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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捕風捉影潑臟水,可效果顯著,因為顧鴻一聽就生氣了:“顧謹,林珺就在這兒站著呢,這事你得表個態,你跟裴蓓,真沒什麼吧,這方麵,能作到大公無私吧?”

這時顧謹要傻一點,為了撇清自己扭頭去查裴家,就又踏入曹桂的算計中了。

“爸,你說什麼呢,我們感情好著呢,裴蓓也是好姑娘,不準胡說。”林珺說著,伸手挽上了顧謹的手,揚頭,對他得意一笑:“對吧達令。”

顧謹望著妻子,刹那間,眼裡有焰火一樣的驚喜,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他們是愛人,是知已,是戰友,也是同道,一個眼神,就能了然彼此的所思所想。

他也一笑,對倆老家夥說:“是的。”

魏芳一招離間計不成,還給顧謹夫妻突如其來的秀恩愛差點酸掉大牙。

眼見得,快憋成內傷了。

顧鴻很得意於兒子兒媳相親相愛,雖然因為三個孫子都不咋滴而有點落寞,但在這方麵他自認值得驕傲,遂說:“年青人就這樣,沒個正經,魏老總見笑了。”

魏芳才不笑,他得繼續攻擊顧謹,他說:“顧老,專案組到東海市已經三個月了,浪費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再過三天吧,必須結案,否則,我會以老乾部的身份向上打電話,要求他們退出東海市,你是個大公無私的人,會支持我,對吧。”

顧鴻又不知道這個案子牽連有多深,查起來有多難,確實案子拖的時間長了,他麵上難堪,隻好說:“顧謹,儘量快點吧,不然的話我也罩不了你們。”

顧謹和林珺對視一眼,又被魏芳這老爺子的狡猾給驚到了。

他看似義正辭嚴,可句句意有所指,先是憑空給顧謹潑汙水,緊接著引申出三天期限,顧鴻就被他肘起來了,這要三天破不了案,專案組恐怕還真得撤出去。

林珺當然擔心,因為這幾天顧謹一直跟她說,牽扯太深,眾罪嘛,所以沒人願意出來指證魏家兄弟,而魏家兄弟具體的實施犯罪的行為,他們也還沒有完全摸清。

總之就是,知道他們有罪,但犯罪的邏輯,證據還不全麵,環節扣不上。

林珺怕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

魏家從此收手,平安過渡,曹桂也還會被放出來。

但此時顧謹大手握上了她的手,緊了一緊,並說:“三天就三天,我想,專案組應該可以。”

三天內能破,專案組繼續工作,可要破不了,他們就得走人了。

魏芳自以為顧謹落入了自己的圈套,笑說:“虎父無犬子,我們就看你的了。”

顧鴻則拍了拍兒子的胳膊,說:“好好乾。”

大概就隻有顧謹,才能在被人如此挑釁之下,還能心平氣和:“必不辱命!”

望著一眾車駛離,正好這時下班鈴響,廠裡的職工們也陸續續出來了。

林珺問顧謹:“三天時間呢,夠嗎?”

顧謹扭頭一看,卻問半夏:“你為什麼一跳一跳的?”

半夏捏著小拳頭,一直在跳,她說:“快點回家呀爸爸,我的糖要融化了。”

……

話說,雖然小民不適應國內的工作習慣,算是在混工資,但班上的兢兢業業,從不遲到早退。而小憲,因為沒有壓力,懶懶散散,最近就有點故態複萌了。

半夏忙著回家,是因為手裡有糖果,要拿去跟哥哥分享。

上了樓梯就迫不及待的敲哥哥的門。

但小憲一開門,林珺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兒,所以,他今天悄悄喝酒了!

這孩子雖然一趟拘留所把生活習慣改了,但酒,似乎戒不了。

前幾天去海灘時買了一罐兒,喝了以後就又悄悄喝上了。

一聞到酒味,顧謹的臉色當場就垮了,林珺也氣的頭暈。

因為小憲自製力不行,這才剛剛二十歲,是個荷爾蒙暴棚的年齡,在家喝點還好,要在外麵喝,很容易傷到自己,也傷害到彆人的,酒後亂性,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這時半夏伸出了手:“哥哥,給你糖吃喔。”

“大白兔奶糖啊,這個我喜歡,媽媽給你買的?”小憲問。

半夏鼓起一條胳膊,說:“打針疼,我不想打,但胡阿姨給我糖,我想把糖送給你,就打啦。”

所以可愛的小妹妹,為了賺糖果給他吃,居然忍痛挨針?

小憲真不知該怎麼疼她才好,接過糖,大嘴一張丟嘴裡,大嚼:“真香。”

顧謹說:“半夏先回家去,我跟你二哥聊點事情。”

半夏於是揮揮手,回隔壁去了。

喝了酒,有點微熏,本來慫的小憲望著可愛的妹妹,心情愉悅,沒來由的,還憑添了豪氣,也不怕爹了,賴笑著叫:“爸。”

顧謹不比林珺衝動,還握著林珺欲搧兒子的手,他問:“為什麼喝酒?”

小憲有點飄,說:“我原來的搜索程序隻能在一個子目錄下搜索,但今天我改進了它,可以進行全電腦硬盤的檢索,爸爸,我還在嘗試各種密碼的自動破譯……”

想了想,發現自己說的父母理解不了,乾脆說:“工作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嘛,為了慶祝,我就喝了一罐。”

在他看來,隻是這樣喝一罐,可傳到魏芳那種人跟前,就變成洋車美女,飲酒作樂了。

顧謹溫聲問:“這要是在外麵呢,顧憲,你要是在酒吧喝的酒,然後有個女孩跟你搭訕呢,你會怎麼辦?”

喝了點酒,本就飄飄浮浮的,一說女孩,男孩子哪有不喜歡的,小憲臉紅了,笑說:“爸,不像我哥有人愛慕,沒人追我,我倆一起去酒吧,女孩子都是隻看他,不看我的。”

所以他沒有洋車美女,是因為姑娘嫌他醜瞧不上?

這種態度,在家還好,可要在外麵喝,他要忍不住禍害了彆人家的女孩子,豈不成犯罪分子了?

因為自己有女兒,林珺於小憲這種完全不管束,不約束自己的性格,就更厭煩。

當孩子還小的時候,清華北大,哈佛劍橋,她也曾寄予厚望,可現實狠狠的打擊著她,這熊一樣的兒子,他要喝多了,在外麵喝酒亂性呢?

林珺本來性格就剛硬,揚起手,一巴掌就要出去了。

“媽媽,一罐酒而已,你不會要打我吧?”小憲往後退了一步,又說:“二十歲,在法律裡,我已經到了可以飲酒的年齡了,如果你不喜歡,不然,我回紅國算了?”

這就是小憲的性格,遇事愛躲,愛回避,哪怕父母,隻要對他凶,他就會躲著不見。

而要他現在一走,你再想喊他回來,可就難了。

林珺揚了幾揚,巴掌險些要落兒子臉上,這時顧謹掰回了她的手,並說:“小憲,要想喝酒也可以,但在家喝要注意彆熏到弟弟妹妹,去外麵,你最好隨時帶著洗涮用品,因為你自控能力不是太強,我怕你喝醉了胡搞事,又要鬨到局子裡去。”

聽爸爸支持他喝酒,小憲還挺開心,可一聽進局子,頓時嚇的酒醒了大半:“不會吧爸爸,我就喝點酒而已,怎麼會鬨到局子裡。”關局子,他的噩夢。

“凡事不無可能,對了,帶張你媽媽的照片吧,關禁閉的時候可以看。”說著,顧謹哐的一聲,關上了門。

且不說小憲有沒有被嚇到,林珺總算消了口氣。

她拔高嗓門,說:“我憑什麼要給一個天天被關局子的混蛋兒子給照片,我不給!”

真要因為喝酒鬨事被關進去,死在裡麵林珺都無所謂。

小憲應該是給嚇到了,晚上沒過來吃飯,林珺使著半夏悄悄去看,說是坐在電腦前,還在寫他曲裡拐彎兒的字符呢,當然,再沒喝酒,換成可樂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吃完飯,顧謹突然眼神示意林珺,向大門口。

林珺知道他的意思,應該是想單獨出去走一走,他們是很老的夫妻了,年青的時候,到了晚上,讓保姆哄著孩子,總會單獨倆人出去走一走,散散步的。

但現在顯然不行,保姆不住家,小民加班,法典晚自習,至於小憲,喝酒弄的屋子臭烘烘的,林珺才不要把半夏托付給他。所以她說:“走吧半夏,爸爸要帶我們出去逛一逛。”

半夏正在看電視,最近放的《三國演義》,她不咋愛看,正無聊呢,一聽爸媽居然要出去,立刻跳起來了:“好呀好呀。”舉起杯子:“我給爸爸拎水杯。”

母女倆都要出門了,顧謹卻猶豫了:“林珺,還是把半夏送到隔壁,讓小憲帶會兒。”

“帶上吧,小憲喝了酒的,我不放心把孩子給他。”林珺說。

半夏早就發現了,媽媽在爸爸心目中位置比自己更重要,她也有眼色的,眼巴巴的,嘴甜的呀,簡直跟蜜似的:“爸爸呀,帶上我吧。”

顧謹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行吧一起去。”

又掏出手機,他說:“王隊,我們下樓了。”

林珺以為隻是出去散散步的,聽這意思,顧謹是要專門去個地方吧。

王劍鋒在樓下,見了林珺,上前就握手:“嫂子,任務緊,時間急,今天就看你的了。”

林珺還啥都不知道了,怎麼就要看她了?

王劍鋒看半夏也從樓道裡出來了,一笑,說:“這小丫頭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又說:“挺好的,畢竟騰飛公司問題不大,先給高崗個機會,看他能不能坦白叢寬,配合執法,不行再來硬的。彆怕,高崗底子還算清白,不是會胡來的人,就是利益牽扯,他也是走私犯的一環嘛。”

林珺明白了。

魏芳是個非常狡詐的老爺子,他怕專案組再查下去,要查到他家,所以今天肘著顧鴻,給了專案組三天期限,想快刀斬亂麻,趕走專案組。

專案組當然著急,他們必須在三天內全盤偵破這個案件。

而高崗,如今是東海市道上的第一老大,甭看他人糙,糙中有細,他的公司任何人查不到實質性的犯罪問題。而他和魏士明是好朋友,就肯定有利益牽扯,那麼,他那兒就肯定有線索。

要從眾罪中尋個突破口,專案組找他,再合適不過了。

顯然,顧謹今天是想讓她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服高崗的。

可她能行嗎?

林珺自己也不敢擔保啊。

晚上九點多了,專案組應該也是蹲守好的,高崗還在公司,辦公室裡,正在跟一幫手下開會。

林珺夫妻抱著半夏,不速之客,突然敲門而止,他顯然有些意外,示意手下出去,他親自倒茶,笑著說:“你倆可真不害臊,大晚上的抱個孩子,來乾嘛,讓我這個孤家寡人還帶個病孩子的,眼饞嫉妒你們的兒女齊全?”

林珺打算先打感情牌嘛,就說:“高崗,你兒子的病情怎麼樣了,我們的藥研發出來了,臨床許可馬上就能批下來,你要願意信我,就讓他回來,正好做個臨床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