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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話,我聽不懂。”

秦秀也說:“顧靈,你是高材生,難道讀了四年大學,就學來個栽贓誣陷?”

顧靈性子急,人還暴躁,可要吵起架來全無戰鬥力。

她憋了半天,回頭喊:“哥,你是啞巴嗎?”

顧謹問:“四寶,你是打定主意不承認偷孩子,對吧。”

沈四寶死豬不怕開水燙,還發揮超常:“顧謹,咱們老同學一場,我也知道你作為高乾子弟,打心眼裡瞧不起我,總覺得我是個預備役的犯罪分子。這樣吧,你要想安我個什麼罪名,儘管提,隻要你高興,我當場認罪。”

得虧現場沒彆人。

而義憤填膺的顧靈,都要被對方的沉著和冷靜給策反了。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顧謹錯了,沈四寶並沒有偷過孩子,他是個好人。

顧謹倒也不生氣,說:“四寶,慈心要改製,不止你想拿它,盯著這個大廠的人特彆多,這方麵你得努力一點,稍有不慎,彆人就會先你一步,拿走廠子。”

沈四寶能不知道慈心的重要嗎,可他需要半夏呀。

半夏不給他銀元,他做的一切,就隻是給馬書記的兒子們當踮腳石。

心裡急,可他麵上依舊笑嘻嘻的,並說:“顧教授,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想拿下慈心,但咱比不上你這種高乾子弟,家底太薄了,盤不起慈心呀。”

顧謹隻當沒聽懂這種諷刺,又說:“其實你隻要有二百萬的現金,就可以整體盤下慈心,因為你可以先拿30預付款的方式拿下慈心的法人,再用營業執照去銀行抵押,拿到第一筆款後,換來慈心的土地使用權,再用使用權貸款,三倍杠杆,你就能整體吞下慈心。”旋即一笑,他又說:“要是前幾年就改製,林珺賣專利的錢就能拿下慈心,可惜她沒趕上好時候。”

沈四寶愣了好一會兒,旋即腦海中浮過一陣狂喜。

因為他一直以來,是想跟馬書記合作,吞下慈心的。

可顧謹給他指了一條可以甩開馬書記,獨吞慈心的康莊大道。

三倍杠杆,以貸換貸,他怎麼就沒想到?

其實吧,林珺那些藥品專利,沈四寶這兒有複印件,現在賣,也能值一筆大錢,可他不想動那些專利。

他還有銀元呢,能賣二百萬。

他的心在狂喜,在尖叫,當然,再看半夏時,眼神直接變成狼了。

財富密碼就在眼前,但怎麼才能拿到?

秦秀也被顧謹釣起了貪欲,說:“顧謹,半夏從小就愛偷東西,我家兩塊大銀元被她偷走了,你不把她給我也行,但是我得知道她把銀元藏哪了,一小小的孩子,不能當賊,偷人東西,對吧。”

顧謹眸子一狹,顯然並不知情:“什麼大銀元?”

“四寶家的大銀元啊,兩大塊呢。”秦秀用手比著說:”我親眼見過的。”

顧謹容聲說:“秦秀同誌,你說的銀元是吳小華的東西,我幫她鑒定過,我還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它不是什麼大銀元,它是金質,而且隻有普通銅板的大小,所以你這是在汙蔑半夏,因為你連東西都沒見過……”

這案子在公安局備過案嘛,此時達隊和趙霞正好來辦案子。

顧謹遂對達隊說:“秦秀同誌是該拘留,還是先調查,繼續取證,你們來決定,但要添上一條,她說半夏偷她東西,這是嚴重的汙蔑。我是證人,我有證據,一會兒就給你們提交。”

話說,沈四寶見過銀元,可他沒跟秦秀提過銀元的模樣,大小和外觀。

秦秀一直以為是兩枚大銀元。

可要顧謹說它隻有銅板大,那不就是兩枚小東西了嘛。

秦秀越想越覺得不對:當初半夏送給她兩隻毽子,捧著,哭唧唧的說是寶貝。

她當時正在急銀元,四處翻找,主要是因為她的妍妍被林珺養死了,林珺家的女兒卻活的好好的,她心裡不舒服,仇恨,遂狠狠抽了半夏兩巴掌,還把毽子掃地出門了。

那兩隻毽子是半夏唯一帶走的東西,該不會,銀元就是毽子吧。

“半夏,媽媽的乖半夏,好半夏。”她忍不住喊了起來。

半夏驀的回頭。

秦秀快要跪下了:“半夏,你的雞毛毽子呢,是不是在顧法典家吧?”

隻有她知道內情吧,她要把毽子要回來!

半夏問顧法典:“哥哥,我們的毽子呢?”

顧法典夾起半夏,邊跑邊說:“倆臭雞毛毽子,我早扔垃圾堆了。”

顧謹點了點頭,也走了。

要有後悔藥,要是能回到當初,回到半夏捧著兩隻雞毛毽子,喊媽媽,求她看一眼的時候,秦秀再怎麼討厭半夏,也會把東西接過來的。

可現在怎麼辦?

要不要告訴丈夫,趕緊讓他去翻垃圾堆?

而丈夫要知道銀元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會不會掐死她?

“秦秀同誌,走吧,你得跟我們去公安局,接受調查。”趙霞說。

冰冷的銬子又銬手上了?

秦秀大叫:“不不,我是冤枉的,公安同誌,我不承認自己殺過人。”

“但顧教授說,剛才在現場你就承認過了,而且我們走訪過了,現場有很多人聽到你招供,說失手害死了孩子。”達隊說。

秦秀慌了:“不不,我絕對沒有,我不可能的,那是我的……”

她剛想喊,說妍妍是自己的女兒,沈四寶摟過她說:“秀兒,乖,你先去公安局,既然顧謹非讓咱們認,咱就認,但你放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一定會把你撈出來的。”

“老公,我會不會被槍斃啊?”秦秀著急極了。

沈四寶說:“隻是個先天有病的嬰兒,又是誤傷,頂多判你一年期,還會有緩刑的,所以放心吧,你不會坐牢的。”

秦秀信以為真:“那我可就等著你了。”

沈四寶攥著妻子的手,由衷說:“放心,我那麼愛你,我離不開你的,沒你,我晚上都睡不好覺,咱在公安局有關係,我能請得起好律師,我一定能救你出來。”

秦秀此時心亂如麻,她相信丈夫是愛她的,也相信他一定會救自己出來。

那雞毛毽子呢,怎麼辦?

……

一家人往回走。

顧靈依舊想不通:“哥,沈四寶到底咋回事,他臉皮咋那麼厚,乾脆不認賬?”

顧謹說:“因為認,他就是主觀抱錯,要坐牢,不認,他就可以堅持說自己是客觀抱錯,等DNA檢測結果出來,他就可以順勢推脫,也就不用負法律責任。”

說白了,害死妍妍,他隻是指點並配合,執行人是秦秀。

而孩子的死是因為心臟病發,即使起訴,秦秀屬於無意致嬰兒死亡。

那麼,她最多會被判有刑徒刑一年,並緩刑一年。

也就是說除了拘留期,她根本不需要坐牢。

而偷孩子,則因為有馬明霞混淆視聽,再加上又是在產房那種混亂的地方,取證非常難,所以隻要沈家諸咬口認定不知情,公安又找不到彆的證據,就會認定沈四寶屬於客觀抱錯,非但不用受法律的嚴懲,甚至有可能會被當成受害者。

“這麼說妍妍就那麼死的不明不白,咱的半夏白受屈了?”顧靈反問。

顧謹說:“當然不,咱們來慈心小住,就是為了讓沈四寶承認主觀抱錯一事。”

“就他那老奸巨猾的樣子,怕不會認吧。”顧靈越想越覺得難。

顧謹肯定的說:“他會的,既然我來了,就必須讓他承認,他要不認,也行,我要送沈四寶個無期徒刑。”

得,聽他哥這樣說,顧靈心情總算好了一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畢竟他哥這些年不論公訴還是民訴,接的案子,還沒輸過。

正好她丈夫是個部隊工作的,長期不在家,顧靈索性也就住慈心了。

她非要親眼看著顧謹扒下沈四寶那層人皮,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不可。

算一算,顧謹有兩年沒來過慈心了。

自打人們漸漸搬到新家屬區,曾經繁盛過的老家屬區愈發荒涼了。

突然天降個女兒,他的心情無以言說。而人們對於曾經被偷走過的孩子,總是擔憂,會下意識的,隨時觀測,看她在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今天人多,人雜,顧靈又是個馬大哈,顧謹就要盯著半夏。

看她在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上樓時他看到顧靈提著東西,是一個人,雖然知道女兒在法典身邊就是安全的,可也習慣性的得去看一眼,確認孩子是否安全。

所以他都上樓了,又折了回來,下了樓梯。

才出門不兩步,他就見半夏以一個特彆奇怪的姿勢,腳點著地,站在一棟樓的拐角處,顧謹又給嚇了一大跳,因為孩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扯著,吊著似的。

顧謹才要上前,就見半夏猛的一轉,變成了法典,而半夏,是被他背在背上的,隨著他轉身,妹妹duang的就是一下甩,腳還碰到了牆上。

“法典……”顧謹一聲厲喝。

頓時刷刷刷的,牆後麵驚出幾個半大小子,連竄帶跳,沒影兒了。

那是法典的小弟們。

男孩扔了妹妹就往回跑:“爸爸,我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

顧謹沒理兒子,先去看女兒:“我看見你哥剛才撞了你一下,疼嗎?”

女孩天生嬌弱,女兒又是剛剛找回來的,顧謹難免偏心,一看女兒的胳膊被兒子扯了紅紅一個手印,回頭時目光就變得很嚴厲了。

半夏在這方麵可敏[gǎn]得很,一看爸爸不太高興,忙說:“爸爸不凶哥哥,他對我可好了,隻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下而已嘛,沒事的,不疼。”

“可他把你的胳膊扯紅了,要再用點力,會脫臼的。”顧謹說。

顧法典畢竟男孩,慌張冒氣的,他當然愛妹妹,可他要激動起來,要不夾在掖下,要不扔到背上,把妹妹,是當成一隻沙袋的。

乍一看,他也可心疼了,這時顧謹擼起半夏的袖管,天啦,她的胳膊上青青紫紫,全是他背的時候扯出來的印痕。

爸爸看了很久,看的法典心裡好難過,然後他說:“咱們法典小時候,平均一周,我就要幫忙縫一次書包的肩袋,那都是被他扯斷,甩斷的。”

不比小明和小憲,從小就有天然的意識,性格仔細,愛護東西。

顧法典是個大大咧咧的馬大哈,他的天性裡就很粗魯。

當然,智商方麵也完全比不上倆大的。

這他自己也知道,他紅了眼睛,咬著唇,不說話。

“妹妹不是你的書包,磕了碰了,不是補一補就能好的,她會受傷,而且受了傷會很疼。”顧謹斟酌了許久,溫聲說:“法典,妍妍的死肯定不是你造成的,但你也有責任,如果不是你被PSP吸引,秦秀沒時間害她,對嗎?”

是的,妍妍的死,顧法典確實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