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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生下朕,並非易事,朕憐惜女人,而這個世道女人生存不易,朕有想過給她們一個更好的環境,不過現在說此事為時尚早。至於先生問我喜歡女人還是男人,朕的回答便是,朕喜歡男人。”

他語氣認真地說:“不選秀,便是因為朕不想讓諸多女子進了後宮荒廢一生,朕不會給她們想要的。”

他指了指方才他們回來的方向,“那片池塘,從皇城之外引進來的活水,水質應當很清澈,但每年也有很長一段時間,變得渾濁不堪。因為每年都有數十名被妃嬪打死的宮婢被人一卷草席丟進池塘之中,好一些會流到皇城之外,差一些就堵在池中心腐爛,滋生一些淤泥腐草,渾濁了池水。”

江釋雪頓了一下,繼續道:“宮婢命如草芥,妃嬪也不相上下,在外頭身份高貴,是名門貴女,但在宮中,觸怒了皇帝也依舊是賜白綾一條,皇家無情,實在沒有必要進來。”

溫歲被江釋雪這一番話說的莫名有幾分慚愧,因為他都沒有考慮過江釋雪不喜歡女人的話,他開選秀,那些女人的命運如何。

他很突然的想起來,前輩子江釋雪也的確是後宮無人。

這樣高度的重合,讓江釋雪這個人都真實了許多。

溫歲已經有些被江釋雪人格的輝光照的無地自容,連氣勢都低微了許多,“那這樣,那這樣你以後沒有皇嗣,會影響國本,這又該如何處之?”

江釋雪說:“說起皇嗣為時尚早,朕可以隨意抱幾個孩子,誰優秀便是未來的皇儲。”

溫歲問:“隨便抱?”

江釋雪說:“朕聽過先生說的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朕祖上往上數十代,也是一介莽夫。”

他微微笑了起來,“朕從來都不會為以後的皇儲為難,隻要對方有能力,即使出身微末,朕也依然可以將他視為己出,將他捧上皇位。”

“先生不必為朕的未來擔憂,雖然皇帝立後納妃對穩固帝位有很大的裨益,但不走這條路也不會讓朕失去什麼。”他微微歎了一口氣,“朕一開始便是在穀底,如何選擇都隻能向上,不會比以前更差了。”

“比起立後納妃讓這些女人在後宮荒蕪枯萎,朕更願意一個人。”他伸出手,手裡的玫瑰依然熱烈嬌豔,“像這朵花,朕也更願意看著它生長在泥土之中招搖熱烈,而非在朕手中枯萎。”

溫歲感動得無以言表,“陛下,你何必呢?”

他心裡想,他到底在想什麼呢?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江釋雪,他都不知道江釋雪竟是這樣的品性高潔。

溫歲很慶幸沒有在丹藥上吝嗇於江釋雪,因此江釋雪健康的長大了,並沒有被病痛折磨得生出戾氣來。

溫歲在此刻終於有了一絲釋然。

就在這個時候,溫歲又聽江釋雪說:“不過朕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喜歡朕,此生恐怕難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溫歲一愣,不由得問:“陛下為何這麼說?”

江釋雪卻不肯再說了。

溫歲不由得急了,他說:“陛下長相如此出眾,又是皇帝,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會沒人喜歡陛下?”

江釋雪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說:“或許吧。”

溫歲看他似乎不信,頓時脫口而出:“我要是女子,定會喜歡陛下。”

江釋雪一頓,說:“先生若是女子,朕恐怕就與先生錯過了。”

他將那朵玫瑰遞給溫歲,“先生,你是男子,與朕不是天作之合嗎?”

溫歲反應過來了,“陛下,你這是何意?”

江釋雪說:“先生,若朕此生必須要有一位伴侶,朕希望是你。”

溫歲張了張嘴,下意識地問:“那溫歲呢?陛下不是也喜歡他嗎?”

江釋雪沉%e5%90%9f片刻,說:“若先生願意,你做大,他做小。”

說著,他還對溫歲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溫歲:“……”

第51章 接%e5%90%bb

溫歲本想發怒,但看見江釋雪那個笑容,不知為何,有一種預感————江釋雪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這種感覺非常莫名其妙,讓溫歲嚇了一跳。

江釋雪見溫歲不說話,說:“朕開個玩笑,先生不必當真。”

溫歲問:“陛下之前的話也是在開玩笑?”

江釋雪看著他,金眸明亮,道:“自然不是。”

他再一次逼近溫歲,聲音低沉:“先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問起溫歲,是否對朕也有此意?”

溫歲愣住了,下意識開口:“怎麼可能?”

江釋雪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幾分蠱惑:“先生,你做了幾百年的神仙,可嘗試過凡夫俗子的有情有淚、有悲有喜?你可有親緣、可有好友,可有愛人?這滾滾紅塵,你沾染了幾分?先生,高處不勝寒,不如下來看看這人間的風景——”

江釋雪的手摟住了溫歲的腰,那張昳麗的臉無限逼近,那高挺的鼻梁幾乎都要觸碰到溫歲的鼻尖。

溫歲嚇了一跳,伸手去推江釋雪,沒有推動,江釋雪壓低聲音,輕聲道:“先生,朕就在你眼前,朕可以是你的紅塵。”

說罷,江釋雪的嘴唇印上了溫歲的,這種感覺太奇妙,以至於溫歲推搡的動作都停滯了幾分,江釋雪也是察覺到他的猶豫,因此格外放肆地抵開了溫歲柔軟的嘴唇。

溫歲嚇了一跳,立即伸手去推,江釋雪卻抓住了他的雙手,那雙金眸緊緊地看著溫歲,強烈的侵略性鋪天蓋地地將溫歲緊緊包裹,叫他慢慢沒了抵抗。

一%e5%90%bb結束,江釋雪退開,唇角微勾,微微笑了一下,說:“先生明明可以立即消失,卻沒有,果然,先生也喜歡這種感覺罷?”

溫歲頓時紅透了臉,他一言不發,消失在了江釋雪麵前。

江釋雪伸手擦了一下接%e5%90%bb時從溫歲嘴角沾染的水跡,又伸出舌尖,%e8%88%94去手指上那抹水跡,臉上的笑容依然淡淡,但那雙眸子浮現出一絲深邃的暗光。

溫歲被江釋雪的舉動嚇得落荒而逃。

回到家後,他的嘴唇有被過度吸吮的酥|麻和微妙痛感,即使過去了好幾分鐘,這種感覺也依然沒有消退,甚至腰間被江釋雪摟住的感覺也那般分明。

溫歲的腦子似乎都被江釋雪給吸走了,亂糟糟的,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呆在房間裡呆了許久,直到唇上的觸?感逐漸褪去,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江釋雪那番舉動實在是來的突然,從前他也沒有對他有過什麼曖昧舉動,現在就突然這樣?溫歲感到非常的費解。

溫歲摸出小電視,去看江釋雪的動靜,結果這一看,就看見讓他臉紅透了的一幕,竟是江釋雪在自瀆。

溫歲立即切斷了小電視,心臟狂跳了一會兒,又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小電視。

小電視一般是沒有聲音的,但可以調整,每次調整需要花點積分,溫歲又頭腦一熱地調出了聲音。

這一調,就聽到江釋雪喘熄之中夾帶了一絲歎息般的聲音:“先生……”

溫歲:“……”

要說之前還有懷疑,現在確實絲毫都不懷疑了。

畢竟連自瀆都在喊他的名字。

溫歲臉紅透了,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斷袖,但又很難解釋他如今的狀態。

他情不自禁地也和江釋雪一起。

待平靜後,溫歲去看江釋雪,他居然還在,似有些不耐煩了,動作都已經輕緩了許多,有些懶洋洋的。●思●兔●網●

溫歲關掉了小電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了半刻鐘。

因為江釋雪那時候流露出來的侵略性,溫歲有了濃重的怯意,又打算消失一段時間。

他來無影去無蹤,國師府都荒廢許久了,江釋雪想找他也找不到他,因此溫歲可以很安心地逃避。

但沒幾天,溫府就迎來了聖駕。

溫府整個就沸騰起來了,三房都穿上了新衣,去覲見皇帝。

溫長明大概是最疑惑的,因為他並沒有什麼存在感,無論怎麼想,皇帝都沒有來溫府的理由,沒有頭緒,他隻好打起二十分精神去接待江釋雪。

而這個過程中,有一個小廝來稟報溫長明,說是二少爺也想迎接聖駕。溫長明二話不說地拒絕了,但小廝為難地說:“二少爺這幾日精神委實有些差勁,也吃不下飯,恐怕一直憋在屋內遲早也會憋出瘋病來。”

又壓低聲音道:“老爺,我們好歹也是侯府,二少爺也是侯府嫡子,他並未犯什麼大錯,何必一直將他禁足?”

溫長明繃著臉,心裡其實有些動搖了。

小廝是他親近的人,也知道他的秉性,又溫言勸了幾句,“若是陛下問起,知道我們侯府無故將二少爺禁足,也會質疑我們侯府門風,還不若將二少爺放出來,若是擔心他驚擾聖駕,可以多安排幾個力氣大的嬤嬤在旁邊盯著。”

溫長明一聽,因為不知道皇帝何故上門,也確實有些忐忑不安,因此鬆了口風。

到底也是他的兒子,真的要一直禁足,他怎麼可能舍得,不過現在溫歲的主意越來越大,這件事隻能暫時先瞞著他。

溫長明想到此處,還略有幾分心虛,但轉念一想,若被皇帝發現他一直關著兒子,對他的品德有懷疑那便不妙了。

雖然他自覺得在大事上從沒有出過錯,像站隊這種事情,他從來都不乾,自認為是謹慎的,所以放溫瑞出來,也隻是遵循了他一貫的原則而已。

因此,溫長明大手一揮,林言書就被放出來了。

溫歲對此還不知情,他被告知皇帝來溫府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婢女跟他說第二遍的時候,他才突然跳起來,雖然他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江釋雪十有八九是為了他而來。

溫歲都被震撼住了,這個男人,竟然如此不拘小節,國師那邊接觸不上,就來偷偷摸摸看小的是吧?

……呸,他才不是小的。

江釋雪來溫府的聲勢並不大,甚至穿的私服前來,若不出示令牌,恐怕也叫人猜不出他的身份,因此溫歲才道他是偷偷摸摸來的。

溫歲匆匆換了一身衣服,皇帝過來,一般隻會讓溫長明來招待,但若是要留在府中用膳,便需要府中的主子一同出席。

換衣服也隻是為了這個可能性而已。

不過溫歲確認了江釋雪是來找他的,因此非常肯定他會來找自己。

但意外的是,他等了許久,都沒等來溫長明的傳喚。

溫歲拿出小電視去看他們在做什麼,這一看,發現他們竟隻是話家常。

一直在說話的是溫長明,而江釋雪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眼神認真,時不時地頷首應和,顯然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傾聽者。

溫長明越發沒了約束,說到動情處,毫不介意地眼眶溼潤,用袖子輕輕擦拭。

而江釋雪遞上絲帕,讓溫長明擦拭眼淚,溫長明感動得無以複加,再看江釋雪,怎麼看都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