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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果然,他又說:“離啥離,為了孩子,夫妻也得是原配好,誰不是湊湊和和一輩子?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甭矯情了,趕緊複婚吧。”

這時林珺牽著半夏的小手手,已經走遠啦。

哪怕四十多歲了,哪怕已是昨日黃花,林珺這輩子隻會為了愛情而結婚。

為了孩子而湊和,想都不要想。

……

因為小民哥哥的歸來,家裡最近特彆熱鬨。

小民堅持認為移民的都是精英,在國外的移民,除了曹桂,都是非常優秀的,是這個國家的精英人材,而像法典這種小笨蛋,考不出去,才會留在國內。

他堅持認為,教育還是得看西方。

且督促法典好好學習,等到中考結束,就跟他一起出國。

而他這種觀念,現在屬於主流意識,小民還會找新聞呢,他照著字典來認字,認得超級快,很快就超過了半夏的知識,能讀報紙了,而且是朗朗上口。

法典吵不過大哥,就隻會物理攻擊,比如悄悄在大哥白色的T恤上畫個紅五星啦,再或者指著一隻得了癩皮瘡,脫光毛的狗大聲的喊小民,叫大哥。

小民一看那光頭的狗,再摸摸自己的光頭,能不生氣嗎?

火冒三丈,追著法典就打。

憂心忡忡的半夏望著他倆直歎氣:哥哥有倆就夠了,可不敢再多啦!

……

轉眼就是周末了,顧謹約好的,要去海花港吃大餐。

“出門在外,就不要給我丟臉了,都把嘴巴閉緊。”林珺指他倆。

小民抿唇:“君子不跟小人鬥。”

法典則反唇:‘小人不跟光頭鬥。”

“誰再敢張嘴說一句,就彆想出門了,我隻帶半夏去吃飯。”林珺厲聲說。

眼疾手快,法典抱起半夏就跑,小民都二十了,是個大人了,他可以不跟法典搶的,妹妹而已,誰帶著不是帶,誰抱不是抱,可他偏不,他也要搶。

倆兄弟於是你跑我追著,為了搶妹妹,爭的你死我活。

林珺翻個白眼,收拾好了東西,正要出門,但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

她回頭,有種不妙的預感。

本來不想接的,可電話一直在響,她隻好接了起來。

還能是誰呢,當然是小憲啦。

他說:“媽媽,舅媽跟我說國內非常危險,還說您現在精神狀態特彆不穩定,甚至強迫,並囚禁了大哥,讓我一定不要回,但我還是回來了,媽媽,就算全世界都放棄你,我也決不會放棄你的,我要拯救你。”

強迫,囚禁,亂,都是曹桂用來哄,想留下小憲的。

她是很聰明,可她不懂一個詞,物極必反,當她極力描述,並渲染一個家庭的危難時,膽小如小憲,他或者也會害怕,難過,但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回家。

這就是孩子啊,自己生的,你幸福的時候他會去外麵儘情的翱翔,去闖。

可當父母有難,他必定會回家的呀。

二兒子也回來了,林珺很高興,準備去接他,然後一起吃飯。

但他又說:“但是媽媽,我的護照丟了,沒有護照傍身,無法證明我的紅國公民身份,我會感覺很不安全的,舅媽說很可能一出機場我就會遭受槍擊,她還說……總之,你讓點點帶著他的小弟們來接我,好嗎?”

又說:“我帶了四個行李箱,所以要一輛非常大的車,記得一定要讓點點帶著他的黑shou黨小弟們,不然我感覺不到安全,就不會出機場。”

護照丟了?

這是好事兒啊,那證明就算他想走也走不了呀。

相比於法典,這個才是真正的馬大哈。

他自由,散漫,從不為他人著想。

四個行李箱的東西?

他爸當初為了供他們上學,打三份工,永遠在吃臨期商品。

可他們如今變得,要不是奢侈就是浮誇,追求物質,還喜歡講排場。

鑒於小憲曾經送的電腦病毒差點嚇瘋自己,林珺說:“我們要去吃飯了,顧不上接你,你自己打個車回家吧,慈心廠,你知道的。”

哐,她把電話掛了。

……

電話那頭的顧憲大叫:“oh no, I have no money,please mum,hi,hi,hello???”

第54章 精英

小憲是在飛機上丟的錢包,錢和護照,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全丟了。

下了飛機後他出不來,到不了接機大廳,是在機場公安局打的電話。

本來以為一聲令下,小點點會帶著三十個黑shou黨來接機,可媽媽居然掛了他的電話,再打,無人接聽了。

而這時,公安從他的包裡,搜出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藝兒。

比如,有兩隻隻有巴掌大的小玩藝兒,是摩托騾拉牌的,據顧憲自己說,這叫mobile phone,是一種智能式的掌上電話,屬於三個月後,才會上市發售的新品,是一種能取代大哥大的東西,但公安從來沒有見過。

另,他還有個非常小巧的,電子屏幕的相機,以及三張電路主板,據他說,這叫電腦主板,是他用來做科研的電子產品。

既是電子產品,就需要購買憑證,以及,得要申報關稅。

打不通這邊的電話,小憲於是給曹桂打電話,希望舅媽能救自己。

可曹桂向來分明很溫柔,護崽,總喊小憲叫大寶貝兒子的,可這一通越洋電話打過去,聽說他已經回國之後,哐的一聲,她連聲再見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等再打的時候,她直接把電話線拔了,無法接通。

倆公安對視一眼,說:“先生,如果不申報關稅,我們將以走私罪處理你。”

這時小憲突然想起:“對了,我爸叫顧謹,東海市政法大學的顧謹顧博士,據說他經常給公安講課,你們知不知道他?”

關鍵時刻,還得看爸!

倆公安對視一眼,說:“是的,他是我們的《刑法》講師,您是他兒子?”

“對對,我有我爸的傳呼號,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小憲說著,開始翻包了。

法律也有彈性空間,如果小憲真是顧謹的兒子,雖然涉及走私,但念在他是初犯,而且產品無法定價,公安批評教育幾句,讓他補齊稅款就會放了他。

可他真是顧博士的兒子嗎?

為了找個電話號碼,他打開了一隻又一隻的行李箱。

從裡麵翻出吉它、巧克力,掌上遊戲機,以及各式各樣的禮品盒,又翻出一大堆的衣服來,在衣服裡麵翻來找去。

他足足找了半個小時,找的公安都不耐煩了:“請問,你能找到嗎?”

小憲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一件小小的衣服,捧過來說:“這件衣服上有,當時我爸爸我為了讓我給他打電話,曾用線織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縫在了我的衣服上,就是希望我在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打電話求助他。”

這算什麼兒子,不記得爸爸的電話也就算了,還要爸爸縫在他衣服上?

他說他是加州理工大學的計算機天才,還曾在摩托騾拉公司實習,研發一種叫mobile phone的東西。

可在公安看來,除非兒子是個弱智,否則的話,當爸的不用縫電話號碼吧。

若非智障,怎麼可能不記得老爹的電話號碼?

可捧出衣服來一看,小憲又崩潰了。

分明顧謹給他縫過電話號碼,可現在,那個電話號碼不知道被誰給剪掉了。

顧家的孩子有一點好處是,從不說臟話,所以小憲氣的在扯衣服,可嘴裡並不會罵臟話,隻不停的喊著please和god。

越看,公安越覺得他像個智障。

跪在地上,想起自己的老父親,小憲淚流成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想當初要出國時,爸爸怕他遇到危險無法求助,苦思冥想,把電話號碼縫在了衣服上,可那時小憲哪會想到爸爸呀,他整天跟著舅媽四處玩樂,四處旅遊。

他樂不思蜀。

給爸爸打電話那種小事,他根本不屑於乾。

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會遇到搞不定的困難和危險,還笑爸爸杞人憂天。

現在倒好,電話號碼可以救命,可他,找不到了!

其實公安局就有顧謹的電話,隻要有公安搞不定的案子,都可以打電話請教他,可麵對著這位自稱是‘顧謹兒子’的小夥子,公安們對視一眼,作了個決定。

其中一個公安說:“jack顧先生,我們將按照《海關出入境管理條例》,依法,對你進行為期15天的刑政拘留,請簽字。”

小憲一聽慌了,忙說:“我可以賄賂你們吧,我聽說大陸公安都喜歡被賄賂,這個,數碼相機,價值幾千塊的,我可以送給你們。”

公安說:“行賄也屬違法行為,要多加十五天的拘留。”

小憲又從腕上解下一塊表來:“這塊表吧,價值七千美金呢,總該行了吧。”

“再加15天,祝你在局子裡過得愉快,jack先生。”公安說。

於是,東海市的道上到底有多亂小憲還沒有感受到,但是公安執法的威嚴,他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銀手鐲一銬,他喜提拘留,這就被送到拘留室去了。

而在公安們看來,這位叫jack顧的,不但不是個天才,還是個十足的智障。

試問,一個為人子的,怎麼可能不記得父親的電話號碼?

簡直荒唐!

……

周末嘛,顧謹早早就到了,在樓下幫忙洗車。

一輛大金杯被他擦洗的一塵不染,仿如新的一般。

洗乾淨後,還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放了個東西,放後以後還坐上去試了試。

看會不會咯到人。

這時倆兒子吵吵鬨鬨的下了樓,法典最理直氣壯,抱著半夏就要上副駕。

顧謹說:“抱孩子不能坐副駕,坐後麵去。”

小民立刻搶過半夏,倆人一起坐後麵了,還給半夏係上了安全帶。

法典也要挨著半夏,氣哼哼的說:“爸爸,大哥說自己是精英,說我是笨蛋。”

顧謹淡淡問:“他沒跟你講過嗎,他認為我是個理想主義的烏托邦分子。”

法典不懂:“爸爸,烏托邦是個啥?”

小民正在叛逆期,再加上在國外時,經常聽人明嘲暗諷,譏毀他爸這種逆流回國的歸國者,說他們是糊塗蟲,不識時務,是呆腦筋。

聽得多了,他依然愛自己的父親,但他不敬父親。

在他心裡,有很多人都比他爸牛逼,因為人家都比他爸會賺錢。

所以他大膽的說:“烏托邦是一種愚者的理想主義,是空談,是妄想。”

法典驚了:”所以你認為咱爸這樣的人都不算精英?”

小民醞釀一下才說:“在我們移民圈裡,有個叫劉華強的人,是大華商會的副會長,他說過,如果我願意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