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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體滑落,皆是鬆軟的泥土,你若輕易動手,隻會死的更快。”

溫歲將光劍放了回去,看了一眼麵板,積分還是被凍結的狀態,“那要如何?”

江釋雪道:“再說罷。”

溫歲看他麵容冷鬱,以為他還有內傷,便問了出來,江釋雪卻是彎起唇角,說:“我無事。”

又道:“隻是我在想,此次地震是否是那位世界之主在作祟。”

溫歲愣了一下,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釋雪道:“燕京幾百年都未曾發生過地龍翻身,偏偏今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雖有國師這個職位,但宮中也是有欽天監,地龍翻身俱是欽天監職務範疇,卻並無任何預兆。

能被選為皇家禦用避暑山莊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凶險之地,此處山清水秀,靈氣氤氳,自是一塊寶地,即使是梅雨季,傾盆大雨之下,也不會有任何山體滑落。

溫歲從背包裡取出些吃食,說:“先吃些東西吧。”

兩個人吃了些東西飽腹,溫歲沒什麼緊張感,反而想到了江釋雪之前未說完的話,便問了一句。

江釋雪卻說:“我忘了。”

溫歲道:“你再想想。”

江釋雪沉思片刻,說:“我真的忘了。”

溫歲說:“不對,你肯定沒忘,你隻是不想說。”

江釋雪掀起眼皮看他,唇角微微勾起,說:“我很欣慰,歲歲你也會察言觀色了。”

溫歲聽在耳裡,遲疑了片刻,道:“你是不是在內涵我?”

江釋雪語氣誠懇地道:“怎麼會,我是在讚美你。”

溫歲說:“那可能是我多心了。”

江釋雪一頓,笑了起來,若是尋常的笑也就罷了,可是江釋雪笑得越來越厲害,以至於這狹小的空間裡都回蕩著他聲線略有幾分沙啞的笑聲。

溫歲被他笑得很懵逼,也很著急,“你笑什麼啊?”

江釋雪捂著腹部,笑出了顫音,“你說呢?”

溫歲羞惱道:“我怎麼知道你在笑什麼?!”

他回顧了自己說的話,也並不覺得哪裡有什麼笑點,他著急地揪著江釋雪的肩膀,“你說啊,你到底在笑什麼?”

江釋雪平複了些許,眉眼似乎都因為方才的大笑而舒展開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我在笑,我說什麼話,你都會信。”

溫歲愣住,“這有什麼好笑的?”

江釋雪道:“是沒什麼好笑的。”

他終於完全平複下來,他伸手握住溫歲的手,啞聲道:“知道嗎?我喜歡你這樣。”

溫歲下意識地問:“哪樣?”

江釋雪道:“依靠我的模樣。”

江釋雪聲音逐漸平靜下來,“我是想過殺了你的。”

溫歲嚇了一跳,“為什麼?”

江釋雪說:“你騙我。”

溫歲:“……”

他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那現在你不想了吧?”

江釋雪拖長了嗓音,說:“想啊。”

對上溫歲有幾分不可置信和驚恐的眼神,江釋雪微微一笑,說:“想將你xx在榻上。”

溫歲:“……”

破案了,這就是為什麼江釋雪在床上那麼猛的原因嗎?

江釋雪拉住他的手,即使隔著氧氣罩,他也依然用嘴唇隔空碰了碰溫歲的手,聲音略微有些沉悶:“也不能怪我,畢竟那時候,你那麼壞。”

溫歲說:“是是是,我很壞。”

江釋雪說:“我也很壞,我有過想將你鎖在床上的想法。”

溫歲插嘴:“你已經做過這種事情了。”

江釋雪輕笑道:“是啊,我做過這件事。”

溫歲說:“幸好我那時候沒捏出後x,不然你這個禽獸說不準會睡x。”

江釋雪訝異地說:“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溫歲說:“難道不是?”

江釋雪反駁道:“當然不是。”

溫歲問:“那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江釋雪道:“自然是……”

他聲音低了下來,溫歲追問道:“是什麼?”

江釋雪道:“自然是想看看你衣服的料子。”

溫歲:“?????”

溫歲說:“你看我信嗎?”

江釋雪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說:“我說的每句話,你不是都信麼?”

溫歲拉下了臉,江釋雪這才坦白道:“我隻是想給你換身衣服而已。”

溫歲問:“真的?”

江釋雪說:“真的。”

溫歲說:“我信了。”

江釋雪看著他,笑了起來,比起從前的微微一笑,這次的笑容仿佛多了些真實感,弧度也大了許多,他道:“歲歲,知道我是從何時對你上了心麼?”

溫歲想也不想就開口道:“第一眼,你不就對我一見鐘情嗎?”

江釋雪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會知道?”

溫歲掏出眼鏡,在江釋雪麵前揚了揚,說:“這個,看你看的一清二楚。”

江釋雪看著那個眼鏡,對他伸出手,“不公平,我也想看你。”

溫歲猶豫了一下,拒絕道:“不行。”

江釋雪道:“現在我們困在這裡,誰都救不了我們,我這樣一個微小的願望,你都不願意成全麼?”

溫歲一怔,慢吞吞地將眼鏡遞給了江釋雪,“隻能讓你看一分鐘。”

江釋雪接過眼鏡,戴上,目光落到了溫歲身上。

溫歲燒得滿臉通紅,他知道這個眼鏡會把過去的所有細節都一一呈現,也不知道會被江釋雪看走多少黑曆史。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隻能看著手機掐了秒表,等一分鐘過去。

然而即使是一分鐘,也足夠江釋雪看很多東西了——畢竟這個時代的讀書人有過目不忘技能的比比皆是,更何況江釋雪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分鐘足夠江釋雪將溫歲的底褲都扒光了。

溫歲說:“到時間了!”

他說完,一把奪過江釋雪鼻梁上的眼鏡,收入囊中。

江釋雪看著溫歲,微微笑道:“原來我們歲歲真的隻是凡人而已。”

溫歲自暴自棄道:“是是是,我本來就是凡人,神仙什麼的都是我騙你的!”

江釋雪道:“你雖不是真正的神靈,但在我心中,一直是神靈。”

即使那鹿對溫歲極儘貶低之語,但江釋雪從不覺得溫歲是那般。

他從前希望溫歲走下神壇,如此才能擁有對方,掌控對方,但這不代表他就希望溫歲成為他的階下囚又或者是什麼玩物。

他想要的,是即使溫歲是凡人,———即使他能徹底掌控對方,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他在看向溫歲的時候,也依然需要像仰視神靈一般仰視對方。

之後,他明白了這種情緒,叫愛。

江釋雪對溫歲道:“歲歲,你去另一個世界罷,每個世界都如此,真是辛苦你了。”

溫歲一愣,立即明白過來江釋雪用眼鏡,將他與係統的對話都看完了,他腦子裡嗡嗡了一下,竟不知如何應對,但很快,身體快了腦子一步,伸出手扇了江釋雪一巴掌,隨即嘴也快了身體一步,“你在說什麼豬話!!!”

第65章 脫困

巴掌聲之響亮,叫江釋雪都懵了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歲打完後才惶恐起來,緊張地問:“你、你沒事吧?”

江釋雪冷白色的臉頰浮起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子,氧氣罩都被扇得脫開了一節,他緩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目光盯住了溫歲。

溫歲看著江釋雪,格外心虛地解釋道:“我也不知道,聽你那麼說,手快就……”

江釋雪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風輕雲淡說:“無事。”

又道:“你的手還挺有勁。”

溫歲訕訕地笑了一下,又想起方才江釋雪說的話,遲疑了一下,問:“你看到那係統給我發的信息了啊?”

江釋雪:“嗯。”

溫歲看著他,古怪地說:“你說這種話,倒是不像你了。”

江釋雪:“不像我?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

溫歲遲疑了一下,說:“應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人。”

江釋雪卻道:“在任何事上,我的確能做到如此,但是,麵對天災,人的力量終究有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他看著溫歲,道:“你有一條生路,自是沒必要與我一起死在這裡,當然,你一定要隨我殉情,我也沒有意見。”

溫歲:“……”

溫歲說:“殉情不至於吧……”

江釋雪道:“皇陵早已開始建造,你有什麼要求,我現在可以寫下來,禁衛軍將我們挖出來便能看見。我們生同衾死了也可同棺而眠,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棺槨,陪葬品有喜好麼?”

溫歲:“……”

江釋雪說:“還是說,你喜歡樸素……”

“停停停,”溫歲打斷了他,“你不要說這麼晦氣的話好不好?我才二十歲,不想去想身後事。”

江釋雪順從地住了嘴。

與江釋雪的悲觀相比,溫歲倒是挺樂觀的,“隻是被埋在下麵而已,又不是不能出去。”

江釋雪伸手敲了敲石壁,有細細的黑泥從頂上掉落,砸在他手臂上,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拂去衣袖上的黑泥,道:“你看,這石塊也並不穩固,若你和從前那般來無影去無蹤,這的確難不倒你。”

溫歲剛想說話,懷裡的鬆鼠虛弱地吱了一聲,溫歲反應過來,從背包裡取出另一個氧氣瓶,將麵罩取下,將管子對準了鬆鼠的腦袋,吸了幾口氧氣,鬆鼠也緩過勁來,抱著管子乖乖地呆在溫歲的懷裡。

江釋雪看著這一幕,並未說話,溫歲一邊摸著鬆鼠背上略有些硬的毛發,一邊在背包裡翻找,過了一會兒,道:“也不是沒辦法。”

他說罷,從背包裡拿出了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對江釋雪道:“這就是當初我騙你父皇的那個玩意兒,雖是小孩的玩具,但是有變形的能力,可以遠程操控。”

江釋雪看著他,說:“所以呢?”

溫歲道:“你看。”

溫歲拿出遙控器,按了幾下,鳥就變成了一隻雪白的鼴鼠,在他們麵前鑽進地裡。

溫歲又取出好幾個同款,讓其變成白鼴鼠,一起鑽進了地裡。

溫歲靠近江釋雪,讓他也能看見遙控器的顯示屏。

江釋雪問他:“你打算怎麼做?”

溫歲自信地說:“我打算讓他們鑽到地麵,在我們上麵開一個洞挖下來,如此便不用擔心上麵的泥土塌下來。”

江釋雪問:“幾隻小老鼠,你打算讓他們挖到猴年馬月?”

溫歲:“呃,有誌者事竟成。”

江釋雪聽了,笑了起來。

而溫歲倒是想起什麼,從背包裡翻來翻去,翻出了一盒藥膏,打開蓋子,用手指挖了點,要給江釋雪擦臉。

江釋雪沒有拒絕,而是仰起臉,方便他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