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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邀請一部分涉及案件的人員參於,圍觀槍決也取消了。

總之,比之原來已經溫情了很多了。

但它不代表正義之劍也被削弱了,反而,目前報紙和電視媒體的興起,能給予人們最直觀的審理過程,所以電視上,報紙上,這幾天全是專題節目,把涉及走私案的每一個人都攤開來仔細說,仔細講。

魏家,劉家,高從文家,犯罪分子上電視,要講述他們的犯罪過程。

在此之前,小民隻知道亂,並不知道其性質的惡劣性。

直到從電視上,報紙上了解完全程,才知道這個案子性質的惡劣。

然後他還了解到,其實從幾年前開始,他爸作為刑偵顧問,就一直在追查這個犯罪團夥,案子能破,顧謹功不可沒。

這下,案子調起小民的好奇心了,他想知道,那些犯罪分子在這個國家,將受到什麼樣的法律製裁。

法典還在日以繼夜的奮鬥,要衝刺中考。

半夏因為確定大哥肯定會留下來,最近又開心了許多。

不過她最近開始攢小錢錢啦,準備等錢攢多了,買一台糧食放大器,寄給遠在國外的小憲哥哥,這事她還跟小憲講過呢,糧食放大器,小憲也特彆期待。

轉眼就要到公審的日子了。

顧謹得作為律師出庭,因為他是高六妹的辯護律師。

而林珺和小民,作為被邀請旁聽的公民,也會一同出席。

法典五點半就得到校,所以早早走了,小民要送半夏去上學。

林珺說:“小民,我給半夏請過假了,咱今天得上法院,她就不去幼兒園了。”

小民倒無所謂,把半夏拉回來了。

顧謹從臥室出來,低聲說:“半夏就不去了,高家村那孩子……會看電視的。”

二狗當然不會出現,他媽媽也因為受保護,隻由顧謹代為出庭,但他們是會看電視的,今天的公審現場,會全程錄下來給二狗母子看,《新聞聯播》也要報道,顧謹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但他不希望二狗再看到半夏,任何一種形式的。

“你這人,真是好奇怪啊……”林珺說:“必須讓半夏去,那些人裡有好多都是半夏的童年噩夢,讓孩子看到他們被審判,非常有必要。”

比如二狗的舅舅,經常打二狗,欺負二狗的。

讓半夏看到他們被荷槍實彈的武警押在審判席上,不好嗎?

顧謹默了會兒,點頭,吩咐小民說:“今天現場攝像頭特彆多,遮著點孩子。”

他要提前去法庭,早走了,林珺和小民隨後,趕在十點開庭前,開車去現場。

其實從年前開始,東海市的治安就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大街上乾乾淨淨,也安安靜靜。

在去往法院的路上,小民看到被借調來值勤的海軍戰士,清一色的白製服,白手套,全部高高大大,身姿挺拔,在東海市五月半的豔陽中,一動不動。

半夏可開心了,望著窗外,忽而想起來:“小民哥哥,你要穿上那樣的軍裝,一定超好看喔。”

小民無奈,扭著妹妹的脖子向另一邊。

另一邊是武警在值勤,全是清一色的綠軍裝,白手套,一個個挺拔的像小白楊,帥極了,半夏於是又說:“法典哥哥以後要穿那個喔。”

小民再扭她的腦袋,讓她看著前麵。

可半夏又喊了:“咦,快看遠處,點點哥哥?”

林珺也看見法典了,跟黑8和他的兄弟們撮著,站在一塊兒。

今天來旁聽的大多數是五河村一案的受害者家屬,而黑8那幫子,是顧謹特批的票,專門傳喚來的。

法典平時一點風都沒漏出來,早晨還乖乖去上學了,他逃課來的吧,跑來旁聽了。眼看老娘的車來,小夥子嗖的一縮,隱入人群,已經找不見了。

法院直接在院子裡搭的台子,大喇叭支起來,現場審案。

林珺因為開車,一路要接受檢查,來的晚了點,這會兒一幫混混已經被提溜上台子了,而這種場麵,在小民看來,是非常震撼的。

因為武警都是身體素質最優,年青力壯,體格過人的年青人,兩個押一個,押了滿滿一台子,高村長和他所有的兒子、魏士明魏士斌,毛哥,還有好些個社會大哥,有一個是一個,在經過長達八個月的關押審理後,其實已經慫的不行了,但這還不夠,受害人家屬,公眾,□□斷跑的攝像機,錄像機,此時對準他們,啪啪的照相機聲響著,才要宣讀對他們的公審結果。

半夏頭一回經曆這種現場,看到台上站滿了二狗的舅舅,有點害怕,鬨著要媽媽抱抱,但她已經是個快六歲的孩子了,因為小民養得好,這半年竄了七八厘米,體重也漲了不少,林珺已經抱不動了,隻好把她交給小民。

小民也是頭一回見這種審理方式。

一邊,因為從小生活在對人權要求極高的發達國家,他覺得這種公開審理有點殘酷,可回想一下這幫人犯下的事,害死的公安乾警,以及他們在國際上對東海市造成的影響,小民又覺得,這種審判是合理的。

總之,就像糧食放大器,它是一種於小民來說完全新奇的審理方式。

台上,此時法官已經宣讀完罪狀了,有一段時間,是顧謹要為高六妹陳述,她的犯罪事實,以及她的認罪書,辯訴理由等。

爸爸就站在台上。

他跟現場的法官,武警和公安是格格不入的,西裝,領帶,說話聲音溫和,卻又具有穿透力,他講述了高六妹生存的處境,以及作為一個女性,被父兄掌控的悲慘命運,以及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長達四年的禸體和精神上雙重的虐待。

接下來就該宣讀受害者名單了。

台下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聲,每一個受害者都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因為那幫道上的兄弟,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世,作為親人,他們曾經是那麼的無力,此時望著台上的犯罪分子們,恨不能生撕了他們,可也隻能哭泣。

小民不由的要想,如果不是半夏找到了法典,一直在五河村長大,她的人生,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

那些哭泣的公安家屬,還有曾經被混混們傷害過的女性,法庭,法律,會給他們一個怎麼樣的交待。

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的小民也想知道,藍國這個體製有問題的國家,法庭和法院,會給予這個案子一個什麼樣的判決。

有攝像機拍了過來,他很敏[gǎn]的,立刻把半夏的頭用手捂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台上喇叭裡響起來自主審法官的,高亢的聲音。

“嫌犯高從文,故意致人死亡多達7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因犯罪性質惡劣,情節極其嚴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嫌犯高某某,故意致人死亡多達3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因犯罪性質極其惡劣,情節極其嚴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小民眼睜睜的看著,宣判一個武警就往外押一個。

車是早就準備好的,東風大卡,上麵兩排軍人,荷槍實彈。

半夏本來給哥哥捂著臉的,突然聽到呼啦啦的聲響,掙脫了哥哥,就見綠衣服的軍人一個個的,押著二狗的外公,舅舅們往外走。

嚴格意義上不算走,是拖。武警拖著他們,迅速的往外跑。

法官宣讀一個,押走一個,上了車,警聲揚名,呼嘯而去。

有些人已經嚇傻了,還有些人有點理智,魏士明居然在喊:“高崗,你也有罪,你敢害老子,老子不會放過你的,高崗……”

他其實不會被槍斃,但作為同犯,他要被拖到現場去觀摩。

在這種情況下,你會發現什麼關係,後門,什麼都沒有用,因為嚇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判了幾年,隻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被抓走,正在想自己會怎麼樣,自己是不是應該上訴,但死刑,立即止行是不準上訴的,一旦他被判死刑,他又該怎麼辦?

突然,兩邊的武警一扯,他雙腳騰空,離地而起,他已經被人架下台子,扯著要上車了。

但觀摩,比真正的死亡還可怕,死了萬事了,但觀摩者,後半輩子都要生活在噩夢中。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今道上坐頭一把交椅的大哥高崗也在,因他身份特殊,一幫廳長陪著呢。

可他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此刻,他時不時瞅一眼半夏,再瞅一眼顧謹,腳在篩糠,麵如灰死。

王劍鋒知道他愛抽煙,讓他支煙說:“高總不要緊張嘛,你是守法的良民,還為公安提供了舉報線索,幫助公安機關懲惡揚善,這種場合,你跟我們一樣,應該也很高興,對吧。”

城市也是江湖,總有人想當老大。

如今高崗是老大,公安當然得請他來,看看前任老大們的下場。

這叫殺雞儆猴!

高崗的目光穿過人群,終於,停在了半夏身上,他由衷感謝半夏。

要不是她,顧謹不會發現他的電腦有問題,要不是顧謹說他的電腦是贈予的,當公安搜查到他的硬盤時,就是另一種性質了,那此刻的他,也會在審判席上的。

對了,還有黑8和法典這幫子。

他們不過一幫小屁孩兒,十六七歲不學好,出來混社會的,沒犯過啥大事。

因為顧謹專門請的,還以為自己多大的牌麵,算個小幫派才來的。

但甫一來,就見曾經道上的大哥全被武警押著。

槍決,還是立即執行?

就不說黑8和他的馬仔們了,就法典,此時兩條腿都是軟的。

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自妍妍死的那天,這是第二回 真正意義上,體會到恐懼是什麼。

他兩條腿仿佛被抽了筋一般,站也穩吧,腿還簌簌的,直發抖,而且還特彆想小便。

要不是怕被爸爸媽媽發現他曠課,要責備他,他好像擠過去,跟大哥,半夏,爸爸媽媽呆在一起。打架,鬥毆,混道,平時感覺風光的不行,可這幫半大小子,今天突然發現,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死法叫公審,叫槍決。

側首看黑8,法典大喘著氣兒。

“法……”黑8一聲還沒叫出口,法典趕忙擺手:“我有名字的,我叫法典,顧法典。”

“法大呀。”黑8要嚇死了。

法典也要嚇死了:“以後叫老子法典,不準再叫法大了你沒聽見嗎?”

“是是,我們知道了,法大!”幾個小混混齊聲說。

法大那個名字,從今天起就是法典的恥辱,他決不會再承認了。

他本來該在學校的,是跟老師菜了謊,說自己肚子疼,請假出來買藥的,公審眼看結束,他還得回去上課呢,踉踉蹌蹌出了法院,走了好一大截,從戒嚴範圍出來,看到一輛公交車,軟著兩條腿擠上去,大喘著氣兒,法典回學校認真上課去了。

……

說回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