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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副矢誌不渝的模樣呢,現在對這位新寵又可稱是捧在掌心了。

隻是,可憐那位神秘美人娘娘,一個多月來連番侍寢,卻連明路的身份都還沒過呢……

若是有了小皇子、小公主,那就更可憐了。

哎……

車內的顧思遠和謝沉雲,絕對不知道,自己兩人已經被編排了這麼大一出虐戀情深、冷宮棄妃帶球跑的故事。

兩人相對坐在禦攆之上,顧思遠正欲開口詢問他為何會突然回到金陵?

一抬眸間,卻見謝沉雲微側纖長白皙的脖子,目不轉睛盯著某處。

他隨之看了過去,卻見是兩人緊緊交握的手掌。

“……”顧思遠。

他抬頭,想解釋一下。

他剛剛在想事情,一時根本沒注意到這。

謝沉雲歎口氣:“陛下,放開吧。”

雖然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隻是想趁機牽牽摸摸,但是要適可而止。

“……”顧思遠。

為什麼感覺這表情和這語氣怪怪的?

……他是不是解釋不清了。

第121章 心機

七、

顧思遠鬆開手中如冷玉般的纖細手掌, 為避免尷尬,他側身拿起旁邊小茶幾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謝沉雲饒有興趣地托腮看著他。

顧思遠蹙眉,放下茶盞, 抬眸問道:“沉雲要喝嗎?”

“……”謝沉雲。

嘖,真會打蛇隨棍上,就這麼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顧思遠若知道他心中想什麼,必覺匪夷所思。

如今男扮女裝入了宮, 總不能喊他謝兄;或者喊愛妃, 會更親切合理?

在儲秀宮呆了大半日,確實有些渴了。

“多謝陛下。”謝沉雲伸手, 正要去桌上拿茶壺。

顧思遠卻已經主動倒好, 遞了過來, 兩人手指相碰,衣角也相碰。

謝沉雲收回手,暗道:這昏君果真不愧是鼎鼎有名的貪花好色之徒, 雖看似大大方方鬆了他的手, 這會卻立刻又借著遞茶的機會,趁機再來親密相碰。

顧思遠也在看謝沉雲。

剛剛衣角相碰,他方才意識到麵前人正是一身女裝打扮。

謝沉雲本就長相過人,此刻一襲廣袖水紅宮裝, 墨色的頭發一部分用金釵首飾編理盤髻, 一部分整齊地披散在肩上, 蛾眉淡掃如黛色山川, 唇上抹了點點胭脂,襯得膚白如雪, 美得雌雄難辨。

見之如此,顧思遠忽得明白, 難怪古代諸多帝王葷素不忌,男女不忌。

謝沉雲見他盯著自己,甚至眼珠都不轉一下。

一時間既怒也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道:“陛下,在看什麼?”

顧思遠收回神,淡聲道:“人間盛景。”

這卻是真心話,作為一個有審美的正常人,絕無其他意思。

“……”謝沉雲。

好一個花中老手。

這種話,真就隨口撚來。

顧思遠正了正麵色,繼續之前的話題:“沉雲為何突然回到金陵,還進了宮?”

謝沉雲也收起那些胡思亂想,認真解釋起來。

他一個多月前,和謝明空加入浴火教之後,因為身家來路清白,又和魏正平有仇,再加上武功頗高,便直接成為了內山弟子。

之後,他因為執行一件教內任務之時,無意得了教主看中,被收為弟子,以浴火教絕世心法《涅槃聖典》傳授。

而就在數日前。

教主受宋閥所托,要借選秀之機送個人進皇宮,監視魏正平的舉動、順便也探聽小皇帝的情況。

“你是說,浴火教派你進宮,是為了監視朕的?”顧思遠沉%e5%90%9f片刻。

他自動忽略了前麵關於魏正平的說辭。

作為一名帝王,知道有人想監視自己,不管那人是出於好心還是壞意,自然都不是件叫人愉悅的事。

果然,俠以武犯禁。

謝沉雲見他蹙著眉,一副怏怏不樂的表情,不禁挑了挑眉。

先前這昏君那般興致盎然模樣,隻怕以為自己是特地為他回來的吧?

想了想,謝沉雲輕咳一聲,解釋道:“其實,也是微臣自願前來的。”

“嗯。”顧思遠隨意點點頭,沒領會到那話裡麵的深層次意思。

他正想著,來的人是謝沉雲倒也不錯。

如今世道頗亂,想改變這個國家不是一夕一朝的事,也不是他一人之力簡簡單單能做到的,謝沉雲倒是個不錯的幫手。

謝沉雲看著眼前人,鼓了鼓嘴巴。

真是貪心的家夥,他都這麼解釋了,還不滿意。

魏正平是當世三大先天宗師之一,進宮監視他自是萬分驚險,原本定的入宮人選其實是他二師姐。

不過當時,他也不知為何,自己就鬼使神差地主動請纓了。

經考慮之下,教主終究答應了。

他雖入教時間尚短,但在修習《涅槃聖典》上卻頗有天賦,現在教內年輕弟子中,就連大師兄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了。

兩人說著話。

禦攆已到了勤政殿前方的台階下。

顧思遠做戲做到最後,伸手攜同謝沉雲一齊從上麵走下來。

王壇緊跟在一旁問道:“陛下,謝娘娘要安置在哪座宮殿?”

顧思遠一蹙眉,考慮到後宮還有一些原身留下的美人,終究男女有彆,謝沉雲住過去自然不大方便。

他四下看了眼,便道:“勤政殿一旁的清梧台還空著,便住那兒吧。”

王壇愣了愣,方才道:“是。”

清梧台隻是個台閣,自然比不得後宮一宮之主地位高。

但事情不是這麼看的,清梧台離陛下近啊,幾乎是抬個腳的距離;而在前朝之時,清梧台更是帝王政事勞累之餘,用於休憩看書的地方。

陛下每日隻要出入勤政殿,必會路過此地,那自然也能日日想起謝娘娘,這可真是天大的恩寵了……

謝沉雲看著不遠處清梧台挑高的飛簷,了然地看了顧思遠一眼,這昏君倒是打得好主意,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呢……

不過,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顧思遠。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身邊人的眼神都有些奇奇怪怪。

大家難道跟他不在一個平行世界嗎?

他準備問一問。

卻在這時,謝沉雲揚起下巴對他輕肆一笑,而後袍袖微擺,雙手負於身後,溜溜達達一般往著清梧台正門處去了。

王壇看了眼顧思遠,又看了看謝沉雲的背影。

然後手上拂塵一甩,追著謝沉雲跑了過去,十分諂%e5%aa%9a道:“謝娘娘,清梧台久無人住,奴才讓人來重新歸置一下。”

“……”顧思遠。

王胖子,你真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

顧思遠搖搖頭,轉身抬腿往勤政殿邁入。

他如今每日的行程安排也頗為緊湊,一般便是上午批奏折,下午和晚間練功。

誰讓這是個人人高手的世界呢?

這日下午,顧思遠正式開始了《先天乾坤功》下卷的修習。

比起上卷來,下卷要艱澀許多,不過,同樣帶來的好處也更多。

若是一個月前在謝家莊的此時的自己,那天外殿的所謂仙女門徒,也可拚上一拚,唐晟那廝就更不一定跑得了。

練功如同學習。

時間倏忽而過。

等他再站起身時,外間已經夕陽掛起,紅楓漫地。

顧思遠走到窗前吹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抬眸,正好對上不遠處的那座樓閣。

謝沉雲頭發已經全部放了下來,晚風中招搖,宮裝衣服卻還沒換,仗著功夫不錯,正赤足斜坐在清梧台細細的欄杆上。

看到他,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清梧台雖喚做台,但地方其實並不小。

它是個四層高的小樓,下方還有一座廣闊的庭院,栽了兩棵巨大的梧桐樹,如今正值秋日,宮人又以巨缸移了數棵桂花過來,馥鬱芬芳。

看著謝沉雲肆意又閒適的模樣,不知為何,顧思遠突然覺得,那處的景致似乎比他的勤政殿要好上不少。

就在這時,王壇走了進來,還是慣常叫人心煩的一臉欲言又止。

顧思遠不耐煩看他一眼。

這些日子來,王壇已然能看穿顧思遠的想法,立刻開門見山道:“陛下,今日新人入宮,陛下是否要傳謝娘娘前來侍寢。”

“……”顧思遠沉默一瞬,擺擺手:“不必。”

王壇驚奇地眯了眯小眼睛。

陛下難道還對那位神秘的美人娘娘不忘舊情。

他白天時難道誤會陛下了?

想罷,他頗為感慨的道:“也好,陛下將謝美人安置在清梧台,那位神秘娘娘若是夜間再來勤政殿,隻怕看了鬨心,陛下如今先去安撫一番,以免其激憤之下傷及龍胎……”

“……”顧思遠。

顧思遠立刻轉身往外走,以免這王胖子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他木然道:“朕想了想,還是去看謝美人吧。”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一起睡就一起睡了。

誰都沒損失。

王壇被這喜怒無常的君上弄得怔愣一瞬,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立刻又道:“陛下聖明,謝美人今日初入宮闈,放眼儘是陌生景色,隻怕心中不安,陛下不忍其枯坐至天亮,乃是最溫柔體貼、鐵漢柔情之輩。”

顧思遠:“……”

總之,你都有理。

難怪能做大總管!

顧思遠過去清梧台時。

謝沉雲依舊斜坐在那細細的欄杆上,白皙赤足垂在下方微晃,手中卻多了個青瓷酒杯,見到人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就知道,這昏君必然按捺不住。

顧思遠方才在勤政殿時,便覺這廝頗為享受,如今既然來了,便也走到欄杆旁,登高賞景。

謝沉雲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便懶懶靠在身後的立柱上,看著顧思遠輕笑。

他倒要看看這昏君,今日還要弄出什麼花樣來?

顧思遠自來是視他人如無物的,但被一個人直勾勾盯著,也並不舒坦。

尤其這盯著他的人呢,看起來舒坦地過分時。

他轉過身,負手隨口問道:“沉雲,對此處可還滿意”

“不錯。”謝沉雲點點頭,略沉%e5%90%9f一瞬,忽地,他又含笑意味深長道:“此處離勤政殿極近。”

顧思遠點點頭,沉聲道:“你明白朕的意思就好。”

離勤政殿近,一方麵遠離後宮,一方麵也更方便盯住魏正平。

“……”謝沉雲呆住,手中的青瓷酒杯一時都握不住,直接落了下來。

這昏君居然就這麼承認了,承認了他是彆有企圖?

顧思遠不明白謝沉雲的突然失態,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出手如風,一把接住那酒杯,免其破碎零離,輕輕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陶瓷輕磕木桌的聲響,讓謝沉雲回過神來。

他眨了眨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