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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埋伏,還敢堂而皇之進宮,難道你以為真的隻有安插進禁軍的這點人馬嗎?”

建昭帝麵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眾大臣卻煩躁的蹙眉,感情你們父子倆在這玩套娃呢?

有什麼直接擺到台麵上吧,這一下擠一點的煩不煩,早點結束,也好讓他們這些老實人早點選邊站啊!

正在這時,謝宣抬頭,看向站在建昭帝身邊的顧思遠,笑嘻嘻問道:“你去京營召集人馬了嗎?”

顧思遠點頭:“自然去了,禁軍近萬人馬,關卓毅還帶著一大批人在殿外等著,陛下一聲令下他們就要衝進來,你安插進禁軍的那一點人,有個什麼用?”

謝宣點點頭,似是在撒嬌般道:“你辦事,自然是最牢靠的。”

建昭帝看著這兩人的交流,雖然顧思遠還是一副冷臉模樣,但他卻從裡麵看出些寵溺意味。

這兩人……

他瞪著顧思遠:“你……你背叛朕?”

顧思遠神色不變,嗓音冷漠:“末將自幼母親早亡,父親娶了繼母之後,便開始偏心繼弟,所以,末將自來最厭惡的便是偏心之父母,然就算末將父之偏心,卻也未及陛下之半分。”

“陛下竟能再而三的聯合兒子,去謀害自己另一個兒子,末將每每看到六殿下,便難免憶及自己艱難的幼年。”

“所以,末將並非背叛,末將隻是從心罷了,陛下為人,實在不堪為父、不堪為君、更不堪為萬民修身齊家之表率,今日在此,末將恭請陛下退位讓賢!”

見了這陡然的變化。

在場眾臣先是我了個大曹,好啊,你們個個都是演技帝。

而後,卻是一部分屬於謝宣盔下的大臣們,順勢走了出來,跪在地上齊聲道:“請陛下退位讓賢,請陛下退位讓賢!”

“退位讓賢?你們叫朕退位讓賢?”建昭帝嘴中咀嚼著這句話,整個人跌坐在龍椅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謝宣居然在自己身邊埋了這麼顆大釘子,關鍵時候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目光從顧思遠、從跪地的群臣身上一一掃過,發出一道道冷笑,最後看向謝宣:“讓賢,讓給你嗎?”

謝宣點頭,當仁不讓道:“是。”

建昭帝搖頭拒絕:“你做夢!”

顧思遠看向建昭帝,淡聲問道:“陛下如此堅定,難道是在等著關卓毅帶人進殿,抓住我們做人質,然後再持你的手令去讓京營大軍退回嗎?”

建昭帝麵色一變,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所謂成王敗寇,京營會幫顧思遠造反,必然是受了天大的好處。

但是,如果顧思遠都被他抓了,那好處自然兌現不了,京營還有必要造反嗎?

顧思遠冷漠的臉上,幾乎升起一絲笑意:“陛下,您難道沒有見過末將殺人嗎,您看您現在距末將多遠,一步,還是兩步,誰先成為劍下亡魂還說不定?”

建昭帝麵色一變,他已經習慣了顧思遠站在身旁,居然沒意識到這一點?

他梗著脖子:“謝宣敢殺父,日後史書工筆饒不了他,天下百姓也不會服他。”

謝宣立刻輕笑一聲:“殺父不行,殺兄應該沒關係吧?”

話音落下,本來被他拖在地上的大刀,下一瞬,就直接架在了謝寰脖子上。

或許是因為不常用刀,謝宣控製不好力道,刀刃觸及謝寰的皮膚瞬間,鮮血立刻便滲了出來。

謝寰吃痛:“謝宣,你瘋了!”

建昭帝也麵色大變,吼道:“謝宣,你敢!”

謝宣歪著腦袋,神情天真無邪,卻又仿佛嗜血的魔鬼:“事到如今,兒臣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這時,陸貴妃也慢悠悠地看向建昭帝,輕聲道:“說起來,今日本宮路過青蕪閣時,那裡麵突然衝出一賤婢冒犯了本宮,已經被本宮抓了起來,本宮這就讓人去處置了她。”

建昭帝一驚,雙目赤紅瞪著陸貴妃,厲喝道:“賤婦,你把儷兒怎麼了?”

他原本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事先讓魚鱗衛將儷嬪藏了起來,就藏在冷宮,沒想到居然早就被這母子兩發現了。

一定是顧思遠,顧思遠察覺後,告訴了他們。

陸貴妃黛眉微揚,十分無辜道:“什麼儷兒,陛下先前不還說儷嬪身子差,一直呆在飛鴻殿嗎,那宮女卻是光彩照人、身體強壯,隻是有些瘋瘋癲癲、不知進退,臣妾身為貴妃,後宮的半個主人,處置個冷宮瘋瘋癲癲的宮女,也值得陛下如此動怒?”

建昭帝隻是不斷叱罵:“賤婦,賤婦,你敢動儷兒,朕要你的命!”

聽到這裡,再看著建昭帝的模樣,眾大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建昭帝居然真的搶占了兄長側妃,還是在兄長死亡不到兩個月,便讓人懷了孕,簡直是不悌不義到了極點。

有那幾個老古板的禦史,立刻站了起來:“陛下如此做法,簡直叫天下人笑話,往後還如何教化百姓?臣等也請陛下退位讓賢!”

隨後,其他文武官員對視一眼,也全都跪了下來:“臣請陛下退位讓賢!”

謝宣輕笑一聲,裡麵全是暢快。

他看著建昭帝,真誠建議道:“父皇不要發瘋了,為了您和你心愛的女人、您心愛的兒子,也該順應時勢才是,下旨禪位吧!”

建昭帝靠在龍椅上,沉默下來。

謝寰麵色驟變。

他知道他父皇動搖了。

他這一生,真是成也他母妃,敗也他母妃,如果不是母妃被抓,以他父皇的性子,不會這麼快動搖的。

不知過了多久,文華殿漸漸安靜下來。

門外禁軍抬走數具屍體。

宮人不斷的潑水灑掃。

文武大臣已經全部撤離,立謝宣為太子的旨意,馬上便要傳遍天下。

顧思抬手擦了擦謝宣的臉頰:“什麼時候還沾了血。”

謝宣臉頰就著他的手掌蹭了蹭,笑嘻嘻道:“你的願望就要達成了,高不高興啊?”

顧思遠瞥他:“誰的願望?”

謝宣伸出舌頭,在他的掌心處%e8%88%94了%e8%88%94:“將軍的呀,將軍很久之前不就說想要在金鑾殿試試了嗎?”

顧思遠:“……”

這件事,你倒是一直記著。

……

第98章 蹭功績

十八、

不論顧思遠還是謝宣, 都是辦事極為乾脆的人。

立謝宣為太子的聖旨昭告天下大約一個月後,建昭帝禪位的旨意也傳了出來。

十一月初八這日,上告天地、下告宗廟, 在文武大臣的見證下,謝宣正式登基為帝。

站在太和殿前的台階上,看著下方烏壓壓的人頭,他卻突生一種天地空闊之感……

不過, 他一側頭便能看到挎劍站在旁邊的顧思遠, 不管天地如何,自己身邊總還有這個人。

大典結束。

謝宣跟顧思遠回到了後宮, 迫不及待地將頭上帶的冠旒扔到了一邊, 上麵的十二旒撞在一起, 發出微微的輕響。

他則像往常一樣,整個人往顧思遠懷裡一撲,撒嬌道:“累死朕了。”

顧思遠抱著人掂了掂, 淡聲道:“這麼累, 看來晚上去金鑾殿的計劃要取消了。”

“……”謝宣。

顧思遠,你是不是不行,你就直說。

不過,雖然謝宣想了很久, 顧思遠內心也暗戳戳想了很久, 但這事終究沒在登基當日辦成。

因為就在當天傍晚, 八百裡加急, 北疆和邊關同時傳來了消息,草原人舉兵十萬直扣雪嶺三城。

短短幾日, 已經連下兩城,若是最後的宣州再失, 草原人便可打開北境大門,來日揮師直奔京都而來。

這些年來,草原人在北境一直都不安寧。←思←兔←在←線←閱←讀←

尤其入了冬季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搶劫商隊、騷擾邊城,但是從來都是小打小鬨,從未向現在這樣直接大軍進犯。

謝宣接報,怒極反笑:“草原人對我京都盯得倒是緊啊,隻怕估摸著朝中變故,朕剛剛登基,局勢還不穩當,特意選了這個時候。”

顧思遠握住他的手,輕聲道:“看末將給陛下出氣。”

謝宣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嗯哼。”

接下來的幾日,謝宣和顧思遠兩人都是忙得廢寢忘食。

兵部和戶部的燈火,更是徹夜不熄,籌備糧草、籌備軍械,發布調令種種事務全都湊在一起。

一直到顧思遠被選定為主帥,帶兵馳援北境的前一天,兩人才有時間呆在一起。

期盼了許久的事情,也才終於有機會發生。

或許是因為即將分離,向來在這種事上被動承受懶洋洋的謝宣,也難得積極一回。

顧思遠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正色道:“等從北境回來之後,還要這樣嘗試。”

謝宣仰著纖細的脖子,艱難地抽了口氣:“才不要……”

由他來動實在太累了。

這次是特殊情況。

顧思遠不太滿意,伸手將人摟進懷裡,他的小兄弟便隨之更進了家門幾分。

“嘶……”謝宣哼唧一聲。

白玉般的纖瘦腳掌,踩在金黃的龍椅上緊緊蜷縮起來。

這一晚,謝宣被折騰地比以往哪次都要厲害,到最後是真的完全昏迷過去。

等第二日他醒來時,身邊已沒了人的蹤影。

謝宣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在心裡將那人咬了千萬遍。

但卻是什麼狠話都沒說出來,此一去,刀劍無眼,他什麼也舍不得說,生怕真得應驗。

接著,便是一道道調令,從皇宮飛了出去。

顧思遠既然已經上了戰場,大後方他要安排妥當。

顧思遠此次輕騎赴邊,隻帶了京營的騎兵營和神機營。

雪嶺三城失兩城,那兩城的軍民不少都往後撤退,逃往了最後一城宣州,但更多卻是被留在了原地。

宣州的主帥雖然不說是大帥之才,但卻有些堅韌之誌,不管怎樣,始終緊緊死守著宣州,等待援兵到來。

而宣州城,已經被草原人圍了快一月,又因為近日湧進了大量其他兩城之人,糧草已然捉襟見肘。

顧思遠到達宣州城外之時,首先遇到的便是一列宣州運糧士兵,在城外被草原人圍攻。

他目光一沉,冷聲道:“救人!”

身後的騎兵營和神機營之人目光一亮,他們可等好久了。

逼宮的時候,大將軍幾乎兵不血刃就解決了,都沒他們顯擺的時候。

那正在指揮圍攻宣州士兵的草原人頭領,此時自然也發現顧思遠等人,當即目光一亮,大喜道:“這肯定是他們的援兵,立刻吹響號角,讓在其他方向的同胞們立刻圍過來,給他們來個一網打儘!”

被圍的宣州士兵也是麵色一變,心裡甚至微微哀怨,既然是援兵,怎麼不多些人來呢,就這幾千人不是喂菜嗎?

然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