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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過分了就撒嬌。

每次親一親抱一抱,就算安慰了。

敷衍得很。

比剛剛在宴會上還敷衍。

而她對自己閨蜜,倒是儘心儘力極儘耐心。

他能報複她的,也隻是恨恨地朝著她屁股打一巴掌。

又怎麼拿她怎麼樣?

真是可恨。

梁思憫玩得開心,這會兒忍不住笑著拿手戳他一下。

“我喜歡你。”

她說的輕而含糊,

季暘愣了一下,側耳:“什麼,大點聲。”

梁思憫又給了他一拳頭:“耳背就算了,二大爺!”

季暘反剪她的手,把她拖回懷裡死死按著,像是那個終於拿到的尚方寶劍的臣子,開始對著君王挺起了腰板:“我這麼努力,都配不上你一句大聲的喜歡?”

梁思憫趴在他耳朵上:“你不是聽見了嗎!二大爺!!”

季暘點點頭:“行,是我不配了,你按著我綁著我玩兒得儘興,到頭來就是玩一玩,喜歡都敷衍著說,我是什麼?我是你合法獲取的鴨?改明兒把結婚證換成鴨證得了。”

梁思憫:“……”

她拎起他耳朵,氣沉丹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聽見了沒有。”

季暘裝了半天,唇角終於壓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

“聽見了,老婆。”

梁思憫終於意識到他又在犯賤,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早知道不說了。

狗。

第41章 四個人

◎各自兩眼一黑◎

隔日上午。

隆冬的大雪紛紛揚揚。

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

梁思諶站在家門口, 雙手插兜,目光虛望著前方,突然瞳孔緊縮, 他那張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幾分氣急敗壞:“梁思憫!”

這倒黴玩意兒秀車技, 從院子裝飾橋的半坡飛躍而下, 前輪都離地了。引擎發出一聲低吼,然後朝著這邊加速駛過來。

一輛啞黑的道奇地獄貓甩尾停車, 梁思憫邁腿下車,扶著車門, 甜甜一笑:“嗨, 我親愛的哥哥。”

梁思諶朝她勾手:“來你過來,你看我打不死你。”

從副駕上下來的卻不是季暘。

“思諶哥。”杜若楓從副駕下來, 立在台階下, 仰頭拘謹叫了聲。

“嗯。”他頷首。

梁思憫快走幾步, 把僵立在那兒的杜若楓也推到門廊下, 抖了抖雪, 對著梁思諶說:“大冷天的你站這兒扮演憂鬱美大叔呢?怎麼不凍死你。”

這人就穿了一件毛衣和休閒褲。

梁思諶要等的人還沒到, 算了。

他一個手臂鎖喉把她拐進客廳:“梁思憫你彆以為你結婚了我就不敢揍你。”

杜若楓落後兩步,忍不住笑了下。

吳媽過來替她拿了外套, 大約是看她太拘謹, 像是嚇著了, 笑說:“杜小姐彆見怪,他倆從小就鬨騰。”

這倆人怎麼樣, 杜若楓當然再清楚不過, 她和梁思憫從小就認識, 隻是很少來家裡, 傭人可能不太了解,誤會了,但她這會兒也並不想解釋,扯了下唇角:“我知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彆人都說梁思憫哥哥好凶,梁思憫自己都這麼覺得,每天都在吐槽他哥如何如何過分,如何如何不是人。

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羨慕。

她和哥哥的關係,有時候更像是父女,明明一般大,他整天都是一副老氣橫秋什麼都要操心的樣子。

兩個人從小到大,根本沒有玩鬨的時候。

杜少霆來的時候,是和周承琛一起來的。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後頭跟著一輛邁巴赫。

兩輛黑色車前後腳進來,今天家裡臨時來了些保鏢,守在房子附近,隨著車不斷湧入,外圍的保鏢跟家裡打招呼,說外頭停了幾輛可疑車輛,懷疑是記者。

大過年也不消停,也不知道到底在蹲什麼。

昨天突然爆出假新聞,說梁正平被帶走了。

輿論嘩然,中昇出了公告澄清,但話題不知道又歪到哪裡去。

幾年前的舊新聞,各種邊角料的往事,掐頭去尾發出來,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中昇裡裡外外爛透了。

這邊彆墅的安保很嚴格,那些人進不來,隻能蹲在外頭。

梁思憫被問及為什麼沒跟季暘一塊兒,撇撇嘴沒說話,不想回答。

她剛承認喜歡他,他第二天就消失一整天,問他去做什麼也不說。

行,很好。

她不想回答這個事,上了二樓露台,舉著望遠鏡往外頭看了看:“謔,老款桑塔納,這玩意兒現在還能上路呢?”

杜若楓看不見,但大概也猜得到,在影視圈裡混,這種陣仗灑灑水啦。

她趴在欄杆上笑:“讓你看人,你眼裡隻有車。”

好久沒去跑過賽道了,還真有點手癢。她給季暘買了兩輛車,一輛卡在海關過不來,估計等年後了,另一輛送去做塗改,本來想著到時候一起送。

現在她都不想送了。

狗男人不配。

“星港關門了沒有?”梁思憫突然問了句。

杜若楓垂眸往下看,和正好抬頭的杜少霆四目相對,她渾身的血液好像逆流了,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他臉頰的溫度,她睫毛微顫,在看到杜少霆斂起的眉毛之時,賭氣似地彆過了臉。

那天晚上他抱她去臥室,其實剛碰到她就醒了,隻是貪戀他的懷抱,於是裝睡。

臥室就在幾步之外,那個橫抱短暫得讓人難過,他彎腰,輕手把她放在床上,像是怕驚擾她美夢,整個人俯身到最低,才小心地把手抽出來。

他向來不是脾氣好的人,也不夠耐心和細心,可對她卻總是小心又小心。

他總是這樣,好像她的一切是都是天大的事,好像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是極要緊的。

他永遠也無法正視兩個人的關係。

於是她微微抬頭,親在他的臉頰,她睜著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就那麼直勾勾看著,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他隻是愣了片刻,說了句早點休息。

然後第二天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梁思憫撞了她一下:“發什麼呆?”

杜若楓回過神,扯了下唇角:“關了,但你想去,當然隨時都可以。”

大金主,那邊當然會給足麵子和優待。

梁思憫點點頭,也是。

不過,她扭過頭看她:“你到底怎麼了?”

從小一起長大,梁思憫再了解她不過,她不是很活潑的性子,但也不是個內向的,有心事的時候還是很明顯的。

“我親了我哥一下,然後我倆現在僵住了,第二天他若無其事避而不談,我幾次想開口,都被他打斷了。”杜若楓憋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憋不住傾訴啦,她抱了下腦袋,“我以前覺得我能忍,忍一輩子都行,如果他要我嫁人,那他隻要挑得出來,我就嫁。但現在……我不想忍了。”

真的快要憋瘋了。

梁思憫其實早就有所察覺,但她不說,梁思憫就當不知道,可既然她提了,她也沒必要裝得很驚訝的樣子,隻是摟住她脖子,小聲說:“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飯,然後一邊哭一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他肯定招架不住,你哥這人就心軟,你還偏要逞強,你是不是呆。”

杜若楓:“……”

她拍了她一下,“你都從哪兒學來的歪主意。”

梁思憫捏了下她的臉:“聽我的,他還能怎麼著你,他明明最要緊你。”

另一輛邁巴赫追進來的時候,杜少霆和周承琛剛下車,於是回頭看,卻看到季暘從車上下來。

季暘被梁思憫拋在家裡,隻好自己追過來。

這幾個人裡,數季暘最小,麵前兩個人,一個是他老婆閨蜜的哥哥,一個是閨蜜的老公,為什麼一起出現在這兒,就不知道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話少,見了麵,連寒暄都省了,互相一頷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路寧挽著周承琛的胳膊,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冰凍。

外頭的雪真大啊,紛紛揚揚,鵝毛似地往下飄,路寧仰頭看,二樓小露台趴在欄杆的兩個人美得讓人心驚。

這麼冷的天,露台上的花卻開得花團錦簇,被大雪壓了伸在外邊的枝,有種伶仃脆弱卻又倔強凜冽的美感。

人仿佛站在畫裡,杜若楓一身雪白,像是要融進雪色裡了,襯得眉眼更加楚楚動人。另一個一向穿得隨意,今天意外穿了條冬款的旗袍,剪裁合身,曲線玲瓏,隨意倚靠在那裡,像是什麼雜誌拍攝的現場。

梁思憫摟著杜若楓的肩膀,兩個人不知道說起什麼,頭挨著頭笑得明%e5%aa%9a開懷。

路寧也忍不住笑了下,看見兩個姐妹比看見老公開心多了,這會兒恨不得這會兒就飛過去找她們。

要上台階了,周承琛扶了她的腰,順便低聲說了句:“看路。”

語氣沉沉,像是責怪她心不在焉。

路寧垂眸,不怎麼愉快地撇了下嘴,在心裡罵他。

她常常吐槽他,甚至她還有個小號,換上他的頭像和昵稱,她想罵他的時候,就對著小號罵,如果實在不解氣,就用小號回複自己:對不起/我錯了,寧寧。

她其實也不喜歡他叫寧寧,他那張棺材臉,實在很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稱呼。

可讓他叫老婆或者寶貝,好像更難為他。

路寧默默腹誹著,麵上卻是溫和乖順。

畢竟這場聯姻裡,他付出了大量的金錢,她既然已經拿了人家的,沒道理這時候再既要又要。

而且她已經習慣了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周太太。

如果這是一份工作,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優秀員工。

管家領著四個人進去,梁思諶招呼他們坐下。

路寧附耳低聲對周承琛說:“我去找憫憫。”

周承琛“嗯”了聲,像是打發小朋友:“去吧。”

路寧起身的時候,卻看到他耳後的抓痕,清晰的一道,從下頜一直延伸到耳後,沒入濃黑的發間。

從正麵看看不到,但側麵稍微靠下得角度看,實在清晰得過分。

她因為心虛,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周承琛扶了她一下,眉心蹙著:“小心。”

冷冷淡淡的,一點也不體貼。

儘管隻是聯姻,可這麼久的感情,路寧還是忍不住會有一點埋怨。

大概他這種人也隻有在床上會熱情點。

而且他在床上分明是兩個人。

凶,蠻橫,不講理。

不然她也不會抓他,她一向很理智,無論再荒唐,再恨他,都沒有在他臉上或者脖子上留下過印記。

倒是他,動不動嘬個%e5%90%bb痕在她脖子上,每次去車行,店裡幾個小年輕,總要調侃她。

她剛開始還抗議,後來就習慣了,隨他去了。

他這個人大概習慣了發號施令,彆人怎麼想,他才不在意,也記不住。

他的罪狀,在她這裡簡直罄竹難書。

但她沒有立場去責怪他什麼。

路寧上樓的時候,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每次待在他身邊,都覺得冷,今天甚至覺得整個人都要凍上了。

路寧快要走到露台的時候,梁思憫和杜若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