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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慈出診,做臨床,開藥打下手,就有工資可拿,所以她連大學學費都是自己交的,饒是生了仨兒子,孩子小時候天天幾個小時的國際長途,那都不是事兒。

因為她有專利,有工資,她手頭從來沒有缺過錢。

最近是她人生中最窮的一段時間。

紅國彙的錢肯定是大嫂彙的,大哥人其人還算厚道,在錢財方麵不會虧待她,但大嫂是個雁過拔毛,還喜歡耍手腕的,明明她要七千,卻隻給她五千,估計下次再要,就會隻給一千了。

其實大哥現在很有錢的,還全是用她的錢賺的。

可他用她的錢慣壞了她的孩子,讓他們變的虛榮,浮誇,不學習。

她想用時,卻要受大嫂的夾板氣。

……

結賬的收銀員一看包廂號,頓時聲音柔和了許多:“小姐,這桌是我們店的大老板請客,要不我去問問大老板要不要您埋單?”

林珺已經看到數字了,342,她抽了四張大團結出來,說:“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是小費,替我謝謝你們老板。”

這酒店,高崗是大老板,他向來都是簽單,當然,幾百塊的價格,也沒人敢跟他搶,所以他沒在意,他就住在樓上,送完一幫同學後,還得聽小弟們彙報點道上的事。

邊聽,邊走到吧台,正在簽單,收銀員把58塊錢遞了過來,還把林珺說的話也複述了一遍。

他的帶頭大哥叫病哥,顧名思義,也是個神經病,病哥一聽居然有人給高崗小費,頓時嘿的笑了:“老大,哪來的女人,敢給你小費,她算個什麼東西敢瞧不起你?”

“滾你媽的,你才不是東西,滾!”高崗接過錢說。

彆人在高崗眼裡都是屁,但林珺可以瞧不起他,因為人家有資本。

真心說,林珺願意留在國內,高崗格外高興,他也是真心實意想跟林珺成家,以他如今的財富地位,讓林珺在家給他當個賢妻做羹湯,不算什麼出格的想法。

他當年窮的時候,兩肋插刀闖天下的時候,就這一個心願,必須達成。

至於顧謹嘛,他想跟大鱷魚鬥,高崗隻會隔岸觀火。

那個人可不僅僅是鱷魚,他是能在東海市呼風喚雨的龍王,顧謹真能抓到?

他其實挺激動的,興致勃勃,且拭目以待。

林珺不想他攙和慈心,可高崗很想入股,人和廠子他都想要,他想籍此,在正道上給自己混個身份。可他該怎麼再製造機會,繼續跟林珺接觸呢?

高崗絞儘腦汁。

……

有三百萬的爸爸,不但在法典和半夏的眼裡頓時又偉岸了不少。

媽媽待他也大不同了,今天他洗完澡才出來,媽媽問:“要不要跟半夏睡?”

見小兒子不太高興,又說:“先給半夏講個故事,完了再去法典那邊。”

媽媽居然邀請爸爸進臥室講故事,這排麵,金錢的力量呀。

但爸爸真的好嗎?

過氣大佬法典哐一把關上了門:“讓他跟你們睡吧,半夏,他講故事總講一半就會睡著,祝你好運喔。”

顧謹雖因豪擲千金而得前妻青睞,倒也不驕不躁,回頭說:“法典,我一會兒過來跟你睡。”

法典咯噔一聲,把門給反鎖了。

左邊是媽媽,右邊是爸爸,半夏開心極了。

她說:“爸爸,給我講個公主的故事吧,我要聽殺人公主的故事。”

顧謹記得有一回這丫頭就說要當殺人公主,本以為孩子隻是隨便說說,可直到現在她還沒改過思想來?

這樣下去,怕是不行吧。

林珺隻好給他講了一下二狗在村裡受欺負,以及二狗媽媽進精神病院的事。

她還得重複自己的教育理念:“半夏,公主要是遇到危險,可以向媽媽求助,但殺人是犯法行為,會被關監獄的,所以咱們不能當殺人公主。”

女孩信心勃勃,想做一個殺人公主,結果媽媽不同意?

半夏不高興了,皺起眉頭,她求助爸爸。

顧謹思考了一會兒,說:“半夏可以做個殺人公主,但前提是我們必須讀書,高考,然後進檢察機關,到那時,就可以給犯罪分子們定刑了,他們要是特彆壞,我們就可以代表國家審判,殺了他,但隻要他肯悔改,我們就不殺他。”

女孩覺得爸爸講的好有道理,轉身團進了爸爸懷裡:“繼續講呀爸爸。”

可爸爸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他怎麼睡著的那麼快啊,半夏還有滿肚子問題想問,抓心撓肝!

要是法典,這會兒就該挖鼻孔,揪頭發了,但半夏是女兒,她乖,她一手扯上爸爸的手指,聳聳肩,鑽媽媽懷裡去了。

……

聽到女兒呼吸勻了,顧謹這才說:“老爺子讓我轉告你,隻要你再不出國,不引外資進慈心,慈心以後的發展,他來保駕護航。”

林珺當然也沒睡著,隻輕輕吸了吸鼻子。

“他也反思了自己,當初主張倆孩子出國的是他,在孩子的未來規劃,發展方麵,一開始錯的人是他,我也有錯,留學期間疏忽了大方向上的教育,讓他們學到了知識,卻忘了自己的根本。”

這就是兩代人觀念上的不同了。

在顧謹想來,愛國,報效國家,藏在每個人的骨子裡。

可孩子出去的時候太小,他們對自己的祖國還沒有太多的感情,又很快適應了西方的觀念,理念,他們從小就把紅國當成自己的祖國了。

“本來14歲那年他們回國,我就不想讓他們再出去了……”顧謹話說到一半,林珺氣呼呼的打斷:“你這是怪我帶走你的兒子們,還教壞了他們。”

顧謹當然得否認:“沒有,我隻是想反思一下,孩子們是怎麼變的。”

“行了,彆反思了,孩子原來是好的,但我沒精力照顧,我大嫂曹桂照顧他們期間,動不動帶出去參加什麼沙龍,聚會,天天給他們灌輸紅國的偉大和榮光,說咱們國內有多亂,多不好,他們才會變的,你放心吧,兒子是我生的,我會找回來的。”林珺依舊氣呼呼的,但給前夫坦承了真實情況。

其實顧謹也知道,倆兒子第二次出國後性格大變,還改國籍。

其間少不了大舅哥倆口子的唆使和慫勇。

他還憂心一件事:“親人之間合夥做生意,不翻臉的少。”

是的,林珺出國後,把錢給了林瑉,投資生意了。

林瑉如今身價上千萬,卻含含糊糊,要賴她那點錢。

當初分給前夫五十萬,人家四年時間把它變成了三百萬。

林珺拿了大頭,如今卻捉手見襟,想想,既難過又丟臉。

偏偏這時顧謹還笑:“行了行了,咱不生氣,我是搞法律的,隻要你下定決心從林瑉那兒要錢,我來給你當律師。”

走的時候帶走了小天才,還卷走了大半的錢,現在卻要前夫幫忙打官司才能把錢要回來,林珺心高氣傲,當然不舒服,氣的鼻子裡呼哧呼哧直噴氣。

可她這一噴,嚇到半夏了,女孩於夢裡喃喃的喊了起來:“媽媽!”

“媽媽在呢。”林珺團上了女兒。

“不要被燒死,我要媽媽。”女孩說著,爬到了媽媽身上。

母親,是孩子從胚胎時期就緊密相聯的人,她是媽媽造的,媽媽身上的味道,她的心跳,她的呼吸,都能使孩子安穩,女孩夢到沈四寶來燒自己,爬到媽媽身上,才算安穩了點,她趴了一會兒,一滾,滾到另一邊去了。

而這時,顧謹整個人朝著林珺撞了過來,胳膊也搭在她身上。

“你乾嘛?”林珺反問。

男人一身熱氣,反撲過來,壓到了她身上?▃思▃兔▃在▃線▃閱▃讀▃

雖然林珺在紅國算是被人欺負了,拚了命才逃回來的。

可她有為女人的尊嚴和驕傲,她雖然病過,可她一直在努力求生,向上,前夫原來人不錯的,怎麼就學會趁火打劫,仗勢欺人了,這不對吧?

顧謹動了動胳膊:“我的手,在閨女手裡呢。”他呼吸急促,努力想避開她。

林珺喔了一聲,語氣裡多少壓著點失望:“那你鬆開她吧。”原來人家沒那個意思,是她多想了。

顧謹掙了幾掙,才從女兒手裡抽回那根被孩子緊攥著的手指:“我去隔壁睡?”

林珺沒說話,顧謹於是起身去了隔壁,但這時法典已經把門反鎖了,他敲了半天不開。得,價值三百萬的爹,因為明天要倒錢嘛,他索性就回政大去了。

林珺聽到客廳門響,追了出來,這時前夫已經推著自行車出了樓道了。

次日一早,半夏早晨起來後沒看到爸爸,於是問林珺:“媽媽,爸爸沒有跟我們一起睡嗎,他沒有保護我們嗎?”

女兒總做噩夢,當然得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林珺說:“他陪你睡了整整一晚上,早晨才走的。”

半夏思索了一會兒,說:“果然喔,我昨晚隻夢到了一次壞爸爸。”又說:“媽媽,打個電話吧,晚上叫爸爸早點回家早點睡,給我講個完整的故事呀。”

因為女兒,林珺成了一個不但會主動喊前夫回家,還要喊他早點上床睡覺的前妻,她牙疼,可她依然溫柔的笑著:“好啊,我們要保證,讓半夏不做噩夢。”

第42章 國粹

不像西藥,國際型的大公司有專門的團隊來進行臨床測試,申請各種批言語批號,國內的也是國營公司,從研發到生產,再到上市,速度特彆快。

中成藥廠都是各自為陣,小打小鬨,一味藥從臨床到上市,堪稱九九八十一難,真要賣掉老專利,慈心至少會有一年無藥可賣,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林珺能拿回慈心,但準備好了,這一年自己將會過得特彆艱難。

不過有顧謹給的三百萬,就不必賣老專利了,生產繼續,銷售也將繼續。

廠子能安穩過度,她也就能騰出手做彆的事了。

所以顧謹這三百萬於林珺,簡直是久旱逢甘淋,它鄉故知式的驚喜。

第二天下午顧謹就把手頭的股票拋了,兌成錢,給林珺填了張支票。

林珺也立刻拿著支票,就上國資委去交賬了。

當然,這一筆到手後,國資委就正式開始授理她營轉私的營業執照了。

不過在年底之前,林珺還得給國資委再交五百萬,湊足八百萬,國資委才會把屬於她的營業執照交給她,而之後,國資委將促成她引進外資。

現在法典已經開學了,自己去上學了。

林珺得在正式開展工作之前,得先把女兒送到幼兒園去。

但她正準備送孩子去上學,有人把電話打她家了,不用說,當然是高崗。

他說:“林珺,你那倆大小子之所以是天才,是因為他們當初上了雙語幼兒園的原因,對吧,小的那個沒上雙語,就平庸得很,咱們的小半夏,你不用怕沒關係,我來找關係,還送雙語幼兒園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