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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發現,他很可能被陳天賜給耍了。

但年青人火氣大,明明他自己犯了錯,而且他已經意識到了,可他不但不認錯,還說:“舅,你倒是開快點呀,再晚火車該發了,反正在你們眼裡小民小憲啥都好,我就不是個東西,我認了。”

這時小民把車停在了路邊,顧謹一腳,也把車猛的刹停。

小北以為舅舅不想送自己了,說:“舅,不至於吧,你要趕我下車?”

這時半夏說:“哇,媽媽快看,好漂亮呀。”

在小女孩看來,他們是真的在旅遊,所以她興致勃勃,隻看窗外。

此時上午九點,今兒天空蔚藍,海平麵連著天際,一望無際。

海上一點波瀾都沒有,看上去是那麼的寧靜,美好。

林珺還不太會用望遠鏡,但半夏居然很會用這東西,打開蓋兒,她先趴窗戶上往外看,天際一片蔚藍,但在藍天上,偶爾飛過一隻海鷗,小女孩貪婪的看著。

小北要推門的,可一看路,完全不認識。他兜裡隻有九十塊,隻夠坐火車,人窮氣就短,他耐心等了一會兒,看半夏放下望遠鏡了,明明想求饒,卻又放不下傲性,氣衝衝的說:“管它呢,我不爭了,我走,還不行嗎?”

顧謹很生氣的,因為比起小民兄弟,小北太倔,而且他的性格裡有他親爹的虛榮,好走捷徑,這都是他最反感的,但為了妹妹,他又不得不耐心教導他。

半夏有點不開心,她說:“哥哥,我們是出來旅遊的呀,為什麼你總催著我們要走走走,你是小孩子嗎,隻有三歲嗎,你想回家找媽媽了嗎?”

林珺給女兒靈叭叭的嘴都成功逗笑了。

這時突然,前麵的車啟動了,而且在往後倒車。

它一倒,顧謹也得倒,不然就要撞上了。

倒著倒著,小民一個大轉彎,朝後開去。

顧謹一個調頭,緊跟著小民。

小北搞不懂舅舅是怎麼了,看他調頭,以為他這是發火了,要把他送回外公那兒,男孩慌了:“舅舅,咱能不這樣嗎,我已經十八了,我自己能做自己的主。”

小民開得賊快,至少有120,顧謹當然也加速了,緊咬著前車。

這是東海市最寬敞的一條路,濱海大道,因為過年了,路上幾乎無車。

前麵的車還在加油,顧謹車上有孩子,不敢再快,但也沒太慢,而眼看著小民速度越來越快,轉眼之間,車已經快到海花港了。

半夏還從來沒坐過這麼快的車,咧開嘴,開心死了:“爸爸,我好開心呀。”

可小北特彆生氣,他吼:“舅舅,調頭,送我去火車站。”

顧謹還從來沒吼過人,可這時也生氣了:“明明知道錯了,為什麼不改正?”

小北大吼:“我就是個廢物,讓我回家,行嗎?”

顧謹也是大吼:“首都那也是我家,不是你家,不改正錯誤,我憑什麼要你?”

小北愣住了,但旋即也吼:“我不去你家,行了吧,我去找我爸,他現在乾工程,一年能賺好幾百萬的,老子不跟你們混了,跟我爸混。”

因為倆人吼了起來,半夏有點怕,林珺於是把她摟懷裡了,溫聲安慰:“沒事的,他們隻是聊天,聲音大了點,咱不怕,啊。”

半夏還是很不高興,委屈的跟媽媽說:“人家好不容易才出來玩一趟。”

“來,咱們看外麵。”林珺指著窗外說。

半夏於是開開心心的,又去看外麵的風景了。

顧謹長籲了一口氣,心說,他就說嘛,小北怎麼突然就執拗成這樣了。

原來是他親爹搗的鬼。

小北的親爹叫管二極,目前確實在首都做生意,當包工頭,有沒有賺錢顧謹不好說,但門麵充的可以,一副大老板的派頭。

當初離婚時顧謹一手打的官司,把孩子搶了回來。

姓管的一直特彆恨顧家,而據顧謹的打聽,他做生意時,給自己找了靠山的。

所以那家夥是故意的吧,看兒子大了,懷恨在心,故意要拿兒子整顧家。

……

正好這時小民的車突然停了,顧謹啪的一腳,也刹停了車。

小北以為舅舅這是發火了,要趕自己下車,使勁拉車門,氣哼哼的說:“反正檢察大院呆不下去,我就去找我親爸,怎麼了?”

愚蠢的東西,他爹貪汙的錢,一大半是顧鴻夫妻賣家當還的。

千辛萬苦爭回來,養大這孩子,他一有不如意,就要回去找親爹?

哪怕再是外甥,這時顧謹也懶得管他了。落了鎖,他說:“去找你親爹吧。”

可他放小北下車,小北又不肯了,他跟顧謹吵架隻是想發脾氣,發泄,但驀然回頭,就見半夏撇著小嘴巴,兩隻大眼睛淚汪汪的,正在抽鼻子。

這是小北第一次體會到愧疚是啥,孩子對他那麼好,高高興興帶他出來玩兒,他卻大吵大鬨還要走,他內心是真愧疚,就溫聲說:“對不起。”

半夏依然不說話,嘟著嘴巴,氣哼哼的看著小北。

“那我走了,好不好?”小北再說。

“本來人家開開心心的,小北哥哥好討厭呀。”小女孩的眼淚眼看就要落下來了,小北忙說:“好好好,我不走,我陪半夏玩兒,好不好?”

但顧謹不給他機會了,他說:“下車,愛去哪兒去哪兒。”

小北願意走,可他一抬手,啪的兩滴,半夏的眼淚滾下來了。

他收回手,她吸了吸鼻子。

於一個中二少年來說,能主宰小孩子的情緒,那是一種特彆奇怪的感覺,是一種成就感,也是責任感,他腦子一懵,居然說:“我不走,我走了半夏會哭的。”

說時遲那時快,空中一陣嗡響,顧謹回頭說:“林珺,拿望遠鏡。”

F-24能破音速飛行,所以當有聲音響時,它已經在頭頂了。

小民再一個甩頭,前車又狂飆了起來,顧謹急了:“小北,下車。”

本來小北就因為哄乖了半夏,不願意走,這時眼前赫然出現一架F-24,而且壓得極低,沿著海岸線而來,他怎麼可能走,他指著吼了起來:“舅,快,我要看那個飛機,快追,追上它,讓我看一眼。”搓手跺腳:“求你了,快!”

這熊孩子。

小民要吃違章的,這個路段有限速,可他至少飆了140,顧謹當然不敢開那麼快,但一望無際的海岸線上,他可以看到F-24在往軍事港口而去。

銀白色的霸道像隻豹子一樣,沿著海岸線,也在狂追。

天上地下,黑色的殲機,銀色的車,一路並行。

林珺知道那是她的新婚禮物,舉起望遠鏡,正準備要看。

小北轉身就搶,林珺一把扯了回去:“小北,你要乾嘛。”

“舅媽,快,給我看看!”剛才還倔的一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小北,現在居然懂禮貌了,因為林珺看不出啥興趣來,瞪了他一會兒,把望遠鏡給他了。

具體小憲是怎麼做的,沒人知道。

飛機在天上,他在地上,小北貪婪的追逐著,嘴角漸漸沒了笑容:“舅,那架F-24去軍用港口了。”

“你猜它去乾嘛了?”顧謹問。

“那還用說嗎,拍我們的軍事目標,竊取軍事機密,最可恨的是,它一來,海軍就無法訓練了,所以它是在乾擾我們的訓練。”小北說。

顧謹問:“想不想把它打下來?”

小北噗嗤一笑:“您想啥呢,那可是紅國最新型的殲機,打它,舅您做夢吧?”

所以知識他是有的,道理他也懂,但他就是犟,死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要有人能把它打下來呢?”顧謹再問。

“開玩笑,轟下來也是一堆廢鐵。”說起這個,小北特在行,還自發當起了解說員:“它的最高飛行時速是1.5馬赫,最大負載是8G,攻角可達25度,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它不但跑得快,拉得多,而且它特彆靈敏,要有個好的飛行員,它甚至可以貼地飛行,地上一隻螞蟻它都能拍清楚。”

“哎呀……”林珺突然一聲喊。

這時快到軍用港口了,小民就在前麵,一扭頭,車上了路基,前麵是個鐵柵欄,他一頭撞開,車沿著台階,往沙灘上去了。

小北探頭出了窗戶,尖叫:“殲機懸停了,我看到飛行員了。”

幸虧他沒走,不但看到了活體的殲機,裡麵的飛行員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珺卻緊緊盯著她的車,小民一路加足馬力,直接往水裡開去。

她心說,飛機黑不黑得到不知道,但她六十萬的車要進水,可就報廢了。

而此時,另一輛車,小民也是麵色煞白,腿都是軟的,但還在往水裡開。

也就這車才能不陷在沙子裡,可再深一點,底盤就報廢了。

但後麵的人不說話,他就隻能繼續開。

完蛋了,小民心想,今兒他媽的車要廢在他手裡了。

終於,法典摁了摁他的肩膀,小民於是一腳急刹。

小憲縮在後備箱裡,捏起摩托騾拉牌五百公裡對講機,用一口極為純正的英文說:“Lieutenant,The “9 Line”brief instructions,The “9 Line”brief instructions。”

小民和法典完全不懂,但也聽的提心吊膽。

小憲自己其實更緊張,他才二十歲,眼眶青烏,麵容蒼老,唯有一雙眸子,淩厲而明亮。

過了許久,對麵傳來聲音:“Yes, 060~090。”

小憲回頭給法典豎了個大拇指,才說:“2135 repeat accurately, and notify me when you are ready for receiving remarks。”

這是連小民都不懂的部分,所以他也抬頭,眼巴巴的看著窗外。

殲機就在他們的頭頂盤旋,而隨著小憲發出一係列的指令,它還真的做起了動作,不可置信,小民回頭看他頭像雞窩,瘦骨嶙峋,因為熬夜吊著倆巨大黑眼圈的傻弟弟。

不可置信。

但顯然,他很快就要做到了。

……

再說另一輛車,是在公路上的。

其實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得清楚,因為殲機沒有飛向軍事海港,而是不停的繞著顧謹的車在做各種東西,它壓得極低,甚至不用借住望遠鏡就能看清細節。

小北抱著望遠鏡看了會兒,突然想起半夏來,把望遠鏡還給了她。

顧謹也不懂,就問:“它具體在乾嘛?”

“應該是在表演,給JFO joint fire observer看。”小北解釋說:“紅國空軍有一種叫聯合火力觀察官的崗位,他們淩駕於通訊組,引導組和偵察組之上,有在空軍招待任務時,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