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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又想到國師除了關鍵問題都是站在他與父皇身邊,便打消了擔憂,笑著對溫歲說:“小世子你看,那是鎮南王。”

溫歲探頭去看,果然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馬上頂著雨路過,溫歲好奇地問:“聽說鎮南王與陛下是最好的兄弟,可是真的?”

江盛說:“自然是真的,鎮南王並非我親叔叔,但卻勝似親叔叔,此次為祖母奔喪,應當會在燕京停留半個月。”

溫歲看見鎮南王的侍從身後有兩個無比高大像個巨人一般的男人,身量之高,幾乎快高過二樓的屋簷。

溫歲腦海裡閃過什麼,沒能抓住,隻得拋到腦後。

等溫歲回到家,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書裡很清晰地寫了江釋雪如何奪權的過程,皇帝重病癱在床上,江盛意圖奪權,卻被太子鎮壓,而太子在宮中的力量並不強盛,又是如何輕易鎮壓江盛的?

自然是憑著幾個能以一敵百的親衛精兵才輕鬆鎮壓了江盛的反叛軍。

書裡具體描寫了那幾個精兵,都是身形魁梧異常,身量能有兩米五,是高手中的高手,甚至他們還會縮骨之術,在一開始便是縮骨後混入了皇宮,給了江盛皇宮中太子身邊無人的假象,才讓江盛著了道的。

再一聯想鎮南王身邊的兩個巨人侍從,溫歲哪裡還想不到鎮南王是江釋雪的人?

不過現在他們應該還沒什麼接觸,江釋雪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溫歲不覺得鎮南王現在就跟江釋雪有什麼牽扯。

隻能說溫歲的政治敏銳度確實很一般,在知道前輩子鎮南王幫了江釋雪的前提下,他依然覺得現在是相安無事的階段。

他拿出小電視,觀察起江釋雪,江釋雪也並沒有做其他事,依然是看他送他的厚厚的小說,看的很認真,身邊侍從時不時地給他添茶水,都未打擾他的興致。

如此一整天,江釋雪都未和鎮南王有過接觸,反倒皇帝和鎮南王把酒言歡,聊到深夜,儼然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溫歲放下心來,他出現在江釋雪身邊,喚了他一聲,“殿下。”

江釋雪頓了一頓,放下書,喚他:“先生。”

溫歲似是突發奇想般,對江釋雪說:“殿下,你對修仙可有想法?”

江釋雪思忖起來,並未立即回答溫歲。

溫歲有些詫異,問:“殿下為何思考這般久,之前殿下不是對修仙頗感興趣嗎?”

江釋雪說:“可是我現在對修仙並不如何感興趣。”

溫歲好奇地問:“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江釋雪揚起手中書,笑著說:“先生給我的書,我很喜歡。”

溫歲語塞,當真變成二次元宅男了?

雖然是他所希翼的沒錯,但也過於順利了吧?

溫歲心裡忽然一跳,是啊,這一路過來,是不是太順利了,要知道,他眼前的江釋雪,上輩子可是在腥風血雨下登上皇位的太子殿下。

十二歲的年紀,就算還是半大少年,性格也並非可以輕易改變的。

難道他在騙他?

溫歲費勁地搜刮著往日種種,竟是一絲異樣都沒發現,畢竟江釋雪在他麵前表露的性格從一而終,連平常的質問酸意都可以理解成沒有安全感,但真的是這樣嗎?

溫歲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他那個腦袋卻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就在這個時候,皇宮忽地騷亂起來,有太監闖進來,對江釋雪說:“殿下!外麵有刺客!”

江釋雪這才放下書,不緊不慢地對溫歲說:“先生,我出去看看。”

溫歲看著他的表情,不知為何,脫口而出:“不會是你吧?”

江釋雪停下腳步,扭頭看他,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先生,你這是何意?”

第29章 鎮南王

溫歲也有些詫異於自己脫口而出說出來的話,找補道:“……我說刺客不會是衝著殿下來的吧?”

江釋雪一臉若有所思,“有可能,先生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出去?”

溫歲說:“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江釋雪微微笑道:“先生,不是還有你嗎?先生會保護我的,對嗎?”

溫歲說:“當然。”

江釋雪也不著急了,他坐下來,請溫歲跟他下棋,溫歲心不在焉地跟他下了一局棋,他並不如何用心,卻還是贏了。

江釋雪說:“先生棋藝漸長,我贏不了先生。”

溫歲回過神來,說:“殿下怕是放了一個東海的水罷。”

江釋雪否認:“我沒有放水,是先生棋藝超絕。”

溫歲盯著棋盤,說:“都說棋風如人,殿下與我下棋,棋風如浴春風,不見殺意。”

然而這樣的江釋雪,跟江盛下的時候,又處處見血,戾氣橫生,無比刁鑽。

江釋雪目光落到棋盤上,微微笑道:“先生棋藝雖超絕,但沒有感情,全憑技巧。”

溫歲琢磨著這句話,問:“殿下這話是何意?”

江釋雪說:“先生一向聰明,應當知道我的意思。”

溫歲思考了一下,略顯詫異,“好啊,殿下是懷疑我作弊?”

雖然他的確在下棋的時候趁著思考的時間翻看了一下棋譜找了一下對應之法,但他是不會承認的。

江釋雪頓了一下,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溫歲說:“棋藝本就如此,所有的落子棋局都是題型,萬變不離其宗而已。”

兩個人下一盤棋的過程中,外麵隱隱傳來的喧鬨聲消停了。

江釋雪的貼身侍從進了大殿,對江釋雪稟報道:“殿下,刺客抓到了,但是陛下`身受重傷,恐怕不大好。”

江釋雪起身,要去看看情況,溫歲跟著他一起去了。

江釋雪對溫歲說:“先生是國師,應當去國師府等待父皇傳喚。”

溫歲反應過來,確實如此,他正要走,江釋雪卻拉住他,說:“先生要救父皇嗎?”

溫歲不假思索地說:“當然。”

江釋雪金眸盯著溫歲的臉,“先生,有必要嗎?”

溫歲愣住了,“殿下這是何意?”

江釋雪歎息道:“父皇受襲重傷,也該是太醫去給父皇醫治,先生何必一力攬下?先生是神靈,合蓋高高在上,不染凡塵,難道也要給父皇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婢嗎?”

溫歲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些年,皇帝有些過於依賴自己,幾乎每天都會過來跟他求卦,已經到了一種瘋魔的地步,他也幾乎有求必應,說實話,積分用的那麼快,也有皇帝一份功勞。

一想到這裡,溫歲有些怨念,“殿下說得有道理,那我便不去國師府了。”

江釋雪說:“為人子,我還是希望父皇能萬無一失,先生,回國師府等傳喚罷。”

溫歲說:“殿下一會兒勸我交給太醫,一會兒又叫我回國師府等傳喚,哪是陛下將我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婢,我看殿下也不遑多讓。”

江釋雪軟了語氣,“那先生想如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歲想了想,還是說:“我去看看皇帝吧,要是太醫治不好,我當然要救他。”

江釋雪說:“那先生與我一同去吧。”

溫歲應了。

江釋雪姍姍來遲,皇帝床榻前已經聚集了滿滿一屋子的人,為首的便是鎮南王,他比起服用丹藥前的皇帝還更顯幾分蒼老,畢竟邊境風沙大,很難維持青春的相貌,他一見江釋雪,知道皇帝受傷,現在主事的該是太子,便簡單地與江釋雪說明了情況:“太子殿下,那刺客已被拿下,是衝著本王來的,不想誤傷了陛下。”

這話放在彆人身上,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但無奈鎮南王仇敵無數,走哪兒都有刺客,他渾身上下不僅有打戰時留下的傷疤,也有不少刺客留下的痕跡,時不時便有鎮南王遇刺的消息傳來,遇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而且皇帝也不是第一個刺客誤傷的人,早年間,刺客刺殺鎮南王沒成功反而誤殺了鎮南王王妃和世子、鎮南王去某州府做客,又遇刺客,結果鎮南王沒事,州府大人被誤殺了,簡直就是走哪兒哪兒都來刺客,而且他還偏偏可以相安無事,反倒旁人替他遭了一通罪。

皇帝受此重傷,也沒懷疑什麼,隻以為自己真的那般倒黴,替鎮南王受了這一遭。

他氣息奄奄地躺在龍床上,太醫已經替他包紮好了傷口,此時他又因為失血過多發起高燒,太醫也直搖頭,也不敢說不大好,隻能用金針給他紮了幾針,讓他有一種自己很好的錯覺。

皇帝咳嗽了幾聲,也未跟江釋雪交代什麼,一直拉著淑妃的手,問她國師來了沒有。

淑妃抹著眼淚說:“沒有,國師還沒來,不過盛兒去請,應當很快就來了。”

溫歲看這個情況,知道嚴重了,立即進商城,看符合能救皇帝的藥,這種藥很多,但是都不便宜,一顆藥就要一千多積分,往日溫歲肯定會眼睛眨都不眨地買下來,但他在這個時候短暫地算了一筆賬,發現自己在皇帝身上花了有十萬的積分,心裡立即就不平衡了。

他在自己身上花的也就小幾千,怎麼給皇帝就花了十萬,臥槽周扒皮啊?

江釋雪看他不動,壓低聲音,用氣音說:“先生不救嗎?”

溫歲吸了一口氣,說:“救。”

說完,他現身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大喜,“國師!你終於來了!”

鎮南王也是聽了傳聞才知道這個國師,從未真正見過,他本以為是不入流的騙子,畢竟民間那些手藝人會諸多把戲,皇帝沒見過,被哄騙住了也是正常,但這一手悄無聲息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把戲,他可是前所未聞。

再看周圍人,竟不覺得驚奇,恐怕也是司空見慣了,他頗感興趣地盯著國師看,隻見國師走到皇帝床榻麵前,被皇帝非常信賴地抓住了手,懇求道:“國師,朕終於等到你了,太醫救不了朕,隻有您能救我。”

溫歲忍痛取出一顆藥,“陛下吃了這顆藥,就能好起來。”

皇帝立即伸出手,“快快,國師快給朕!”

溫歲將藥丸放到皇帝手心,皇帝張嘴就吃到了肚子裡,過了一會兒,聽見他吐出一口氣,說:“朕感覺舒坦了許多。”

他話音剛落,卻見鎮南王以眾人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抽出刀來,一刀砍斷了皇帝的頭顱。

宮殿內有一瞬間的沉寂,但很快,淑妃尖叫起來癱軟在地,眾皇子皇女也嚇得連連後退。

鎮南王要謀反?!

這樣的認知剛爬上眾人心頭,就聽鎮南王說:“你既是國師,陛下斷頭也能將他救回來罷?”

溫歲也嚇到了,大腦一片空白,但麵上還是一派冷靜,隻有了解溫歲的江釋雪知道,他並非像表麵表現得這般冷靜,看他無措的、揉弄衣袍的手指便知,好可憐,他肯定嚇壞了,江釋雪想。

溫歲咽了咽口水,說:“你這是弑君,是大逆不道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