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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

他離開時,聽到身後的人魚還在雀躍地跟鳥人們解釋。

“傻笑傻笑……是不是傻你們……”人魚被傻乎乎的鳥人們弄得有點氣急敗壞了,“自由……是自由……我們可以出去了,自由,懂了嗎?”

“嘰嘰!!”

“嘰嘰嘰!”

越來越多的鳥人懂了「自由」一詞,他們都高興地嘰嘰喳喳了起來。

人魚趕忙提醒:“小聲點,彆被發現……”

那些鳥人的叫聲果然輕多了,但依然透著歡快。

忽然,林江樾背後的聲音同時消失,他疑惑地回過頭,見到人魚和鳥人都安安靜靜望著自己,眼底滿是希冀的光。

那一刻,自認為除了錢六親不認的林江樾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

那似乎是比金錢更能讓人產生動力的東西。

他按了按口袋裡的珍珠,在人魚和鳥人的注視中離開了房間。

林江樾出去後仔細聽了聽,確定附近沒有人,便繼續往前走。

天空之塔被外人闖入的消息驚動了鳳凰的伯得,他立刻開始指揮手下們實施抓捕行動。

“客人呢?客人們都安全嗎?”伯得先是確定客人是否得到妥善安排,畢竟這些金貴的客人才是他們金錢的源泉。

守衛彙報道:“客人已經被護送去第十二層了,他們都從那裡乘坐飛船離開。”

伯得鬆了一口氣:“保證客人們的安全是第一要務,不能有任何閃失。”

“是!”

伯得思索了一番,由於慣性思維,他覺得這個闖入者現在肯定急著出去。

伯得厲聲道:“馬上!你們馬上盯緊第九層每個通向外界的出口!不僅是逃生通道,還有擁有連接外界的窗戶的房間,全部都給我盯緊了!”

伯得調集大部分守衛力量守住出口,但他不知道,林江樾的目標其實是第十二層。

不一會兒,通訊頻道裡響起守衛們的彙報。

“報告,第二逃生通道沒人,門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報告,9010號房的窗戶完好無損。”

一個又一個的報告聲在通訊頻道裡響起,伯得還沒有意識到他追蹤闖入者的大方向出現錯誤,而是很滿意地說:“很好!這些出入口都給我守好了!這家夥現在插翅也難飛!”

“如果人跑了,”伯得冷森森地威脅道,“你們知道是什麼後果,我會把你們全部扔去狩獵遊戲!”

在第一逃生通道等待的歇頓聽著通訊頻道裡此起彼伏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屏幕,仔細思索幾分鐘後恍然大悟,他冷聲吩咐那三個金紅盔甲的哨兵:“你們馬上去通往第十層的通道口。”

——

林江樾在走廊上遇到了落單的戴著麵具的客人,這可真是送裝備上門。

他直接將人打暈,然後取下對方的老虎麵具,再將獅子麵具蓋在那人臉上。

剛換下麵具的林江樾聽到前方響起淩亂的腳步聲,是那群雜魚守衛來了。

林江樾扶了扶臉上的老虎麵具,在那些守衛出現並用槍指著他的瞬間,他發揮影帝般的演技,略帶驚惶和憤怒地罵道:“你們想做什麼?!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用槍指著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這些守衛收到的消息是尋找一個戴著獅子麵具的男人,所以在發現林江樾戴著老虎麵具後便放下了槍。

領頭的守衛道:“客人,非常抱歉驚擾到您。”

林江樾重重「哼」了一聲,不滿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裡鬨哄哄的!我從衛生間一出來,人全沒了!”

領頭的守衛解釋道:“客人,這是一次安全演習,目前第九層要被封鎖了,請您儘快前往第十二層乘坐飛船離開。”

“你們這地方可真是莫名其妙!我還沒玩夠呢,就要趕我走。”林江樾不耐煩地抱怨,然後明知故問道,“往哪兒走?!”

領頭的守衛不敢吱聲,恭恭敬敬地給林江樾指了一個方向。

由於第二次偽裝,林江樾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上第十層的通道口。

通道口空蕩蕩的,隻有三個盔甲哨兵等在那,他們一見到林江樾,三雙眼睛齊刷刷向他看來。

林江樾的小伎倆可以騙過普通人,但無法騙過哨兵,他就算換了麵具,這三個哨兵也能認出他。

林江樾輕鬆地微笑道:“不錯啊,看來你們鳳凰還是有有腦子的人。”

這三個穿著盔甲的哨兵對林江樾的調侃無動於衷,像群木頭人;

“你們三個一起上吧,彆浪費時間。”林江樾收斂笑意。

其實他不再偽裝,直接挑釁這三個哨兵,還有一個目的,他想再探探這三個哨兵的精神圖景,之前那兩個盔甲哨兵的精神圖景太奇怪了。

林江樾話音一落,強大的精神力化作無數冰淩,向那三個哨兵飛去,與此同時,他的精神體也撲向了其中一名哨兵的精神體。

這三名哨兵自知無法與林江樾進行精神力對抗,所以他們強忍著被林江樾精神力碾壓的痛苦,艱難地舉起槍,顫唞著向林江樾射擊。

林江樾偏頭一閃,躲過了對方的子彈,紅色的子彈在他身後炸開,彈殼中冒出塵埃般細小的粉末。

「砰」「砰」「砰」,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林江樾身手敏捷地躲避子彈,同時向那三個哨兵靠近。

林江樾一近其中一名哨兵的身,就直接扣住對方的手,強行奪下了槍,然後再用槍柄重重擊在對方的麵罩上,麵罩碎裂,從裂縫中他看到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

這眼神與之前那兩個盔甲哨兵的如出一轍。

緊接著林江樾看到這哨兵的眼球開始充血,額角血管也鼓了起來,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神情變得扭曲。

這哨兵鬆開了林江樾,捂著腦袋猛地後退幾步,開始痛苦地嚎叫。

林江樾:“?”

他沒有把對方的手扭斷吧?

不對,林江樾很快意識到,這哨兵發狂不是因為他。

林江樾太熟悉這症狀了,之前在礦洞裡,那些哨兵發狂時也是如此。

就在他納悶時,他看到周身彌漫的細小紅色顆粒,如同血霧一般籠罩著他。

林江樾下意識屏住呼吸,並低下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彈殼全是空的,彈殼周圍紅霧濃度最高,他很快反應過來這就是紅霧的來源。

另外兩個麵罩完好無損的盔甲哨兵並沒有管他們發狂的同伴,而是繼續朝林江樾射擊。他們根本不用在意子彈能否打中林江樾,他們隻需要讓子彈打中堅硬的物體然後炸開,釋放出紅霧就行。

刹那間,整個通道都彌漫著紅色的霧。

即使林江樾屏住呼吸,也隻能起到暫緩的作用,因為這些紅霧仍會侵蝕他的皮膚、眼睛、嘴唇……

林江樾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視野被染成了紅色,體內的血液猶如萬千鋼針遊走在血管中,幾乎要刺破皮膚噴湧而出。

林江樾吃痛地呻%e5%90%9f了一聲,他無法再屏住呼吸,吸入大量紅霧。

刹那間,他的五感變得超乎尋常地敏銳。

各種各樣的氣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隨著空氣灌入林江樾的肺部,這些味道就像玫瑰花的枝%e8%8c%8e,鞭笞著他的氣管,每一次呼吸都痛得像受刑,撕裂的疼痛感從%e8%83%b8腔炸開,蔓延至全身。

林江樾握緊雙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能聽到整座天空之塔裡的人說話的聲音,走路的聲音,甚至是呼吸的聲音。

他對周圍的感知範圍逐漸擴大,甚至覆蓋了整座布萊克黑市,越來越多的聲音湧入他的耳內。

“你們這些垃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真是掃興!”

“哇,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飛船從天空之塔飛出。”

“天空之塔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亂糟糟的。”

“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是咱們能管的。”

“求求你,再寬限我一點時間……這樣……我把小孩押給你……”

“嗚哇——爸爸——嗚嗚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想獲得新生嗎?加入我們!”

林江樾甚至不僅能聽到聲音,他還看到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在眼前閃過,這些人有哭的有怒的有瘋的。

煩冗的信息碾壓過林江樾的神經,使他無法再冷靜思考,他現在隻想……隻想瘋狂地釋放……

林江樾睜開雙眼,眼底一片猩紅,強大的精神力源源不斷往外湧,他的精神體也暴長數倍,暴躁地發出怒吼聲。

兩個正常的盔甲哨兵和那個已經發狂的哨兵都被他的精神力鎮壓住,居然一步都動彈不得,他們的精神體瞬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林江樾的精神力卷起紅霧向另外兩個哨兵襲去,這兩個哨兵的麵罩碎裂開,同時吸入了紅霧。

可他們連發狂的機會都沒有,就崩潰地跪在了地上,原本無神的眼睛似乎出現了一絲清明,因本能產生的恐懼清晰地映在眼底,他們的身體就像觸電一般猛地顫了顫,然後僵硬地倒了下去。

此時林江樾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衝擊波,震蕩著整個第九層,還滯留在第九層的守衛忽然覺得腦袋劇痛無比,紛紛倒地發出痛苦的哀嚎。

林江樾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渾然不覺。

此時他的精神圖景裡一片黑暗,他看不到熟悉的屋頂,看不到月光,看不到星星。

天上地下都隻有一種顏色,那就是濃墨一般化不開的黑色。

他還能看到許多模糊的、痛苦的黑色幽靈。

無論他走了多遠,周圍依然是無邊的黑暗。

突然,林江樾看到一個閃著白色光芒的幽靈。這幽靈長得很高,與其他猙獰扭曲的黑色幽靈不同,這個白色幽靈輕盈而透明。

林江樾注視著那白色幽靈,莫名的熟悉感湧入心頭。

林江樾張了張嘴,一個名字情不自禁地從嘴裡吐了出來。

“謝……謝延?”

林江樾很快又陷入失神狀態,他歪著頭,疑惑地想:這是誰的名字?我認識他嗎?

——

謝延忽然抬起眼簾,望向不遠處的天空之塔。

“隊長。”

“隊長?”

謝延的通訊器裡響起宋亦舟連續兩聲輕喚。

謝延回過神,一邊向天空之塔的方向走一邊道:“六人潛入製造騷亂,我救人。”

進入和潛入的區彆就是前者可以大張旗鼓,後者需要隱瞞身份。

宋亦舟:“明白。”

另一邊,作為A級向導的歇頓能感受到浩瀚如海般的精神力能量波動,他微微眯起眼,是他大意了,他沒想到這哨兵的精神力等級這麼高,即使是他也無法製住這失控的哨兵。

出現一個失控的頂級哨兵,後果不堪設想,此地不宜久留。

歇頓毫不猶豫登上自己的飛船,離開了天空之塔。

他站在舷窗邊,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