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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跟曹家也沒太親近的關係,他為什麼來?還不是因為我在這兒?”

方守恒有些意外,卻見言雙鳳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鬢角:“不過……方大人,我同你已經是和離了的,勸你彆再藕斷絲連,我可不是那種喜歡吃回頭草的……你哪兒來的回哪就是了。”

她當然知道方守恒並無此意,之所以這麼說,一是想用這些話來惡心他,二則是故意說給曹夫人聽的。

言雙鳳很清楚曹家人的性情,最是攀高踩低欺軟怕硬,當初她是方家婦的時候,這曹夫人哪次見她不是笑開一朵花,雖然她算是晚輩,但曹夫人待她,卻如同見長輩一樣畢恭畢敬。

這都是因為方守恒是兵部侍郎的緣故,曹家惹不起。

她本來沒想再沾方守恒的光,但今日方侍郎自己送上門來,這東風不用白不用。一能惡心方守恒,二能惡心曹夫人,何樂而不為。

曹夫人跟方守恒搭話,本來想趁機訴苦,叫他更看清言雙鳳的惡行,她猜方守恒之所以來此是曹宜的緣故,但卻想不到言雙鳳會如此回答。

這一下,把曹夫人驚了驚,她狐疑地看看言雙鳳,又趕忙看向方守恒:“方大人,這個……您……”

“嗤,”言雙鳳卻又好整以暇地笑了:“我看你帶了不少人來,是想對我動手嗎?你不如叫他們進來試試,看看方大人會不會坐視不理。”她甚至公然地向著方守恒拋了個眼色。

曹夫人跟曹宜都呆了,母子均有點摸不清楚眼前的情形是怎麼回事,雖然說,言雙鳳這番話像是在胡說八道,可是……誰又能說得準方大人真的是絕情到底了呢?萬一……

方守恒冷冷地望著言雙鳳,打破了安靜:“我是朝廷命官,當然不會坐視違法亂紀之事發生。但是言二娘子,也請你自重。”

言雙鳳掩口笑道:“喲,方才還叫人家鳳兒,怎麼這會兒就言二娘子了?你們讀書人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還是說當著彆人的麵兒,就不好意思了?”

方守恒沉聲道:“言雙鳳,你最好不要再胡攪蠻纏。”

言雙鳳斂了笑,慢條斯理道:“要不是方侍郎巴巴地跑到我跟前來礙眼,我胡攪蠻纏誰去?你自己先犯賤,就彆怪人家打你的臉。”

方守恒的臉色開始難看。

夫妻一場,他當然知道言雙鳳的脾性,而婚後,兩個人偶爾言差語錯,也常常地鬥嘴。

可言雙鳳嘴上雖厲害,卻極少如今日這樣,針鋒相對,圖窮匕見,不傷不休,毫不留情似的。

就在這時,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從屋內跑了出來,看了看院子裡的情形,女孩子有些膽怯地往後退了兩步。

還是曹宜先看見了,喚道:“蓉兒!”

蓉姐兒被他叫了聲,微微一震,言雙鳳跟著回頭看見,忙道:“你怎麼出來了?”聲音卻突然變得很溫柔。

小姑娘這才跑到她跟前,小聲道:“二姨娘,我娘親說,說叫你進去……”

言雙鳳一聽,再也不理會院中眾人,趕緊往屋內走去,那邊曹宜見狀便走到蓉姐兒身旁,回頭看了看,卻見虹兒早不在原地了。

曹宜想問,又按捺住,隻拉住小姑娘的手,把她的衣袖往上擼了擼,果然就看到手臂上有沒褪的青紫痕跡。

曹宜一驚之下,心情複雜,把蓉兒的衣袖放下,半晌問:“你娘親……如何了?”

蓉兒低著頭道:“先前喝了藥,睡了會兒,聽見外頭的動靜又醒了。”

那邊曹夫人因為給言雙鳳那幾句話誤導,實在分不清方守恒到底是不是為她而來,保險起見,隻好先悄悄地讓家奴們都退了,看現場的情形,自己也不適宜再留,就跟兒子交代了幾句,先也去了。

蒼鷺見事情暫時平息,本想先離開,可是見方守恒還在,他就不動聲色地往簷下一站。

方守恒被言雙鳳那幾句,弄得心裡大為不自在,覺著自己今日實在是多此一舉。

正想著不如離去,屋內如意出來,瞪著他道:“大娘子有請。”

曹宜拉著蓉兒,同方守恒一起進了房中。

裡間,言雙鳳坐在床邊,言如錦半靠在床壁上,臉白如紙,氣色極是不好。

她的容貌跟言雙鳳的豔麗不同,是偏婉約柔靜的,因為生病,內憂外患,如今更比先前瘦弱了好些,嘴唇上都沒有多少血色。

言雙鳳看不得這般情形,眼中早淚汪汪的,跟方才在外頭懟天懟地的樣子判若兩人。

曹宜想上前,又怕還挨巴掌,躲在蓉兒身後蹭到床邊,看著妻子問:“好些了麼?”

言雙鳳不願意跟他靠近,起身退到床尾,又轉身飛快地擦淚。

方守恒看在眼中,心情極是複雜。

此時言如錦轉頭看向曹宜:“不礙事,鳳兒脾氣不好,可都是為了我的病才……咳,得罪了府裡,千萬……”看著他臉上的印記,又一陣咳嗽。

蓉兒趕忙給母親捶背,曹宜安慰道:“何必說這些呢,都是自家人。我自然清楚。”

言如錦又抬頭:“方大人,請恕我不能行禮了。”

方守恒隻點點頭示意。言如錦又看言雙鳳,氣若遊絲地喚道:“鳳兒。”

言雙鳳的嘴角撇了撇,不情不願地走前兩步,向著方守恒屈膝行禮:“我之前口沒遮攔,多有得罪,想來方侍郎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我這種小人女子計較。”

她雖是道歉,卻是絲毫真心都無,仗著背對著言如錦,看方守恒的時候,臉上竟是一副有恃無恐地不屑之態。

方守恒默然無語:“不需要。”

言雙鳳冷笑,嘴裡卻鬼扯道:“我就知道方大人%e8%83%b8襟寬廣,這才是大人君子會有的氣概……”她回身之時,卻又換了一副雨過天晴地笑:“姐姐你看吧?就說了你不用操心這些。”

言如錦卻沒給她騙過去,輕輕地歎了聲:“方大人,請外頭坐著喝一杯茶吧。等我好些了自當親自致歉、道謝。”

言雙鳳眉頭一皺,想說話又沒出聲。

方守恒二話不說,隻道:“保重。”轉身出門。

他來到外間,腳步卻放得很慢,果然不多時,身後是言雙鳳的聲音:“姓方的。”

方守恒站住。

言雙鳳走前幾步,端詳著問:“你今日是來看熱鬨的?”

方守恒轉開臉:“我沒有這種愛好。”

“那,真的是來看人的?”言雙鳳笑,又是故意要讓他不適的語氣。

方守恒不願落入她的套中,隻道:“你上京自是為了你姐姐好,那就收斂些,彆再叫她難做。”

言雙鳳臉色一沉:“到底改不了這說教的習氣,你有功夫在這裡教我,姐姐落難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在哪兒?”

方守恒眉峰動了動,欲言又止:“我不需要跟你交代。”

言雙鳳道:“我稀罕麼?你愛跟誰交代就跟誰去,隻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勞煩你以後彆到我跟前!我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方守恒深吸了一口氣,回身看向她:“你以為我願意來,是曹宜請我,若不是你在這裡大鬨,咱們也不至於碰麵。”

言雙鳳卻抓住症結:“你這話可不可笑,我在這裡大鬨,曹宜請你做什麼?我跟你方大人有什麼關係?”

“你我都覺著無關,可惜外人覺著有關。”

“哈,我又不是那被打了烙印的騾馬,就烙了你方家的印子了?以後就算是天王老子這麼覺著,方大人也大可一巴掌把他扇醒了!”

“我沒有你那樣粗俗強橫,蠻不講理,動輒動手。”

“當然了,你們是正人君子,衣冠禽獸,背地裡再不堪,麵上還是要假仁假義。”

“言雙鳳!”方守恒按捺不住,握住她的肩頭,將她一推。

言雙鳳肩頭吃痛,人已被推的退至桌子邊兒上。

第52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再怎麼隱忍, 男人的力氣到底是大的,言雙鳳靠著桌邊,後腰被撞得一疼。

就在同時, 外門口人影一晃,竟是蒼鷺及時現身。

方守恒正盯著言雙鳳,再加上蒼鷺腳步輕,本沒有留意。

直到察覺言雙鳳目光變了,方大人順勢回頭,才看見了進來的魁偉男子。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一個警惕,一個戒備, 蒼鷺先開口道:“方大人, 勸您放手。”

方守恒意味深長地看向蒼鷺,先前在院中的時候,方大人就留心到這個相貌還算周正的青年了, 雖然身著下人的衣裳,但身上卻透出一種不容小覷的氣質。

此時,見蒼鷺大有護花之意,方守恒微微揚眉:“你是什麼人?”

“用你管!”蒼鷺還未回答,言雙鳳已經用力在方守恒的手臂上打了一下,同時將他往後一推。

方侍郎被迫後退了一步,隻聽言雙鳳道:“剛才還罵我動輒動手, 你呢?才說嘴就打嘴,方大人你的話就這麼不值錢?”

蒼鷺見狀便不再插手, 抱起雙臂, 仍虎視眈眈地看著方守恒。

“阿蒼你出去吧, 沒什麼事兒。”言雙鳳卻向蒼鷺擺了擺手。

男人二話不說, 昂然退出。

方守恒見蒼鷺竟言聽計從,不由冷笑出聲。

言雙鳳看他笑的有幾分古怪,便道:“你笑什麼?”

方守恒道:“就是這個人?”

這句話把言雙鳳給問的懵了:“什麼?”

正琢磨不解,方守恒先看看裡間無人出來,也無動靜,才道:“我聽說,你在北鎮那裡並沒有閒著,所作所為,荒唐之極,嗬……言雙鳳,你可真能做得出來。不過,你當初不是說過了,要找個比我更高更上之人麼?照我看來,倒也不如何吧。”

言雙鳳聽他說了這麼一番話,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方守恒是聽說了自己在北鎮養了一個“小白臉”的事情,而且把蒼鷺當成了趙襄敏。

言雙鳳驚訝之餘有點想笑:“喲,我說的話又不是聖旨,怎麼方大人還記得這麼清楚呢?”

方守恒冷笑不語。

言雙鳳卻有恃無恐地:“何況,這男人高不高,上不上的,也不全是看權勢地位,你得看他有沒有內秀。”

方守恒原本也算是個喜怒不太行於色的人,此刻的目光中卻不由透出幾分駭然,他按捺著惱怒問:“你說什麼?”

言雙鳳笑道:“這個何必我多說呢,方侍郎你自個兒不也很有心得麼?”

方守恒不懂這意思,本來不願自降身價,卻因過於好奇,還得“不恥下問”:“言雙鳳,彆跟我拐彎抹角。”

“我哪兒有,”言雙鳳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衣袖,道:“方大人找女人,不也是看著年紀小、樣貌嬌,對你百依百順的麼?反過來,我當然也是一樣。”

這般放肆大膽的話,簡直聞所未聞。

方守恒倒吸冷氣,幾乎一口氣上不來。

言雙鳳看出他的怒意漸濃,更加掩口笑道:“我說的是實話,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