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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跟小媳婦相處的經曆。

因此,兩個人一個挖,一個澆,雖然共同完成了所有的繡球花栽種,但全程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這花的顏色很漂亮。”終於,榮國公硬著頭皮憋出來一句稱讚的話。

蘇慢慢選的是大紅色的繡球花,這樣明豔的赤紅,就像盛開的烈日。

“謝謝。”蘇慢慢也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兩人活像社恐見社恐。

榮國公輕咳一聲,用指腹點了點繡球花,然後深深看了蘇慢慢一眼,最後轉身離開。

蘇慢慢不懂榮國公這是什麼意思,直到三分鐘後管家將府中的賬目拿過來,說日後宅子的進出都由蘇慢慢負責後,蘇慢慢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榮國公接受了。

“大奶奶,公爺說了,府中倉庫裡麵的東西您要什麼都行。”管家硬是將鑰匙塞給她,蘇慢慢不要都不行。

“我真管不了。”

她就是一敗家老娘麼,窮的隻能喝白粥了還要購物的那種人。

“大奶奶您就拿著吧,彆辜負了公爺的一番心意。”管家又勸。

蘇慢慢實在受不住,隻好接了。

見她拿了,管家趕緊告退,走到清竹園門口,就見自家公爺正躲在門口探頭探腦。

“咳咳。”榮國公的視線跟管家對上,趕緊站直身體,左顧右盼。

管家上前,喜滋滋道:“公爺,大奶奶拿了,這下您就不怕大奶奶再離開大公子了。”

“嗯。”榮國公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羞赧的往前走。

管家笑眯眯地跟在榮國公身後,“這事奴才一定要去告訴大公子。”

榮國公立刻道:“絕對不能告訴他,你就說是你給的。”

管家:……他哪裡有這麼大的權利。

從清竹園出來,路過花園裡那條背陰的長廊。

“咳咳咳……”榮國公走出幾步,被涼風吹了,又開始咳嗽。

管家趕緊上前關心,“公爺,雖然天氣暖和了,但您也要多穿點。”

“我知道。”

雖然上次榮國公借著蘇慢慢假孕的消息看似身體健康了一陣,但畢竟年紀大了,各種身體疾病初步顯露,再加上陸錦澤逝世的消息,更是讓這位老人心中產生了一塊不可治愈的心病。

蘇慢慢跟榮國公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那一片繡球花種上了。

這些都是移栽過來的,聽說到了夏日就能盛開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沒見了。”遠遠傳來一道聲音,蘇慢慢轉頭,看到拿著藥包站在院子門口的烏華塢。他雙手環%e8%83%b8,指尖挑著藥包帶子嗎,斜斜靠在門框上,顯出一股少年痞氣。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來找我?”烏華塢將手裡的藥包順勢遞給趙躍。

蘇慢慢拍著土站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

“沒有。”

蘇慢慢往裡屋去淨手,烏華塢跟在她身後,“陸硯安正陪著六皇子伺候聖人呢。”

蘇慢慢想到六皇子那副小大人的樣子,難道縱馬案真的跟他有關係嗎?

“聽說你在查縱馬案?”蘇慢慢轉頭詢問烏華塢。

“是啊,怎麼,陸硯安跟你提過了?”

“嗯。”蘇慢慢洗完手後抹上護手霜,“有查到什麼證據嗎?”

“有啊,幾封書信,一塊玉佩。書信是代寫,看不出筆跡。”

“那玉佩呢?”

“這玉佩作為信物,雖然珍貴,但也不算稀有,真要查起來很費勁。”

烏華塢自顧自倒了茶水,他在屋內環視一圈,最後落到小娘子身上,一臉的八卦,“你跟陸硯安怎麼了?”

蘇慢慢抹著護手霜的動作一頓,“什麼怎麼了?”

“先分居,後分房。”烏華塢饒有興致地翹起二郎腿,然後一臉興奮道:“你們要和離了?”

“讓你失望了,我跟陸硯安隻有喪偶,沒有和離。”

烏華塢看著蘇慢慢盯著他的那股幽幽的眼神,下意識哆嗦了一下,“你這個女人也太狠了吧?”

“這就叫‘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烏華塢:……雖然他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但這句話確實是這樣用的嗎?

“對了,你說的玉佩是什麼樣子的?”

“喏。”

烏華塢隨手取出一塊玉佩扔在桌上。

蘇慢慢湊過去看了看,視線在它%e4%b9%b3白色的玉質上頓了頓,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測出上麵的指紋?”

“指紋?那是什麼東西?”

蘇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指著手指頭上麵的紋路上,“指紋。”

見烏華塢還是一副不怎麼懂的樣子,蘇慢慢隨手沾了一點印泥,然後在白紙上按了一個手指印。

“哦,這個呀。”烏華塢點頭道:“你是說指印。”頓了頓,他垂眸看向那塊玉佩,“你的意思是,要驗上麵的指紋?”

“對。”

烏華塢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瘋了吧?沒有這種方法,而且從古至今,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法子。”

蘇慢慢隨手擦乾淨手上的印泥,想到古代確實不可能有這種逆天的法子。

她在原地走了兩圈,正思索間,突然,屋子門口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可以有。”

蘇慢慢和烏華塢一起抬頭看去,隻見陸硯安站在那裡,身上穿著還未換下來的官服。他走過來,抽出一塊帕子覆蓋到玉佩上,然後將其包裹住,塞入自己寬袖內。

“其實我已經大概猜到那個人是誰了,這塊玉佩能借我用一下嗎?”

“好。”烏華塢愣了愣,然後點頭,他站起來,湊近陸硯安,“是誰啊?”

“暫時還不方便說。”

“不會真的是六皇子吧?”烏華塢的聲音壓得更低。

陸硯安下意識朝蘇慢慢看來一眼,然後搖頭道:“不是他。”

蘇慢慢聽到自己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陸硯安是胳膊烏華塢一起出的榮國公府,他剛剛回來,還沒跟她說上一句話就走了。

蘇慢慢的視線落到院子裡的那些繡球花上,他有沒有看到那些繡球花呢?

因為聖人病重,所以很多國事就搬到龍床前來辦了。

六皇子年紀還小,聖人除了將明惠大師召回,重新賦予其內閣大學士並太子太傅的位置外,還從內閣裡又找了一些人過來輔佐六皇子。

其中就有現任首輔吳堯。

吳堯年紀年過半百,留著胡子,精神頭看著很不錯。能差嗎?每日裡人參鹿茸喂著,天天三十六人的大轎子坐著,也是唯一一位被允許在宮中還能乘坐轎攆的人物。

在彆的官員還在吭哧吭哧頂著冬日嚴寒或者夏日烈日穿過宮門來上班的時候,吳堯就隻要坐在轎子裡顛吧顛吧,吃著茶,撚著糕點,還能睡個回籠覺。

這滋味,真是神仙來了也不換。

吳堯有如今的這份地位,跟聖人對他的信任是分不開的。

雖然曾有官員上奏說吳堯驕奢僭罔,收受賄賂,賣官鬻爵,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不了了之了。後來,這位上奏的官員就被貶斥到了荒僻之地,然後聽說在上任途中被半路竄出來的劫匪錯殺了。

反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至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提起吳首輔的事。

寢殿內燒著助燃香,吳堯剛剛彙報完今日的工作,聖人那邊就睡著了。

吳堯從太師椅上起身,身邊的太監立刻來扶。

是了,身為首輔,吳堯在這個時候還能被聖人賜座。

這份殊榮,真是大周第一份。

現在,這份殊榮有了第二人,那就是吳堯旁邊蓋著毯子,比聖人還要早入睡的明惠大師。

幸好聖人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不然早就把明惠大師這位看似陪護,實則睡忽職守的老頭叉出去了。^o^思^o^兔^o^網^o^

六皇子一直規規矩矩地跪在軟墊上,雖然聖人也讓人替他搬了一個小板凳,但六皇子為表孝心,一直就跪在軟墊子上,一上午,一挪也沒有挪,直到晌午,聖人睡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今日的朝事,六皇子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來問老臣。”吳堯將手裡的奏折遞給六皇子。

六皇子抱著那堆大概有三十厘米高的奏折,點頭道:“多謝吳首輔。”

吳堯頷首,轉身欲走,不想他身後的六皇子道:“先生,我現在就有問題想問。”

吳堯看一眼跟在六皇子身後出來的明惠大師。

大師還穿著僧袍,說是新做的官袍磨得胳膊疼。

可這官袍都是上好綢緞所製,怎麼可能磨得胳膊疼,分明就是這老貨在朝吳堯示威。

吳堯哪裡不知道這老貨是回來乾什麼的,他分明就是想替他那寶貝徒弟鏟除他罷了,然後讓陸硯安安安穩穩地坐上帝師的位置,說不定連他這個首輔的位置也要頂了去。

做夢!

他吳堯紮根大周幾十年,深受聖人信任,怎麼可能會輸!

“好。”吳堯看一眼明惠大師,轉身領著六皇子往隔壁的小殿去。

這裡是專門給六皇子休息用的地方,因為六皇子衣不解帶的照顧聖人,所以他平日裡的東西都搬過來了,現在就連上課都在這裡了。

說是小殿,其實隻是一間不大的暖閣屋子。

吳堯剛剛坐定,給六皇子講了一封奏折,就見這位小皇子麵色微變,不好意思的起身,“先生,我想出恭。”

“去吧。”

六皇子急匆匆出去了,吳堯隨手翻了翻麵前的奏折,冷哼一聲。

現在朝臣送上來的奏折都要經過內閣,然後才能送到聖人手裡。這些奏折當然是經過篩選的,那些對他不利的奏折早就被吳堯剔除,並被他吩咐心腹查到寫這些奏折的人是誰,一一處理了。

如此,吳堯在朝中的地位才越來越穩固,因為誰也不敢惹這麼一位煞神。

暖閣裡,陽光稀薄,吳堯坐在太師椅上,身上隻穿一件簡樸的官袍,連袖口處都磨平了。

就是這樣一位看似節儉的大臣,誰能知道他家中堆滿了珠玉玩好,名畫書籍,美色佳人。

聽說前幾日,這位色心不死的吳堯大首輔還領著自己最寵愛的小妾用金子砸小魚玩。

砸出去的金子落入水底,真正是聽個響聲。

吳堯等了一會兒,外麵傳來腳步聲,他剛想說話,沒想到撩開簾子進來的人居然是陸硯安。

“陸少傅?”

“是,先生可見到六皇子?”陸硯安拱手行禮,端莊如玉。

“他去出恭了。”

“那真是不巧。”陸硯安站直身體頷首,然後謙卑詢問,“我能進來等嗎?”

“當然。”

陸硯安進入屋子,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然後突然開口,“先生可還記得縱馬案?”

“縱馬案?這樣的大事誰不記得呢?”吳堯端起麵前的茶水吃了一口。

陸硯安勾唇輕笑一聲,“昨日我聽說大理寺新得了一塊玉佩,是大金皇帝特意托人送來的。”

吳堯不慌不忙的繼續吃茶,“哦?”

“我一看,玉佩雖成色不錯,但可惜,市麵上這樣的貨色也不少。”

吳堯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

“不過……”陸硯安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