴上長了一圈汗毛就不服管了,想出去操社會了,前幾天才槍斃了13個,爹媽管不得你們,你們問問國家管不管!”

法典摸摸鼻子,不知道出了啥事兒,但立刻說:“媽媽,對不起。”

半大孩子,父母真要下狠手管,能管不住?

一個個的,父母上前扯人,全都乖乖的,垂著腦袋走了。

……

還不知道小民最終會不會留下來,但從他身上,林珺學到一種東西,社會責任,彆的學校她管不著,可慈心的孩子她是能管的。

半大孩子出口成臟,羞辱女性的話張嘴就來,現在不管,再大點,到社會上,不就成混混,垃圾了?

她能管得了幾個,社會上就會少幾個敗類吧。

半大臭小子們嘴上是絨毛,渾身是臭汗,怎麼看叫人怎麼煩。

但小女孩就可愛得多啦。

半夏馬上就要幼兒園畢業了,這兩天在彩排,要搞表演。

一群小丫頭,出來時一律藍眼影,血腥色的口紅。

林珺得說,幸好最近幾天小民忙藥研顧不上,要給他看到,肯定得氣死。

然然,效果顯著,他剛來的時候,半夏還是營養不良的狀態,但在他的精心護理下,半夏從原來的全班最矮,一路躍成了全班最高。

小女孩都愛跳舞,也愛讓大人看,而半夏因為個頭高,屆時會站在最後一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嘰嘰喳喳,小女孩任媽媽小手絹揩著臉上的眼影和口紅,說:“媽媽,蹦的時候我一定會蹦的最高,讓你看到我喔。”又問:“媽媽,到時候你可以拍個錄像,跟糧食放大器一起寄出國,給二哥嗎?”

林珺一律點頭:“可以,都可以。”

法典走的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看眼巷口,再看眼老媽,眼神閃爍。

林珺早知他的心思,她的氣也發完了,遂說:“明天就要考試了,你安心考試,李大丫那邊,我明天會過去幫你看看的。”

要說李大丫會被人欺負,林珺信,但要說她會給人當小三,林珺也不信。

她跟完全沒讀過書的曹桂不一樣的,至少讀到了初一,讀書教人明理,她有了廉恥心,她會堅持不發生婚前性行為,又怎麼可能給祁主任那麼個,比自己爹還老的男人當小三?

所以,大丫那兒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也是半大孩子,還是個女孩子,她還養了倆妹妹。

林珺準備好了,明天送完法典上考場,就過去看看。

作為一個現場參加過公審大會的小混混頭子,法典最近超乖的,小聲對老娘說:“媽,我已經很久沒說過臟話了。”

“想說就說啊,說了,我正好連你老媽也從廠裡開除。”林珺說。

半夏聽的一頭霧水,大聲問:“媽媽,點點哥哥的媽媽是誰呀?”

一起進院子的有好多人,本來書記發了脾氣,大家不敢說什麼,此時看林珺為了孩子們,拿自己開刀,倒是全都笑了起來。

上了樓,咦,在老樓的小實驗室呆了兩天的小民終於回來了。

這還是倆大兒子出生以來,頭一回,林珺看到小民的胡茬。

他連著加了兩天班了,胡子沒顧得上掛,胡茬長出來了。

法典和半夏也是頭一回見小民長胡子,驚訝的發現,他的胡形跟小憲一模一樣,胡子甚至比小憲的還粗。

法典伸手摸了一把,說:“哥,你終於發育了呀,你長胡子啦!”

半夏也伸手摸了一下,呀的一聲:“媽媽,大哥的胡子好紮紮!”

皮膚白皙,下巴永遠光潔的小民,胡子真長出來,跟鋼針一樣,會紮人手。

還有更叫他們驚訝的呢,小民居然在吃他自認為滿是添加劑的方便麵,刨的囫圇吞棗的,邊吃邊抱了本書在看。

林珺得問他件事兒:“藥物呢,你還原了嗎?”

“小白鼠的藥物試驗已經做了,我得趕緊回去看結果。”小民翻了一頁書,急吼吼的說。

林珺拍他的背,說:“彆急呀,慢慢吃。”又說:“吃飯就彆看書了,看你,搞的猴急猴急的。”

“不急,我一點都不急,就像領袖說的,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小民說著,啪一把合上了書,這才叫驚呆林珺的眼球,因為他看的居然是毛選。

“你看這乾嘛?”林珺問。

這是她和顧謹年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