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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設備,也不至於連續幾個同事昏迷、失蹤,卻一點線索也得不到。

顧思遠行走於紅壇山莊中,仿佛在自己家一般,一路暢通無阻,半點不帶猶豫耽誤地就帶著謝玄星站在了青嵐湖邊。

“倒是要看看這湖中究竟有何異常。”

謝玄星不安地皺了皺眉:“這湖給人一種奇怪的壓迫感,仿佛在麵對高出自己修為很多的修士一般。”

顧思遠眉頭微揚,嘗試著放出了自己的神識。

自從上次畫過一次驚雷符後,顧思遠便知曉自己的神識之強,遠超他人許多。

就連總局的那位局長,神識釋放範圍大約也隻有四五十米,但顧思遠卻有兩百米。

顧思遠的神識剛剛接觸到湖麵,便感覺腦內一震,而後傳來莫名的不安感,似乎自己被什麼恐怖東西給盯上了。

他立刻收回自己的神識,眯了眯眼道:“這裡的鬼祟,似乎不是直接攻擊修士禸體,而是使用的神識攻擊,神識崩潰,自然直接昏迷,嚴重者甚至可能直接死亡,這也是那兩位分局同事昏迷的原因。”

“神識攻擊?”謝玄星瞪大了眼。

他從來不知道,神識居然還是能作為攻擊手段的。

如今末法時代,便是靈力攻擊都單調地很,除了像顧北凜這等天賦異稟的戰鬥狂人,一般情況下,就是誰符籙多、誰法器強,那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神識方麵的攻擊修煉法門,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謝玄星眨著大眼睛,滿是好奇:“神識若是要發揮攻擊作用,豈非先要將神識具化,然後使其離開腦海眉宇,這怎麼做得到,這要何等深厚廣博的神識……”

顧思遠讚同地點點頭,小跟班思維十分伶俐聰慧。

他伸手捏捏人溫軟的臉頰肉:“你知道,現在的修士操縱法器,全部都是在器成之初以各自精血煉入,以此加深彼此聯係感,再以微弱神識操控,而在玄學繁盛時期,……”

一說到這個,謝玄星倒是想起來了。

他立刻興高采烈道:“似乎是說隻要在法器上烙下神識印記,戰鬥時即可利用神識離體來操控,此種方法之下,法器更加如臂使指,而且若是得了他人法器,也隻需用更自己的神識將其印記抹去,便可占為己有。”

顧思遠點頭:“就是如此。”

“這般說來,神識一旦深厚到一定深度,用來攻擊倒也並無不可,”謝玄星眨了眨眼,又鼓著嘴巴微微疑惑道:“不過,神識關係到修士靈魂和思維,修煉過程必然凶險無比,也痛苦異常,如今還有此修煉法門留存於世嗎?”

顧思遠眯了眯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看似靜謐的湖麵:“天生萬物,各有不同,若是有那麼一種天生便以神識攻擊見長的妖物呢?”

聞言,謝玄星立刻擰起眉頭,氣呼呼地瞪著人:“你剛剛在湖裡麵感應到了?下次不能再這樣了,萬一也跟分局的那兩位同事一樣……”

小跟班,也會教育他了。

顧思遠伸手將人拉到懷裡,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我有成算,乖。”

“哦……”謝玄星無奈地拖長嗓音應了一聲。

然後,反手也抱住了自家男朋友的腰。

嘖,不抱白不抱。

就在這時,平靜的湖麵泛起了一圈圈漩渦般的漣漪。

隨之,一道清脆的“嗬嗬”笑聲響起,漩渦漣漪中間,緩緩浮現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顧思遠眯眼看了過去,這身影一頭海藻般的綠色長發,眼睛也是綠的,如果忽略臉部的片片魚鱗,以及寬大的腳蹼,其長相身形倒是頗似普通人類。

謝玄星也隨著自家男友的視線轉過頭去,然而,在對上綠魚人那綠色雙目的一瞬,便覺腦袋一陣昏沉,幾欲要直接暈過去。

顧思遠麵色冰寒,立刻將人拉到身後。

那綠魚人的眼神攻擊,對他基本無效。

綠魚人笑聲更大:“小子,倒是有兩下子,不如來當我的仆人?我或可饒你一命。”

顧思遠眯了眯眼:“萬物有靈,修行不易,你若從此棄惡從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或可饒你一命!”

那綠魚人麵色瞬變,綠色的眸子因為憤怒甚至微微泛起黃色:“你既然執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拒絕我的下場,就像之前那幾個進來送死的人一樣。”

顧思遠冷冷一笑:“這種話我聽過很多遍,但所有對我說這話的人,都自己永遠倒在了塵土裡。末法時代,修行不易,你也想步後塵?”

“大言不慚。”那綠魚人脾氣似乎頗為暴戾。

下一刻,他臉上露出輕蔑笑意,比人類更為寬大的手掌行雲流水打了幾個手印,於此同時,嘴中也在念著幾句咒語。

他手印起的瞬間,顧思遠便感到有龐大的神識爆湧而出,正朝著自己而來。

不過,或許是那綠魚人神識或者修煉有限,手印和咒語已經完畢,但那神識攻擊離體朝自己過來的速度卻不是很快。

謝玄星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所謂的神識攻擊,深感震驚,也擔憂無比,下意識便要擋在顧思遠麵前。

然而動作的瞬間,他卻發現顧思遠眯了眯眼,正在學著那綠魚人結印動作,嘴中也複述出了剛剛的咒語。

不過,他的動作雖然看起來略有些生澀,仿佛很不熟練,卻銜接的速度卻更快。

於是,那綠魚人再凝神時,就看見自己凝結成功的神識飛針麵前,也升起了數枚幾乎一模一樣的神識飛針,並且剛好成功地將自己的每一道攻擊擋住。

“你……你是誰?你也會我族的神識攻擊?”那綠魚人大驚道。

顧思遠沒有理他。

而是手臂再次飛速動起,又結出了剛才的手印,下一刻,那綠魚人就看到一道尖銳且犀利的神識鑽,朝著自己飛速襲來,比先前的神識飛針不知強大多少。

“果然猜得不錯,形狀是可以憑借自己的神識來任意構造的。”

顧思遠點點頭,仿佛是剛剛完成了一個什麼普通的小實驗。

若不是場合不對,謝玄星隻想跳到自家男朋友身上,狠狠抱著他親幾口。

這世上再沒有一個這樣的人了。

想著,他惡狠狠地瞪了綠魚人一眼,討厭的家夥,打擾他的好事。

而此時的綠魚人心中,已然震驚到極點,但手上卻容不得半點猶豫,瞬時被迫也結起手印。

手印跟之前的稍有不同,還要更加複雜不少。

於是,半晌後,出現在綠魚人身前的,是一枚神識盾牌。

綠魚人心有餘悸地抬起頭,還好在那神識鑽到來之前結成了,神識防禦比攻擊更艱難,需要的神識力量也更多。

不過,他卻發現,那神識鑽根本不在盾牌之前,而是直直停在他的眉眼中間,也就是說,這神識鑽早就過來了,隻是一直沒有殺他。

這人想做什麼?

顧思遠挑了挑眉,細看之間,眼角能發現微微上揚的弧度,看得出心情不錯。

他淡淡道:“原來防禦的,是這樣結。”

話音剛落,顧思遠再度結印念訣,很快,毫無疑問,他麵前也升起了一個巨大的盾牌,因為神識過分強悍的緣故,他凝出的盾牌甚至比湖麵上那綠魚人的要寬大許多,仿佛就是一扇門和一麵鏡子的區彆。

“你……你……你到底是誰?”那綠魚人站在湖麵上的身姿,開始顫唞不穩起來,看著顧思遠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麼人世間最恐怖的存在一般。

而躲在湖麵之下,偷偷觀察的韓家暗部長老,更是驚駭到了極點。

那綠魚人整天待在水裡,沒什麼腦子。

但他卻看得出來,顧思遠這神識攻擊的手段,分明就是片刻前才跟在綠魚人身後學會的。

神識修煉的法門其實不難,最關鍵的就是神識要強大。神識主宰思維和靈魂,一旦強大了,自然學什麼都快。

所以像他這種神識強度不夠的,就壓根沒資格學,也永遠入不了門;而能有資格學得,也基本都能很快就學成功,一切相輔相成。

但所謂的不難,所謂的快,也隻是相對而言,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的。

並不是說,像這樣隻要看一眼就學會啊,隻是一眼啊,就能夠毫不猶豫地做出來,沒有任何錯誤,甚至比有種族天賦的綠魚人還要強大數倍。

這太不可思議了……

老祖宗和大少爺布下的必殺之局,居然以這麼簡單的方式被破了。◎思◎兔◎在◎線◎閱◎讀◎

韓家暗部長老深深歎氣,韓家或許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一道冰冷聲音:“乖乖滾出來,哼,你已經見識過我的神識攻擊了。”

韓家暗部長老麵色一僵,下一刻,身形緩緩出現在水麵上。

而出水的瞬間,一道犀利的神識鑽,正分毫不差停在他眉前。

顧思遠冷睨著他:“說吧,哪個家族的人,敢算計我?”

受製於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韓家暗部長老歎了口氣,正如顧思遠先前所說,修行不易,他吃了那麼多苦,豈能輕言放棄。

他張了張嘴,欲說出真相。

下一刻,突然腦中轟然一響,整個人不受控地直直往後栽去,“嘩啦”一聲,平靜的湖麵,水花四濺。

這動靜,將一旁的綠魚人都嚇了一跳。

他呆呆地看著湖中沉浮的屍體:“這是神識結,他被種下了神識結。”

而這話出口的時候,他的腦袋也瞬時劇烈地疼痛起來,身體重重落入水中,往著下方沉去。

顧思遠立刻伸手拉過謝玄星,淡聲道:“我們也下去,下麵有東西。”

兩人脫去外套,躍入水中。

深秋的湖水,冰涼無比。

謝玄星剛一接觸,便不受控製地渾身打了個冷顫。

就在這時,一具堅實的身軀,自後方貼了上來,明明依然還是在冰涼湖水中,但謝玄星卻瞬間覺身心一暖。

兩人動作加快,很快就隨著那綠魚人的身影,進入了一個湖底石洞。

石洞後是彆有洞天。

不過,待他們追蹤到最裡麵時,那綠魚人卻已經完全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跟先前那中年人一個下場。

而在石洞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陣法旁列著三根石柱,其中有一根上,正綁著一道消瘦人形。

顧思遠淡聲道:“是霍岩。”

那名失蹤的分局同事。

在洞中搜尋了一圈,得到了大致的信息,並將那陣法記下來後,兩人帶著昏迷的霍岩遊出了湖麵。

湖岸上,分局的陳局長帶著人翹首以待。

他之前看著探測器的畫麵,知道顧思遠占儘優勢,卻不知為何突然跳入了水中,情急之下,他就直接帶著人進來了。

不過,幸運的是,山莊裡的霧氣剛好也已經慢慢散去。

陳局長看見他們三人上來,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