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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脾性暴躁喜怒無常,怎的突然溫柔如春風?彆說,他笑得還怪瘮人的。

朱麟完全不給李昀遠說話的機會:“唐姑娘,在下有些話想私下對你說,不知可否賞個薄麵?”

唐煙煙輕咳道:“恐怕不行,我有急事兒。”

朱麟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唐姑娘,在下不會耽誤你太久,就半盞茶時間,好不好?”

唐煙煙:……

彆說唐煙煙,李昀遠這下才是真的無語。

小皇帝這是瘋了嗎?他居然還撒嬌裝可憐?

不等李昀遠露出更多嫌棄表情,朱麟便將目光落在李昀遠臉上,他眸底沉著涼意,似乎在說:沒有自知之明的家夥,還不快給朕滾蛋?

李昀遠就很委屈,事情真的來得太突然。明明與小煙姑娘情同手足的是他,明明與朱麟相談甚歡的是他,怎的他就被淘汰出局了呢?李昀遠委委巴巴地退場,獨留朱麟與唐煙煙立在一輪皎月下。

“唐姑娘你瞧,今晚月光甚美。”仰頭望天,朱麟含笑感歎。

唐煙煙跟著看了眼月亮,那什麼,這句話算是在向她表白嗎?

“唐姑娘,”下一瞬,朱麟以示鄭重地收起折扇,他深情款款地攫住她眼眸,用柔得掐住水的語氣說,“方才寬窄胡同裡,我便對唐姑娘一見鐘情,所謂一眼萬年,大抵就是如此。唐姑娘,我願執你之手與你偕老,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朱麟朝唐煙煙伸出右手,月光淡淡灑在他臉頰,映照著少年稚嫩也成熟的那雙眼眸。

這語氣似乎挺認真?

唐煙煙尷尬地埋頭看腳尖。

那什麼,怎麼發好人卡才不會傷害到美少年呢?

做好決定,唐煙煙抬起頭:“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

朱麟陡然打斷道:“等等。”

唐煙煙:???

朱麟彆扭地望向湖麵,似是知道唐煙煙要說什麼,他故作坦然道:“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前,我們還是先談談其他事情吧。”

唐煙煙:???

朱麟攏袖咳嗽,掩飾住窘迫與失落,他麵色忽然變得嚴肅:“唐姑娘,陰雪峽的事雖告一段落,但事情並沒徹底結束。唐姑娘可知護國龍珠?它庇佑我理國數萬年,可如此重要的護國龍珠,竟遭煞氣侵蝕足足三年,如今龍珠已是強弩之末。若不及時清除煞氣,恐怕理國將變成另一座陰雪峽,到那時,百姓失去神智互相殘殺,理國便是一座被煞氣充斥的黑色地獄。”

唐煙煙聽得怔住。

護國龍珠?等等,這劇情為何這般熟悉?

朱麟眸色冷然:“實不相瞞,唐姑娘,我的真實身份乃理國皇帝,李將軍前去陰雪峽正是奉我之命。未免打草驚蛇,李將軍借袁君儉赴陰雪峽的機會,前去調查其中……”

耳畔回旋著朱麟聲音,唐煙煙簇眉,閉上眼。

有什麼靈感在腦中一晃而過,唐煙煙用力抓住,豁然開朗。

她記起來了,這段劇情原書裡有。

唐煙煙臉上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因為這段劇情並非此時發生,而是在原主唐煙煙灰飛煙滅後。

當年魔域獸王猾鳩被仙尊陸雨歇所斬殺,為助猾鳩複活,魔域費儘功夫,將之殘魂投放在凡塵的一個小王國,靠吸收最汙濁的煞氣重塑魂魄。而這個倒黴的國家,沒曾想就是理國。

而理國最終結局是護國龍珠被煞氣吞噬,整個國家淪為猾鳩的煞氣來源。

猾鳩靠理國重塑一半魂魄,直接攻入其他三個凡塵國家,如法炮製,吸取由人們心魔滋生的煞氣修煉。

數個國家接連覆滅,終於引起一向旁觀不予插手凡塵的仙域重視。

而女主宋怡然就是這次任務的執行者。

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女主自是要在任務中遭遇重重劫難,然後給男主屢屢英雄救美的機會。

所以?唐煙煙簡直要醉了,什麼情況?

這是猾鳩還沒來得及作亂,就被他們誤打誤撞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刺激刺激,可後麵劇情要怎麼搞?

“唐姑娘?”朱麟見唐煙煙麵色變幻不定,試探地問,“你在聽我講話嗎?”

“聽著呢。”唐煙煙單手扶額,有氣無力地說。

“你身子不舒服?”朱麟正想問她要不要進雅間休息,畫舫二樓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朱顏與婢女的談笑聲。

“那琴師當真長得傾國傾城絕世無雙?”是朱顏興奮垂涎的聲音。

婢子輕笑:“奴沒親眼瞧見,不過海棠畫舫人滿為患,還有大群女子正朝湖心湧來呢!聽說最破爛的船都足足長了三倍銀子,還有人劃著大臉盆過來呢!真是笑死人了。”

朱顏大喜,“蹬蹬蹬”加快步伐:“快快快,咱們速去瞧瞧,可不能讓彆的小妖精捷足先登了。”

第二二章

朱顏身披紫紗,長發淩亂,鎖骨隱約可見紅痕,似是正到儘興處。

然朱顏向來喜新厭舊,長歌跟她也有小半月了,這不,一聽說海棠畫舫有絕世美男子出沒,朱顏便心癢難耐,直接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長歌。

婢女舒晴也是吃準了長公主脾性,所以才敢打擾她好事兒。

朱顏帶著婢子風風火火下樓,瞅見弟弟朱麟與一貌美女子站在甲板,她曖昧地挑眉,急忙乘坐婢子準備的小舟,趕往海棠畫舫。

朱麟被朱顏此舉搞得有些尷尬:“長姐她、她是有些輕浮了,失禮了。”

唐煙煙哭笑不得:“若是你情我願,也談不上輕浮吧?”

朱麟頗感意外。

唐煙煙言歸正傳:“要怎樣才能清除護國龍珠的煞氣?”

朱麟回:“倒也不難,護國龍珠每百年便要用雪泉清洗,隻要在雪泉中添加符紙,完成儀式,便可驅除煞氣。朕現在擔心的是國師多加阻攔。他現在修煉魔功,煞氣對他來說肯定也很重要,他能做到無動於衷嗎?”

唐煙煙蹙眉。

書中說猾鳩利用煞氣修煉,那國師自然也可以。

所以不能因為猾鳩死了,就斷定理國已然改變原書的滅國結局。

目光灼灼地看著唐煙煙,朱麟認真道:“唐姑娘,你忍心讓理國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嗎?你也在理國,真到那日,縱然你修為高深,也很難獨善其身,對嗎?”

唐煙煙不得不承認,朱麟說得很有道理。

她不確定仙域來接陸雨歇的具體日子,以她修為,確實無法穿越結界回到仙域。

想清楚這點,唐煙煙問:“你想我怎麼幫你?”

朱麟一字一頓說:“做我皇後。”

唐煙煙猛地抬眸,神色錯愕。

……

夜風吹動湖麵,泛起一層層光粼。

海棠畫舫布置精致,四周皆是淺粉色薄紗垂簾,風起,紗簾隨風起舞,說不出的繾綣旖旎。

此時畫舫人滿為患,連“站票”都已售儘,周遭還圍著不少上不了船的女子們。

金三娘躲在畫舫後台,笑得那是合不攏嘴。

她數著一遝遝銀票,眼睛都眯得看不見了,賺翻了賺翻了,老娘這下賺翻了!!

台上一曲恰好結束,陸雨歇拂開後台紗簾,不太高興地來到金三娘身前。

他一身雅致白色錦袍,腰束玉帶,發髻插著碧青簪子。按照金三娘的話說,這是標準的“白蓮花”裝扮,禁欲中透著柔弱,柔弱中又透著幾分撩撥,總之非常的適合他。

“我必須要離開了。”陸雨歇對金三娘說。

“彆,那麼多客人還等著聽你撫琴呢!”

“我不會撫琴,分明是你讓我裝個樣子而已。”

“那你就再裝會兒,幫幫忙,我再給你二百兩銀子,現付,給。”金三娘爽快地抽出兩張銀票遞給陸雨歇。

“不是錢的問題,剛才你拜托我幫多留半個時辰,我答應了,但現在不行,我有事。”

“陸公子,求求你,求求你嘛,我再加三百兩,四百兩,五百兩?哎呀陸公子,再加我金三娘就虧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不是錢的問題。”

陸雨歇不為所動,他拾起原本衣服,準備進隔間更換。

這時小童匆匆跑進來,喘著氣兒直喊:“掌櫃的不好不好了,外麵鬨起來了,她們讓台上的人滾下去,她們隻要陸公子。”

金三娘聽得簡直腦袋疼,她可憐兮兮望著陸雨歇,恨不能給他下跪:“陸公子,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再多留一個時辰好不好?你不知道,這女子發起瘋來多可怕,你若不如她們意,她們能活生生吃了你呀!”

陸雨歇困惑道:“可我隻是不想再上台,有錯嗎?我得回去了。”

金三娘正急得不行,又一小童麵無血色衝進來:“不好了,長公主她、她上船了。”

什麼?金三娘登時翻了個白眼,險些背過氣兒,她晃了晃身子,勉強靠著桌子站穩。

“這小祖宗怎的又來了?”提起長公主,金三娘真是又懼又恨,她先前看中的幾位畫、琴師,大多被長公主撬了牆角,弄回公主府做了麵首。

將目光落定在陸雨歇身上,金三娘迅速吩咐:“快快快,陸公子你快從後門逃走,你是正經人家的好公子,可不能被長公主臟了身子,小冬,快帶陸公子從……”

“什麼叫被本宮臟了身子?”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那女聲慵懶,隱約含著股勾人風情。

隨著婢子掀起紗簾,朱顏緩步走進畫舫後台。她視線緩緩劃過金三娘、小童,爾後落定在白衣男子身上。

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想必也不過如此。

原來世上當真有這等絕色?

朱顏雙眼放光,幾乎沉醉於白衣男子美色中。

金三娘嚇得搖搖欲墜,出言不敬,還被當場捉住,這下完了?她和小童們紛紛跪下,哭喊著求公主饒命。

跟在朱顏身後的婢女冷哼一聲,猛地甩出鞭子,狠狠打向在金三娘背部,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怎知下瞬,婢女手中的鞭子突然揮不動了,就好像有人硬扯著她胳膊般。

婢女不由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陸雨歇亦是受驚不小。

金三娘其實不是壞人,就算說錯話,小懲就夠了。他實在不忍看她被打得血肉模糊,所以方才他——

難道他同煙煙般,都擁有靈力?

此時朱顏終於回神,她並不在意跪在地麵的金三娘等人,直接忽略他們,她言笑晏晏地望著陸雨歇:“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陸雨歇麵色僵硬,他毫不畏懼地直視朱顏:“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們?”

朱顏有些驚訝,旋即挑挑眉,曖昧地說:“隻要公子陪本宮對酌賞月,本宮就饒了他們,可好?”

陸雨歇思索片刻:“當真?”

朱顏一臉獵物到手的饜足,口%e5%90%bb篤定:“自然如假包換。”

陸雨歇回得很爽快:“好。”

最後看了眼哭得狼狽的金三娘,陸雨歇隨朱顏離開海棠畫舫,泛舟月湖。

船上,朱顏露骨地看著陸雨歇,她試圖緊挨他坐,還不時將肩上薄紗往下扯,露出雪白肌膚。

陸雨歇冷著臉,她進,他便退,如此反反複複。

朱顏被逗得咯咯直笑。

許久不曾遇到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