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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而逝。

這支隊伍眼看著便可能落得全軍覆沒下場。

那兩名正在半空中激戰的正道元嬰修士,見此心頭微涼, 立刻傳令給下方的一名金丹修士:“此次任務放棄了, 我們會儘全力帶你撤離。”

能讓兩名元嬰修士拚死護持也要帶離的人,該是何等重要?身份又是何等貴重?

不管其他人怎麼覺得, 但對於太玄仙宗的諸多長老和弟子們來說, 這個人當然無比重要。

因為他是仙宗未來宗主顧思遠的道侶。

顧思遠此時正在門中密地閉關渡元嬰天劫, 一旦他的道侶出事, 必然會引起兩人氣機反噬,萬一由此導致晉級失敗、甚至走火入魔,那對太玄仙宗的損失簡直無可估量。

謝雪衣的長鞭又收割了一條性命,空間戒指裡的雷火彈也即將用儘,那是顧思遠在閉關之前特意為他準備的,有將近兩萬多枚。

然而真正進了戰場這個血肉磨盤,涉及正邪雙方數百萬名修士的交戰,若是不節省著點使用,甚至隨便一場正麵的對衝就能將其全部耗儘。

看著身邊隊友們不斷倒下的背影,他又開始無比地思念顧思遠。

如果顧思遠在這裡,一定不會這麼艱難,局麵一定不會走到如此地步。

邪道的修士們看著對手們的輕微動作,似乎也察覺出這人的特殊性,下意識將大部分的攻擊放到謝雪衣身上。

這樣密集的攻擊之下,謝雪衣饒是再天賦過人、戰力出色,也很快身負重傷,麵色蒼白。

邪道首領看著正道修士們越發急切變換的麵色,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立刻大聲吩咐道:“將這個小白臉抓起來帶回去搜魂,想必會有什麼有趣的發現。”

眾人心裡一緊。

就在這時,原野上忽然起了大風。

不知風從何處起,但一時之間,所有修士都幾乎心神搖曳,站立不穩。

風之後,一道璀璨流光從遠方疾掠而來,那速度快得驚人,因此隻有打鬥中的四名元嬰修士能夠勉強看清,那光裡其實是一個人。

伴隨著風聲呼嘯,那流光很快到達他們跟前,同時,一道攜帶者天地之威的劍意,仿若經曆隕星爆炸,分化出無數絲絲縷縷的星光劍意,向著下方無情灑下。

所有築基、金丹期的修士們一陣驚慌,這星光劍意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哪裡還有命在?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那道道星光劍意仿佛長了眼一般,隻對準了那些邪道修士。

片刻之後,荒原之上,便倒下了一大片一大片築基期和金丹期邪道修士的屍體。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震驚到極點。

而後,不由自護把目光移向了那道流光,以及那道流光裡的修長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學會這一招,那道身影還沒能做到收放自如,此時此刻,他整個人便也仿佛一把利劍般,渾身劍意環繞,肆意地往外展露著鋒芒,叫人壓根無法直視,眼睛刺痛無比。

但謝雪衣看著這道人影,卻無論如何也舍不得移開眼。

哪怕雙目通紅……

“這麼目不轉睛,一年不見,不認識了?”

熟悉的清冽男音在謝雪衣耳邊響起。

那道光裡走出一道人影。

隨著他一步一步朝謝雪衣走近,那環繞在周身的逼人鋒芒劍意也漸漸斂起,最終不聞一絲一毫,隻見修長的青衣身形,還有熟悉的冷峻麵孔。

謝雪衣雙目眨了眨,眼瞳深處劃過一道絢麗的光彩,不等這人完全走上前,便直接猛地撲了上去:“哥哥!”

“嗯。”顧思遠一手將人摟到懷裡,一邊長長歎了一聲:“想死我了。”

謝雪衣身體一抖,幾乎瞬間紅了眼眶。

片刻後,顧思遠將人放開,淡聲道:“待會再接著抱,我先去幫兩位長老將天上的那兩個老家夥解決了。”

說完,便身形一閃,一人一劍殺了上去。

謝雪衣剛要說些什麼。

天上的可都是元嬰啊,太危險了……

但是,忽然眸子瞪圓,顧思遠出關了,剛剛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所以,顧思遠現在也是元嬰修士了。

他的好哥哥,也是元嬰了,真正站在了這個大陸的巔峰,不是什麼天賦潛力、也不是身份背景,而是單純的修為戰力。

顧思遠做事向來斬草除根。

不知過了多久,荒原上複又恢複一片寧靜。

一群盤旋的食腐鷹來到此處,卻發現地麵竟沒有留下任何屍體與血跡,氣惱地叫了兩聲,又成群結隊地飛走了。

顧思遠一行人離開荒原後,找了個隱蔽之處稍事休息。

那兩名太玄仙宗的元嬰長老,也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思遠,果然大家沒看錯你,一結嬰成功,這戰力簡直天翻地覆。”

剛剛的戰鬥中,那兩名邪道的元嬰修士全是被顧思遠一個人斬殺的。

他一個剛剛閉關結束、初入元嬰的人,結果對戰起來,卻跟那些後期修士差不多,真是天賦異稟都不足以形容。

兩人眼中和臉上都是顯而易見的興奮和驕傲。

顧思遠神色不變,隻點頭道:“這些日子,辛苦兩位長老了。”

“應該的。”兩人笑了笑,輕輕搖頭。

又隨便寒暄了幾句,顧思遠便和謝雪衣回了他們臨時開辟出的洞府中暫歇。

出門在外,諸事不便。

一場簡單的雙修後。

謝雪衣依舊緊黏著顧思遠不放,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他身上,腦袋靠著肩頸,細白手指在那矯健的%e8%83%b8腹肌上畫畫。

顧思遠忍了一會,抓住他的手指:“適可而止。”

謝雪衣抬起下巴,湊近顧思遠耳畔,嗬氣如蘭:“哥哥,怎麼這麼不經逗?”

顧思遠捏著他下巴,嗤笑一聲:“誰不經逗,誰方才咬著牙不敢出聲?怕附近休息的長老聽見?”

謝雪衣鼓了鼓嘴巴,不服氣地哼哼一聲:“那還不是你故意欺負人。”

顧思遠嗓音低沉:“所以,現在乖一點。”

“哦……”謝雪衣被這一聲撩撥地心臟微酥,輕輕哼了一聲。

隻是沒過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好奇問道:“對了,哥哥,你今日怎麼剛好趕來了?”

顧思遠撫摸他微微汗濕的烏發,輕聲道:“問了仙宗的長老,你在執行機密任務,便一路尋了過來。”

說到這個,謝雪衣沮喪地點點頭:“是機密任務,不過進展還不行啊……”

“現在不是有我了。”顧思遠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的任務,是不是找到靈界肖家所在的那個靈庭秘境?”

謝雪衣睜圓眼:“哥哥,你知道了。”

“大概能猜到。”顧思遠沉%e5%90%9f道。

若非如此,就憑謝雪衣是他的道侶,至少在他結嬰成功之前,太玄仙宗是不可能放心將人置於危險境地的。

除了是這種萬分關鍵,但卻又偏偏非他不可的任務。

正邪大戰打到如今,兩方都損失慘重。

但對於雙方來說,這是生死未來之戰,誰都不甘心先結束,否則之後便要提心吊膽、或者委曲求全數萬年。

而想要儘快勝利者結束,最好的辦法便是擒賊先擒王。

他們正道目前探索的一條路,便是直接毀了那個靈庭秘境,將那個從靈界來的肖姓家族一網打儘、斬草除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雪衣出身靈庭秘境,在他們正道之中,可以說對這方勢力最了解的人。

而且,由於他的特使體質原因,以及曾經修煉過靈庭的一些功法,隻要靠近那秘境一定範圍內,他都能有一些莫名的感應。

因此,便以他為中心組成了一支小隊,專門針對性尋找敵人老巢。

不過,秘境位於虛空之中,位置是會不斷變幻移動的。

就像仙靈秘境,每次現世時,入口出現的位置都不同,大陸東南西北方向都溜了個遍。

所以,這幾個月來,他們始終一無所獲。

謝雪衣尖尖的下巴磕在顧思遠身上,沮喪地晃著小腦袋。

“雖然暫時進展不大,但你們應該收集和準備了不少那個靈庭秘境的相關信息吧,我看看。”顧思遠捏住他的下巴,淡聲道。

謝雪衣眸中一喜:“哥哥,你有辦法找到?”

顧思遠:“可以試一試。”

“好,全在我空間戒指裡呢,現在就給你。”謝雪衣興奮道。

謝雪衣本以為顧思遠是新煉製出了什麼專門用來尋蹤的法器或者符籙。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幾夜,顧思遠隻是對著那些玉簡、圖像、資料,然後在紙上寫寫畫畫,並且紙上寫的全都是他不認識的東西,也不像是他們滄瀾大陸的文字,而是像蝌蚪一樣的一堆奇奇怪怪的殊符號。

“哥哥,這樣真的能找到嗎?”謝雪衣拿著個靈果躺在顧思遠身邊,邊啃邊問道。

顧思遠看著他那被靈果水分滋潤地殷紅的雙?唇,輕聲道:“你運氣不錯,我正好確定了大致範圍。”

謝雪衣立刻蹦起來坐直了身體,對著石桌上那堆紙看花了眼。

半晌,他悠悠問道:“就是這堆紙嗎?還有這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奇奇怪怪的小圖?”

顧思遠捏著他的臉:“小文盲。”

這些是物理公式。

通過謝雪衣給出的這些資料,大致可以確定那秘境裡的地理環境,以及整個秘境空間的體積大小、重量等。

再結合這些年來,秘境曾經隱秘地在哪些地方可能出現過。

從而,他逐漸畫出了那個秘境的大致運行軌跡,又儘量歸納出一個運行公式,這樣便能提前計算出他接下來的路徑地點。

雖然,因為種種因素影響,這個公式可能不是那麼精準,但是他們都修仙了,飛行速度快,偏差一點點也無傷大雅,總比毫無頭緒、全大陸地瞎轉悠,還轉悠進敵人陷阱裡好。

這般想著,顧思遠又問謝雪衣:“我出關的時候,發現囚禁阮離的地方空了,人是被你帶到前線來了嗎?”

謝雪衣立刻回道:“對,你不是說他後麵可能還有用嗎,雖然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他和邪道有所牽連,但是紀景寰那幫人腦子都不正常的,我怕你閉關之後,我又來前線了,山高皇帝遠,讓紀景寰把阮離放了,所以就乾脆隨身帶著了,現在他正關押在離此地最近的三號戰堡之中。”

顧思遠輕點頭:“嗯,那我們就回去一趟吧,你雖然能夠感應到秘境,但最終讓秘境顯形,恐怕還要借助他的血脈 。”

“嗯,血脈?不對啊,隻有秘境裡的肖家人血脈才能讓秘境大門顯形啊?”謝雪衣蹙了蹙眉,半晌又一愣,拉著顧思遠道:“哎,我記得……紀景寰那個情人師弟就叫肖心池,姓肖?難不成跟靈庭秘境有什麼關聯?他跟阮離是表兄弟對吧?”

顧思遠捏捏他的臉頰:“腦子轉得很快。”

謝雪衣瞪大了眼:“我去,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