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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便好,我再不濟,也是一個獨立的人,他們怎能像關鳥兒一樣將我關在院子裡,我想要自由。”

江釋雪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笑道:“溫愛卿,令郎的要求如此,你都做不到?”

溫長明的臉又綠又黑,聽江釋雪這句話,顯然是有幾分不悅,他訕訕地道:“……自是可以。”

江釋雪拍板道:“朕為你做主。”

他語氣溫和:“既然你想要自由,那麼自今日起,你溫瑞不再是溫府之人。平陽侯溫長明,不再是你的父親,侯府世子,也不再是你的胞兄,溫家,與溫瑞,至此橋歸橋,路歸路,如此,你可有意見?”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言書也愣住了,他摸不清江釋雪的用意,但他一貫的思路,在一瞬間的質疑之後,便又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這個處理是合適的,溫家如此苛待自己,也不必強行呆在溫家,這父親有跟沒有一個樣,而溫歲,從頭到尾就沒幫過自己什麼忙,甚至各種落井下石。和溫家脫離了關係,溫歲也沒理由各種管他,非要他注意什麼侯府的臉麵,他自由了,自由到可以出入隨意,屆時,就算和江釋雪進宮,也沒有關係。

想到這裡,林言書正要欣喜地答應,溫長明出聲,給他了一個台階,“瑞兒,你要想清楚,若是應了,以後就沒有退路了。”

到底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能做到不管他?一直呆在溫府,好歹衣食無憂,若是脫離了侯府……他這個性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溫長明看林言書的眼神可謂是痛心疾首。

林言書卻覺得他在惺惺作態,平日也沒見他多關心自己,在他和溫歲的爭執中永遠都幫溫歲,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地關自己禁閉,這樣的父親,現在倒是會說幾句溫吞話。

林言書頗有幾分報複的快意地道:“回陛下,我願意脫離溫府,請陛下為我做主。”

江釋雪看著溫歲,溫言溫語道:“世子,你可有意見?”

溫歲自是知道林言書脫離溫府以後日子會有多不好過,他眼裡有幾分不忍,又想起他前世的罪責,停頓了幾秒,道:“臣也沒有意見。”

江釋雪道:“如此,侯爺召宗族族長,將溫瑞從族譜中除名罷。”

林言書這時候還一副輕鬆姿態,聽了這句話都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頗有幾分羞意和期待地道:“陛下,如今草民已是自由身,草民願意跟隨陛下,還望陛下成全。”

江釋雪略有幾分詫異,“你確定?”

林言書肯定地道:“草民確定。”

溫歲忍不住提醒他:“能在陛下`身邊伺候的,隻能是一種人,你確定要跟隨陛下?”

林言書一愣,溫歲見他還有些迷茫,無語道:“是太監,溫瑞,你想做太監?”

林言書臉頓時就白了。

江釋雪看著溫歲,笑容加深了幾分。

溫歲感覺到江釋雪的目光,抬眼看去,恰好對上江釋雪的眼神。

依然……是那種讓人渾身發毛的眼神。

第53章 顧頭不顧腚

溫歲對江釋雪看他的眼神有些抵觸,甚至湧起了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羞惱感。

但他沒法讓江釋雪停止這種行為,隻能低垂下腦袋,努力忽視他那頗具存在感的視線。

溫歲並不想林言書去做太監,畢竟……那是他親弟弟的身體,無論怎樣,都不想讓他的身體遭受這種磨難。

溫歲覺得很多時候自己的確是太優柔寡斷了,無論什麼都做不成功,本身應該很氣憤林言書的所作所為,但是他用著他親弟弟的身體,就是沒辦法狠心到底。

林言書反應過來,連忙道:“陛下,草民不想做太監,還是讓草民做一個平民百姓罷。”

江釋雪溫和地說:“既然你已有決斷,朕都隨你,若是反悔了,你可以再找朕,朕會為你做主。”

此話一出,林言書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看向江釋雪的眼神堪稱情意綿綿,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嬌羞,“謝陛下。”

然而溫歲聽了這話,抬起眼來看了看江釋雪,看他並沒有什麼動作,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江釋雪這明顯就是場麵話,若是真心如此,自會給林言書一件信物,能讓他進皇宮,但江釋雪什麼都不給,那他所給的承諾,也就隻是鏡中花水中月。

這種道理林言書都不懂,不過溫歲也沒有提醒他,他覺得自己對林言書已經夠好了,還給他各種請老師教他琴棋書畫,連武藝都教了,他離開溫府後,還是有一門手藝可以吃飯的。

當然,這樣已經是便宜了林言書,希望他好自為之,彆再往江釋雪麵前湊了。

溫歲突然想到,江釋雪將林言書趕出了溫府的家門,以後就算林言書個人出了什麼事情,也是牽扯不到溫家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解決完林言書和溫府的事情,江釋雪便開口道:“天色不早了,朕還有政務要處置,溫愛卿,不介意讓世子送朕一程罷?”

溫長明連忙道:“不介意不介意,寶哥兒,快去送送陛下。”

江釋雪聽了,好奇地問:“寶哥兒?是世子的小名?”

溫長明笑道:“臣這個兒子小時候長得胖乎,因此取了個小名叫寶團,臣發妻叫他團團,臣便喊他寶哥兒。”

江釋雪微微笑了起來,餘光裡瞥見溫歲還很有幾分圓潤的臉蛋,似乎能看見他小時候肉乎乎的樣子。

溫歲在旁邊尷尬的無法言語。

而林言書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交談,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插不進去,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江釋雪的目光似乎一直都落在溫歲身上,即使是跟溫長明說話,也會時不時地看溫歲一眼。

而這整個過程中,江釋雪沒有看他一眼。

林言書心裡湧起一種古怪的感覺,還未等他想明白,他們一塊走出了門,將他一個人留在了大廳之中。

林言書立即跟上去,然而在門口便被溫家的侍衛攔下,他們的口氣都不太好,“二少爺,請您現在立即回去收拾東西,從今日起您不再是溫府中人,限日落之前離開溫府。”

林言書聽他們語氣不好,頓時就生氣了,“不用你們催,我自己會走。”

他推了侍衛一把,想繼續追,卻被他們拉住,一回頭,就見他們死死地看著自己,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忍不住更惱火,這溫府上下都沒什麼素質,主子是這樣,侍衛也是這樣。

林言書看了一眼前方,他們三人已經走得沒了影,這會兒追也略顯狼狽,不如去收拾東西,找地方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想到這裡,林言書心情稍微平緩了些,瞪了侍衛一眼,才說:“行,我回去收拾東西。”

說完,朝他院子的方向走去,侍衛這才沒有阻攔,不過也吸取了教訓,跟在林言書身後寸步不離。

溫長明與溫歲將江釋雪送到了溫府門口,溫長明見江釋雪上了車,行了一禮,道:“恭送陛下。”

然而江釋雪在撩開門簾,看了看溫歲,道:“溫世子,還不上車?”

溫歲一愣,“陛下,臣為何要上車?”

江釋雪語氣淡淡地道:“送朕回宮。”

溫長明推了溫歲一把,壓低聲音道:“陛下讓你去就快去,問什麼。”

溫歲就這樣被溫長明半推半拉地送上了江釋雪的馬車。

江釋雪的馬車很寬敞,是皇族專用的規格,裡麵能躺下四五個人,而且內部裝飾也非常的華麗,身下鋪著厚厚的柔軟得像雲朵一般的毯子,溫歲一坐上去,便感覺整個人都似乎陷在了裡麵。

馬車內並沒有伺候的侍從,江釋雪紆尊降貴地給溫歲沏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地問:“世子如今幾歲了?”

溫歲看他將茶水推過來,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對上江釋雪格外澄亮的目光,他一頓,飛快地撇開了目光,回答道:“回陛下,臣今年十九。”

江釋雪若有所思,“世子竟比朕還要大上三歲。”

溫歲還未說話,江釋雪又道:“世子可有婚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歲摸不清江釋雪的打算,暫且老實回答:“沒有。”

江釋雪問:“旁人若是世子這般年紀,孩兒恐怕都有三個了,世子為何不成親?”

溫歲端起茶水,隻放在唇邊抿了一下,並不喝進去,“因為臣還未有心儀的女子,所以拖到了現在。”

江釋雪說:“原來如此。”

燕京的馬路是很平整的,馬車行的也慢,並沒有什麼顛簸的感覺,但溫歲依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四周,不遠處還放著一盆冰塊,絲絲涼意襲來,卻依然焦灼。

溫歲看向江釋雪,果然,江釋雪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溫歲是“先生”的時候還不覺得江釋雪的眼神如此具有穿透力和侵略性,畢竟江釋雪在他麵前一直都是溫和、順從的,沒想到對上“溫歲”,又會這麼……他想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但決計不是什麼好詞。

溫歲鼓起勇氣,問:“陛下為何一直盯著臣的臉看,可是臣臉上有什麼臟東西?”

江釋雪看著他,微笑道:“朕隻是在想,世子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應當很招姑娘喜歡。”

溫歲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聽了這種話,隻靦腆的笑,說:“陛下謬讚了。”

要說臉蛋漂亮,江釋雪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江釋雪道:“因此朕想著,給世子安排一門親事。”

溫歲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他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釋雪,“……陛下,臣還不想成親。”

江釋雪道:“世子不用擔心,朕的眼光不差,自是能為世子安排一門滿意的姻親,再者世子這個年歲,也應當成親了。”

他說罷,還微微笑了起來。

溫歲不知道江釋雪到底想乾什麼,前幾天不是還說想收“溫歲”做小嗎?怎的現在又變卦了要給他安排親事?

偏偏說著這種話,江釋雪看他的眼神都沒變過,依然是那種逡巡的目光,若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自是能感覺到江釋雪對他是有某種興趣的,而且興趣還不小。

結果江釋雪嘴上說要給他安排親事,讓溫歲格外迷惑不解。

江釋雪慢條斯理地道:“若世子沒意見,這件事便這麼定了,朕回去後,好好給世子相看姑娘。”

溫歲咬咬牙,道:“陛下,不可,臣還不想成婚。”

江釋雪看著他,“不想成婚,總有一個理由,朕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麼。”

溫歲道:“因為……因為臣仰慕陛下!”

江釋雪詫異地睜大了雙眼,溫歲直視他,道:“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上次在皇莊,臣……臣還冒犯了陛下!”

江釋雪“唔”了一聲,說:“確有此事。”

溫歲想著江釋雪答應了他,不會再對“溫歲”有什麼想法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