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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會胡扯。她倆也想給去病說親?”

“陳家表兄說以前不愛提表兄。”

劉徹聽懂了:“近日全城百姓都在聊去病的婚事?”

昭平君這幾年腦後長反骨,隆慮公主吃虧中計,他得高興的放炮竹。不太可能為她和館陶扯謊。小太子點頭:“私下裡都說過。”

霍去病確實該成親了。

劉徹閒來無事也替他考慮過。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人選。

劉徹就想表示他知道了。忽然想起兒子都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據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是表兄嗎?”

“你是朕。”

小太子:“我是父皇也沒用。媒人不敢跟父皇搶,可膽大的女子敢當街攔住表兄表達愛慕啊。”

劉徹震驚,現今女子竟如此大膽嗎。

“父皇猜猜第一個騎象的人是男是女?”

劉徹:“女子。你這樣問,可能還是位未婚女子。”

小太子點頭:“父皇,孩兒告退。”

劉徹起身跟他一同出去。

女子縱然敢當街表白,可婚姻大事依然得父母做主。劉徹不好跟百官聊他們的女兒,皇後倒是可以跟百官夫人聊小兒女的婚事。

小太子見老父親去椒房殿,拉著他的手跟上。

劉徹停下:“據兒,朕不打你不生氣,不等於今日還想看到你。”

“小氣鬼!”小太子跑出去五步大聲喊。

劉徹轉身去追。

小太子像個小兔子似的,一溜煙鑽進太子宮。

劉徹詫異:“他跑這麼快?”

春望真不想提醒:“陛下不是一直說殿下跑得快,您的劍追不上他嗎?”

“仨孩子也沒他一個機靈。”劉徹無奈地感慨。他抬起腳又停下,“朕這些年隻有他一個兒子,是不是他太過聰慧?”

春望腹誹,您也算算一年到頭您在後宮留宿幾回。

休沐前後常去後宮,您十次有八次因為第二天得陪兒子練劍,跟後妃蓋被子聊天。

要不是你證明過自己,後妃得一邊為您祈禱,一邊為您尋民間偏方。

“陛下,椒房殿今日去不成了。”春望朝西安門方向看去。

劉徹轉身,禁衛模樣的人跑過來。劉徹移到樹下等著。待人走近,確實是宮內巡邏的禁衛,手裡捧著一卷竹簡。劉徹令隨行的小黃門去椒房殿支會皇後,他傍晚過去。

奏表沒用密封,看起來也不像來自郡國。劉徹到宣室屋簷下打開一看,頓時覺著兒子可人。

彆說他的錢來自百姓,此時兒子叫他還給百姓,劉徹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應下來。

“陛下,出什麼事了?”春望心下奇怪,怎麼看起來比被小太子堵得啞口無言的時候還生氣。

如今天下還能有什麼事值得陛下臉色黑的滴墨。

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

可是太醜了,劉徹不想遮掩,轉手遞給他。

江都王劉建父親薨逝時,妹妹回來奔喪,他趁機與其通奸。後又濫殺無辜,令宮人與□□媾等等。劉建自知罪孽深重,在常山王被處死後,害怕被殺,近日詛咒帝王,試圖謀反。

書中沒提劉建詛咒、謀反等罪證,劉徹相信書中諸事件件屬實。

春望也信,可太難以置信,以至於他驚得險些下巴脫臼。

真人外有人啊。

“陛下,這,這不是人啊。”春望往常不敢這樣說封國王爺,但他此刻忍不住。

劉徹沉聲道:“宣禦史大夫張湯嚴查此事。”

“此事該交給廷尉吧?”春望懷疑他氣糊塗了。

劉徹:“沒看到書上提到以前告他的人被廷尉定了死罪?等等,還有衛青。”

春望明白,朝廷派人過去一定會遭到劉建抵抗,必須令人領兵前往。如今能調動兵馬的人,除了帝王就是大將軍。

春望禁不住同情二人,難得休息一天都不能在家多住一晚。

張湯這些年也經曆了許多大案重案。可當他看到江都王的罪狀,依然感到心驚。

衛青接觸不到這些,他還沒看完頭發就豎起來。

一向在戰場上殺人如切瓜的大將軍晚飯沒用,晚上也沒睡好,惡心的。

劉徹見得多了,到椒房殿還有心思跟皇後聊冠軍侯的婚事。

小太子不知道他走後出了這種事,擔心他的那番話令老父親心存芥蒂。翌日清晨見著老父親,小太子開口就問:“父皇,今日想看到我嗎?”

劉徹怎麼看兒子怎麼滿意。以防小不點的尾巴翹到天上去,他板起臉:“不想。”

“不想也得陪我練劍。”小太子看出他眼中帶笑,禁不住感慨,老父親不愧是明君。昨日被他堵得有口難言,睡一覺就不氣了。

難怪他能容忍汲黯幾十年。

小太子把劍給他:“父皇,我的劍變輕了。”

“你力氣大了。”劉徹揪住他的小耳朵,“知子莫若父。以為這樣說朕就會叫你用真的?”

小太子可惜,父皇也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父皇,看招。”小太子朝他%e8%83%b8`前戳。劉徹下意識擋,小太子手腕一轉戳到他腰上。

劉徹詫異,兒子的手腕真靈。

也是因為木劍輕。換上最薄的鐵劍,小太子也彆想轉這麼快。

劉徹不得不認真起來。

結果他碰到了兒子的衣角,沒戳到兒子,累得扶牆,但他心裡很滿意。

這就是他兒子。

堂兄弟親兄弟的那些惡習兒子一概沒有。

第110章 大義滅親

劉徹很忌諱詛咒這類事,前往江都查辦此事的官吏不敢有一絲懈怠,又因江都王劉建作惡多端,其罪證很好查明,半月左右江都就傳來消息,江都王一族皆被控製。

劉徹有意滅其族,在他看來江都王府的老鼠都不無辜。

劉建的父親是劉徹同父異母的兄長,秉性同劉建截然相反,早年七國叛亂,前江都王年僅十五歲就敢上書自請出戰。朝中一些官員就認為,劉建的子女秉性也有可能像其祖父。

劉徹又何嘗沒有想過這點,若非劉建罪孽深重,看在其父的麵上也會饒他不死。

就在劉徹舉棋不定之際,東宮宦官請他前往長信殿。

劉徹很是好奇地問太後:“竟然有人敢替那個畜生求情?”

太後詫異:“知道哀家叫你何事?”

“當前朝中隻有兩件大事,領兵在外的冠軍侯有消息也是朕先知道。朕沒收到消息,母後又怎會知曉?”劉徹直接問,“誰替劉建求情?”

太後:“劉端。”

劉建的父親有幾個同父同母的兄弟,不過隻有一人還健在——膠西王劉端。

“八兄?”劉徹冷笑,“他自己這些年犯了多少事?公卿多少次上書請求查他?朕不殺他是不想落下一個殺害所有兄弟的罵名。”

太後不好再替劉端辯解,把劉端寫給她的信遞給劉徹:“也不是饒恕他。你寬恕了舜的妻小,劉建的兒女算起來該稱你一聲祖父,有的還比舜的兒女年幼,合該留他們一命。”

“劉舜作孽其妻雖不曾規勸,也不曾助紂為孽。江都遞來消息,劉建之妻與他共同詛咒朕。這讓朕如何饒恕她的兒女?”

太後沉%e5%90%9f片刻,勸他令派往江都的官吏再仔細查查。

“可是沒了父母兄姊的庇佑,單憑劉建在江都犯的那些事,他們也很難活著長大。”劉徹提醒母親。

太後歎氣:“先帝十四個兒子,總不能僅剩你一人吧。”頓了頓,“我知道皇帝有法子。”

這話說的叫劉徹很無語,他當然有法子。

一道手諭下去自然沒人敢為難幼童。

“兒子可以答應母後。日後再有人上書告劉端,朕不會再念舊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後:“哀家也不會再叫你寬恕他的兒女。”

劉徹好笑:“母後真當朕久居深宮不知道朕的那些兄弟什麼德行?劉端一碰女子就生病,他拿什麼生兒育女?”

太後的臉微熱,兒子竟然知道啊。

“皇帝政務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太後頂著尷尬的神情說。

劉徹立刻起身回宮。

太後問伺候她小半輩子的心腹宮女:“陛下的那些兄弟還剩幾人?”

“他日處置了膠西王,膠東王病重,時日無多,隻剩中山王和趙王。”

太後:“他二人近年如何?”

“中山王好酒色,倒不曾傳出像江都王那些荒□□倫之事。他大抵有些智慧,知道無論納多少妾,陛下都不會令廷尉查他。也沒傳出他像江都王一樣隨意虐殺姬妾,所以有幾十個兒女。婢子還聽說他同趙王時常相互指責。趙王說他隻懂飲酒作樂,中山王嫌他愛誣陷朝廷派過去的官吏。奴婢認為還是趙王更可惡。”

太後揉揉額角:“哀家怎記得他二人同母?”

“生母是先帝時的賈夫人。”

太後歎了口氣:“沒有一個省心的。”

“又不是陛下的兒子目無法禁。太後何苦替他人犯愁?”

太後突然想起什麼:“趙王是不是跟江充有關?”

“太後好記性。趙王太子丹與姊妹通奸,正是江充挑出來的。太子丹被廢,江充怕趙王殺他泄憤,所以才逃到京師。前幾年趙王上奏立一子為世子。有太子丹在前,陛下令人查趙王請立的這個兒子才發現其母乃前江都王的寵姬。”

太後頭一回聽說:“你聽誰說的?”

“婢子不敢說。”

“恕你無罪。”

“各地藩王愛惹事,他們一上書陛下,奴婢們就忍不住相互打聽。”

太後哼一聲:“看樂子呢?”

掌事宮女低下頭,不敢反駁。

太後抬抬手令其退下,她想靜一靜。

劉徹抵達宣室就宣禦史大夫張湯,令其親自去一趟江都。

隨後劉徹召廷尉,查劉端。

劉端凶狠殘暴,屢次殘害朝廷派去的相國。若非劉徹替他壓著,十個劉端也不夠處死的。上書誅殺劉端的公卿手上都有劉端作惡的罪證,廷尉挨個核實,待張湯從江都回來,廷尉就查清了。

劉徹已忍劉端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幾個月,等黎民百姓忘了江都王的事,再處置他也不遲。

正如太後身邊宮女所言,漢家王爺愛惹事生非,一聽到藩王的消息,各宮奴婢就忍不住相互打聽。

太子宮的人也不例外。

張湯回來,也帶回江都王和王妃被就地處決的消息。隔日此事就傳到小太子耳朵裡。

小太子好奇:“我昨日才看到張湯回京複命,你怎麼今日就知道了?”

枇杷:“因為張禦史不是一個人去的。”

“所以你聽誰說的?”

枇杷:“宣室的女子。宣室的女子聽小黃門說的。小黃門聽張禦史說的。”

小太子看韓子仁和吳琢:“你們好像一點不意外?”

韓子仁:“奴婢今早碰到幾個侍衛拎著包裹,多嘴問一句才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