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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間待太久了,像是回到了自己做凡人的時候。”

江釋雪好奇地問:“我聽說神仙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老不死永生不滅,先生也是如此?”

溫歲說:“凡間的神兵利器大抵是不管用的,不老不死永生不滅也是胡謅了,即使是神仙也有壽元將儘的時候,除非一直往上修煉。”

他知道江釋雪喜歡聽這種,所以又胡亂謅了幾句。

江釋雪又問:“所以凡間的東西對先生一貫不管用?”

溫歲點頭,“沒錯。”

江釋雪眼睛崇拜地看向他,“如此,先生就沒有害怕的東西嗎?”

在這樣的氣氛之中,溫歲該有的警惕也消散了幾分,他說:“自然有,我害怕重要的人離我而去。”

他說完,看向江釋雪,這樣的目光,本該讓江釋雪覺得他“重要的人”指的是自己,但不知為何,他反而心裡微冷。

他在撒謊,江釋雪想。

江釋雪說:“先生是天上仙人,有如此神通,定能護住自己重要的人。”

他說的有些漫不經心,但溫歲沒有察覺到。

過了許久,江釋雪才說:“先生,來繼續玩遊戲吧。”

溫歲有些驚訝,“這個時間,殿下應當溫書了罷?”

江釋雪說:“我想了想,還是遊戲有趣些。”

溫歲沒反應過來,單純為他這句話感到欣慰,他也是這麼覺得!

他們兩個人開了排位。

江釋雪非常克製,並不沉迷,因此到現在,段位也隻是在鑽石,而溫歲天天閒著無聊,已經打到了星耀,再難些,就上不去了。

江釋雪拿的法師,溫歲拿的是打野,幫江釋雪抓了幾波中路,將他的中線蹭得一乾二淨。

江釋雪頭也不抬地低聲道:“先生,我的經濟第五。”

溫歲安撫道:“殿下,我帶你贏,你的中線不吃也罷。”

江釋雪便不說話了。

溫歲在被諸葛亮大招鎖定的時候利用打野幾段位移連滾帶爬爬到殘血的江釋雪身後,讓江釋雪代替他被諸葛亮的大招打死。

溫歲解釋道:“殿下,打野不死才能帶你贏,你放心,我會把諸葛亮大卸八塊為殿下報仇!”

說完,將諸葛亮抓了到對方不敢出塔。

最後雖然贏了,但江釋雪作為法師經濟第五,還被舉報扣分了。

溫歲這才心虛起來,自覺得做得太過,又讓江釋雪拿了瑤,掛他頭上,帶他飛了幾把。

打到第五把的時候,溫歲心裡有些犯嘀咕,因為江釋雪是不會放縱自己玩這麼多把的,現在這樣,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樣子。

溫歲想到這裡愣了一下,琢磨過來了,其實他也不算很笨,若是真的笨,也不會到這個時候也沒有露出馬腳了。

經過江釋雪點撥,他也能明白江釋雪為何如此,他信了他隨口說的話,表現出自暴自棄的樣子,來放鬆皇帝的警惕。

當然,這種方式也不是一天半天才能起效的,不出意外,他會這樣持續很久。

其實……也算誤打誤撞?

溫歲又高興起來了,江釋雪不喊停,他便一直帶江釋雪打遊戲,中途有人點江釋雪頭像,還發局內文字罵江釋雪,溫歲還打開鍵盤,激情回護,將其他隊友訓得頭都抬不起來,直接擺爛,但是溫歲還是帶著江釋雪贏了。

他太帥了,溫歲沾沾自喜。

瞥了一眼江釋雪,感覺他的心情似乎沒有因為跟他打遊戲變得更好,不過他也不在意,敷衍地關心了幾句,就要離開。

但江釋雪很快就叫住了他,“先生,本宮想與先生說些夜話。”

這就是不太委婉的請求溫歲留宿了。

溫歲想了想,這時候他沒有那麼多的牽掛,所以可以在皇宮留宿,他沒有拒絕。畢竟江釋雪的心情不好都如此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了,作為江釋雪的追隨者,他體會不到對方的心情,就顯得太刻意了。

溫歲和江釋雪一起泡澡,即使他這臉不是自己的,但身體是實實在在的屬於自己的身體,因此身上都被有些滾燙的水溫燙成了粉紅色。

但臉上偏偏又沒有太多的變化,因此臉上和身上顯出了差色。

江釋雪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對此沒有太大的好奇心,他令人拿來了酒,要和溫歲喝幾杯,溫歲卻說:“殿下年紀尚小,不能喝酒。”

江釋雪瞥了一眼他,微微笑起來,說:“我小不小,先生看得見,反倒是先生,沐浴還穿褲子,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歲:“……”

他氣得立即修改身體數據,然後猛地站了起來,“殿下請仔細看!!!”

江釋雪:“……”

他捂住了眼睛。

溫歲本來很生氣,看見江釋雪這樣,反而笑了起來,故意說:“殿下你怎麼不敢看?將手拿開,我給殿下變個戲法。”

江釋雪遲疑了一下,手指撇開了一條縫,露出了淡淡的金眸。

溫歲修改數據,“紅橙黃綠青藍紫!”

江釋雪:“……”

溫歲:“香蕉木瓜黃瓜腰上繞三圈!”

江釋雪:“……”

江釋雪放下手,注視著溫歲:“先生,既然都能開這種玩笑,又何必端著一張臉裝穩重矜持?”

“……”溫歲僵住了,他又把自己捏的人設給忘記了。

溫歲默默地改回數據,一屁股坐進水裡,和江釋雪對視著,沉默了。

第21章 先生不會欺騙我

實在是尷尬,溫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上頭來跟江釋雪玩這些。

但現在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尷尬,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侍從端來了酒,江釋雪問:“先生酒量如何?莫不要喝醉了。”

溫歲說:“殿下放心,小酌一杯沒問題。”

江釋雪便給他倒了一杯,要給自己倒的時候,溫歲說:“殿下尚小,不能喝酒。”

江釋雪有些訝異,也頗為好笑,“像我這個年紀,有些人已經去逛過花樓了,我為什麼不能喝酒?”

溫歲說:“喝酒傷身,尤其殿下還在長身體,就更不該喝酒。”

說這些關懷的話,反正也不會少塊肉,溫歲不介意做幾次暖男。

大概是溫歲的語氣太過認真,江釋雪頓了一下,便放下了酒杯,說:“那我便不喝了。”

溫歲說小酌一杯就真的是小酌一杯,隻喝了一杯便不再碰了。

他酒量確實很不錯,一杯酒也不會有醉意,就是趁個景,晚上好睡覺而已。

泡完澡,溫歲睡在了偏殿,而江釋雪睡在主殿,兩個人隔了一道牆,倒也很近。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溫歲渾身都有些暖洋洋的,這個時節晚上還有些涼意,他端端正正地躺好,蓋好了被子,眼睛剛眯上,就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香味兒,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看見了桌上燒著的香爐。

皇家就是講究,晚上睡覺還熏安神香。

溫歲沒有多想,就著這樣的令人安心的香味慢慢陷入了沉睡。

睡到後半夜,殿中的香燒完了,偏殿房門才“咯吱”一聲,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江釋雪走進了門,臉沒入黑暗之中,並沒有什麼表情,他關上了房門,快步走到溫歲床邊,將懷裡抱著的枕頭放到一旁,語氣很輕:“先生,我睡不著,我想與先生一起睡。”

他說完,目光落到了溫歲臉上,殿外月光明亮,透過窗戶落在溫歲臉上,竟也有一種神聖的美。⑨思⑨兔⑨網⑨

但江釋雪知道,他不是像外表表現得這般清冷。

他坐到了床邊,伸手推搡了一下溫歲,低聲喚道:“先生?”

溫歲睡得很沉,幾乎沒有反應。

什麼藥都能起作用呢,先生。

江釋雪在溫歲身邊躺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這一切溫歲依舊什麼都沒發現,他睡的很好,好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感。

他想到了昨晚上的安神香,便跟江釋雪討要,江釋雪微怔,很快勾起嘴唇,道:“先生想要,我讓人送一箱去國師府。”

過了一會兒,江釋雪說:“父皇請我過去看戲,先生可想一起去?”

溫歲:“去。”

他隱匿了身形,跟著江釋雪一起去了禦花園。

皇家禦花園占地頗大,戲台也早已搭好,上麵花旦武生咿呀唱跳,很是熱鬨。

溫歲其實對這戲不感興趣,他饒有興趣地看了一圈皇帝的皇子皇女,結果掃了一圈下來,無奈地發現隻有江盛和江釋雪長得最好。

看了一會兒,溫歲就沒興趣了,他要走,低下頭與江釋雪說了一聲,江釋雪輕聲說:“先生想走便走罷。”

溫歲要走,就聽見坐在江釋雪旁邊的三皇子開口說:“六弟,你在自言自語什麼?難不成大白天的撞邪了?”

江釋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三皇子越發起勁,“六弟,我在與你說話,你怎的裝作聽不見?”

溫歲取出一根羽毛,輕輕地在三皇子臉上搔弄,三皇子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聲音也有幾分尖利,“什麼東西?”

他的動作頗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三皇子母妃如妃瞪了他一眼,給了嬤嬤一個眼神,嬤嬤立即走到三皇子身邊,低聲叮囑他,叫他莫要作怪。

“有、有東西在我臉上飛,不是我!”三皇子如此解釋道。

但嬤嬤並不以為意,轉達了如妃的話,便離開了。

三皇子壓下驚恐坐直了身體,眼神注意到江釋雪望著自己微微笑,羞惱道:“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吧?”

江釋雪語氣冷淡:“三哥,若不想看戲,便去醒醒酒,省的打擾父皇看戲的雅致。”

三皇子也知道自己沒理,他壓下話頭,正要繼續看戲,卻是感覺手裡一陣冰涼,像是有具死屍握住了自己的手!

三皇子這次再也壓抑不住,猛地尖叫起來,甩手跳起來,“有、有鬼!!”

三皇子正值青春期,但早已變聲,因此聲音格外尖利,戲台上的戲子們營業能力過關,被這樣一打岔,氣息都未亂,依舊在唱戲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亂飛。

但是皇帝聽到了三皇子的尖叫和他尖叫的內容,臉色一沉,表情格外不好看,他將三皇子叫到跟前,語氣已經極為不善,“你在叫什麼?”

明明今日日頭不錯,周圍也是百花爭豔的一派春色,但三皇子覺得像是置身冰窟,叫他格外的冷,他哆哆嗦嗦地說:“父皇,有、有鬼!剛才有鬼拉我的手!”

如妃趕緊過來,“請陛下恕罪,他這是念書念傻了,出現幻覺了,臣妾立即帶他下去!”

不得不說如妃的反應能力確實不錯,趕在皇帝要發火之前想將三皇子帶走。

但三皇子見他們不信自己說的話,揚起手,急於證明自己,“我說的是真的!父皇你摸,我這隻手還是冰冷的,被那隻鬼手握過了!”

這句話一出,如妃恨不得扇他幾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