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但感覺上很難一次性咬穿。

可司檁心裡清楚,衣服防護也隻在末世初期有用。

隨著時間流逝,那些喪屍們體內腐敗不堪,但牙齒卻越來越堅硬,像是進化了一樣。

而常人如果長時間不刷牙,齒間始終遺留肉渣,恐怕早就齲齒或爛得不能看了。

再到後來,部分喪屍越來越強,甚至到了多數人難以抗衡的地步,幸存者們為他們分出ABCD四個等級。

遇到A級喪屍隻管跑就好,雖然未必跑得掉。

司檁將一個深藍色的登山包遞給烏棄雲:“多裝點水和食物。”

儘管司檁沒說,但烏棄雲卻瞬間領會他意圖:“什麼時候走?”

司檁:“先準備著,這樣遇到突發狀況我們好直接背包離開。”

他本來想過直接前去烏棄雲彆墅那裡,可馬桶刷卻突然不見,況且——

“我們暫時恐怕走不掉。”

司檁來到床邊,掀開窗簾朝外看去,不遠處的道上正閃爍著紅藍色的光,從他們這層隱約可見小區門口已被警戒線圍繞。

應該是怕警笛聲招來行屍,所以他們隻閃爍著警燈卻聽不見聲音。

雖然業主群早有人說了報警,但烏棄雲還是有些意外:“竟然真來了?我以為醫院那邊就就能忙夠嗆。”

司檁:“我們小區出現了四例。”

那對小情侶已經沒了,湯鎮合雖然死了,但他老婆和那個襲擊他們的行屍還在,以及剛剛那個聊天聊著聊著突然沒聲了的人。

目前喪屍病毒還未全麵爆發,一個小區同時出現這麼多例,已是一個較為駭人的比例。

不過醫院的狀況恐怕也堪憂,司檁記得沒錯的話,上一世最先淪陷的地方就是醫院,沒有特效藥沒有抗體治療,那些被抓傷或咬傷的人遲早會轉化為喪屍。

而喪屍沒有痛覺,極難對付,隻能對準頭顱下手,可普通男人若想要用刀刺穿一個人的頭顱都是件很費力的事,何況醫院還有那麼多普通病人和女護士。

若隻是如此,武裝力量或許還能控製住,可最難以預料的是那些攜帶病毒的首批感染者。

他們身上沒有傷口,也無人知道他們是因什麼途徑而感染,在轉化成喪屍之前,他們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身帶病毒。

唯一的警示是在病變之前,他們身體溫度會驟升,並感到頭暈眼花,高燒不退。

烏棄雲將背包拉鏈拉上:“這些存糧夠我們撐很久。”

多了不說,書房裡還剩餘的存糧撐他們吃飽喝足三個月絕對沒問題,所以並不用急著離開。

司檁這邊背包也已經裝滿,外麵的夾層他用來放充電寶。

在網絡信號完全消失前,手機還有那麼點用處。

“嗯,我們再等等馬桶刷。”司檁閉了下眼睛,“半個月內它還沒回來我們就走。”

他們這裡處於市中心,人流量最集中的地方,上一世短短二十天內,這裡就成了行屍的天下,屆時再想出去就得突破喪屍的重重包圍。

而那時司檁帶著已經病變的烏棄雲,難以走遠,隻能不斷地在高樓大廈間穿梭。

一開始市內的幸存者不少,有好人自然也有壞人,但不管怎樣,司檁都還能時不時看到自己的同胞。

可最後那幾年裡,這座城市仿佛成了他的天下,幸存者越來越少,不知道是淪陷還是轉移了陣地。

最後一年裡,司檁倒是見著了幾個……卻都被他親手解決。

他回過神來,注意到烏棄雲看著手機蹙眉:“有新通知?”

“不是通知。”烏棄雲遞給司檁看。

手機裡有三四通未接電話,備注都是父親,看時間應該是他們在司檁屋時打進來的。

司檁現在看到的是烏棄雲父親發來的信息,說是他妹妹跑來找他了,問有沒有到,如果沒見著麵趕緊出去找一找,外麵太危險。

烏棄雲給父親回撥了一個電話,但那邊嘟嘟幾聲,沒有人接。

他給司檁解釋說:“我是重組家庭。”

那個妹妹是他繼母帶來的孩子,他們家糟心事不算多,繼母不惡毒,妹妹也不驕縱,但烏棄雲對那個家並沒多少感情。

這個妹妹是兩年多前到他們家的,他們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都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烏棄雲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找自己,但找肯定是找不了的,一點線索都沒有,無異於大海撈針。

司檁沒說話,一個女生此時此刻若在外麵,就算已經住進酒店也極為危險,等病毒全麵爆發,無人幫助的情況下基本是九死無生。

畢竟在體力和冷靜方麵,女生天生就要弱勢一點。

“祝她好運。”烏棄雲將此事放到一邊,突然想到:“警察可能會上門。”

他們這一層可是死了兩個‘人’,雖然他們清楚那對小情侶已經不能算是人,但警察能接受嗎?

而且一旦上門巡訪,他們屋內那些物資就暴露了,哪個正常人家裡會存這麼多水和乾糧?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一沉。

他們不約而同地來到窗邊,掀起一角朝下看去,已經有幾位警員朝著他們這棟樓走來。

現在處理屍體已來不及,警察接到樓上那戶人家的報案時,應該就已經得知了確切地址和樓層。

“不一定會上門,畢竟事態緊急。可能隻是來帶走還能活動的行屍,敲門沒人應聲的情況下未必會進來。”

司檁放下窗簾,快速走到門邊將門反鎖:“如果他們強行破門,我們就找機會直接走,至少現在路上還能開車。”

若再過兩天,路上恐怕就是橫七豎八一堆車擠在那,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沒人想被關在城裡做甕中鱉,要麼都想逃到彆處去,要麼想去和親人團聚。

烏棄雲對司檁的決定並無意見,他將兩個登山包拿起放到門邊靠著,然後關掉手電筒,和司檁一起站在門邊靜靜等待。

一天內發生了這麼多事,烏棄雲看起來卻並不緊張,甚至還有心情關注其它:“你頭發有點長。”

司檁摸了一把:“是該剪了。”

烏棄雲在黑暗中勾了下唇:“等得了空,我給你剪。”

司檁:“……好。”

他現在的頭發隻是相較於一般男性來說略長一點,但他還算習慣。

上一世病毒全麵爆發後,誰還有心情打理自己的形象?很多男人都直接剃光頭,甚至女性也會直接剪成寸發。

說句誇張的,在長時間沒水洗頭的情況下,那餿味能傳千裡遠。

司檁則不一樣,烏棄雲病變後,他便隨心過著,一直以自身舒適為主。

頭發長長就乾脆養著,他發絲較細,有些微卷,長了剛好能在後腦處紮起來,留一個小揪揪。

特彆是棲身在利南大廈那幾年裡,除了一出門隻能看見喪屍以外,他好像又回到了末世前的生活。

早晨醒來先刷牙,頭發臟了便去市公園湖泊那洗,還能順道洗個澡。

隻有寒潮到來時委屈點,畢竟沒熱水,但他也會用毛巾浸泡過冷水後擦擦身體。

逃亡是項體力活,搜尋物資也是,存糧直接有耗完的一天,末世生個小病都可能成為絕症,藥物資源太稀缺了。

因此身體素質就顯得尤為重要:“我們得多鍛煉——”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一陣慌亂無章的腳步朝他們這邊衝來:“503!!我知道你們在裡麵!給我開開門,救救我!!”

聽聲音像他們這層另外一戶還沒露過麵的鄰居,是個已經和妻子離婚的獨居男人,平時為人很老實,名叫鄭波。

司檁指尖剛抬起,就被烏棄雲按住,低聲說:“他可能已經被咬了。”

司檁微微一愣:“我用貓眼看一眼。”

烏棄雲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他以為的烏棄雲,是溫和、熱心的,但好像並非完全如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烏棄雲一頓,鬆手退後。

司檁剛對上貓眼,門就砰砰響起,他下意識後退,撞到了烏棄雲的肩。

外麵的男人還在拚命砸門,苦苦央求著:“我求你們了!開個門吧,我沒被咬也沒被抓,不會傳染你們!!啊啊啊——”

司檁再次看向貓眼,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見鄭波已經被喪屍撲倒在地,不過鄭波掐著喪屍脖子,還在苦苦抵抗著:“救我!!”

烏棄雲注意到司檁表情有些怪異:“開門嗎?”

司檁迅速決定:“開。”

門一打開,烏棄雲一腳踹開那隻一直嗬嗬的行屍,才反應過來司檁剛剛為什麼神色微妙。

這隻喪屍身前是位女性,此刻身上不著片縷,忽略那詭異的黑線外,它還沒乾癟的皮膚依舊白淨靚麗,各個部位都暴露在空氣中。

鄭波立刻爬起躲到他們身後瑟瑟發抖:“她昨晚就變成這樣了,我發現不出聲她就不會注意我,結果我在雜物間躲了半天剛剛突然冒出一隻貓把我箱子弄翻——”

“嗬嗬——”

司檁聞言一腳踹倒試圖起身的行屍,轉頭問鄭波:“什麼顏色的貓!?”

“那麼黑我哪能看得清——”見司檁表情有些凶,鄭波嚇得一哆嗦,“我真沒看清楚,一有聲音她就追來咬我,我哪裡敢回頭!”

身後的喪屍好像又爬起來了,司檁打算先解決掉他,蝴/蝶刀剛握到手上,他突然被人蒙住眼睛,砰得一聲,喪屍好像又被人踹倒了。

司檁生生克製住自己想要反擊的本能,疑問道:“雲哥?”

烏棄雲玩笑般的語氣響在他耳邊:“小孩子彆看這些。”

司檁:“……”

空中彌漫出一股騷味,烏棄雲回頭看了眼,發現味道隱隱是從鄭波身下傳來的。

他默了一秒:“你尿褲子?”

鄭波扶著門框接近崩潰中,完全體會不到烏棄雲的嫌棄:“你們彆聊了行不行!!趕緊解決她啊啊!”

司檁掙開烏棄雲的手,握住女喪屍肩膀對準腦袋輕鬆將其解決。

隨後司檁麵無表情地粗略檢查了一番女行屍——身上沒有傷口,應該是第一批病毒攜帶者。

司檁確認完畢後,便脫下襯衫將女人的身體遮住。

雖然已經病變,但她的身體外表和普通人的區彆看起來並不大。

司檁回過頭問:“我問你,她最近有沒有吃過特殊的東西或者接觸特殊的人?”

鄭波見行屍總算解決,直接攤坐在自己的尿液上:“我哪知道……一千塊錢買得包夜,哪知道會惹上什麼病毒……嚇死老子了……”

司檁:“……”

他拉住烏棄雲就要回屋,鄭波立刻抱住烏棄雲大腿死活不放:“我!我……我跟你們一起——”

烏棄雲嫌棄得不行,剛想踢開他就聽到一聲怒喝:“彆動!”

三人聞聲望去,警察來了。

“你們誰知道樓梯那兩人是怎麼回事?”一共來了三個人,他們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