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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才分出幾萬戶,今年肯定不舍得。

去年陛下那麼舍得是因為大軍抓到千萬頭牲畜,朝廷不差錢。這次他們遇到的匈奴主力沒有多少牲畜,勉強夠大軍吃到入關。

霍去病帶領的小一千人遇到的全是匈奴貴人,貴人有錢,他們弄到許多金銀財物,這樣越發顯得大軍主力沒弄到好東西。

若是頭一次出征就在折損很少的情況下斬殺俘虜上萬匈奴人,有霍去病珠玉在後他也有機會封侯。可如今不是以前,現在上了戰場不殺幾個匈奴人,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蘇建不經意間看到李廣愁眉苦臉,拿著一塊羊腿遞過去:“李將軍怎麼了?”

李廣實在想封侯,忍不住說:“我以為此戰能封侯。聽說去年得封侯爵的人裡頭就有不少校尉?”

蘇建後悔多事過來,可現在躲走也晚了:“今年斬殺俘獲的匈奴不如去年多。牲畜更隻是去年的零頭。我們看起來大敗匈奴,仔細算起來遠不能跟剽姚校尉比。”

公孫敖從他們身後過,聞言停下來:“你說同是迷路,為什麼我第一次出征的時候迷路就損失慘重,差點被交給廷尉議罪,那小子就能弄到單於祖父叔父。”

沒人懷疑霍去病作假,蓋因軍中許多匈奴人有幸見過霍去病砍殺的人頭以及他帶回來的俘虜。

蘇建輕笑:“你真信他迷路?大將軍還說他頭次出征打到龍城也是迷路。你見過迷路一直往北,不繞彎子的嗎?”

公孫敖想想霍去病的路線,好像沒兜圈子走冤枉路:“這小子,我找他去。”

霍去病跟趙破奴勾肩搭背朝主帳走去。公孫敖一把拉過他:“去病,跟我們說說你都到過哪些地方。”

霍去病愣一下,瞥到蘇建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記不清了。”

“破奴,你說。”

趙破奴搖頭:“我沒刻意記。就這事?您問其他人吧。我和去病當時隻想著怎麼找到大將軍,不能叫袍澤跟我們死在茫茫草原上。”不待他說什麼,勾著霍去病朝主將帳篷喊,“大將軍,出來吃肉。”

衛青從裡麵出來,公孫敖等人不好再拽住二人不放。

公孫敖不死心找來幾個霍去病麾下的小兵:“聽說你們能抓到單於叔父是迷路碰巧遇上的?”

小兵們連連點頭,接著感慨他們以為得死在草原上。

近千人口徑一致讓公孫敖等人不得不相信霍去病隻是運氣好。

小太子看到舅舅的密奏並不擔心霍去病,因為他周身金光籠罩。小太子瞬間想到舅舅頭一回出征也是遲遲沒有消息。小太子不好解釋,回到太子宮才一個人偷樂。

韓子仁等人不敢放小孩獨自呆著,叫櫻桃陪他。韓子仁和吳琢跟他出去半天累了得歇一下。櫻桃見他一會抿嘴笑笑,一會笑笑:“殿下,又贏錢啦?”

“不許胡說。父皇不許耍錢。”小太子板起小臉瞪她。

櫻桃:“可以跟婢子說說嗎?”

“我二舅舅要回來啦。”小太子一想到大漢以後有兩位大將軍又想笑。

櫻桃詫異:“這麼快啊?不是連續兩次作戰嗎?”

“父皇說軍中有很多匈奴人,有他們在大軍不用走彎路,很容易找到匈奴。”

宮中養馬的人中有很多匈奴人,櫻桃聞言倒也沒覺著奇怪,大漢又不是沒人,怎麼用匈奴人。

自然是匈奴人擅養牲畜,弓馬嫻熟。

櫻桃:“婢子猜大將軍又一次把匈奴打的抱頭鼠竄?”

小太子點頭:“病病也沒叫我失望。”

櫻桃好笑,得虧霍公子不在,否則聽到“病病”又得捉弄他,“因為是殿下的表兄啊。”

小太子得意地揚起下巴:“對!”

“那他們幾時回來?”

小太子算算時間:“六月中旬。”

因為等霍去病一起回來,大軍確實六月中旬才到長安。

跟李廣猜測的一樣,此戰封得侯爵的隻有霍去病和他的部下。算上霍去病總得才五人。

大軍折損較少,大將軍帶兵有方賞兩千金,其他將士也按照軍功賞金。霍去病勇冠三軍被封為冠軍侯,趙破奴助他殺敵有功被封為從驃侯。

主力將士封賞跟霍去病等人是分開的。大將軍先得賞,劉徹親封霍去病為冠軍侯。不過都是在京郊大營舉行的。小太子要去,劉徹擔心他中暑,非但不同意,還叫衛子夫盯著他。

小太子氣得不想理他的老父親。

人逢喜事精神爽。

劉徹不跟小不點計較,還大發慈悲叫他去長平侯府玩幾天。

小太子能看到人身上的光芒,聽說表兄勇冠三軍並不感到意外,他要去軍營就是想知道舅舅和表兄瘦成什麼樣,這關係到他以後能不能高枕無憂。

“父皇,可不可以多玩幾天啊?”小太子跟老父親討價還價。

第85章 4w

衛青今年二十九歲,霍去病十八,等到大將軍年近不惑,冠軍侯正值壯年。即使冠軍侯隻能打到四十歲,大漢二十年之內不用擔心無將可用。

思及此,劉徹心情更美——準了!

小太子帶上吳琢和韓子仁,他得在長平侯府住幾個好幾天。

衛青和霍去病跟小太子想象的一樣,瘦成竹竿了。

不止連續兩次作戰辛苦,還因為苦夏胃口不好。

趙破奴不是主將,操心的事不如衛青和霍去病多,他也瘦得像災民。

小太子想象一下如果沒有他的乾涉,再打一兩次舅舅和表兄累倒,朝中無人可用——至少目前為止他沒有發現誰身上光芒蓋過表兄和舅舅,老父親可怎麼辦。

幸好他來了,老父親有兒子,還有兩位主將。不然老父親豈不是太慘了?小太子不敢想下去,想哭!

“據兒怎麼了?”衛青彎腰抱起可憐兮兮的小太子,“想舅舅?”

“舅舅!”小太子摟住他的脖頸,“舅舅,我好想你。”

衛青感到熨帖,不善言辭的人禁不住說:“舅舅也想你。”

衛伉不由得攥緊大表兄的手,小臉上儘是羨慕,父親都沒說想他。

霍去病吃痛,低頭看到表弟的神色,抱起他,在他耳邊說:“不要羨慕太子。他就是個撒嬌精。你學不會,我不會,敬聲也不會。”

衛伉小聲問:“為什麼啊?”

“他生來比我們臉皮厚。”

衛伉大著膽子說:“我也想臉皮厚。”

霍去病失笑:“我也想啊。可是我們不會就是不會,想也沒用。與其羨慕嫉妒,不如接受,把擅長的變成更擅長,讓他反過來羨慕我們。”

“我不知道擅長什麼啊。”

霍去病:“你才五歲。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以後多學點,總能發現你擅長什麼。”

“怎麼才能發現?”

霍去病不敢亂說,仔細想想:“學什麼最快。”瞥一眼被他二舅抱進室內的小太子,“他學撒嬌就比彆人快。我們得學好幾年,他三天就學會了。”

“表兄剛才說‘想也沒用’。”衛伉糊塗了,雖然得學好幾年,可是能學會不是嗎。

霍去病:“過幾年學會撒嬌,你已經有我高了,還好意思叫二舅抱嗎?”

父親抱表兄?小衛伉打個哆嗦,好嚇人,“不要!”

霍去病笑著問:“所以?”

“不學了。學擅長的!”

霍去病把他放到地上,牽著他回屋。趙破奴扭頭在他耳邊說:“這樣騙伉兒好嗎?”

“不然我怎麼說?你不如太子聰慧貼心?”霍去病警告他,“以後在他麵前說話注意點。”

衛伉扯扯大表兄的手:“不要吵架。”

霍去病擠出一絲笑:“我們沒有吵架,意見不同而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趙破奴點頭:“他現在是冠軍侯,我隻是從驃侯,哪敢跟他吵。”

霍去病抬腿踹他,趙破奴早有防備,輕輕鬆鬆躲開。

“舅舅,我渴啦。”小太子頂著可憐的小臉喊。

衛青夫人趕忙吩咐奴仆準備茶水點心。

婢女送來不冷不熱的白開水,小太子叫她退下,自給自足。

衛青見他抱著水壺晃晃悠悠的,伸手去接。小太子轉身躲開,趁機往裡頭扔一粒補血“糖丸”,給每人都倒一杯。

長平侯府才用過早飯,衛青夫人和衛伉不渴,衛不疑好奇伸手抓,衛青夫人把杯子移到茶幾中間,小衛伉趁機把他的也移到中間,仿佛說,不是我不喝,我是怕弟弟抓倒了。

小太子推到衛青麵前:“舅舅喝!”

霍去病故意逗他:“舅舅三杯,我一杯?太子殿下,不帶這麼偏心的。”

小太子把衛伉的水給他:“喝吧!”瞪著眼睛看著他,不準他耍賴偷偷倒掉。

霍去病好笑,小太子怎麼這麼幼稚啊。

可一想他才六歲,此時不幼稚難道十六歲的時候再幼稚嗎。

“那你可要睜大眼看清楚。”霍去病兩口喝兩杯,衛青擔心他嗆著,勸他慢點。

霍去病覺著今日的水喝下去神清氣爽。他懷疑婢女放了蜂蜜,又倒一杯。

趙破奴也發現了。

蜂蜜多在深山之中,有時有錢也買不到。大將軍家財萬貫,府裡也沒有多餘的蜂蜜。除非他不惜人力進山尋找。然而衛青要是這樣的人,他早張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趙破奴叫霍去病再給他倒一杯。

衛青夫人禁不住說:“彆喝太多水,茶快煮好了。”

霍去病:“茶太燙。”

“那你喝吧。”衛青夫人問衛伉,跟她回屋還是在這裡玩兒。

小孩要留下。

衛青夫人抱著時刻想抓水杯勾水壺的次子離開,擔心茶端上來燙著他。

茶不如水提神,霍去病喝一小杯就喝不下去。

小太子沒有趁機往茶壺裡頭扔“糖丸”。他不知道芥子空間裡還有多少“糖丸”。如果健身和補血各有一藥瓶,太子不擔心,蓋因每瓶一百粒打底。

前世渡劫前忙著收拾物品,忙著向友人辭行,忙著把他用不著的靈器送人等等,劉據不記得他有沒有隨手倒出一把給宗門幼童磕著玩。

劉據打算在舅舅家這幾日用四粒“糖丸”,補血和健身各兩粒。剩下的“糖丸”留著舅舅和表兄以後用。萬一過幾年再次出征身體虧損的厲害,甚至受傷病重,“糖丸”沒了,他隻能看著他們一點點虛弱下去。

父皇和母後也不年輕了,也得給他們二人留兩粒救命。

衛青不習慣成天閒著,以前劉徹給他放假,衛青總忍不住進宮點個卯。小太子住到長平侯府,衛青想出去,小太子就好奇地問:“舅舅去哪兒?我也要去。”

衛青不好說進宮,隻能安安分分窩在府裡補身體。

霍去病年少耐不住寂寞,回來三天就想出去,小太子用纏舅舅的法子纏他,霍去病隻能令奴仆請好友上門跟他踢球。

也得虧長平侯府寬大,一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