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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戴上。

陸硯安心中有愧,他撩袍,跪在箱子邊,然後托起蘇慢慢的拳頭,道:“跪好了。”

蘇慢慢從衣物中露出一隻眼,果然見陸硯安好好跪著,便終於張開自己的十指。

陸硯安雖然還不知道蘇慢慢在計劃什麼,但依舊十分細心的替她將十個戒指都戴了上去。

戴好戒指,拿了大彆墅的地契。

蘇慢慢的心情總算舒暢不少。

她問,“你是真心希望我走嗎?”

“自然不是。”陸硯安趕忙道:“我隻是,隻是怕你生氣。”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蘇慢慢推開身上蓋著的衣物,露出那雙哭得核桃似得雙眸。

男人呆滯地抬頭,看著坐在錦繡堆裡的小娘子。

她抬起手,正在觀賞自己的十個戒指,然後挑了一個,朝陸硯安道:“伸手。”

陸硯安伸出自己的手。

蘇慢慢將那個戒指給他戴到手上。

男人的手很好看,青蔥白玉似得戴著一顆祖母綠的戒指,更襯得氣質出眾,一點都不老氣。

“陸硯安。”蘇慢慢在箱子裡坐直身體,麵向男人。她深吸一口氣,直直盯住陸硯安的臉。

她覺得,陸硯安這麼聰明,一定能猜到她這麼做的意思。

小娘子伸出手,與男人十指相扣。

她濕漉著眼睫,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爍著不安。

“你,要進箱子裡來嗎?”

因為剛剛才哭過,所以小娘子的嗓子帶著一股軟萌甜意,她的嘴唇紅豔豔的,帶著濡濕的淚痕。

兩人的手越握越緊,帶著某種暗示。

陸硯安的目光穿透而來,死水一般的深潭變成了沸騰的熱水。

他握住蘇慢慢的手,站起,彎腰,將人一把從箱子裡抱了出來。

“箱子太小了。”男人貼著小娘子的耳朵,抱著她往裡屋的床榻上去。

蘇慢慢緊張地攥住陸硯安的衣領。

“你施展不開嗎?”

男人腳步一頓,然後雙手一鬆。

蘇慢慢躺進了厚實的被褥上。

男人扯下床幔,低聲開口,“嗯。”

不求以後,隻要今朝。

蘇慢慢緊緊抱著陸硯安,手指在他光潔白皙的脊背上劃過,留下三道清晰的手指印子。

“慢慢,我愛你。”男人貼著她的耳朵,說出了最令人悸動的情話。

“我也愛你,聽瀾。”

第60章

蘇慢慢一覺睡醒,手指觸到絲滑的觸?感。

恍惚間,她以為是她家貓,便伸手摸了一把,然後被人一把握住。

蘇慢慢猛地一下睜開眼,正對上男人那雙含笑的眸子。她回想起昨晚的事,麵頰一紅,往被窩裡躲,正撞到陸硯安心口。

按照人設來說,陸硯安是個性冷淡的花瓶。

可按照昨天晚上的體驗來看,男人又具備了早古男主所特有的無師自通技能。

真神奇。

蘇慢慢繞著陸硯安的頭發玩,指尖從他能養魚的鎖骨處滑過。

真的好想試一下這麼漂亮的鎖骨是不是真的能養魚。

完了,她的大sai迷屬性又開始了。

“大公子,大奶奶,烏小姐來了。”正巧此時,外麵傳來趙躍的聲音。

蘇慢慢撥開床幔,隻見窗戶處大亮,這是已經晌午了?她這一覺睡了這麼久?

“我先起身。”

男人溫柔地撫了撫蘇慢慢的發頂,嗓音慵懶,帶著一股輕柔甜膩的腔調。然後起身,隨手披上一件外衫,走到屏風後清理了一下,便出了房門。

過程中,蘇慢慢一直趴在床頭,看著陸硯安的身體,發出感歎。

瘦歸瘦,啥都有。

“不太方便,今日便請烏小姐去廂房吧。”

蘇慢慢聽到外頭陸硯安跟烏花蘿的說話聲,她趕緊動了動自己的老腰,然後也跟著起身了。

收拾好自己,蘇慢慢打著哈欠出門,剛剛走到廂房門口,就聽到了烏花蘿略帶疑惑的聲音,“你這脈搏……怎麼好像比平常強了很多?”

“你這幾日做什麼事情了?”

男人披著大氅坐在那裡,純白的領口圍到脖頸,他抬眸之際露出白皙的脖頸,那裡有斑斑點點的紅色痕跡。

“你這脖子上又是怎麼了?”

單純的烏花蘿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事。

陸硯安抬手遮掩一二,唇角勾起,雙眸含水,“沒事,不小心弄的。”

“哦。”烏花蘿總覺得今日的陸硯安有哪裡不對勁。

蘇慢慢倚靠在門邊,偷望著裡麵的陸硯安。

男人雖然穿著最乾淨顏色的衣裳,但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瀲灩的蕩漾味道。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一下的話。

那就是:好騷啊。

蘇慢慢伸手掩住臉,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今天的陸硯安尤其好看。

“嗯,我的治療方法起效果了。”烏花蘿最終下了結論。

陸硯安收回自己的手,端起茶壺替烏花蘿斟了一碗茶,然後低聲詢問道:“我的身體確實比前幾日強些?”

“對,你自己感覺到了嗎?”

男人臉上露出莫測的笑容,曖.昧又撩撥,他略帶微粉的指尖摩挲著茶杯,動作輕柔至極,“感覺到了。”

烏花蘿留下這幾日的藥就走了,蘇慢慢從門外進來。

陸硯安坐在那裡,抬眸看向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絕症可能要好了。”

小說裡說,隻要男女主xxoo之後,一切事情都會迎刃而解,比如男主的絕症。

雖然這種事情大多出現在仙俠文裡,但蘇慢慢沒想到,穿書小說裡也有這種奇怪的設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可以打敗一切言情小說定律嗎?

“我覺得不行。”男人坐在那裡一本正經地搖頭,他放下茶碗起身,走到蘇慢慢身邊,抬手合上門。

男人的臂膀圈在蘇慢慢細瘦的脖頸上,歪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語氣與剛才起床之時的那股子甜膩如出一轍,可這股甜膩之中又帶著嗓音天然的清冽美感。

“要多試幾次。”

蘇慢慢腿軟了。

冬至日前夜,外麵冷得出奇。

按照南方傳統,冬至要吃湯圓。

按照京師規矩,冬至要吃餃子。

正當蘇慢慢跟陸硯安爭論是餃子好吃還是湯圓好吃的時候,出事了。

因為陸錦澤下落不明,所以大皇子和三皇子又有機會了,他們為了爭奪小郡主,又鬨出了事。

兩位皇子當街縱馬,隻為了誰先到達暮王府。

不想,馬匹橫衝直撞,撞傷了好幾個百姓不說,還撞死了人。

這樣的蠢事傳到聖人耳中,氣得他立刻將兩個皇子喚了過來。

“你們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聖人氣得將書案上的奏折儘數朝兩人砸了過去。

兩個皇子跪在那裡,連頭都不敢抬。

百姓三死五傷。

此事在京師城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聖人想要包庇,這麵子工程也是要做的。

兩位皇子被軟禁了起來。

皇後和貴妃聽說了這個消息,來給自家兒子求情,卻都被聖人派人攔在了外麵。

聖人一個人坐在書案後麵,他看著滿地的奏折,視線落到窗外那層層疊疊的白玉磚台階上。

聖人想起曾經跪在那裡的兵部右侍郎周謙,又想到還在替他整頓貪汙案的大理寺欽。

聖人深知自己這兩個兒子是什麼德行。

他真的要把江山交給這兩個東西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聖人頭疼地站起來,他推開禦書房的門,往外走去。

大太監鄭鬆上前,要替聖人披上大氅,聖人擺擺手,穿著單薄的衣物往某一個方向走去。

聖人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他隻是想要靜靜。

雖身為九五之尊,但畢竟血肉之軀,耳邊的聲音太多,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聖人根本就不知道誰說的是假話,誰說的是真話。

他的手伸不了太長,大周的江山太大了,他真的沒有精力了。

冬日天寒,有素白的雪從天空飄落而下,聖人仰頭,任憑雪花落在自己臉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顫栗。

突然,聖人嗅到一股味道,那是食物的香氣。

聖人喜歡纖細窈窕的美人,因此,每一位美人都希望自己更瘦一點,來獲得聖人的愛。

就連皇後和貴妃都不例外。

聖人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的小徑上有宮娥提著食盒往一個方向去。

那噴香的味道引得聖人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聽到自己肚子裡發出的聲音,聖人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從昨日開始就沒進食。因為被大皇子和三皇子這兩個蠢貨氣到了,所以忘記了吃飯。

聖人歎息一聲,腳步不由自主的跟著那些宮娥往前走。

沒走多遠,他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亭子裡正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宮裝的美人,一個是裹著襖子的小孩。

美人渾身散發著一股健康美態,她興奮的招呼宮娥將食盒裡麵的菜放到桌子上。

亭子外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雪白的色,搭配上這些醬豬肘子、烤鴨、白斬雞等物,實在是令人垂涎欲滴。

“來,兒,多吃點。”

自從知道自己無法得到聖人的寵愛之後,王美人也歇了這個心思,一門心思的撲在美食上研究開了。

化悲憤為食欲,吃得越發快樂。

六皇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跟著王美人吃了一段時間,身高也挺拔了不少,整個人就跟被春雨淋過的竹筍似得,一節一節地攀著往上長。

去年做的襖子已經小了,露出胳膊和腳踝。

小少年卻並不畏冷,他拿著書卷學習,眉目微蹙,神情灌注,那副模樣,與陸硯安彆無二致。他甚至都沒有發現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聖人,也沒有看到突然驚慌失措起來的王美人。

“你看得懂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六皇子下意識轉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聖人。

六皇子趕緊起身行禮,態度不卑不亢,讓聖人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聖人對這個六皇子沒什麼太大的印象,因為他的心思都在大皇子和三皇子身上,所以乍然看到蛻變一新的六皇子,聖人眸中露出訝然之色。

“父皇。”六皇子拱手行禮。

聖人拿過他手裡的書,看到上麵被翻閱的痕跡,還有認真的標注。

“這樣的書,朕都是十二歲才開始看的。”

聖人雖平庸,但讀書很用功,在讀書這一方麵,他算得上是優秀的。

“是少傅覺得兒臣可以開始看了。”

“少傅?你的少傅是誰?”

“榮國公府大公子,陸硯安。”

“原來是他。”

聖人知道他,京師第一君子,這樣有才華和報複的一個人,做了一個小小的,不受寵的皇子的少傅。

“朕記得你之前……”

好像是不怎麼聰明的。

不,不止是不聰明,甚至可以說的沒有天分,愚鈍,平庸。

聖人雖平庸,但他不喜歡平庸的孩子。因此,他從未正眼看過六皇子。

聖人話說到一半,正對上六皇子那雙漆黑澄澈的眸子,突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