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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嫁男主 九州大人 4289 字 5個月前

憑著以往對柳姐的印象,這樣會讓人妥協退後一步,誰知平時溫婉好說話的人一旦發火生氣較真起來,那可比一般人要嚴重。

沒辦法,雙方根本不對等,最後妥協的隻能是虛張聲勢的曲立黨。

柳姐說到做到,當真立馬退了他們剩下的房租和押金,然後大門一關,看都懶得再看到他,覺得臟眼睛。

樂喜站在門口看完一場熱鬨,眼看事情落幕,正要回去好好和老爺子說一下,讓他樂嗬樂嗬,轉頭就被曲立黨喊住了。

“樂同誌,等等,你家屋子有沒有多的,我想租一間下來。”

曲立黨趁著臉詢問,還掏出柳姐剛才退回來的租金示意錢好商量。

樂喜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乾脆利落地拒絕道:“家裡沒多餘的房間,你去彆的地方問問吧。”最好就此搬出大柵欄,彆在大家跟前礙眼。

但曲立黨顯然不想就這麼離開,不甘心地追問:“聽說你們家有很多院子出租,裡麵就沒有空出來的屋子?”

“沒有!”樂喜直截了當,叫回保姆阿姨,啪地關上大門。

曲立黨再次碰上一鼻子灰,看到兩扇大門緊閉,臉色黑沉得像是又要下雪的天空,表情都扭曲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在某些人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樂喜高高興興地回去和老爺子講了這件事,果真看到老爺子心情大好,對曲家那些人搬離這一片十分樂見其成。

祖孫倆開心了小半天,等到衛誠下班回來又和他分享一遍。

結果衛誠搖頭說:“對門把他趕出來了是沒錯,但是他可沒離開大柵欄,還在咱們這片住著呢。”

樂喜默,原來人又租到彆的院子去了,可真是鍥而不舍啊,話說這裡的房租除開他們家的外可都不便宜,現在又沒有許虹在,曲立黨為啥還這麼堅持?

老爺子嗤笑一聲:“總歸有利可圖,他那個人啊,無利不起早。”

衛誠讚同,不過也不用太過防備,“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這話挺有深意,樂喜品出點什麼,晚上詢問衛誠,被他暗示上頭預備嚴打的小道消息。

樂喜聽後大喜:“我爸媽他們老早就盼著這個呢,現在終於要開始了,什麼時候呀?”

衛誠搖頭,他也不知道具體時間,隻能通過一些內部渠道知道這件事即將展開,到時他們會給曲立黨及其背後勢力一個重擊,徹底刨掉他那根毒瘤。

樂喜靜靜等待著,沒等來衛誠說的那件大事,先等到曲家鬨劇的後續。

許虹因為孩子生得不太好,還在醫院住著,曲二嬸和許媽都去伺候她,人都沒回來大柵欄過,但是她家前保姆回來了一趟,還被曲立黨碰上。

保姆阿姨當時去買菜回來,正好路過,將有情人揮淚離彆的那一幕看得分明,回來當成樂子和樂喜描述。

據說保姆大姐哭得很慘,曲立黨不忍心,掏了不少錢補償給她,讓人回去好好生活。

“他給的好大一卷票子,瞧著就不少,真有錢,不愧是能租下後頭大屋子的人,看來底子厚著呐。”

“那是,人家以前可是革命委主任。”樂喜附和一句,心道這裡邊不知道有多少不義之財呢,說不定還有從衛家搜刮去的。

衛誠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事兒,但以樂喜的推斷來看,當年曲立黨八成沒少在衛家的事上占便宜,如果到時候要收拾他,這些東西肯定得讓人都吐出來。

隨著當事人的離開,曲家鬨劇很快落下帷幕,在大柵欄這一片傳過一段時間後漸漸被其他八卦代替。

許虹和她那個不願意承認的孩子依舊在醫院住著沒回來,曲立黨倒是開始在周圍轉悠來轉悠去,試圖想要找到結交貴人的途徑,可惜沒多少人搭理他,任由他在那兒蹦躂來蹦躂去,權當耍猴戲。

老爺子從見到他就冷臉厭煩,到和幾個棋友老夥計一樣把人當戲看。

畢竟冷眼瞧他垂死掙紮,可比直接報複來得爽。

衛誠他們這般安排曲立黨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目的,一下把人摁死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點一點地將他拉下來,看他拚命掙紮著卻仍舊要墜落深淵、萬劫不複,讓所有心中有恨有怨的人都發泄出來,才好迎接新的生活。

老爺子如今體會到這番用意,不得不說這樣更好。

在這樣的暢快中,新年很快來到。

樂喜一早備好了年貨,等到臘月二十八那天倒不必再做什麼,同時她也給趙叔王阿姨他們放了假,照例發了過年紅包和福利,讓他們歡歡喜喜地回家過大年。

美中不足的是衛誠單位還沒放假,必須等到大年三十才行。

樂喜閒著沒事,聽說他們單位今天發了過節福利,有米有麵又有油的還挺豐富,乾脆全副武裝地出門,準備去接他下班,順便出去放放風。

下過許久的雪已經停了,隻不過路上房上還都白皚皚一片,等到化完估計得到年後春暖花開才行。

樂喜出來瞧著這白茫茫的世界,人被北風一吹,頓時不悶了,感覺還挺不錯。

路上的電車仍舊在運營中,上麵開著暖氣,人待在裡麵一點都不嫌冷。

樂喜上去買了票,隨便選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邊欣賞著外麵的雪景,一邊想著等下下車可以捏個小雪人送給衛誠誠,增加點夫妻間的生活情趣。

出神間,電車再次停下,外麵站點上呼啦一下上來不少人。

樂喜聽到動靜隻看了一眼,卻和剛上來站在她不遠處的一個小姑娘對視上。

對方直直地看著她,接連眨了兩下眼,目露哀求之色。

樂喜不明所以,一時沒有反應,又見那姑娘再次朝她連續眨了兩下眼。

什麼意思?樂喜滿頭問號,猶豫一瞬後也朝她眨兩下。

那姑娘頓時紅了眼眶,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迅速左右轉動,像是在同她示意什麼。

樂喜隨著她眼珠轉動的方向左右一看,頓時發現一點不對勁。

不仔細看都沒注意,這姑娘兩邊竟然都站著個高壯大漢,將她牢牢夾在中間,旁邊還有一個裹著頭巾的婆婆死死拉著她的手不放。

樂喜暗中觀察,看到這種架勢,頓時心生不好的預感。

這不會是……

她不敢確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人家姑娘貌似還想辦法向她求助了,她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

可要怎麼管也得好好思量一下,彆救人不成再把自個兒賠進去,不要忘了她現在可是隻有一個人。

至於車上的其他人暫時不能報什麼希望,畢竟以樂喜前世看到的這種事例來看,她可能根本鬥不過那三人,人家既然敢做這一行,肯定不會沒有糊弄大眾的手段,到時候一旦被戳破,估計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樂喜刹那間想了很多,麵上不露聲色地輕輕和那年輕姑娘點了點頭,然後手指暗中勾了勾,示意她走過來。

恰逢又一站到達,電車停了後上來一些人,車頭那裡開始擠起來,司機喊著讓大家往後走走。

年輕姑娘順勢往車後走,她左右兩邊的人立馬也跟著移動,前頭還有握緊姑娘手腕的婆子開路,端著一張笑臉時不時和大家說對不住,看起來和那些進城的淳樸老鄉沒什麼區彆。

期間被人問起,她隻說身後跟著的兩男一女是她兒子和孫女,孫女不聽話非要跑來城裡,她隻能帶著兒子過來找到人帶回去。

老婆子唱念做打,一通話說下來十分心酸,惹得周圍不少人都升起同情,勸說年輕姑娘乖乖聽話,不要莽撞亂來等等。

年輕姑娘張嘴想要說什麼,兩邊的漢子立即扯住她手臂,她咬咬唇,最後沒敢開口。

這時候,他們四人已經走到樂喜那一排座位旁邊,再往前就要上台階去打後麵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挾製著年輕姑娘的兩位大漢個頭不低,再往上可站不直溜,而年輕姑娘也腳落到樂喜那一排死活不挪動了,他們乾脆就站在那裡等下車。

老婆子那邊還在和搭訕的人訴苦,說孫女是如何如何頑皮不孝。

年輕姑娘聽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仿佛被奶奶批評的很難受一樣。

但樂喜分明看到她又對自己眨眨眼,眼神中滿是惶恐和求助,猶如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樂喜不再猶豫,忽然站起來讓位道:“這位奶奶,我快下車了,你坐這裡吧。”

她是對著老婆子說的,對方聽到後詫異地望過來,看到她之後眼睛瞬間大亮,“哎喲,好閨女,謝謝你了,老婆子正好站累了。”

說著,她立馬拋下剛才聊得火熱的人,轉過身一屁股坐在空出來的那個座位上,一麵嘴裡感謝樂喜,一麵還想伸出爪子拉她的手。

樂喜當然不會讓她得逞,手腕一轉躲開並往前走了兩步,和他們拉開距離。

那兩個高壯的漢子此時也都看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樂喜,和已經坐下的老婆子對視一眼,齊齊露出撿大便宜的笑。

“好閨女,哪裡人啊,今年多大啦……”老婆子一擊不成,不耽誤她開始打探樂喜的消息,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眼神卻是藏不住的貪婪。

樂喜擺擺手:“等一下,我好像忘了買票,等我買完票回來再聊。”

說完不等老婆子反應過來,人迅速朝車頭大步走去,看上去仿佛是真的要去補票。

老婆子盯著她的背影,目光垂涎地說:“哎喲真是心善的好姑娘,要是去咱們家該多好啊。”

兩個壯漢齊齊點頭,而中間的年輕姑娘卻是目露絕望。

樂喜沒聽到老婆子那句話,顧自走到車頭,背對著車廂和司機悄聲說:“司機大哥,車廂裡疑似有人販子,被他們帶著的姑娘跟我暗中求助了,你看?”

司機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動作一頓,輕輕點頭,壓低聲音問:“確定嗎?”

樂喜自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看情況怎麼也有七八成可能吧。

司機聽後沒有考慮多久,找到某個按鈕按了按,同時開始放慢車速。

車上的人很快發現問了起來,“師傅,我們趕時間啊,怎麼開得越來越慢?”

司機隨口回道:“天冷路滑啊同誌,大過年的咱們安全為上,慢慢來,不著急哈。”

乘客們不滿意地嘟囔幾句,卻也沒有對此再說什麼,比起趕時間,確實安全最重要。

樂喜仍舊站在司機身後,沒有再回之前的位置,隔著中間的許多人,她感覺到了身上隱約被黏住的視線,一直牢牢地穩住沒有回頭往後看。

但已經盯上她的人似乎不想放棄,其中一個大漢得到老婆子示意,試圖穿過人群找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電車猛地停下,響起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搞得車廂裡的人一個不防摔倒好多,頓時怨聲載道、抱怨連連。

來找樂喜的大漢也摔倒了,還被其他人壓在最下麵,一時間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