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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南院。

言雙鳳才進門,門口一道人影閃過來,竟將她攔腰抱入懷中。

“怎麼才回來?”趙襄敏摟著她,笑問:“外頭的事,交給他們辦就是了。”

言雙鳳轉頭看向他麵上:“那個姓朱的跟你說什麼了?鬼鬼祟祟的,你可知道他住下了?”

趙襄敏道:“他願意住就住,不礙事。”

言雙鳳覺著頸間溼潤的,心頭一蕩,可突然想起昨晚上因為沉溺美色,忘了正事一節,便又清醒了幾分:“你還沒說他來乾嘛呢!”

趙襄敏擁著她向床邊兒挪:“無非是為了軍中的些許小事……”

“小事?你又渾說,”言雙鳳身子有些發軟,卻還是恪儘職守地問:“他一個比守備大人都要緊的人物,隻為了些許小事,特意跑來問你一個小小的斥候?”

腰間一鬆,卻是衣帶給解開了,言雙鳳忙攥住:“大白天的,給我規矩些!”

趙襄敏將人放低榻上,埋首在她頸間,嗅著那股甜香:“我不管。”

言雙鳳的心早開始跳的亂了分寸:“少說這些,昨晚……你不告訴我換馬的事,我、我還要跟你算賬呢!你竟敢瞞著我,差點把我們莊子賣了!”

想到這個,她格外生氣,奮力一翻身。

趙襄敏察覺她的意思,便順勢向內一滾,借著一點巧勁兒,竟輕巧地把她扶在上頭。

言雙鳳有點意外自己竟這麼輕易地就把人壓住了,卻來不及計較,索性居高臨下地繼續追問:“說,你怎麼敢的?”

“我知道我不會輸,”趙襄敏道:“不過畢竟是先斬後奏,你要怎麼罰都行。”

“你倒是老實,可惜做事又太輕狂,你怎麼知道不會輸?萬一你找不到馬兒,自己也……”

趙襄敏的笑意從鳳眼裡漾出來:“還是擔心我?”

“我擔心的是我們的馬兒!”言雙鳳惱他不肯正經說事,便捏住他的臉:“你有事瞞著我!彆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隻顧霸道占上風,卻沒意識到兩個人的姿態很是一言難儘。

趙襄敏卻早意識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鳳二,這會兒沒人打擾了。”

言雙鳳潤了潤唇,才察覺自己坐錯了地方,滿臉緋紅要翻身下來,卻給他摁住。

“虧你方才在前頭還那樣,這會兒卻……”她深深呼吸,稀裡糊塗地說:“好端端地打壞了我的桌子。”

趙襄敏笑:“娘子心疼桌子,還是心疼我?”

當時她明明先拉住他的手緊張地查看,此刻卻偏道:“什麼壞了,我心疼什麼。”

“嗯,”趙襄敏仰躺著,喉結上下滾了滾,“那我現在就要壞了,娘子可能成全?”

“不行!我待會兒還有事……”言雙鳳受不得這種話,才呼出一口氣,卻察覺他輕輕地彈動了一下,於是也語不成聲地勉強道:“門也沒關,留神、會有人來……”

趙襄敏沉聲道:“不會。”

“你慢些,不行、就不要勉強。”言雙鳳亂成一團,隱隱卻有些畏懼。

趙襄敏哭笑不得,撩著眼皮打量她:“什麼不行?”

言雙鳳沒法回答,望著麵前這張無可挑剔的臉,半惱半喜地在心裡想:“明明臉生得這樣清秀,怎麼那物件竟然……”

昨夜在言雙鳳的屋內,雖然說解了渴,但也沒有真正的行事。

一來她自己是個耐不住的,情到濃時,總忍不了發出聲音,容易驚動旁人。

趙襄敏身上有幾處的痕跡,比如王嬌跟周婆子她們看見的,便是給她無法按捺之下咬傷了的。

二來,言雙鳳發覺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少年,她花容失色,半喜半憂,到底不敢為了一時暢快拿自己冒險,隻能讓他慢慢來。

言雙鳳不知道兩個人行不行,但是小魏王心裡清楚,這當然行。

不過她要先吃點苦頭而已。

可是這一次,趙襄敏不想讓言雙鳳再受那份苦,他會做的更好些,至少……不會再讓她受傷。

第43章

這日午後, 日影昏黃,老富貴跟李順總算回了山莊。

兩人想要先跟言雙鳳說明此行的詳細,卻給小虎子攔住道:“爺爺, 周大娘說讓您回來後先去後院找她。”

老富貴不解:“找她乾什麼?這老婆子是糊塗了!”

正說著,就見周婆子從裡頭小步跑了出來,聽見這句便道:“你才老糊塗了呢!我說的話自然有道理。”上前來拉住老富貴,又跟李順道:“先帶著虎子回去歇會兒,晚上再說彆的。”

李順知道她必有緣故,就先答應了聲,卻又忙道:“大娘,還有一件事, 我們回來的路上, 遇到了兩個人……在後麵呢,您找小翠來照應一下。回頭看看姑奶奶怎麼安置。”

才說完,就看到有兩個熟人一前一後地出現在眼前, 周婆子一驚:“這不是孟將軍麼?還有王姑娘,你們怎麼撞到一塊兒去了?王姑娘您沒回萬馬山莊?”

眼前的確實是孟同甫跟王嬌,可是兩個人的情形有點狼狽,孟同甫單翹著腳,一瘸一拐的,身上沾著些雪泥,王大小姐原本顏色嬌嫩的緞子衣裙上也破損了幾處, 把周婆子嚇得不輕,幾乎以為出了什麼事。

王嬌聽她發問, 先哼道:“我爹罵我, 我不回去了, 反正他也不是真心疼我。”

周婆子驚道:“這是什麼話呢?今兒是年三十, 哪裡有姑娘家不在屋裡的?你不回去,難不成要在我們這兒過年?”

王嬌把臉一扭:“那也不是不行的!”

旁邊孟同甫悻悻地說道:“周大娘,您先來扶我一把,給我找個安置的地方,我卻不想在這兒過年,可是看這個光景,也是差不多了!”

周婆子忙過來扶住,看他臉上還帶著傷,忙問:“您又是怎麼了?”

孟同甫滿臉惱色:“彆提了,還不是因為這位大小姐?”

原來先前王嬌一氣之下跑出了虎嘯山莊,騎上馬就往回走,起初她沒多想,隻是順著來路狂奔而起,過了半晌才想起來,自己給當眾罵的狗血淋頭,真是什麼臉都丟儘了,現在還得乖乖回去?

她這麼神思恍惚的時候,那邊張守備跟朱先生帶著人馬迎麵而來,張大人認出是她,卻因要事在身,也不想理會個不相乾的小丫頭。

王嬌更是不願意搭理彆人,兩方竟是擦肩而過了。

這王嬌正是氣頭上,馬兒越跑越快,沒想到在樹林拐角的地方,迎麵又來一匹馬,同樣跑的也很快。

兩下裡躲閃不及,差點撞在一起,電光火石間,王嬌忙提韁繩,她的馬兒長嘶了聲,勉強扭頸人立而起,這麼一來,王嬌頓時被從馬背上掀翻下來,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往坡道滾了下去。

對麵那人正是孟同甫,他心裡因記掛著言雙鳳,年三十本就打算來探一頭的,可才出城就見張守備又帶人往虎嘯山莊去,他隻恐這一次山莊在劫難逃,便在後頭緊趕慢趕,誰知竟跟王嬌撞了。

孟同甫見王大小姐被撞破山坡,一時情急,趕忙也從馬背上躍落下來,也不顧自己腿傷未愈,便追著王嬌向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個人翻翻滾滾,半個時辰左右便滑到了坡底,幸虧此處的坡道並不陡峭,也有若乾的林樹草木遮蔽阻擋,兩個人才並沒有大礙。

隻是一個本就有傷,一個又是個沒經事的少女,這麼一道滾跌下來,王姑娘被撞得暈厥過去,孟同甫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舊傷重發,疼得流汗不止,半天動彈不得。

孟同甫本來還想拉扯著王嬌上去,誰知姑娘暈了,他的情形又很艱窘,隻能寄希望於上麵有人經過。

如此苦捱了半個時辰,果然聽到馬蹄聲響,孟同甫大喜,揚聲大叫,誰知那些人呼嘯而過,完全沒有察覺此處情形。

原來他們在山坡下,又是下風口,十幾匹馬狂奔而過,如同奔雷,早把孟同甫的聲音蓋下去了。

這一批人,卻是戴涉帶著人,同王莊主,老富貴等去往萬馬山莊的。

孟同甫心驚膽戰,眼見天色不早,若是無人察覺,他們又爬不上去,兩人怕要交代在這裡。

他見王嬌的臉給凍的顏色都變了,隻能掙紮著過去,把王姑娘攬入懷中,又給她搓手揉臉,免得真的凍出個好歹來。

這北地的冬日,人在冰天雪地裡不動,就算不凍死,也常常有把手指、耳朵之類生生給凍下來的。

孟同甫一番動作,王嬌總算是幽幽地醒來了,驀地看到麵前一個男人把自己緊緊地抱著,王嬌尖叫了聲,以為遇到了歹人,當下連掙紮帶反抗,把孟同甫打的苦不堪言,幸虧王嬌才醒,手腳不太靈便,還不至於太過於吃虧。

兩人廝打的時候,又有馬蹄聲響,這次卻是張守備帶人返回北鎮,孟同甫好不容易製服了王嬌,大聲叫人的時候,張守備一行早就過去了。

孟同甫氣的大罵:“你打吧,這眼見天黑了,誰家大年三十往外頭跑,隻怕再沒救兵,咱們兩個在這雪地裡過一夜,就算不給虎豹吃了,明兒早上也凍的硬邦邦的了。”

王嬌驚魂未定,此刻逐漸反應過來:“誰跟你在這兒凍的硬邦邦的,若不是你,好好地姑奶奶能翻下來?我能下來自然能上去!倒是你這瘸子難辦!”

孟同甫也罵道:“若不是你這不長眼的毛丫頭,老子我早去了虎嘯山莊吃香喝辣了!還在這兒跟你喝西北風?”

王嬌本來口不饒人,突然聽他提到虎嘯山莊,便一怔:“你說什麼?你是虎嘯山莊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孟同甫道:“我是不是,跟你有什麼相乾?我還沒見過你呢!”

王嬌怒道:“我好好跟你說話,你抬什麼杠?惹怒了姑奶奶,我自己走了,看是誰死在這!”

孟同甫嗤之以鼻:“憑你?方才若不是老子給你搓手搓腳的,你的鼻子尖都凍下來了,本來老子不管你,也早走了,沒想到救回來個白眼狼!”

王嬌留意的不是他救沒救自己,而是那句“搓手搓腳”,她尖叫了聲:“你說什麼?你碰過我了?”

孟同甫一怔,嗤之以鼻道:“你可行了,少在那兒自作多情想好事兒,老子才看不上你這種青眉綠眼的小丫頭!”

王嬌瞪大了雙眼,比受了侮辱更令她生氣的是,這個醜男人竟然還沒看上自己……她一時忘了自己方才所在意的,站起來大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挑揀我?”

孟同甫嘴一撇,慢悠悠地:“我不是東西,可也真看不上你這種的,嘖嘖,渾身沒有四兩肉,方才抱著的時候,那一把骨頭把老子都硌疼了。”

這句話,簡直是雙重侮辱,被抱過是一重,被抱過而被嫌棄又是一重。

王嬌沒法忍,尖叫著衝過來,拳打腳踢,像是要跟孟將軍同歸於儘。

孟同甫畢竟是個武將,見這小丫頭給自己氣瘋了,趕忙將她製住:“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