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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要滅世的因,天道若什麼都不做,說不定阿澤現在還跟爹娘在一起,一家人幸福快樂。

段清澤摟住沈黎,以自身靈力為屏障,擋下了這道劫雷。

真正身處這龐大能量包圍中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沈黎感到自己的丹田在戰栗,她體內的靈力隨著雷電而混亂遊走,若非段清澤的保護,她已然受重傷。

在頻頻閃爍的雷電擊打中,段清澤抱住沈黎,於廣闊天幕下狠狠%e5%90%bb住她的唇,這一刻,他隻想用這種方式抒發心中的悸動。

他為何想滅世?因為他恨天道,他恨天道讓他受儘折磨,因此他要反抗天道,要報複天道,要毀掉天道眷顧的世界。

他這一生顛沛流離,即使後來創立了戮天宗,也依然孤獨。

他是被天道,被這世界拋棄的,戮天宗門人在乎的隻是魔尊戮天而已,沒人在乎麵具下的那個人有著怎樣的過去,又是怎樣的人。

隻有阿黎,她了解他的一切,她接受他的一切,她在努力站到他身邊,她讓他從有意識起至今的孤獨感消弭了。

那麼他也不必再滅世了,不然他的阿黎該怎麼辦?她膽小,他不能讓她看到一個壞掉的世界。

段清澤忘情地親%e5%90%bb著沈黎,並未注意到,在這雷電覆蓋下,沈黎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此時此刻,沈黎體內原本遍尋不到的陣盤,不知從何處鑽出來,來到她的金丹旁,而在陣盤出現的刹那,有什麼東西重新鑽回了沈黎的腦子。

她隻是微微闔眼,再睜眼時,已然記起一切。

因為擔心阿澤而去找他,從旁人手中救下他,卻反被他刺傷了丹田。

她邊哭邊逃,卻被薑家人找到,被迫回到薑家,被迫接受聯姻,轉換心態從薑家家主那裡得到好處,慢慢也在接受著就要嫁給林之意的事實。

婚禮當日,戮天宗包圍林家,魔尊認出她,將她置於不利境地,逼迫林薑兩家將她交出,她被他抓住,不忍見他殺死林之意,因此發動尚未熟練的陣盤,哪知卻回到了五郎君縣她當初租住的房屋中,昏迷過去,再醒來時,卻丟掉了一部分記憶。

沈黎回想起魔尊見到她時假裝阿澤的模樣,她便氣得牙癢。

他可真好意思啊,以“阿澤”的身份騙取她的柔情蜜意,後來因為她的不配合,他便自曝,又逼迫她去接受全部的他。

這其中最可惡的是,他編的故事將她塑造成一個無情無義的小人,她明明是因為擔心他,才跑過去差點被他殺了!

沈黎萬分慶幸中途她因為隱約察覺不對勁而沒有答應跟他睡覺,不然豈不是又被騙心又被騙身?

身上酥酥|麻麻的,是雷電外溢的能量,唇上又燙又有些疼,足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量。

好像恨不得要將她吃進去。

沈黎努力放鬆微僵的身體,不願讓段清澤發現她已記起一切,不然她怎麼逃?

但……說起來當初他怎麼知道她在五郎君縣的?她應該是隨機被傳送到那裡,而那裡距離林家太遠了,遠超五百裡,他便是有她的舊物,有尋靈蝶,也不該這麼快找到她才對。

如果不能得知段清澤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沈黎便不能逃,逃走也會被抓到。

籠罩二人的已是最後一波能量,烏雲最終還是不甘地散去了。

段清澤抱著沈黎落到地麵,撐不住半跪在地,吐出一口黑血來。

他一手捂著%e8%83%b8口,一手緊緊握著沈黎的手,好像怕她跑掉。

而沈黎除了氣血有些翻湧,並沒有受什麼傷,最大的傷害都被段清澤一個人扛下了。

她站在一旁,垂眸看著傷重的段清澤,咬了咬牙。

他確實在騙她……但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好像也不完全是在騙她。

至少現在,她拿回記憶的這刻,麵對他時她也不像最初那樣害怕了。

可是……當時被劍氣傷的丹田,真的好疼啊。

認為阿澤已死的她,曾經心裡也真的很痛。

沈黎現在有些混亂,她氣憤於段清澤的欺騙,他不知道她認為阿澤沒了後有多難受,而他則趁著她失去記憶在摘取勝利果實。

那段時間她真是熬過來的,她曾對阿澤說過,她是那種愛人沒了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所以她好好活下去了。

當時她認為,魔尊不會記得,或者記得也不會珍惜屬於阿澤的記憶,所以能記得那個阿澤的隻有她了,她必須帶著關於他的記憶好好活下去。

然而實際上,魔尊全部記得,但當初他在婚禮上待她很殘酷。

沈黎目光複雜,卻見段清澤忽然抬起頭看她,目光與以往的相比有微弱的不同,他嘴角還沾著鮮血,卻露出縹緲而誠摯的微笑:“阿黎,回去後我們辦場合籍大典吧。”

沈黎:“……?”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是為了舉行典禮後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睡覺嗎?

沈黎忽然用力甩開段清澤的手,他猝不及防下並沒能抓住她。

沈黎冷冷看著他道:“什麼合籍大典,你做什麼美夢呢?”

段清澤雙眸定定看著沈黎,隨後慢吞吞起身,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一直看著她,慢慢向她走去。

“阿黎,聽我慢慢同你說。”他沉聲道。他已明白,她因為剛才的那場雷電,拿回了全部記憶。

沈黎卻隨著他的前進而後退,邊退邊冷漠道:“我要是不聽呢?你要殺我嗎?”

段清澤蹙眉:“阿黎,彆說氣話,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是哦?那我的丹田被毀是狗乾的嗎?”沈黎陰陽怪氣道。

段清澤%e8%83%b8膛起伏了幾下,仍然壓著情緒道:“……阿黎,彆惹我生氣。”

沈黎揚眉:“不然呢?再毀我丹田一次嗎?”

段清澤早知沈黎若記起一切,那兩劍是越不過去的坎兒,他看著她道:“阿黎,當時我剛拿回記憶,與你有關的一切都被淹沒在那三百多年之中,當時我沒能想起你。”

沈黎這時候就很氣自己是個講道理的人,正因為如此,她明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也不能怪他,而且後來他還幫她重塑了丹田,甚至讓她少了很多麻煩一躍成金丹,她根本沒辦法胡攪蠻纏。

性格太好也太坑自己了。

“……那五郎君縣呢?”沈黎道,“你趁我失憶欺騙我,想占我便宜!”

段清澤當然知道沈黎若得知他最初的用意,一定會生氣,然而那都過去了,如今他既已決定不再滅世,要與她長長久久地在一起,那麼最初的想法便沒必要再說出來徒增嫌隙。

段清澤靜靜看著沈黎道:“除了跟過去一般親%e5%90%bb你,我還占了你什麼便宜?若我真想做什麼,又怎會因你不樂意而停下?”

這個沈黎也沒法反駁,因為他說的也是事實。

但她心裡憋著一團怒火。

他當初失憶,她可沒想過占他一點便宜,可如今她失憶了,他卻是主動貼上來,趁她不記得時,硬生生騙得她真的將他和阿澤看作一體。

而在她記起一切的現在,她沒法真正衝他發火,也正是因為她明白,麵前之人並不是純粹的魔尊,他也是她的阿澤。

“我從薑家拿來的好處和我的嫁妝呢?”沈黎攤手。

“嫁妝?”段清澤沉下臉,冷笑道,“什麼嫁妝?你從沒有嫁給林之意,那算不得嫁妝。”

“隨便你叫什麼,還給我。”沈黎根本不糾結這種稱呼問題。

段清澤沉默數息,終究還是取出曾從沈黎那裡拿走的儲物袋,走上前放入她的掌心,隨後順勢握住她的手。

“阿黎,跟我回去,你想對我說什麼、做什麼,我都隨你。”段清澤道,“你想知道的,我也全都會告訴你。”

沈黎道:“好,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在五郎君縣的?”

段清澤看著沈黎,慢慢綻開一絲危險的笑容:“阿黎,你說過不會離開我,要反悔麼?”

在他已看清自己的內心、看清自己渴求的現在,他絕不允許她逃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黎感覺他握著自己的手用上了些許力道,有些疼,她立即故作委屈道:“是誰說不會傷害我?掉頭就捏疼我的手,哪有你這樣的,說話不算話!”

段清澤這才意識到自己抓著沈黎的力道有些大,忙鬆了手,然後就在下一秒,沈黎驀地抓著儲物袋後退,瞬間消失在他麵前。

段清澤死死盯著沈黎消失的地方,忽然冷厲一笑。

原來她已經找到陣盤了,隻怕她先前一直在瞞著他吧!

段清澤取出尋靈蝶,他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裡去!

沈黎發動陣盤之後,隻覺得天旋地轉。

或許是因為這次她升了金丹,神識沒上回那樣好像要碎了,但仍然避免不了撕裂般的疼痛。

幸運的是,這次她再利用陣盤瞬移,沒有昏倒,更沒有失去記憶……應該是吧?至少她現在沒覺得有記憶的斷層。

四周一片漆黑,沈黎目前還控製不了陣盤的瞬移方位,因此也不知自己究竟來了哪裡,隻好點起靈火。

靈火亮起的時候,她感覺到這裡似乎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看,這裡不是戮天宗本殿下的密庫嗎!

沈黎臉都白了,她這運氣也太差了吧,怎麼會瞬移到這麼近的地方,短時間內她可來不了下一次瞬移了!

這麼近,段清澤隻靠尋靈蝶就能找到自己,沈黎哪裡敢耽擱,剛要走,體內的陣盤跟旁邊的什麼產生了感應。

她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飛快跑去那堆法寶裡挖出一塊陣盤。

這堆法寶在最邊緣,當初她隨著段清澤進來時就沒有靠近過這裡,之後她也沒再來過,所以最初隻感應到了一塊陣盤,萬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另一塊!

沈黎很想再在這個寶藏密庫裡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三塊陣盤,但時間不等人,她隻能先離開密庫。

外頭就是本殿後殿,裡麵平常除了她和段清澤,不會有其他人,前廳也是,沒有議事的時候,這裡也是空無一人。

她剛踏出本殿,就聽上方有人驚詫道:“夫人?”

沈黎抬頭一看,浮在空中的人正是戮天宗長老岑魄。

她心中一跳,再一想到段清澤給她安的身份,便看了他一眼道:“有事。”

隨後她故作自然地飛上半空,往跟段清澤相反的方向飛去。

沈黎知道段清澤現在一定是在用尋靈蝶找她,而尋靈蝶也一定給他指示了正確方向。

然而她現在隻想先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她還沒想到該怎麼辦呢!

沈黎邊飛邊好像有點理解當初段清澤的狀態了,她這記憶的變化還隻是幾個月,而他突然冒出來的那可是數百年的記憶啊,不混亂才怪。

……但她還是先跑再說。

尋靈蝶飛行速度有限,沈黎知道隻要她一直在移動,段清澤就不容易找到她。

但這也意味著,她身後永遠追著個人,她隻能在逃的時候把一切都捋順。

還有一點,岑魄長老看到她了……段清澤要是直接越過戮天宗也就算了,他要是停下找岑魄長老那麼一問,他就根本不用尋靈蝶,徑直往她逃跑的方向追來就行了。以洞虛的修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