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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可會害怕?”

沈黎往懸崖下看了眼,雲霧繚繞,一眼望不見底。

“阿澤在,我怕什麼?”她笑看他。

段清澤大笑,抱著沈黎縱身一躍。

二人急速下落,雲霧從身邊繞過,一道若有似無的結界就在眼前,身體撞上去後就像是撞上了柔軟的棉花,又像是粘稠的某種液體,拉扯著他們不讓他們下落。他們下降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停下,同時腳也踩上了實地。

眼前是一片紅土地,山丘高低起伏,零星有一些綠色點綴其上。

不遠處,有數人在爭鬥。

段清澤神識覆蓋附近區域,確認無任何隱藏危險後,放下沈黎道:“阿黎,你在這裡等我。”

沈黎見他的目標是那些人,便道:“拿東西就好,不要傷人性命。”

段清澤點點沈黎的鼻尖笑道:“我還不知阿黎的心思?放心,我會留他們的命。”

沈黎笑著附和:“阿澤,你最好了!”

段清澤隻覺得仰頭嬌俏笑著誇讚自己的阿黎可愛得不行,%e8%83%b8腔中似湧動著一團火,明明該去乾正事,偏不舍得離去,最終還是抬起她下巴%e5%90%bb了上去,溫柔%e8%88%94舐許久,直到%e8%83%b8口中的那團火焰稍稍收斂,才鬆開她。

沈黎剛才沒能推動他,此刻才白了他一眼:“阿澤,好好乾正事去!”

段清澤被沈黎白眼也覺得高興,又捏了捏她的手,這回才真的去找彆人的麻煩。

因為段清澤的這一耽擱,爭鬥的那群人也到了尾聲。

因記著對沈黎的承諾,段清澤並不打算動手殺人。他剛才聽到這些人在爭搶的是辰珠,正好可以用來煉製給阿黎的護身法寶。

他隨手揮開恰好往他這邊打來的靈力,放出威壓,原本已占上風一方也不得不收回各種法寶,紛紛驚恐地看向他。

差點死在一柄長劍下的女修慌忙退到同伴身邊,捂著%e8%83%b8口的傷勢同樣驚懼不安地看著段清澤。

段清澤冷冷道:“辰珠在誰手裡?”

一片寂靜。

段清澤也懶得再問,強大的神識掃過在場所有人的儲物袋,隨後看向其中一人。

那人驚恐地後退一步:“前輩……”

段清澤抬手一招,那人的儲物袋便飛到了他手中,他取出一顆瑩潤的藍色珠子,將儲物袋丟回給了那人,徑直回到沈黎身邊。

兩撥人馬本就是在搶辰珠,如今東西被無法抵抗的強大第三方搶走,他們在沉默了片刻後,不約而同選擇了後退。

東西都沒了,還打什麼?

剛剛死裡逃生的女修不自覺地看向那強大修士,見他收起冷漠溫柔地跟一個女修說話,不禁有些驚奇。她的目光下意識落在那女修身上,隨即有些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又推了推身旁的同伴:“阿炎,你看那是不是靜蘭?”

她的同伴順著她的指點看去,驚詫道:“還真有點像……但是感覺有些不同。靜蘭不是不愛笑的嗎?”

而那女修卻笑得很好看。

“確實……可真的長太像了,簡直像是一個人。靜蘭不是離家很久了嗎,家主正在找她呢,萬一她是……”

沈黎無意掃了那邊修士一眼,卻恰好對上兩雙若有所思的眼睛。

見她看過去,其中一個女修還抬手對她揮了揮,她再一細看,這女修的容貌她是真的覺得有點熟悉,跟這個身體似乎有幾分相像。

……不是吧,這是遇到薑家人了?

沈黎現在可不想跟原身家族扯上什麼關係,反正他們又不可能幫上她,還可能說出一些她並不知道,但段清澤會在意的事,反而破壞她的計劃。

她故作冷漠地移開了視線,當做完全不認識他們,摟著段清澤的脖子道:“阿澤,我們走吧!”

段清澤道:“好,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了。”

那些爭奪的修士都很弱小,自然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法寶,不然他或許還能挑一挑。

段清澤抱著沈黎往上飛,在沈黎有些緊張地去看那兩個可能認識她的修士而分神時,他的手探入衣袖摸到了她手臂上,指腹輕按在她纏著紅絲帶的小臂上。

沈黎一個激靈,猛地縮回手,瞪他:“乾什麼?”

段清澤笑道:“我忽然發覺當日幫你挑的這法寶很好。”

沈黎也覺得絲帶很好用,但她莫名感覺她想的“好用”跟段清澤口中的“好”不是一回事。

“阿黎,他們口中的靜蘭是你吧?”段清澤冷不丁的一句話打斷了沈黎的思索。

沈黎對此也不意外,那兩人的異常怎麼可能逃過段清澤的耳目,隻在於他願不願意理會罷了。

“大概吧,我根本不記得過去的事。”沈黎神態自然,“上回祝從英也是這樣叫我,可我又不記得。我醒來時就是身受重傷,隨後獨自生活了小半年,根本沒人來找我。”

她望著下方的黑點道:“他們便是我原本的親人又如何?我又不記得了,如今我隻想跟你在一起。”

段清澤將沈黎抱高了些,抱緊了她,聲音含笑:“是,今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你有我就夠了。”

沈黎低聲道:“你可要說到做到。”

“當然。對阿黎的承諾,我無論如何都會遵守。”

說話間,沈黎隻覺得眼前一花,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秘境。

原來往上飛是離開秘境的捷徑,不然要找出口還得找半天。

不知是不是覺得沈黎會擔心原身的家人,段清澤道:“那秘境的出口不難找,阿黎不必擔心他們。”

其實沈黎沒有擔心,她又不認識那些人,但她願意接受段清澤的好意,摟了摟他道:“好,謝謝你告訴我這一點。”

離開秘境後,段清澤選了個安靜的地方,讓沈黎在旁邊等等,他要煉製給她用的護身法寶。

在問了沈黎想要什麼樣的法寶後,段清澤設了防護陣法,開始專心煉製。

主體材料正是段清澤剛“撿”來的辰珠,而輔料是他從自己儲物袋中拿出來的十來樣材料,沈黎都不認識。

沈黎待在有點遠的地方圍觀段清澤煉製法寶,看得目不轉睛,專心致誌。這可是一個洞虛大能親自煉製法寶誒,她可得好好看看。

段清澤先是將各個材料都粗粗地煉製一遍,調整成他需要的狀態,這一步便花了好幾個時辰。隨後是將各個材料圓融在一起,同時嵌入符合材料屬性的陣法,將這些完全融合成一體。

沈黎見段清澤動作流暢,好像這一切跟呼吸一樣簡單,可她很清楚,單是第一步粗煉製,一旦靈力輸出掌握不好度,就可能毀了材料。段清澤這是對靈力有著記起精準的控製力,才能舉重若輕,看似輕鬆地將所有材料一次性煉製好。

這就是真正的天才,他的能力單獨拿一項出來就能令人震驚,可這樣的能力他偏偏就有好多。

她還記得邵無憂見到段清澤時,寧願冒著被拆穿的風險也要靠近,就是為了他對丹藥上的天分。在那之前,邵無憂一定找過彆人偷偷研究,可直到重遇段清澤這樣的天才,邵無憂才得到答案。

沈黎看得入了迷。

正在煉製的段清澤麵上並無表情,冷冷淡淡的模樣與平常會溫柔看她的男人截然不同,可卻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自帶美感,煉器材料在被炮製過程中不時有光芒出現,那些流光就好像是在為他的出塵身姿喝彩。

她越看越覺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這樣的男人,她本來怎麼可能碰得到,還對她如此依賴非她不可?她甚至生出了幾分罪惡感,玷汙了他這樣的美人和天才。

當然了,罪惡感歸罪惡感,玷汙還是要玷汙的。

這一天匆匆過去,沈黎覺得光隻看著段清澤也不覺得無聊。當然她也沒這麼懶散,而是在繼續鞏固經脈修煉,接連兩次的拓脈讓她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每一次運功能存儲的靈力都比先前多得多,她甚至覺得築基後期就在眼前。

感謝阿澤大佬,感謝她自己!

等到了月上中天,段清澤那邊的煉製也結束了。

沈黎早已結束今天的修煉,見狀立即飛奔過去,本已在段清澤麵前停下,他卻對她張開了雙臂,她也不好意思辜負他的熱情,隻好美滋滋地坐到了他懷裡。

段清澤掌心躺著個藍色的鐲子,他邊給沈黎展示邊道:“原材料不夠好,隻能煉出這個,擋住分神中期全力一擊沒有問題。今後我再想辦法重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鐲子的藍色非常亮眼,好似一片晴空,它的粗細並不平均,一頭粗一些,一頭細,過度線條非常流暢,粗細交接處有個小小的開口。

“這也太好看了吧!”

沈黎第一眼就被這鐲子迷住了,它的設計感非常棒,足可見段清澤的審美有多好。

這麼看來,被他看上的她也很棒。

段清澤笑道:“阿黎,伸手。”

沈黎想著左手已經纏了絲帶,便伸出右手。

段清澤捉住她的手腕,將鐲子套到她腕上,原本略微有些大的鐲子自動縮小,嚴絲合縫地扣在她手腕上。

她揚起右手晃了晃,鐲子可以有小幅度的上下晃動,但絕對掉不出去。

“真的太好看了!”沈黎忍不住又重複了一句。

“來,探入神識,讓它記住你。今後你若受到攻擊,它會自動護你。”

段清澤引導著沈黎探入神識,將這鐲子徹底變為她的東西。

沈黎閉上眼也仿佛能感覺到這鐲子的存在,不是以物理的方式,而是它好似跟她連為了一體。

段清澤盯著沈黎那被藍色鐲子襯得愈發白的細腕,捉住湊到唇邊,輕輕一%e5%90%bb,涼涼的唇貼在沈黎跳動的脈搏上。

他抬眼看沈黎:“若我不在,它便替我保護你。”

沈黎驀地睜眼,隻覺得手腕被他親的地方又麻又癢,滿月在他們頭頂,而他眼中有星輝。她情不自禁地貼過去,低聲道:“阿澤,你親錯地方了……”

圓月高懸,月光白冷,月下男女靜靜擁抱著,感受著互相的溫度。

第二天一早,段清澤和沈黎休息過後才繼續趕路。

昨夜段清澤在替沈黎煉製了護身法寶後還想替她再把絲帶改一改,但沈黎看他煉製手鐲花費了不少精力,怕他累著,不肯讓他改。

本來這絲帶就很適合她這個修為用,再改高了沒用,因此段清澤便也作罷,隻說等她進境了再替她修改。

沈黎嘴上應好,心裡想的是希望她真的有機會進境。

說是兩人趕路,其實隻有段清澤一人在花力氣,沈黎就待在他懷中,若是覺得困,還能眯一覺。

如此到了下午,段清澤落下`身形道:“到了。”

前方是一座建在荒原上的城。

“萬炁宮。”段清澤凝望前方,低聲說,“似乎比我印象中大了不少。”

沈黎心想,畢竟都三百多年過去。

“那我們怎麼混進去?”沈黎道,“還是說,我們就在外麵等人出來?”

這萬炁宮進進出出的人其實不少,沈黎說的“人”指的自然是那些頭頭腦腦。殺嘍囉有什麼用,當然要乾掉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