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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頭籌?”

“彩頭不會隻是一副馬鞍吧?若是這樣我不參加。”小太子嫌棄。

昭平君服了:“跑馬比賽必然跟馬有關。一寸長的玉馬。聽說通體%e4%b9%b3白沒有一絲雜色。”

公孫敬聲:“難怪你騎術不精也敢參加。”

昭平君瞪他一眼:“誰說我是為了馬?不能是為了看熱鬨?”

公孫敬聲腹誹,除夕剛過東西市那麼多熱鬨不看,跑到荒涼的茂陵看熱鬨,腦子有病!

小太子起身:“我這就去挑馬。你們跟我一起去嗎?”

二人不約而同地搖頭——該回家了。順便帶走兩食盒剛包好的嵌糕。

馬廄離太子宮很遠,小太子下午無事決定走過去,順便遛狗。

這幾日天冷,小太子不出來,花花不要彆人遛,可把它憋壞了。

花花看到前麵隻有一條路,一口氣跑到岔路口等他。等著等著,它跑回來咬住小太子的鬥篷往前拽。

“鬆口!”小太子抬腳踹它,花花鬆開鬥篷衝他汪汪。

小太子該怎麼走怎麼走,花花被他氣得又往前跑,但是不敢越過岔路口,端的怕跟小主人分開。

小太子走了一炷香身上冒汗才走一半。

“宮殿修這麼大做什麼。”小太子抱怨,“縱然廣廈千間夜眠也不過三尺寬。”

他的隨從們笑了。

韓子仁:“高祖也曾問過蕭何類似的問題。”

“皇宮是蕭何修的?”小太子頭回聽說。

韓子仁點頭:“聽說那時東西市荒草及腰,長安隻有孤零零一座皇宮,看起來很是淒涼。”

小太子想象一下也覺著淒涼。

再看如今,連不可一世的匈奴都被漢軍打殘了。

小太子忽然覺著他很幸運,幸運的是他是父皇的兒子,而不是高祖的兒子,沒有生在亂世。

聽聞那時候公卿進宮乘坐牛車,滿長安找不到四匹顏色一樣的馬。小太子感慨:“幸好我們生在當下。”

韓子仁不禁附和:“是的。有時候遇到不如意的事想想古人,雖然聽起來像自我安慰,可也是事實。”

“那你開心嗎?”小太子問。

韓子仁:“心情會好很多。”

“你是對的。你若傷春悲秋,不出幾年就會變得一臉苦相。輕則誤入歧途,重則多病早逝。”冷風吹過,小太子捂住臉。韓子仁詢問:“殿下,要奴婢背你嗎?”

九歲的小太子不許奴婢抱他。韓子仁才這樣說。

“要的。”小太子趴在他背上,看到韓子仁累了就下來。

隨後又走一盞茶的時間才看到馬廄:“回來乘車!”

韓子仁令小黃門備車,他們挑好馬就回去。

小黃門:“奴婢先找馬監過來?”

小太子抬抬手:“不必。孤先看看。”

一行人走到馬舍嚇一跳,蓋因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韓子仁擋在小太子前麵:“何人?”

那人看起來高大,臉皮很嫩,長得也不像漢人,看到他們也嚇一跳,緊張的身體僵硬。小太子拉開韓子仁:“你是不是不會說漢話?”

男人點點頭,又搖搖頭,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一點點。”

“你是匈奴人?”韓子仁問。

那人不住地點頭。

韓子仁:“聽得懂?你退下吧。我們挑一匹馬。”

那人不走,固執地盯著韓子仁一行,像是懷疑他是偷馬賊。

韓子仁氣笑了,轉向太子,小太子微微搖頭,低聲說:“此時不是喂馬的時候,他在這裡應該很喜歡馬。匈奴人懂馬,叫他跟著吧。”

小太子大聲說:“你可以為我挑一匹馬嗎?馬監知道我今日過來。”

第126章 比賽

那人乖乖點頭。

眾人正想跟上去,一陣腳步聲傳來。小太子循聲看去,馬監跑過來告罪:“下官不知殿下駕到,殿下恕罪。”

“此事不怪你。”小太指著先前那人,“新來的?”

馬監扭頭看看:“是的。原本要他去黃門署養戰馬,黃門署那些人嫌他年幼不會說漢話又給退回來了。”

韓子仁好奇:“他很小嗎?”

“今年才十五吧。”馬監也不太確定。

那人點頭。

小太子:“去年跟渾邪王——不對,他是休屠王什麼人?”

那人驚得微微睜大眼睛,像是害怕什麼,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

馬監:“休屠王長子。”

少年嚇得雙膝跪地,苦於不會說漢話,著急的用匈奴語喊馬監。馬監跟匈奴人處久了,不由得把到了這裡的匈奴人當成大漢子民。馬監過去拽他:“這是做什麼?太子殿下最是和善仁厚。他隻是沒有見過你,好奇多問幾句。”

馬監說的是匈奴語,嘰裡呱啦一通,小太子沒聽懂。但憑少年瞬間放鬆下來的神色可以看出馬監在誇他。

小太子問馬監:“此人怎麼沒去休息?”

“他喜歡馬。”馬監指著遠處的幾匹馬,“這幾匹都是匈奴馬。他看著親切,無事的時候就來看看。”

小太子很意外,從王子到馬奴,他竟然可以好好生活,還能心存善意:“難得啊。”

馬監與有榮焉:“他很會養馬。黃門署那些人要後悔了。”

小太子忘了帶荷包,腰間倒是有一塊玉。小太子拿下來仔細回想一番,不是父皇母後給的,也不是祖母賞的。舅舅表兄不送這個。小太子遞給韓子仁:“我買的?”

韓子仁接過去:“好像殿下兩年前買的。”

小太子想起來了,為了把芥子空間裡的玉佩送出去,他有段時間買了很多玉飾。

韓子仁朝休屠王之子看過去,小太子微微頷首。韓子仁遞給馬監,馬監拱手謝恩,隨即放少年手中。沒等馬監提醒,少年學馬監拱手謝恩。

是個有眼力見的。小太子微微頷首:“挑馬吧。”

馬監:“殿下在宮裡用還是出去狩獵?”

“賽馬。”

馬監臉色微變,猶猶豫豫試探地問:“陛下知道此事嗎?”

必然不知道!

“父皇不知我怎敢來挑馬?”

陛下不知道的事多了。馬監心說。

“賽馬隻能從陛下的馬裡挑。即使陛下知道殿下來挑馬,等殿下挑好了下官也得向陛下稟告。”

小太子頷首:“職責所在,孤明白。你倆為孤選一匹吧。不必擔心馬性子烈孤摔下來。”

馬監有幸見過小太子的騎術,自然不擔心他摔下來。他擔心一群少年玩起來不知天高地厚玩障礙跑。

小太子選中明日用馬乘車離開,馬監立刻向天子稟報。

劉徹氣笑了。

馬監慶幸他謹慎:“陛下不知道?”

“他是一次比一次大膽。”劉徹臉色陰森可怖。

馬監心裡打了一個突,弱弱道:“陛下,殿下不知微臣過來。”

“這點你大可放心。每個向朕告他的人他都恨的話,他可恨不過來。”劉徹抬抬手示意他不必擔憂,“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也能理解你此舉不過是職責所在。”

馬監微微驚訝,果然知子莫若父啊。

“陛下準備怎麼做?”

劉徹:“你先退下。朕想好了會令人告訴你。”

馬監退下,春望試探地說:“陛下,此事不必再考慮,殿下才九歲啊,哪能跑馬。”

劉徹:“比起他敢賽馬朕更好奇他的馬術。他不怕顏麵掃地嗎?”

春望愣了一瞬,恍然道:“奴婢怎麼沒有想過殿下六天上一次騎射課,還時常因為辛苦缺課。他怎麼敢同人比賽?”頓了頓,“無知無畏?”

劉徹嗤一聲:“你看他像沒有自知之明嗎?”

春望搖頭:“殿下都知道奴隸活的如同牲畜。”↙思↙兔↙在↙線↙閱↙讀↙

劉徹:“今日宣衛尉,明日宣丞相。”

春望領命交代下去。

今日雖是休沐,但衛尉反而休沐最忙,唯恐休沐城外人多熱鬨或宮裡人掉以輕心出現什麼變故。

衛尉在溫室待一刻便領命出宮。

劉徹令春望等人各去休息,他前往椒房殿。

椒房殿正殿門窗大開,劉徹一進去就感覺三麵透風,令宮女關窗。

衛子夫聽到他的聲音從茶室出來:“陛下,先不要關,透透氣。”

衛青等人午時兩刻就出去了,透什麼氣。

“室內怎麼了?”

衛子夫:“今日來的人多,茶一壺一壺的煮,屋內全是茶湯味。”

“那先開著吧。”劉徹朝她走去,“忙什麼呢?朕進來你才知道。”

這話好沒道理!衛子夫很無語,她又沒有順風耳,也沒人提前告訴她,她能知道陛下何時過來才怪吧。

“妾身忙著煮茶沒留意有人進來。”衛子夫不待他再問,“下午無事人容易犯困,喝點茶清醒清醒。”

劉徹朝茶室走去。

衛子夫跟上:“母後那裡這麼早就散了?”

劉徹:“此時才散吧。朕不愛看到她們早早回來了。”

三個姊妹加上一個姑母,四個人八百個心眼子,沒有一個用在國家大事上麵。劉徹聽著她們談論公卿嘲笑世家就煩。

“怎麼不叫他們用了飯再走?”

衛子夫:“仲卿府上準備好了。再說了,步弟和廣弟的孩子小,不疑近幾個月才懂事,弟妹們擔心吵著妾身也不敢留下用飯。”

劉徹聽到“不疑”二字想起誰說過衛青的妻子又有身孕了。

“衛青夫人幾個月了?”

衛子夫:“妾身上午請太醫給她看過,預產期五月初。”

“夏收時節好日子。”劉徹坐下為自己倒杯茶,看清茶湯很是詫異,“隻有茶葉和水?

衛子夫:“上午陪姊妹們喝了許多茶湯,下午不想再喝那些,清水不能解乏,妾身就想到這個法子。”

劉徹午飯在東宮用的,席上許多重油重鹽的菜,他每樣隻吃一點一頓飯下來也吃得很不舒服。劉徹甫一登上禦輦就忍不住同黃門抱怨:“那麼多油膩的東西他們怎麼吃得下去。”

黃門:“就著酒吃自然吃得下去。”

“是朕忘了他們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

聽聞三位公主的夫君是這樣。但這種事陛下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他卻不好附和:“陛下,還去太子宮嗎?”

“不去!朕還想多活兩年!”

想到這裡,劉徹告訴衛子夫兒子大了竟然敢跟人比賽馬。”

衛子夫手中的茶杯險些沒拿住,“騎馬比賽?”

劉徹頷首。

衛子夫臉色驟變,急急地問:“陛下同意了?”

“這次沒比成他下次還敢。朕安排好了。等他回來你把他叫過來,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務必叫他保證就算有下次也得提前告訴我們。”

衛子夫很想抱怨,陛下真會當好人。

“明日何時結束?”

劉徹哪知道:“你叫人在太子宮等著。”說完抿一口茶,令劉徹很意外,茶香濃鬱但茶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