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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這座宮殿。

高牆,權勢。

進入這座宮殿的第一刻起,陸錦澤就感受到了那股吸引著他的力量。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他生而屬於這裡,這裡才是他真正應該綻放的舞台。

“安隨,跟上。”

榮國公一轉頭,就見陸錦澤盯著麵前的高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錦澤回神,嘴角擒著笑,緩慢跟在榮國公身後。

雀梅那裡傳信來說,一切順利。

看來之前,是他多慮了。

按照陸錦澤的身份,這場家宴基本就沒有他說話的地方。因此,他隻能一直跟在榮國公身後充當一個背景板。

作為主場慣了的人,陸錦澤顯然很不適應,因此,他表現的越來越煩躁。幸好,重頭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宴會進行到晚間,眾人差不多都有些疲憊了,這時,聖人開口道:“今年禦花園裡的荷花開的不錯,眾愛卿隨朕一起去看看吧。”

這意思就是,看完荷花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大家當然是紛紛說好。

披著夜色,一眾人前往禦花園賞荷。

沒走出多遠,隻聽一陣悠揚歌聲傳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正是夜幕籠罩之際,明月朦朧,酒氣未散,此歌十分應景。

聖人的臉上顯出興趣,他走到河邊,遙遙望去。

隻見一艘小舟劈開滿目蓮葉荷花,悠悠而來。

陸錦澤跟在榮國公身後,看著那艘小舟越來越近,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起來。

今日,是他正式踏入政權的第一步。

從王美人開始。

小舟在聖人麵前停住,一隻纖細白皙的手緩慢伸出,撥開小舟上掛著的簾子,露出裡頭坐著的美人。

美人華衣美服,滿目含羞。

聖人雙眸輕動,緩慢走上前去,然後撩袍跨上小舟,朝著艙內的美人伸出了手。

王美人的腿差不多好了,不過也隻是勉強走路正常罷了,不然她覺得自己若是一邊跳冰嬉,一邊唱歌,一定能讓聖人更愛自己。

下次吧。

正當王美人羞答答的要伸手搭上聖人的手時,聖人徑直略過她,一把拉住了站在王美人身後的……雀梅?

王美人震驚了。

雀梅也震驚了。

可很快,宮娥的專業素養讓雀梅迅速調整好表情,然後一把用腳撥開企圖糾正錯誤的王美人,羞紅著臉跟著聖人出了小舟,在上岸的時候順便又往小舟上踢了一腳。

小舟順勢飄遠。

王美人:???

“陛,陛下,陛下!”

王美人的聲音被荷花淹沒,眾人選擇性失聰。

雀梅作為王美人的宮女,穿戴雖然不差,但肯定沒有王美人好。聖人是看慣了好東西的,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呢?

他是故意的。

雖然一開始聖人確實被王美人的歌聲所迷,但當那簾子一撩開,聖人一眼看到坐在小舟裡麵珠圓玉潤的王美人時,再好的興致都沒了。

他不喜歡珠圓玉潤的。

可他身後站著很多朝臣,他騎虎難下,雙眸一瞥,看到了站在王美人身後的雀梅。

身材不錯,長得也還行。

聖人順水推舟,將雀梅牽了出來。

雀梅也上道,知道自己麻雀飛上枝頭的機會在此一戰,立刻絲毫不猶豫地踹了王美人跟聖人手牽手去了。

開玩笑,做個宮娥哪裡有做皇帝的妃子享受!

這間諜誰愛乾誰乾去!

因此,在眾人古怪又羨慕的目光中,雀蝶一飛衝天,得了聖人寵幸,第二日被封為了美人。

雀美人。

雀梅笑歪了嘴。

她覺得自己的運道來了。

王美人唱歌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因此,當聖人想讓她再唱一遍的時候,她唱出來並不比王美人差。

由此,聖人對她更加寵愛。

而且,王美人沒來得及表演的冰嬉也是她一手教的,在聖人聽膩了水調歌頭之後,雀美人又表演了一場冰嬉,成功晉升成雀婕妤。

短短幾日,這個晉升速度,史無前例。

王美人聽到這個消息,哭暈過去好幾回。

醒過來之後被勸著吃了一隻豬蹄後,又哭暈過去。

陸錦澤很是看不懂目前的形勢。

按照他的計劃,王美人該被聖人寵幸,然後一路晉升,最後乾掉貴妃和皇後,在他的幫助下將六皇子推上帝位。

可現在,都亂了。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相比起陸錦澤的混亂,蘇慢慢這邊倒是比較悠閒。

他們勝利了,沒錯,他們居然打亂了陸錦澤和江畫紗的既定劇情,扭轉了局麵。

“這將是人類擺爛曆史上的第一次鹹魚勝利。”蘇慢慢站在陸硯安麵前,雙眸亮晶晶,“是鹹魚躺贏的裡程碑。”說完,她握緊了小拳頭。

“我們距離我的彆墅更近一步。”

男人單手撐著下頜,正在批改六皇子的作業,他一邊用朱砂筆在紙上畫個圈,一會兒又畫個x,還有閒情逸致跟蘇慢慢聊天,“為什麼是你的彆墅?”

“按照劇情,作為你的遺孀,你的一切財產都由我繼承。”說到這裡,蘇慢慢突然一頓,“如果你沒死,我的彆墅是不是就沒了?”

陸硯安畫圈圈的動作一頓。

蘇慢慢麵露苦惱。

上億大彆野和男人,要怎麼選?好痛苦,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啊!誰會放棄上億大彆野要一個男人啊!

“我好傻,真的。”蘇慢慢哭喪著小臉蛋,坐到陸硯安身邊,“我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上億大彆墅,我會遭雷劈的。”

陸硯安:……

“其實,或許,我這個人會不會可能比彆墅更值錢?”

坐在身邊的小娘子沉默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的開口道:“雖然我這個話有點難聽,但你知道嗎?有些人死了,就是比活著值錢。”

陸硯安:……

“好了,大家都是鹹魚,不要卷了,吃不吃辣條?”

“……吃。”

陸錦澤再次跟雀梅,不,現在是雀婕妤了,搭上了關係。

他從雀婕妤的口中得知,聖人之所以會臨時改變主意,是因為看中了她的窈窕身段。

這是一次聖人喝醉了酒之後親口說的,從此以後,雀梅就恨不能把自己瘦成竹竿子。

竟是因為多吃了幾口豬蹄,胖了身段,所以才沒有成功的嗎?

陸錦澤聽到這個原因的時候,差點被氣瘋了。

可事已至此,根本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王美人這條爭寵的路,在她瘦回來之前是徹底斷了!

不管陸錦澤那邊如何氣到發瘋,夜晚脫發,蘇慢慢這邊依舊風平浪靜,晚上安眠。

直到一封邀請函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

“芙蕖宴?”

蘇慢慢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段劇情。

芙蕖宴是一段作為促進男女主感情線而誕生的劇情,畢竟是十年前的老文了,放到現在來看都沒什麼新意。

它最主要講的就是言情小說裡麵講爛了的英雄救美。

先出現一個作死的炮灰NPC,垂涎女主的美貌,然後再由男主進行打臉,達到英雄救美,感情升溫的目的。

而她,也就是原主蘇慢慢,在這場劇情中的作用就是,一塊任人踐踏的背景板。

可是晚星似乎並不這麼覺得。

蘇慢慢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黃金閃閃,珠光寶氣的自己陷入了沉默。^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這種“我很有錢,快來搶我”的土豪式裝扮實在是有點不符合她等一下小白花式的受虐劇情啊。

沒錯,這次芙蕖院上除了經典橋段英雄救美之外,還有江畫紗驚豔四座的才藝表演和她這塊背景板被奚落嘲笑的打臉場麵。一個丫鬟,飛上枝頭變成了榮國公府的大奶奶,嫁的還是京師內萬千少女的夢,雖然現在這個夢癱了,但畢竟也是曾經的夢,依舊殘留著一些腦殘粉。

如此,她怎麼能不被針對呢?

她搞得這麼富貴,分明就是在打那些人的臉啊。

不能這樣,多不好啊,鹹魚就要有鹹魚擺爛的態度。

蘇慢慢將那些黃金都拿了下來,隻挑了一支素淨的簪子,然後又換上一身小白花夏衫,連妝麵都沒怎麼畫。

“你這樣怎麼給我家公子長臉?”晚星恨鐵不成鋼。

蘇慢慢則擺手表示沒事。

她本來就是個配角嘛。

“對了,你也要去吧?”臨走前,蘇慢慢突然想起來,按照劇情,陸硯安會在芙蕖宴上跟她遭遇一樣的羞辱。

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的苟延殘喘,然後在心死悲涼之際,被女主安慰,對女主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想到這裡,蘇慢慢突生想法,“其實,說不定你還可以跟陸錦澤爭一爭江畫紗,然後擠掉他,自己變成男主。”蘇慢慢越說越覺得這種方向也不是沒有希望。

如果陸硯安擠掉了陸錦澤變成男主的話,她的大彆野不是又回來了?

“你希望我跟江畫紗在一起?”男人抬眸看向她,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蘇慢慢陡然間竟覺得有點心虛。

不對啊,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這不是由你的意誌為轉移而轉移的事情嗎?愛情是自由的,你可以自己選擇和爭取。”說完,蘇慢慢又問了一句,“你真不去啊?”

男人抬起自己那張雪白的臉,琉璃色的純淨眸子盯住她,唇角深深地下壓,像是正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他道:“不去。”

“為什麼啊?”

熟悉陸硯安的人都知道,這位公子脾氣好,幾乎從來都不生氣,可若是他真生氣了,那……也是極不好哄的。

晚星立刻伸手拽了拽蘇慢慢。

蘇.反應極慢.慢慢:???

自從她家公子醒後,晚星便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從來謙遜有禮,溫潤如玉的公子,仿佛披上了一層古怪的假麵。雖然看著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但總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而此刻,那份違和感越來越重,晚星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壓迫感。

這是屬於武者的警覺。

陸硯安伸手扶住額頭,那隻蒼白纖細的手掌擋住了自己大半部分的表情。佛珠順著男人細瘦的腕子往下滑,顯出一股陰冷態勢。

“你不會是……”蘇慢慢猶豫著道:“怕曬黑吧?”

晚星:……

陸硯安:……

蘇慢慢恍然大悟,怒斥陸硯安不爭氣。

雖然這段劇情對於陸硯安來說確實可以不去,隻要他對女主江畫紗不懷覬覦之心,但……從未見過如此擺爛之人!

彆人穿越,男人辛辛苦苦打江山。

她穿越,不僅辣條分一半,連日頭都要一個人獨曬!

蘇慢慢真是恨不能將這清竹園改成“婦女能頂半天邊”園!

芙蕖宴本就是一群貴家小姐吃飽了沒事乾,一方麵想故意羞辱原主蘇慢慢,另外一方麵又想見見傳說中半身癱瘓的京師第一公子陸硯安所舉辦的。

因為陸硯安怕曬黑沒來,所以蘇慢慢隻得隻身一人,帶著江畫紗赴會。

其實她本來也可以不來的,隻是被圈在清竹園裡那麼久,難得有機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