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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讓莊鳴爵瞬間皺起眉,果然,蘇池還是驚訝甚至鄙夷的。

莊鳴爵的目光漸漸透出狠絕,他早就想好了要硬下心腸,即便蘇池恨他,厭惡他,這個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手。

既然他已經表現出不情願,那麼溫聲細語也不見得有效果,倒不如直接威逼利誘來的方便。

莊鳴爵一手卡住蘇池的下巴,還未開口,隻見蘇池踮起腳尖,和莊鳴爵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幾乎要鼻尖相抵。

蘇池雙眸晶亮,不見一絲怒氣,他好奇的偏頭打量莊鳴爵:“那你打算怎麼辦?現在就睡我嗎?”

莊鳴爵一愣,麵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孔一瞬間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解釋他在蘇池眸子裡看見的那抹興奮?

蘇池就著這個幾乎要掛在莊鳴爵身上的動作環視了一圈屋子內,有些遺憾道:“可惜這裡沒有準備需要的東西吧?”

他側眸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莊鳴爵,唇角一勾笑的意味深長:“還是說,你打算直接來?”

兩個人湊的太近,說話間蘇池嘴裡吐出來的熱氣儘數噴在莊鳴爵的臉上,他眉頭一鎖,抓著蘇池腰的手瞬間將蘇池提起來。

蘇池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莊鳴爵放在了柔軟的地毯上。緊接著,莊鳴爵俯身湊近,蘇池微微怔住,預想中的暴風驟雨並沒有來,莊鳴爵隻是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蘇池眨了眨眼,定定的看著莊鳴爵眉頭緊鎖滿臉疑惑的探著他額頭的溫度。

並沒有發燒。

“我沒發燒,也沒瘋,”蘇池抓住額頭上的那隻手:“大哥,我和陸簡川分手了。”

言下之意,他現在是單身,和誰發生什麼樣的關係都是自由選擇,沒有任何人能夠指責他。

莊鳴爵剛剛那句話已經足夠明顯了,回顧這段時間莊鳴爵的所作所為,給錢,給房子,照顧衣食起居,這不像是在追求愛慕者,更像是在對待情人。

換句話說,莊鳴爵想包他,迫切到特地準備了一個地方來關他。

儘管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起了這份心思,蘇池還是十分驚喜和意外。

蘇池絲毫不覺得這是折辱,反正他也大大方方的饞莊鳴爵的身/子。

莊鳴爵怎麼可能聽不懂蘇池的弦外之音,他喘著粗氣,蹙眉凝視著身下的人。

“你願意?”

“我願意,”蘇池笑笑:“你的話,我願意。”

莊鳴爵鉗住蘇池下巴的手開始變得溫柔,他的眼神幽深偏執:“進了這裡,以後就出不去了。”

“沒關係。”反正你養我。

“不能工作,不能繼續上學,當然也不可能——”莊鳴爵目光一寒:“再有機會和彆人戀愛。你的人生隻剩下我。”

蘇池也笑了,反問道:“那你呢?你和彆人戀愛嗎?”

“不會。”

蘇池笑笑:“那我也可以。”

莊鳴爵眼底的濃黑稍稍消散了些,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蘇池的軟發,卻不想下一秒,衣領就突然被蘇池揪住。

那張清秀的麵容帶著狐狸般的狡黠。

“大哥,我現在發現著這個人挺小氣的,”蘇池微微偏頭,烏黑的發絲散落在白色的長絨地毯上,顯得慵懶又曖/昧。

“一隻籠子隻能住一隻金絲雀,”蘇池緩緩湊近莊鳴爵耳邊,聲音溫柔的吐出威脅的話:“再塞彆人進來,我也是會咬人的。”

做情人蘇池並不覺得有什麼,前提是隻能有他一個。

“放心。”莊鳴爵攬住蘇池的後腦勺。

“隻有你。”

第13章

鴻城大學的畢業典禮。

昨天在酒店親眼見到陸簡川和梅修那點事的也有不少鴻大的學生,他的那點齷齪事情很快就在學生們的交際圈傳開,一時間成了目前最大的八卦。

所有人都以為陸簡川大概沒臉來參加畢業典禮了,卻沒想到陸簡川還是來了。

他帶著帽子口罩,在典禮開始前一個小時,到了蘇池所在的生物環境係。

他原本就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學校裡不少人都認識他,卻因為昨天的事情沒人敢上前打招呼,哪怕路過的時候認出來,也隻敢小聲的竊竊私語。

陸簡川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蘇池的身影,他站在走廊上眉頭緊鎖,正在想要不要找個人問問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樓下來了輛黑色賓利。

正是昨天差點撞上他的那輛。

陸簡川立刻認出來那就是莊鳴爵的車,他忙不迭衝下樓,昨天蘇池就是被莊鳴爵帶走的,沒準兒,現在也是莊鳴爵送他過來。

儘管陸簡川並不想和莊鳴爵有接觸,但是現在他無暇顧及這些,他隻想見一見蘇池。

陸簡川剛到一樓,隻見賓利的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蘇池,而是西裝革履,滿眼冷漠的莊鳴爵。

陸簡川立刻停下腳步僵在原地,和莊鳴爵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他等了半天,始終不見車上有彆的人下來。

隻有莊鳴爵他一個人。

為什麼?

陸簡川皺眉,大步走上前質問道:“蘇池人呢?”

昨天晚上他連續給蘇池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微信也被刪了,短信石沉大海,他有理由相信,這是莊鳴爵搞的鬼。

莊鳴爵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陸簡川,就收回視線與他擦肩而過,而後徑自上了樓。

蘇池他們班的班長手裡抱著一份東西正等在樓梯口,見到莊鳴爵的身影,他驚訝的張大嘴巴:“是,是您親自來取嗎?”

鴻大之內幾乎沒有人不認識莊鳴爵,他作為優秀畢業生,照片至今還掛在禮堂旁邊的展示台上。都說莊鳴爵很忙,學校請他來做講座都要提前三個月和助理預約時間,誰能想到他會這麼突然的出現在學校裡。

班長忙鄭重的把手裡的東西雙手交給他:“這是蘇池的畢業證和學位證,公章和簽字都已經弄好了。”

早在前一天,他就接到莊鳴爵助理的電話說要來取蘇池的畢業證,班長隻當來的是沈正,卻沒想到是莊鳴爵本人。

“謝謝,麻煩了。”莊鳴爵接過袋子看了一眼裡麵的東西,一抬頭就看見班長正仰頭看著他。

發現莊鳴爵的目光,班長不好意思的笑笑:“莊總,對蘇池真的好像親兄弟啊。”

莊鳴爵以個人名義建立的助學金金額比其他公司的助學金高了兩倍不止,儘管助學名額有三個,但第一名的獎金卻遠遠高於二三名。

再加上蘇池和莊鳴爵有些私交,同學都開玩笑說這原本就是給蘇池準備的助學金。

莊鳴爵垂眸看了他一眼,難得在外人麵前露出幾分笑意。

他原本就五官立體深邃,一笑起來,那滿滿的男性魅力不要錢似的噴湧出來,一時間看傻了不少周圍涉世未深的年輕學生們。

“今天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莊鳴爵把畢業證遞給沈正:“等會兒你點一下你們係今天來了多少人,讓沈正給你們每人點一份奶茶,算是祝賀你們畢業的一點心意。”

“真的?”班長眼睛一亮,看著莊鳴爵的目光愈發崇拜:“謝謝莊總。”

莊鳴爵沒有多做停留,轉身準備離開,他卜一轉身,就看見站在樓梯口,一臉陰沉盯著他的陸簡川。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許久,眸子中的敵意絲毫不加掩飾。

莊鳴爵商場摸爬滾打快十年,早就過了感情用事的年紀,他很快收斂眼中的恨意,勾唇笑了笑,滿臉對待後輩的包容和大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記得你不是生物環境係的學生,你也想喝奶茶?”莊鳴爵偏頭看向沈正,“記得給他也買一杯。”

莊鳴爵往前邁了幾步,伸手拍了拍陸簡川的肩膀,外人看來似乎是勉勵,隻有陸簡川自己聽見,莊鳴爵壓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的那杯,你自己付錢。”

陸簡川頓時雙拳握緊止不住的顫唞,他憤憤的盯著莊鳴爵,眼底的怒火幾乎壓製不住。

莊鳴爵心滿意足的看著陸簡川惱羞成怒的模樣,轉身準備離開。

“你把蘇池藏到哪裡去了?”

莊鳴爵停下腳步,側眸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陸簡川,陸簡川一臉陰鬱的看著他:“他昨天晚上是跟你走的,畢業典禮他都沒來,他在哪兒?”

莊鳴爵冷聲:“你有什麼資格詢問他的下落?”

你們已經分手了。

陸簡川咬牙:“我沒同意!有些事情我還沒和他解釋清楚!我們還沒分手。”

莊鳴爵冷笑,眸子裡滿是城府和算計:“我要是你,我現在大概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

陸簡川一愣,心臟不由的一緊,他下意識的感覺自己又陷入了這個男人的圈套,但是該死的,他連圈套是什麼都沒弄清。

他眉頭緊鎖:“你說什麼?”

“我們的合約你還記得嗎?”莊鳴爵提醒他:“你並沒有完成我的要求,按照合約,這五百萬由贈予轉為借貸,利息百分之三十五,一年內還清。”

陸簡川瞳孔巨震,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息,本息加起來快七百萬,他上哪兒找這麼多錢還?

“放心,”似乎看出陸簡川的詫異,莊鳴爵補充道:“這份合同是完全合法合規的,你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去起訴。不過我敢打包票,你絕對沒有勝算。”

陸簡川呼吸有些不平,他聽的出來,莊鳴爵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莊鳴爵居高臨下的撇了一眼陸簡川:“以後不要見蘇池了,在你專心還貸的這段時間,我也不回去打擾你。”

陸簡川瞪圓了眼睛,他大聲分辨道:“我並不是有意毀約——”

“所以呢?”莊鳴打斷他的話,“你和那個叫梅修的男人前後腳進酒店,你是想告訴我你們在房間裡玩捉迷藏?”

陸簡川的身後傳來一陣陣低笑,他那些醜事大家早就是心照不宣,沒想到莊鳴爵居然這麼當眾把這件事給抖了出來。

陸簡川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這麼被人當眾羞辱過。莊鳴爵卻絲毫不在意:“你今天的行為又是什麼?主動來找蘇池,還要解釋,這個行為你告訴我你不打算違約?”

陸簡川狠狠的瞪著莊鳴爵:“卑鄙!”

莊鳴爵笑了,這個詞他從無數人的嘴裡聽過,早就已經麻木。

“恭喜你,終於發現我的真麵目了。”莊鳴爵笑的欣慰,再次伸手拍了拍陸簡川的肩膀。

“你這樣的人,我收拾起來實在太輕鬆了。”莊鳴爵垂眸,壓低聲音道:“所以,這是最後一次,我放過你。”

——

另一邊,蘇池在陌生嶄新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一睜眼,日光透過紗簾溫和的灑金室內,在地毯上投下一大片光影。

蘇池坐在床上怔了半天,直到瞥見床頭黑沉沉的、嵌進牆體裡的鎖扣時,他才打了個冷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