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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叫枇杷看看。枇杷盯著寶物擰眉思索片刻:“有八九年了吧。”

“明日一早把這些東西給三公主送去,就說幫她裝扮新家。”

韓子仁禁不住提醒:“這些都是舊物啊。”

“阿姊的廳堂書房寢室自然是放上林苑匠人為她打造的物品。這些東西可以用來送人,也可以賞給張家晚輩。”

韓子仁懂了:“奴婢明白。”

太子伸個懶腰:“這一天過的真充實。在宣室殿那些天我晚上都沒睡好。”

“出什麼事了嗎?”韓子仁忙問。

太子搖頭:“從早到晚一動不動,孤不累也不困啊。奏表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影響休息。哪像今日這般清靜。”

韓子仁無語又想笑:“殿下所言極是。下次休沐還出去嗎?”

“沒有雨雪就出去。”

長安的冬天雨少雪也不多,這才下大雪,自然不會那麼快又下。除非天氣反常。然而今年入冬以來該冷的時候冷,該下雪的時候下雪,是以接下來幾日陽光極好,甚至連風都小了。

臘月十二上午,太子再次帶人出宮。這次沒叫劉徹碰見,蓋因他發現一個琴藝很好的閹人宦官,他此時正在永巷跟那位宦官以及宮中樂師謳者聊音樂。

該宦官此前一直在狗舍養狗。劉徹閒著無事去狗舍,結果沒有聽到汪汪汪,反而聽到了琴聲。劉徹大為意外,令狗監把撫琴之人找來,劉徹同他對答一番,確定此人並非故意賣弄,就令其跟宮中樂師研討音樂。

話又說回來,公孫敬聲和昭平君鋪子裡的管事認識太子,二人去鋪子裡查賬的時候掌櫃的就告訴他倆,他看見殿下了。

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知道表弟憋的厲害,這次休沐一定也會出來,就早早在東市車馬行附近等他。

果然,一炷香左右太子就到了。

太子疑惑:“你倆在這兒作甚?”

“等你!”昭平君伸出手,太子撐著他的手跳下來。

公孫敬聲提醒:“慢點!”

“無事。”太子渾不在意,“去哪兒玩?”

昭平君:“看百戲?”

“可。我好久沒看過了。”太子不說沒感覺,一說才發現得有兩三年了,“還是以前那地兒?”

昭平君點頭:“不過擴建了。”

“走吧。”太子一馬當先。

“公子!”

太子停頓一下,扭頭看兩位表兄。

二人搖頭,沒人叫他。

太子繼續往前走。

“王公子!王公子!”

“等等!”公孫敬聲一把拉住表弟,“好像找你的。”

太子疑惑,懷疑他年紀輕輕就耳背,人家喊王公子,他姓劉,以前也隻是被人叫過“衛公子”。公孫敬聲示意他看斜前方。太子看過去,一丈外有幾名妙齡女子,其中一人好像在哪兒見過:“找我?”

四名女子一起點頭。

“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兩位女子掩嘴輕笑,一名女子推一名女子,嘴裡嘀咕著:“快去,快去。”

那名女子麵如傅粉,低著頭疾步到太子跟前,太子下意識後退:“姑娘——”手裡一重,太子低頭,手裡多出一個荷包。太子奇怪,她這是做什麼:“姑娘——”

“快走!”兩名女子架著那名貌美的女子,推她過來的女子轉身推她:“走走走。”

太子張了張口,轉向兩位表兄:“她們跑什麼?”

第203章 太子無意

原諒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無法回答,他們驚呆了。

造孽啊!

表弟還這麼小!

二人回過神不禁大聲驚呼,好在熱鬨的街道令二人意識到不妥,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去。

公孫敬聲一副難以言喻的樣子看著太子表弟。

昭平君欲言又止。

太子奇怪:“你倆怎麼了?說話!”

兩人看了看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太子表弟,又互相看看,你說還是我說。

來自太子宮的小黃門先開口:“公子,這是那位姑娘的荷包。”

太子淡淡地瞥他一眼,用你提醒!

小黃門無語又想笑,殿下不是一向聰慧過人啊。

公孫敬聲看不下去:“還記得你捉弄表兄那次嗎?表兄差點被姑娘家的荷包手絹金釵玉簪埋了。”

太子自然記得,終於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公孫敬聲頷首。

太子頓時覺著荷包燙手,往他懷裡扔。公孫敬聲本能接過去,脂粉香提醒他乾了什麼又慌忙還給他:“這是給你的,往哪兒扔?”

“可是——”太子轉向昭平君,昭平君後退,一副怕被輕薄的模樣,“你嫂子雖然不敢管我,可我也並非來者不拒。”

公孫敬聲:“那姑娘也看不上他。”

昭平君瞪眼:“說得好像能看上你一樣。”

“我沒說能看上我。雖然匆匆一瞥,但我敢說長安城中二十到十三歲之間的女子有一個算一個,無出其右。”

此話令太子想起什麼,他轉向這幾年每次都隨他出來的兩位小黃門。

二人一起點頭:“是她!”

昭平君驚呼:“你認識?”

太子不禁皺眉,耳朵疼,“小點聲。”

公孫敬聲移到他身側,低聲問:“怎麼回事?”

太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算起來得有兩千年了,那時他還不是修真界第一人,偶爾還得奉師命跟人切磋,或陪師弟師妹們出去曆練,而每當那個時候他都能收到女修的示好

來到此間當了多年小孩,太子一時不習慣,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以前可以說他一心修煉,如今總不能是他一心當太子吧。再說了,他一個毛頭小子,那女子又不知道他是太子,看上他什麼了啊。

太子猶豫片刻:“好像心悅我。”

“這一點不用你說,我們有眼睛。我是問,你倆怎麼認識的?”公孫敬聲盯著他,不容他狡辯。

太子朝身後看去。

小黃門忍著笑解釋:“此事還得從上次休沐說起。那日東市人多,公子一時沒有注意到前麵有個豆腐筐子,走在公子前麵的人突然停下來買豆腐,公子差點撞到她。那人就是方才那位姑娘。公孫公子,奴婢可以發誓,公子跟她總共沒說三句話。”

太子點頭證明,是這樣。

“太膚淺了。”太子很是無語,“她都不知道我姓氏名誰,家在何方,祖籍何處。也不怕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

昭平君:“人家知道你姓王,太後侄孫。僅此一點就夠了。”

公孫敬聲頷首:“能找個身份高貴的,合眼緣的,誰想找歪瓜裂棗?不要說婚姻大事,養隻貓貓狗狗我們也想挑好看的。”掃一眼侍衛,“你們說是不是?”

侍衛不約而同地點頭。

太子:“可是我——”

“你還小。”公孫敬聲打斷,“我們知道。不過長安女子雖多,像她那副相貌的很少。你若有意可以先定下,過兩年再說。她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過兩年也才十七八歲。”

昭平君點頭:“雖然我也不讚同你現在娶妻,可你早晚得娶妻。倘若那女子家世清白,可以先封——”

“等等,等等!”太子趕忙打斷,“誰說我有意?誰說我要娶妻?”

昭平君被問住了。

公孫敬聲低聲問:“你不娶妻以後誰繼承皇位?這話跟我們說說就算了。萬不可叫陛下聽見。”

“我——”太子頭疼,“反正我才十六。二舅說了,他二十一才定親。還有五年,早呢。走,看百戲去!”說完就走。眾人愣住,麵麵相覷,這就完了嗎。

太子退回來,荷包往小黃門懷裡一塞:“改日還給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黃門疾步追上去:“奴婢也不知道她姓氏名誰啊。”

昭平君跟公孫敬聲使個眼色,兩人大步追上去。

太子腳步一頓,二人不得不停一下,互相看了看,小黃門說的上次休沐應該就像現在這樣差點撞上去。

“你們說,下次休沐她有沒有可能還在這裡等我?”太子回頭問。

二人愣了一瞬,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太子轉向小黃門:“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黃門不知。

隨太子出來的兩位小黃門皆商人之子,多是跟父輩做買賣,很難進太學,所以很多人十六七歲定親,過一兩年成婚。太子如今已有十六,也該考慮人生大事了。隻要那位姑娘願意,她不能為太子妃也可以當庶妃。

“怎麼做?”

太子一倆無奈,真笨!

“我年少,還在太學讀書,暫時不考慮這些事。”

公孫敬聲差點被口水嗆著。

太子看向他:“不行嗎?表兄當年就是這麼說的。”

公孫敬聲:“戰場上刀劍無眼,尋常人家也不敢把女兒嫁給他。他又那樣說,自然沒人上門求親。後來他一戰封侯,再這麼說還有用嗎?”

“那時他都十八九歲了。我才十六!”太子提醒。

公孫敬聲:“不信邪?那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太子殿下一甩馬尾,氣哼哼朝百戲樓走去。

公孫敬聲搖頭失笑,低聲問:“下次休沐還來嗎?”

昭平君點頭。

可惜休沐那日早上天空飄起小雨,太子殿下哪都不想去,窩在書房聽雨畫畫。太子還沒給他祖母畫過,所以不許任何人打擾他。

太子殿下一氣嗬成,韓子仁端著茶點進來,給即將熄滅的火盆加炭。

除夕節前的最後一個休沐,三公主想去看看她的府邸。劉徹不同意,三公主就找她弟。太子答應跟著他小阿姊,劉徹才勉強同意。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三公主女扮男裝。

三公主很早以前去過東西市,她還有印象,馬車從東市附近穿過她又要去東市。太子白了她一眼。三公主揪住他的耳朵:“去不去?”

“等過幾個月嫁到張家你還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

三公主仔細想想,很有道理。

“彆掀車簾。”太子見她想把整個車簾掀開,慌忙抬手按下去。

三公主瞪他:“我是你阿姊!”

“你這麼厲害怎麼不自己求父皇?”太子問。

三公主蔫了。

休沐日人多行路難,太子閉目養神好一會馬車才到石邑侯府。

這宅子原是現成的。劉徹給二女兒選府邸的時候叫人一並買的。蓋因吳蠻子無依無靠,單憑軍功得到的封賞並不能夠令他拿下有花園池塘的大宅子。

休沐日,張湯的幾個兒子都回去了,一家人團聚,所以宅子裡隻有匠人。隨太子出來的小黃門過去敲門,遞出他的出行令牌匠人就知道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是當今太子。至於另一個,太子有很多表兄,是他表兄吧。

匠人不敢好奇,打開門就去做事。太子隨三公主前前後後看一圈,三公主感覺累了,太子才說:“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