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1 / 1)

眼,高架橋上的摩托車晃了晃,繼而,隻聽哐啷一聲,火花四濺,摔了出去。

女人追上去,搶回了自己的包。

保安也奔過去了,把搶包的飛車黨給死死摁在了地上。

棒球棍在小民手裡,是打比賽的,但在法典這兒,是用來打架的。

法典回頭,棍指小民,可憐的,價值五十萬的小民立刻舉起了雙手。

法典說:“顧民,我媽今天為了接你,擦了半個小時的車,還噴了她最珍貴的香水,你他媽必須上車,再敢唧歪,老子一棒打爆你的頭。”

他媽的,法典心說:老子還不伺候了。

年薪五十萬?

他就是個漢奸王八蛋!

而氣成這樣的法典,印證了小民聽說的一個傳聞,小點點,現在是個黑shou黨!

顧民在此刻是真的驚呆了,他無法用語言形容這個國家,這個世界。

不過慶幸的是,他的媽媽現在是理智的,她的皮膚,毛發,表情和整個人的狀態都證明她的抑鬱症已經好了,她整個人,重回了他小時候記得的樣子,年青,溫柔,漂亮。

曾經在紅國時,舅媽曹桂說,她擔心小民回國後,法典會攻擊他。

小民覺得不會啊,小點點是他的弟弟,還是個小屁孩兒,怎麼會攻擊他呢。

可現在,當他看到法典那麼高的個頭,看他揮杆時的利落和不經意間流露出凶狠,小民信了,他高舉雙手,寄希望於媽媽,希望她能嗬斥一下這個新晉的黑shou黨小大佬,讓他不要動手。

但媽媽不但沒有責備法典,還說:“都給我上車,誰不上車就自己走回家。”

而這時,奇跡發生了,小黑shou黨乖乖收棍了棒子,嗖的跳上了車。

小女孩緊隨其後,麵對著顧民,居然背對車門,一個後跳,成功跳上了車,她腳步紮的穩穩的,手還是戒備姿勢,小嘴巴一嘟,那小眼神兒仿佛在說:有種你就不要上車啊!

不但弟弟混社會,這小妹妹,也不簡單吧?

第50章 港口

在大孩子的眼裡,小孩子是種可以忽略不計的生物。

可她居然會有情緒,而且表現的那麼明顯的,不喜歡他。

顧民覺得特彆可笑,心說她知道他在紅國的花人社交圈裡有多受歡迎嗎?

知不知道有很多人費了心的想要跟他聊天,結交,知不知道隻要他出現在某個地方,就永遠是眾人圍觀的中心,焦點?

小民偏要上車,他還故意要坐到法典和半夏的中間,破壞他們的結盟。

上了車,他又有看不慣的地方:“媽媽,國內沒有兒童座椅嗎,小女孩在車上沒有任何防護,屬於危險駕駛,在紅國,你會被起訴,甚至坐牢的。”

他說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法典和半夏一聽哥哥要讓媽媽坐牢,更憤怒了,隻是礙於被巨大的,醜醜的哥哥擠開,無法聯合起來,同仇敵愾。

林珺能理解從小長在海外的男孩對祖國的種種不適應,還怕他越這樣,倆小的越要反感他,而且要收拾這熊崽子,隻要回了家,她有的是辦法,不急在一時。

所以她說:“小民,媽媽不太舒服,咱們閉嘴,回家再說話。”

小民立刻說:“媽媽,你的心理健康了,但身體被這片土地給毒害了,對嗎?”

林珺閉嘴了,她不說話了,而倆小隻,已經被大哥氣到瀕臨爆炸了。

什麼叫被這片土地給毒害了,難道在他眼裡東海市有毒,能害死人嗎?

但事情並沒有完,開車不久,傳呼響了起來,林珺準備要看,小民提醒她:“媽媽,為了小寶寶的安全,要看消息時,請在路邊停車,再看。”

傳呼一條接著一樣,林珺摁開來,第一條:珺,跟高崗的便衣跟丟人了,帶上法典,速去西口港,找到高崗最好,要找不到,記下所有離港集裝箱的編號。

才讀完,再來一條:港口風大,記得穿多點。

讀完又來一條:告訴小民,讓他不要緊張,現在的東海市,非常安全。

小民正好湊過來也在看,林珺於是說:“看看你爸說的,你總該信了吧?”

法典也湊著腦袋在看,心說爸爸的承諾啊,東海市超級安全,大哥該信了吧?

可小民說:“抱歉,媽媽,你知道的呀,我已經看不懂中文了。”

雖然林珺和顧謹這些年一直在要求小民和小憲多多溫習中文,不要忘了祖國的文化,可他們早把漢字給忘光了。林珺還好,法典給氣的呀,鼻子呼哧呼哧的,直噴火。

但算了,先配合顧謹的任務吧。

高崗,五河村的一員,但其公司開得很大,能量也很大,在政府有很多關係,而他人不在五河村,也跟高村長之間沒有任何生意往來,專案組沒有理由是不能直接抓人的,於是給他布了控,專門派了一幫人在跟蹤他.

但信息社會,五河村那邊一行動,高崗肯定會聽到風聲。

顯然,便衣不是他的對手,他甩開便衣,跑了。

而西口港,東海市最老,最小,也最不起眼的港口,但它也是東海市一眾道上的大哥們發家,發跡的港口,高崗往哪兒跑,不是銷毀罪證,就是要出海逃命。

方向盤一打,林珺直奔西口港。

小民不認識路,而法典呢,剛才看了傳呼信息,此時對大哥的興趣蕩然無存,隻想知道高崗是怎麼回事,忍不住催他媽:“媽媽,開快點兒啊。”

事兒湊的太巧了,而一旦找到高崗,林珺也隻能隨機應變。

她還怕碼頭會亂,怕小民會因此,對東海市的偏見更大,打個預防針嘛,她說:“小民,媽媽今天帶你們去外麵吃點好的吧?”

小民在國外,經常混跡於各種名流飯店,一聽吃好的,倒是很開心:“好。”

二十分鐘,車到碼頭了。

因為是老港口,離城近,碼頭旁邊建了個月牙觀景台,不但可以觀景,周圍擺了好多小吃攤,桌子一擺,這就是個市民休閒娛樂的勝地,選了張桌子,示意幾個孩子去選吃的,林珺就直奔港口了,她得去找高崗嘛。

在國外長大的小民,這是頭一回見識街邊攤的威力,法典和半夏以為美食能誘惑他,可在他眼裡,那一個個擺起來的小攤兒,隻能用臟亂差來形容。

他是很愛吃海鮮,但他追求的是極致的新鮮和美味,可你看看一個個攤位上,那臟兮兮的抹布,做菜阿姨們那油膩膩的手,還有飛舞的蒼蠅,蚊子,難以名狀的氣味,都叫他惡心作嘔。

因為大哥幾分鐘的閉嘴與安靜,法典此時又有點喜歡他了,拍拍褲兜,豪氣的說:“大哥,我有錢的,你想吃啥,我請。”

小民有潔癖,受不了這種地方,但他有涵養,擺手搖頭:“不不,我不餓。”

“彆呀,吃個油炸小螃蟹吧,那個脆脆的,殼都能吃。”法典說。

半夏愛吃這個,舉手:“哥哥,我也要。”

顧民雖然對小妹妹無感,可看著那一鍋不名顏色的油和翻滾的小螃蟹,怕半夏吃了今晚就要拉痢疾,說:“不可以,我不許你們吃這種東西。”

法典妥協了,說:“那我們喝飲料吧,糖水,椰汁,來一個?”

陌生的弟弟一臉憨厚樸實的熱情,顧民不好再推辭,勉為其難來了個椰子,雖然小販的手是那麼的臟,可他擦擦吸管,還是忍著喝了一口。

法典又找了張相對乾淨的桌子讓小民坐下,吩咐半夏陪著,忙啊,他得去找媽媽。

男孩小跑步子,正好迎上林珺從碼頭回來,問:“媽,找著了嗎?”

“沒有。”林珺攤手,她把港口都跑遍了,沒有在運輸中的集裝箱,也沒高崗。

為什麼顧謹要求,一定要她帶上法典,就是因為法典有雙火眼金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男孩扭頭四顧,手指:“媽媽呀,你什麼眼神兒啊,他明明就在那兒呀。”

在港口的大門口,有個戴草帽,穿汗衫的老漁民,林珺進出兩趟,愣是沒多看一眼。

卻原來,向來穿西服打領帶的高崗今天穿的是老汗衫,戴的是大草帽。

而就在這時,有兩輛大卡車在高崗的指揮下,進港口去了。

林珺還不及喊,法典已經竄過去了:“高伯伯,你好啊。”

高崗回頭見法典,也是一驚,但立刻笑了:“點點,你們怎麼在這兒?”

林珺攬過蠢蠢欲動的兒了,說:“我家小民回來了,我們來陪小民吃個飯,你來乾嘛的?”

已經找到人了嘛,她示意法典,趕緊去給顧謹打傳呼。

高崗倒也不著急,反而掏出了大哥大,說:“林珺,你想給顧謹打傳呼吧,來,用我的手機來打,快一點。”

法典愣住了,坦白說:“高伯伯,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逃跑,我現在打了電話,我爸會讓公安來抓你的,到時候你就跑不了了。”

高崗穿西服打領帶時,有種囂張和霸氣,但汗衫兒一穿,就是一副憨厚樸實的老漁民形象。

他說:“不不,法典,伯伯在港口有幾集裝箱的魚,因為沒有及時運出去,餿掉了,伯伯現在要去清理餿魚,讓你爸來嘛,來幫伯伯清理一下餿魚,我正好缺個幫手呢。”

啥,他是來清理餿魚的?

法典心說怎麼可能,男孩心直口快:“你明明就是怕公安抓,想逃命的。”

“怎麼逃,坐船?”高崗說:“可我所有的船今天都出海了,這兒一艘都沒有,沒船我怎麼逃,難道自己鳧水跑?”

逃得要船,而大船要出海,得碼頭放行,要有單子,他手裡沒單子,也沒船,甚至他連手下都沒帶,確實不是個想逃的樣子。

林珺說:“你手下那麼多人,清理餿魚也不用你出手吧,走吧,跟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

他肯定是要乾什麼壞事,林珺猜不到,但可以先拖住他嘛。

這種混道的人,你直戳戳的拆穿他,萬一他報複你呢?

高崗掃了一眼碼頭,此時兩輛大卡車停在了不遠處的,一隻鏽跡斑斑的集中箱前,從上麵跳下幾個人,正在遠遠看著他。

高崗悶了一會兒,問林珺:“你說你家小民回來了?”

林珺指了指觀景台上:“在那兒吃東西呢。”

高崗一看,頓時說:“那上麵的東西哪能吃,我去對麵的大酒店,給孩子買點乾淨的,好吃的東西吧。”

林珺示意法典先回去,並說:“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法典不肯回:“媽媽,咱們一起去吧。”

高崗不高興了,說:“小子,你高伯伯好歹是東海市政協委員,社會名流,你還怕我吃了你媽不成,你先走,伯伯要跟你媽媽談點私事!”

林珺示意法典:“放心吧,高伯伯是媽媽的同學,他不會把媽媽怎麼樣的。”

是顧謹讓林珺來的,而公安方麵為了收拾高村長,派出了專案組和武警,足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