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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娶了皇後和大將軍的長姊,運氣還不好呢。

公孫敖:“也有可能是我。”

趙信一見大將軍的姊夫和好友一起安慰他,心裡舒服多了,懶得同不會說話的人計較:“聽說陛下準備兵分六路。這裡十幾人,就算我不幸落選也有人作伴。”

眾人互相看看,可不是嗎。

趙信之所以知道兵分六路,蓋因劉徹和衛青沒有想過隱瞞——匈奴居無定所,就算細作知道夏季牧場在哪兒,此時也沒法跟匈奴通風報信——遷移途中匈奴部落之間也不清楚彼此在哪裡。

如果能及時互通,去年匈奴右賢王部也不至於差點全軍覆沒。

衛青部趕著千萬頭牲畜慢慢移動,匈奴也沒能殺個回馬槍。

三位術士到宣室,劉徹挑出六個竹簽,包括李廣和趙信的,叫三人算一下。

靠生辰八字選才本就很扯,劉徹自己也不信。但術士可以通過他們留下的字看出他們此刻心境,結果差不多。

劉徹傻了,又叫三人再算一遍。

三位術士表示字不變無論算幾次結果都一樣。

劉徹令三人退下,問剛剛回來的春望:“據兒的直覺也有出錯的時候?”

春望喜歡善良懂事的小太子:“有沒有可能太子殿下不喜歡李廣不是因為他此次會害得漢軍損失慘重?而是因為他以前帶兵無方?”

“趙信又如何解釋?他從軍以來還沒有失敗過。”

春望:“趙信一直在大將軍麾下。這次陛下希望他獨自領一路人馬不是嗎?如果他和李廣離了大將軍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呢?”

“那朕也不能隻憑據兒兩句話就一直叫他們當校尉。”

春望更願意相信小太子,至少小太子用事實證明他運氣極好。趙信是匈奴人,不可深信。李廣用慘敗證明了他確實帶兵無方。

“排兵布陣有大將軍,他們隻需聽從大將軍的吩咐領兵出擊就可以了。上次隨大將軍出征的那些將軍哪個不行?因功封侯的就有十多個。還挑不出六個?”

劉徹瞥一眼春望,怎麼說著說著還急了。

春望當然急了,一個敗將,一個降將,哪能跟聰慧乖巧的小太子比。

“那就叫二人以校尉身份跟隨大將軍吧。”劉徹想想,“校尉到了戰場見機行事一樣可封侯。機會給李廣,他把握不住,看誰以後還敢說李廣難封。”

春望詫異:“陛下知道?”

劉徹沒少微服出巡,借宿農家就有好幾次,怎麼可能不知道百姓口中的“飛將軍”。

劉徹身為天子,日理萬機,哪有空在意一個頭腦不清的老將軍。

與此同時,霍去病和趙破奴被小太子留下。

二人一聽說陛下同意了,就要去宣室謝恩,接著出宮準備行囊。

小太子好奇地問:“病病,什麼時候走啊?我送你。”

霍去病想叫他喊“表兄”,一聽到最後三個字,下意識說:“還早呢。”

“你乾嘛這麼著急啊?”小太子拿出他的蹴鞠,“踢球?”

霍去病覺著他該陪陪為他出頭的太子表弟:“據兒怎麼去那麼久?是不是陛下故意趁機為難你?”

“我要走的時候碰到好多人找父皇。父皇問我還記不記得他們。有的人我不認識,父皇又跟我說一遍才,才叫春望送我回來。”

霍去病:“什麼意思?不是公卿士大夫嗎?”

“好些將軍。我在舅舅帳中見過。有幾個沒見過。還有個叫李廣的。頭發白了。病病,他也可以上陣殺敵嗎?”

霍去病以前見過他,但沒有什麼印象。李廣被貶為庶人那年,霍去病才七八歲的樣子,小孩子感興趣的事多,唯獨對朝廷官員不感興趣,所以不曾留意過。

這兩年在軍中聽不少人提過“飛將軍”,霍去病好奇查一下他的履曆,很是不懂帶過一次兵、差點全軍覆沒的人,怎麼有那麼多人推崇。

輪殺敵人數衛青去年麾下那些將軍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多。

這點並非誇張。李廣年過半百還沒能封侯,正是他殺敵人數不夠。

公孫賀幾次隨衛青出征,去年才得封侯爵正是因為他的軍功達到了。

霍去病:“我這幾年沒見過他,不清楚他身體如何。”

趙破奴忍不住說:“陛下無人可用?”

“怎麼可能。我弓馬嫻熟,軍中切磋獲得頭名陛下都不想用——”

趙破奴打斷他:“沒要你誇自己。”

小太子:“踢不踢球啦?”

“踢球。”霍去病抬腳勾走蹴鞠,蹴鞠穩穩落到他腳背上,韓子仁驚得忍不住問他球技怎麼這麼好,什麼時候練的。

趙破奴解釋軍中練的。

軍中訓練其中一項就是蹴鞠,除了休沐日,幾乎每天最少練半個時辰。

彆人沒有伴,想加練也不好成天麻煩彆人。他和霍去病同吃同住,想什麼時候加練什麼時候加練。

劉據禁不住暗暗感慨,難怪有他的摻和表兄身上光芒依然未變。

“病病,你得讓讓我。”

霍去病瞪他:“叫我什麼?”

“表兄!”

霍去病笑了:“你隨便踢,我隻往你腳下踢。”

趙破奴建議他倆出去踢。

霍去病也覺著在院裡容易踢到小太子的菜或貓狗雞窩。聞言顛著球出去。

枇杷禁不住感慨:“小霍公子深藏不露啊。”

吳琢連連點頭,跟出去。小太子累了,他和韓子仁跟霍去病和趙破奴踢。兩人不跟韓、吳二人搶球權,球在霍去病和趙破奴腳下的時間更多,因為二人護不住球,帶著帶著,人跑了球還在。

小太子叫枇杷準備茶水,他先進屋,偷偷往裡頭扔一粒強身“糖丸”。霍去病和趙破奴熱得滿頭大汗,一碗茶水喝下去覺著舒服多了也沒多想。

小太子隻給自己倒小半杯,剩下的都叫他倆喝了。二人準備走的時候,小太子又叫兩人有空就進宮陪他踢球。兩人自然不可能拒絕,哪怕看著匕首的份上。

不過兩人也不可能每個休沐日都來,總要回家準備行囊,或勸勸衛少兒安心。

小太子抽這個時候去大將軍府,跟舅舅和表弟踢球。舅舅的身體強健,不需要強身“糖豆”。衛青近日為了大軍出征時常忙到深夜,劉據就往他家水壺裡扔一粒補血藥。

大軍出征前,劉據又去一趟長平侯府,跟舅舅玩一會,喝茶的時候扔一粒補血丸。

大軍開拔那日,衛青紅光滿麵狀態極好,進宮向陛下辭行,劉徹差點以為回到六七年前,衛青頭一次出征那日。

劉徹送他到殿外,看著他急匆匆翻身上馬,意氣風發的樣子,忍不住問春望:“大將軍怎麼看起來像吃了十全大補丸?”

“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春望也被大將軍的神色驚的眨了眨眼,宛如見到鬼了。

劉徹若有所思:“此戰必勝?”

第79章 淮南國滅

主將氣色佳心情好,春望認為這是個好兆頭,毫不猶豫地回答天子——此戰必勝!

劉徹收回視線意識到什麼,很是意外:“據兒竟然沒有出來送仲卿和去病?”

春望往四周看去,果然不見小太子:“不該啊。”

這幾日一直守在殿外的宦官猜測:“殿下前幾日出去一趟,好像什麼也沒買,奴婢覺著應該是去長平侯府給大將軍和剽姚校尉踐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軍出征在即,雖然該安排的事早已安排妥當,劉徹也沒空盯著兒子。劉徹聞言好笑:“還怕朕知道?”

衛青和霍去病這次出去快則三個月,慢則四個月,回來肯定人不人鬼不鬼的。劉據希望他們能在出征前把身體養到最好。劉據又怕把人補的流鼻血,得算著時間前往長平侯府,他還得上課,自然沒空考慮老父親會不會誤會。

春望:“太子殿下十有八九認為這次和上次一樣,大將軍從城外軍營出發。”

“這次也沒叫朕帶他出去看熱鬨。”劉徹禁不住說。

春望:“熱鬨上次已經看過了。”

劉徹微微頷首,勉強接受這個說辭。

“宣大農令。”劉徹轉身回殿內。

春望愣了愣,大農令怎麼了。

糧食庫藏、物資出納等等,除了皇帝私庫,天下所有財務都歸大農令調撥。去年衛青率部俘虜的牲畜一部分被百姓萬民認養,算著日子小羊羔該長大了。劉徹召大農令前來就是提醒他令底下人按著賬冊收回來一部分。

幾百萬頭牲畜的大事,大農令不敢忘,近日正想找機會請示天子。抵達宣室,大農令說出他的擔憂,一隻母羊隻需五個月就能產子,一次可以生三四隻小羊,百姓肯定想留下母羊。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下去收羊的小吏該如何處置。

劉徹沉%e5%90%9f片刻:“公母兩頭小羊抵一頭母羊。牛和驢,百姓願意留小的,我們要老的,願意留母的,我們要小的。”

“收上來養在何處?”

劉徹:“賣了充盈國庫。百姓願意買的話,賣給他們也行。”

去年劉徹惠民,幾百萬頭牲畜撒出去連個響聲也沒聽見,大農令彆提多心疼。年前籌備糧草,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眼瞅著國庫越來越空,大農令沒少唉聲歎氣。直到張湯送來許多財物,大農令心裡才好受些。

大農令聞言禁不住說:“理應如此!”

劉徹挑眉:“此事你好像比朕還高興?”

“陛下不當家不知道錢最不經花。”大農令也想勸皇帝等兩年再出兵匈奴。但他知道劉徹最不愛聽這話,大農令隻能琢磨如何開源,“陛下,過些日子上林苑的冬小麥收上來,臣希望一比一點五換給鄉民作為來年的種子。”

劉徹:“是不是有點多?”

大農令搖頭:“不多。陛下的種子極好。臣以為種了一年第二年會減產。前幾日臣去上林苑有點事,看到麥苗感覺今年也是個豐收年。上林苑農奴說,去年下大雪的時候他們擔心小麥會凍死,誰知經過幾場雪,今年的麥苗竟然比去年長的好。”

劉徹:“那些麥種泡過藥水已經不是尋常小麥,自然抗得過嚴寒。”

“到秋再種還要泡藥水?”

劉徹搖頭:“不必。但朕覺著得兩三年泡一次。”想起兒子,“你先回去,朕還有點事。”

小太子正在上課,劉徹到正殿一邊等兒子,一邊令人把張順子找來。

太子宮中有一大片空地,張順子開一塊種小麥喂雞。劉徹找張順子正是要問他他種的小麥泡過幾次藥水。

張順子仔細回想一番:“剛開始種的那兩年泡過兩次藥水。”

“這幾年沒泡過?依你看今年畝產跟去年比如何?”劉徹朝院中小麥方向看去。

張順子:“奴婢認為差不多。”

“如果明年用今年收上來的小麥,依然不泡藥水,有沒有可能減產?”

張順子點頭:“如果割的時候先把穗大的挑出來留著當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