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趴著。
法典就趁勢跟他哥簡略的科普了一下五河村的可怕。
以及對方兵團式的管理,和巨大的走私網。
“那完蛋了,我們今天肯定會死在這兒。”小民覺得好悲涼,沒想到剛回祖國,他就碰上這麼大一樁案子。
法典說:“武警都出動了,他們肯定會一個不留,圍殲所有犯罪分子。”
“那麼大的團夥,即使紅國的警察也不可能一次圍殲。”小民在犟。
法典給氣的呀,伸手捶地,正想著什麼,忽而聽頭頂響起一個沉沉的聲音:“都抓住了嗎?”
“報告,逃到西口港的已經全部被我們控製了。”有人答。
這一聽就是武警的聲音,那麼的穩重沉著,中氣十足。
那個沉沉的聲音聽起來特彆威嚴:“全村總共523人,目前抓到的是521個,還有2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找到。”
“是!”武警說。
莫名其妙,卻處在旋渦中心的法典得意的給大哥擠了個眼色,一天時間,五百多人的大犯罪團夥,就漏了倆,剩下的全抓到了,就說我們的公安厲不厲害。
這時有武警來拍:“小朋友,沒事了,趕緊起來,回家吧。”
法典覺得意猶未儘。
他都準備好了,看不到,就算趴這兒聽,他也要聽兩個小時的槍戰大片才行。
可全程不過三分鐘,就結束了嗎?
喇叭在廣播,要求附近的人集體撤離,可法典並不想走,他磨磨蹭蹭的,他多想再有個犯罪分子出其不意的出現,讓他看一眼武警叔叔的神槍手英姿。
但不行,看眼大哥,他說:“起來吧,我們無能的武警已經把犯罪分子全殲了,你不用再趴著啦。”
而小民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好看。
剛才林珺趴倒時,是和高崗趴在一處的,這會兒也找過來了。
雖然槍戰是發生在海上,而且離碼頭很遠,幾艘犯罪分子的摩托艇也很快就會被擊中了,可隻要是當媽的,就擔心孩子,大的也擔心,小的也擔心。
得看看他們有沒有受傷,磕到碰到,每一個都要檢查。
這時碼頭已經被封鎖了,高村長的錢高崗肯定拿不走了。
但林珺得去找武警們的負責人,彙報高崗的事。
而就在這時,喇叭裡響起顧謹的聲音:“林珺,你在嗎,林珺?”
畢竟跨區域作戰,外溢的犯罪分子會逃到西口港,這是武警沒有料到的。
不但外溢了,還發生了交火,也是夠凶險的。
顧謹的女人,孩子,都在港口,他也很著急,顯然,這是追來了。
法典已經看到爸爸了,跳起來喊:“爸,我們在這兒呢。”
林珺也已經朝著前夫奔過去了。
對了,半夏一直一跳一跳的在朝著顧民在跳,她還氣呼呼的,但就是一直在對著哥哥跳,小兔子一樣。小民彎腰問:“你怎麼了,你想乾嘛,要我幫你嗎?”
半夏才不跟他說話,她一臉認真,跳啊跳,終於,夠著了。
她從大哥頭上抓下一團衛生紙,遞給了他。
卻原來他趴地上時,沾到臟衛生紙了,小民一看,咦,好臟,扔了。
隻是個普通的動作,可女孩更不高興了。
她撿起紙,又撿了好幾樣垃圾,朝著垃圾桶走了過去,而且她似乎更生氣了,小民明白了,是因為他把衛生紙扔地上,惹的她不高興了。
他追上去說,為自己剛才的無禮行為作解嘛,就說:“這兒的人都習慣隨地亂扔垃圾,你隨便把垃圾扔地上就好,不必刻意扔進垃圾桶的。”
“可老師教育我們,說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垃圾必須扔垃圾桶,要不然,我們的環境就會越來越臟,我們就會變成像小狗狗一樣,要跟垃圾住在一起,我不想變成小狗狗,我要當個愛護環境,乾乾淨淨的好孩子。”半夏說。
顧民這是人生第一次,發現小孩子還挺好玩。
他說:“在紅國的時候,我也會把垃圾扔垃圾桶,因為全民素質高,自覺,大家都會遵守習慣,可這兒沒有那樣的環境,大家都臟亂差,你一個人遵守能有什麼意思,好了,不撿垃圾了,走吧,我帶你回家。”
說亂扔垃圾就會像小狗狗一樣,隻是幼兒園的老師跟孩子們開玩笑的。
可在半夏眼裡,老師的話就是真理。
她是真的以為亂扔垃圾就會變成小狗狗,而照著這個思路想,她是這樣理解小民的:“哥哥,你在紅國的時候是個乾乾淨淨的,守規矩的好孩子,可回到自己的家,卻要把家弄的臟臟的,弄成小狗窩,所以你是想變成一隻小狗狗嗎?”
狗窩?小狗?
顧民怎麼覺得妹妹是在罵他?
她又說:“要變小狗大哥變吧,我和點點,爸爸媽媽才不要。”
顧民以為她是個天生凶相的小女孩,因為她對著他,一直是凶巴巴的。
可這是時他爸來了,在遠處,一幫公安陪著,正在往這兒走。
小女孩伸開雙臂,笑的陽光燦爛,朝著顧謹奔了過去:“爸爸。”
糟糕,她的聲音好甜!
第51章 外交摩攃
要說小民這輩子最愛的人是誰,那必定是顧謹。
爸爸啊,曾經帶著他們出國,為了省錢,兼職打三分工,天天晚上在超市等臨期商品,一邊煮飯一邊給他們講各種藍國傳統故事的爸爸。
雖然他有點迂腐,還理想主義,是個十足的烏托邦分子,可顧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他了。
小民一直記得爸爸說過,烏鴉反哺山羊跪%e4%b9%b3,他此番來,是想告訴爸爸,自己跟史瑞克公司已經談妥了,可以在工作期間帶薪攻讀研究生學位了,入職後一年的薪水是五十萬人民幣。
他,能養得起父母了。
最為一個擁有傳統美德的男孩,他會贍養自己的父母的。
他想撲上前,抱住爸爸,給他來個狠狠的擁抱。
但就在這時,一隊武警抬了個人,放到小民身邊不遠處,其中一個朝著顧謹那邊跑了過去,並說:“報告,我們搶救過了,但高從文沒能活下來。”
站在顧謹身旁的一個,顯然是個領導,他說:“在可控範圍內,我們必須抓活的,村子裡放他就是為了抓活的,可你們居然把他給打死了?乾什麼吃的你們,誰開的槍,是不是打到內臟了?”
武警說:“我們確定他隻是腿部中彈,身體完好無損,可他確實死了,目前傷勢還沒查清,但我們剛才已經搶救過了,他呼吸沒了,心臟也停跳了。”回掃頭一眼,再補:“瞳孔也已放大。”
專案組抓人,高村長當然要逃,而專案組的目標是,高村長必須捉活的,因為他在東海市的各個港口都藏了大額的資金和槍支,他還是犯罪集團的首腦,他和跨國的走私團夥有合作,專案組還要靠他來消滅境外的走私團夥。
交待的好好的不能打重要部位,要捉活的,人死了可還行?
“救護車呢,趕緊送醫院,試試,看能不能搶救過來。”領導說。
但因為是突發狀況,救護車要來還得幾分鐘,人都死透了,來了又有何用?
小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恰好死者被放的地方離他不遠,他於是走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就舉手了:“嗨,朋友們,要不要我來試試,我想我能讓他活過來。”
來一金發金眉毛,白皮膚的老外?Θ思Θ兔Θ網Θ
現場所有人,在此刻把目光全投了過來。領導率先問:“這人哪來的,剛才怎麼沒清出去?”
顧謹一時也沒認出來,倒是林珺說:“那是我兒子,我的大兒子。”
所以顧謹的前妻林珺有個老外兒子,這算什麼混亂的關係?
而行走的五十萬哥哥,在此刻,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了。
小民打開背包,掏出個塑料包,搖一搖,撕開,卻原來裡麵是雙手套,戴上手套,,再撕開一塊塑料紙,裡麵是個一次性地墊,跪在地上,他二指搭脈,試死者的大動脈,再在公安的配合下揭開衣服,按壓死者的腹部。
然後又翻包,從包裡找出一次性的針管給武警們展示,嘴裡嘰哩咕嚕,說的全是英文,再掏藥品出來,一樣樣的遞給武警看,並讓他們拿著,再然後配藥,依舊說的是英文,但顯然,他是在解釋成分,然後再進行注射,一氣嗬成。
現場已經清理過不相乾的人了,所以此時圍觀的隻有武警們。
而高從文,從海裡撈出來後,武警們是進行過一輪搶救的,確定死透了。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手指動了一下,忽而一聲咳,他,居然又活了?
這時呼嘯聲響起,救護車來了。
小民伸了兩指,說:“他心臟有問題,剛才是心源性休克,現在你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趕緊給他注射……”突然發現武警不懂英文,於是掏出紙和筆,說:“這幾種藥,配量我已經寫好了,按量注射,三個療程他就會恢複健康的。”
專案組組長王劍鋒其實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顧靈的丈夫。
其人是顧謹給顧靈介紹的,原來當兵,最近才剛剛轉業,調到東海市以後,因為忙工作,家都還沒回過。
他從沒見過小民,得多問一句:“林珺在國外結婚了,還有個洋兒子?”還得感歎:“這還是個年青人吧,外國人就是不簡單啊,小小年紀這麼厲害。”
顧謹遠遠望著兒子,沉聲說:“那也是我兒子,我家老大,顧民。”
王劍鋒目瞪口呆:“你家的小天才,顧民,他不是……”
顧謹知道的,王劍鋒這種軍人,看不慣崇洋%e5%aa%9a外的習俗,怕他把小民染金發的事情告訴老爺子,就說:“他暫時有點迷失自己,你去首都彙報工作的時候把老爺子拖一拖,暫時彆讓他來,孩子,我會努力教育好的。”
要知道,顧父是檢察官,老爺子一世清譽。
顧謹還是政大法學係的主任。
法學係,政法乾部的搖籃,他教授的學生,將走向這個國家的公檢法部門。
而他兒子染個黃毛,這叫老師,學生們知道了,會怎麼看他,說他?
王劍鋒說:“博士,我知道你是個思想比較先進,開放,民主的人,但為了你和老爺子的聲譽,勸勸吧,讓孩子至少在國內,就彆弄個黃頭發了。”
顧謹倒覺得,黃頭發無所謂,重要的是兒子的心。
雖然才剛剛見麵,但他看得出來,由林瑉夫妻帶的四年,由心到身,再到他的每一個動作,習慣,顧民無比的浮誇。
比如他戴手套之前秀的動作,注射藥品前展示的動作,以及那些除了他,沒有人聽懂的英文,全是花架子,那種花架子顧謹在西方呆了很多年,可在真正的西方人身上,從來沒見過。
……
顧謹還要跟公安配合案件,林珺就帶著幾個孩子先回家了。
家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