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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不穩定的精神狀態,確實跟精神病患有些相似之處了。而分開足夠久冷靜後,雙方的荷爾蒙影響自然會慢慢平息,激情褪去,最終迎來的可不就是分手麼?

沈黎倒是沒想過借此徹底分開,她談這個戀愛,都沒真正甜蜜過幾天,中間儘是各種倒黴事,就這麼分開了她這是談了個什麼?她甚至都沒有享受過阿澤美妙的身體!

沈黎想定後,起身剛走到門口,便見段清澤出現在那兒。

她默默退後道:“我們談談吧。”

段清澤跟著走入室內。

沈黎將蒲團踢到他腳邊,而她在離他稍遠些的蒲團上坐下。

段清澤看了眼沈黎,輕輕笑了笑,掀開衣擺坐下。

“要談什麼?”他望著沈黎,姿態放鬆。談什麼都可以,除了離開一事。

沈黎還是斟酌了下才開口:“我剛才仔細考慮過,我可以理解你,諒解你,但我心裡憋著的那口氣沒法短時間內散去。”

段清澤靜靜看著沈黎:“那你要如何?”

沈黎道:“給我時間。最好的,就是你可以同意讓我自己出去走走……”她覷了眼段清澤陡然沉下來的臉色,立即改口道,“但我也知道這太強人所難了。所以我想,接下來至少幾個月的時間,我待在戮天宗不走,但你也不要來打擾我,任何時候都彆讓我看到你。”

沈黎若一開始就提出第二個提議,段清澤絕不會答應,但因有第一個更過分的做對比,第二個比起來就顯得可接受多了。

而且,沈黎目光哀婉,神情稍微有些萎靡,看著段清澤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便是不認識她的人也要動一絲惻隱之心,更何況是段清澤呢?

段清澤確實不怎麼滿意沈黎的提議,但他心中對她有歉疚,再加上她此刻的神情,讓他心中的憐惜到達了極致。

且沈黎提出的時間才幾個月而已,對修仙之人來說,幾個月的時間不過就是一晃而過。

在沈黎緊張的視線中,段清澤最終還是點頭:“好,我答應你。”

沈黎驀地鬆了口氣,她拖著蒲團往段清澤那邊挪了挪,隨後張開手臂抱住他,臉貼在他精瘦的%e8%83%b8膛上,真情實意地說:“謝謝你。”

段清澤低沉的情緒被這個擁抱治愈了些許,正要回抱住沈黎,卻見她迅速鬆開他,退回到原先的位置,衝他擺擺手笑道:“你可以走啦,這裡歸我了。”

段清澤:“……”

他不甘不願地望著她許久,見她毫無改變主意的可能,這才起身往外走。

戮天宗一如往昔,段清澤仰望此刻已晴空萬裡的天空,一直有的隱憂也放下了。

他也曾擔心沈黎記起一切時會如何爆發,她的反應已比他原先預料的好上不少,她是如此包容他,等上幾個月又何妨?

段清澤在答應沈黎的時候,是真心覺得幾個月的時候會很快度過,然而到第三天時,他已開始感覺焦躁。

他當然會用神識去看沈黎,她隻說不能出現在她麵前,又不是不能看她,然而這樣的“看”對他來說並不夠,他萬分懷念先前天天可以跟她親親抱抱的日子。

然而這才第三天,不知還有多少天要熬。

相對於段清澤的焦躁,沈黎在看不到他之後,心情平靜了許多。

她當然知道他一定會用神識看她,她不可能要求他不確認她的存在,所以一開始也沒提看都不讓他看。

她每天不是修煉,就是出門溜達,也沒有什麼不能看的。她不知道段清澤待在哪裡,反正他完美地履行了他的承諾,無論她走到哪裡,都不會看到他。

修煉可以靜心,她感覺隻這幾天,她的心緒就平靜了許多。

到了第五天,段清澤將崔鈺叫到跟前。

崔鈺誠惶誠恐道:“宗主,您找弟子來有何事?弟子一定儘心儘力,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段清澤開門見山道:“如何哄人?”

崔鈺愣了愣,宗主能哄誰?當然是宗主夫人啊!哄女人他在行!

他詢問道:“不知宗主如何惹那人了?”

段清澤道:“差點殺了她,又騙過她。”

崔鈺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極為棘手的問題!

他想了想問道:“不知宗主您在發生這一切後,可有真誠的、充滿悔意地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段清澤一怔:“她說已原諒我。”

崔鈺心道,若是真的原諒,今日宗主又怎會找他來詢問如何哄人?

他邊想著短暫接觸過的宗主夫人的性情,邊字斟句酌地說:“宗主,就弟子所見,她說原諒您,多半是因為她是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之人,她知道您的苦衷,她理解您的難處,因此她願意原諒您。然而,欺騙,差點死亡,這對她來說是難以磨滅的傷害,她總歸會有幾分怨氣。”

段清澤認真聽著,微微點頭。他想起沈黎確實說過,她原諒他,但她心裡還有氣。

崔鈺見段清澤讚同,就知道自己的話沒走錯方向,便繼續道:“因此這第一件事,便是要先表現自己的悔意,如此她心中才能好過一些。且千萬不要顧惜什麼顏麵,什麼顏麵在討好心愛女子麵前都是虛的,若是為了顏麵丟了溫香軟玉,那可是得不償失啊!”

崔鈺說得很有幾分痛心疾首,想必曾經有過類似經曆才能有這樣痛的領悟。

段清澤回想沈黎恢複記憶以來,他可有向她表現悔意?

沒有,他隻是在解釋當初的情況,並未告訴她,他有多後悔。

段清澤若有所思道:“除此之外呢?”

崔鈺道:“這之後,對方的心情多半會好上許多,接著便是投其所好了。她喜歡什麼,全都送到她麵前,她想要的,全都幫她達成,如此她便會發覺,這世上您是對她最好之人,慢慢的她心中的怨氣也就散了。”

段清澤道:“若她不想見我呢?”

崔鈺心想,怪不得這幾日都沒見宗主和宗主夫人一起出門呢,原來是如此,他忙道:“人可以不見,但東西您可以送過去啊!您要日日讓她見著您送的東西,讓她日日想起您,記起您的好,最後說不得她就自己跑來見您了!”

段清澤點頭,隨手給了崔鈺一件元嬰期法寶和一把靈石:“你說得對。”

他的儲物袋裡原先沒什麼法寶,現在多了不少從密庫中取出的法寶,他本是打算從中挑選一些重新煉製後給沈黎的。

崔鈺得了賞麵上激動:“多謝宗主賞賜,若宗主還有任何疑問,都可以來問弟子!”

段清澤揮揮手把崔鈺趕走。既然阿黎說這幾個月不想見他,那他便不好去她麵前道歉,隻能給她寫信。

他取出一枚玉簡開始往裡頭留字。

“阿黎,全是我的錯。”

不行,太簡單了。劃掉重來。

“阿黎,我很愧疚當初刺你的兩劍,後來欺騙你亦是,你可願意原諒我?”

不行,還是太簡單了。

段清澤忽然想起了他爹娘當初留下的玉簡,取出看了好幾遍,隨後才繼續給沈黎留字。如此刪刪改改了好多遍,他才終於停下。

這回應當無錯了。

段清澤沒有隻送玉簡,他又裝了一箱極品靈石,將玉簡擺在上頭,隨後找了個弟子送去給沈黎。

沈黎見到一個陌生弟子來找自己很是詫異,對方也不多話,隻是恭敬道:“宗主夫人,這是宗主讓弟子給您送來的。”

沈黎道謝後接過那沉沉的小木箱,待那弟子離開後回房間內將木箱放在地上,慢慢打開。

剛打開她就被靈石的光芒閃瞎了眼睛。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個富婆了,儲物袋裡都是各種靈石,然而靈石這種硬通貨,誰會嫌少啊!

但隨即,她看到了靈石上擺放的玉簡。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沈黎猶豫了下,拿起玉簡,這東西是在段清澤眼皮底下拿給她的,當然是他送的,能有什麼危險?

她探入神識,慢慢看起裡頭的文字。

“阿黎,無法見你已五日,我很想你,你可想我?這短短五日於我來說不啻於五年,不知為何日子是如此難熬,沒有你在身旁,一切都仿佛沒了意思。

你是我見過最漂亮可愛的小仙女,你的美好,我用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當初我剛取回記憶時尚不記得你的好,竟差點殺了你,此事我一直悔恨至如今,若我當時真失手殺了你,如今我豈不是要日日夜夜活在痛苦之中?阿黎,我知你當時必定很害怕,我想到那一刻,便想將你擁入懷中,好讓你不再恐懼。

阿黎,我也知當初若不是擔心我,你不會來找我,也不會受傷。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得。

我這一生,無父母疼愛,無親朋相伴,處處是敵人,隻為顛覆天道而活,從未有人像你一樣關心我,愛護我,包容我,願意將你的一生也送於我。我一想到對你所做之事,便恨不得回到那一刻,不再傷你,也不再騙你,好教你不再心有怨氣。

阿黎,我自知虧欠你,你因我吃了太多苦,可我也不願放開你。若能讓你消氣,我什麼都願意做。

若你想到要如何消氣,可隨時來找我。你隻要叫我,我便會立即出現在你麵前。”

“乾嘛呀……騙我眼淚。”

沈黎中途看得眼眶溼潤,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寫這樣一封真情實意的道歉信。

隻是開頭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眼熟……

沈黎突然想起來,開頭那幾句,好像來自他爹娘的玉簡。

她有些哭笑不得,寫道歉信還要摘抄的嗎?不過後麵倒是越寫越好了,不知道有沒有代筆。

沈黎看著玉簡許久,最後把玉簡和裝靈石的木箱分彆裝入儲物袋中,便回去打坐修煉。

雖然她很感動他的這份心意,但讓她現在就去找他是不可能的。

他這遲來的道歉,確實讓她有種被理解的滿足。然而她仍然需要時間自己消化。

她也有點好奇,這招是誰教段清澤的,他自己可根本想不到這種事。思來想去,大概也就一個崔鈺了吧?

段清澤一直在用神識偷看沈黎的反應,見她看玉簡看得眼眶泛紅,還以為她下一刻就會叫他,哪知她隻是靜靜收回這些東西,隨後繼續修煉,再沒有動過。

他一時間分不清這招有沒有用,她眼睛都紅了,並非無動於衷,那就說明確實有用,隻是用處沒他想的那麼大。

既然有用,段清澤便放了心,等到第二日,他又派弟子送去一些靈石法寶,沈黎也收下了。

又過了幾天,沈黎讓送東西來的弟子轉告他們宗主,不要再送了,要什麼東西她自己去密庫拿不好嗎?

弟子哪裡敢將這話傳給宗主,忙戰戰兢兢地說請宗主夫人自己去跟宗主說,沈黎擺擺手讓他走了。

隻要她說出口,段清澤就會聽到,他現在已經知道她的意思了。

段清澤又去將崔鈺找來,依然是開門見山道:“她不肯再收我東西。”

崔鈺忙打起精神問道:“您可跟她表達悔意了?她什麼反應?”

段清澤道:“我送了枚玉簡給她,她看後哭了,但並未來尋我。之後東西又送了幾日她便不收了,隻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