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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飄下來,被她捏在掌心。

隨後她在半空中擺了個複雜的中國結。

段清澤的注意力終於被半空那神奇的玩意兒吸引去,蹙眉道:“姐姐,這有什麼用?”

沈黎心道,轉移你注意力啊,看看,不是挺好用的嗎?

她說:“不知道,我就隨便試試。還挺好玩的,你覺得呢?”

段清澤抬手輕輕一撥,中國結便亂了。

沈黎遲了一步叫道:“彆碰,會打結的!”

她說晚了,絲帶糾纏成一團,到處是死結。

沈黎無語地看著段清澤。

哪知他卻盯著她的臉忍不住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彎了腰,環著沈黎的肩膀靠著她。姐姐真是太好玩了。

從沒聽過的爽朗笑聲就在耳旁,濕熱的鼻息時不時劃過耳畔,沈黎一時僵立,看看半空仿佛扭成張苦瓜臉的絲帶,也忍不住想笑。

她輕輕拍了下段清澤的手臂道:“彆笑了,你弄亂的,你得幫我解開。快站好,太重我要站不住了。”

段清澤乖順地直起身,沈黎剛想往後退上一步,卻被他按住雙肩,用力往懷裡一摟,隻聽他略顯得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這下不怕站不住了。”

沈黎被迫麵頰緊貼段清澤的%e8%83%b8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臟跳動聲,她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然後她聽到他說:“姐姐,現在好像不是你急,是我急了。”

沈黎:“……?”什麼急?我沒急啊?急什麼?

她突然發覺她這些問題有點熟悉,不久前似乎才這麼在心裡反問過。

段清澤下一句話差點把沈黎送走:“我想跟姐姐做雙修才能做的事。”

什、什麼鬼!

沈黎:“……!”不,你不想!你是魔尊我是螻蟻,你不要亂來啊!

她深吸口氣道:“不是說不要再提雙修的事嗎?我是你姐姐,你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從來都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段清澤下意識回了一句,頓了頓後推開沈黎,垂下視線盯著沈黎,臉色陰沉,“姐姐不想跟我雙修,想跟誰?”

沈黎連忙搖頭:“沒有誰啊!你看到我身邊還有除了你之外的誰嗎?”

段清澤想了想,搖頭:“目前沒有。”

他麵色好了些,便再追問:“那為什麼不行?”

沈黎心中負氣地想,怎麼不行?行得很,雙修吃虧的又不是我,這種占大便宜的事我憑什麼不同意?

但她可不敢將氣話說出來,她懷疑段清澤之前說是她提的雙修,指的就是他還在叫她黎姨時說起雙修,她見他胡攪蠻纏便說了句氣話,說他再胡鬨就真跟他雙修了。

這就是瞎說話的報應,這會兒她要是再敢說氣話,他說不定能歡天喜地當場跟她雙修!

“你知道雙修是指什麼嗎?”沈黎強作鎮定道。

她還記得,當初他心智才幾歲的時候,似乎以為雙修就是一起修煉。

段清澤眉峰微挑,不悅道:“姐姐是把我當小孩嗎?雙修便是做夫妻,做夫妻該做的事,今後永遠在一起,此生再不分離。”

沈黎心道,確實不是小孩了,對雙修的認知有了升級。

她見他說這些話時坦然平靜,疑心他並不是真正了解,便又問:“什麼叫夫妻該做的事?”

段清澤理所當然道:“親%e5%90%bb擁抱,天天待在一起……”他忽然想起田珍曾一臉甜蜜地說卞霆的話,又臨時補充道,“我會很中用,一定讓姐姐滿意。”

沈黎:“……?”這種虎狼之詞!他竟然真的知道!

沈黎不知道自己的臉有沒有紅,反正她是不大敢看段清澤。

她躲開視線手按在他%e8%83%b8膛上,用力推開他,沒從正麵回答:“不是說好等離開這裡再說嗎?這裡不是說那種事的地方,等搗毀妙法閣後我們再好好談。”

段清澤被沈黎推開小半步,抓住她的手握緊,有心在此時說清楚,但感到她全身緊繃,又見她雙?唇緊抿,一副抗拒的模樣,他沉下眉眼,片刻後又舒展開,隱忍道:“好,那便之後談。”

那閣主最好立即來受死,他或許還能讓對方死得輕鬆些。

沈黎鬆了口氣,如果這次有機會逃掉那是最好,否則她就要接受良心的拷問了!

假如還是逃不掉,而這是大概率事件,那麼她最好從現在起就好好想想,她該用什麼樣的說辭來打消段清澤的念頭……

說定了先不談,段清澤便替沈黎將絲帶的死結都解開,當然不是手動解,他簡單用靈力一衝,絲帶便自動舒展開,恢複成了絲滑的長條。

他探入神識,笑道:“姐姐果然煉化得很好。”

他將絲帶還給她,退後兩步看著她說:“姐姐,你來攻擊我,我幫你熟悉它。”

沈黎遲疑了片刻,她跟人戰鬥的經驗實在太少了,一想到麵前是個洞虛大佬,她就有點腿軟。

他隻是簡單地站在那裡,並沒有特意散發出戰鬥意誌,但過去的肌肉記憶影響還在,成為她對麵“敵人”的他看起來極度危險。

“姐姐?”見沈黎不動,段清澤眉頭微挑,“姐姐在怕什麼?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沈黎一咬牙,操控著絲帶迎了上去。

要能在外獨立生活,自保能力必不可少,她不能隻會逃,難得有洞虛大佬教她,又絕不會傷她,她還猶豫什麼呢?

柔軟無害的絲帶在操控下刹那變成了殺人的凶器,氣勢洶洶地朝段清澤飄去。

段清澤氣定神閒地站著,甚至還伸手,由得絲帶纏上他的手,緊緊勒住,柔軟的絲帶變得鋒利,段清澤若是跟沈黎同修為者,手臂已被割出一道道血痕。

但它在他手上,卻像是乖巧的寵物一樣服帖。

“姐姐,不要單純正麵迎敵。”段清澤說著便用靈力“劫持”了絲帶,操縱著它反衝向沈黎,在她緊張的雙眼前突兀停住。

他提醒道:“後麵。”

沈黎驀地回頭,她的腦後正懸浮著絲帶的一頭,似散發著寒光。

原來迎麵而來的絲帶在停下時,另一頭已悄然甩到她身後,衝她後腦而去。這若是在真正的戰鬥中,她已經死了。

沈黎深吸口氣恢複平靜:“我明白了,要充分利用它的特點。”

她重新操控絲帶,能感覺到段清澤順勢鬆了控製,絲帶重新飛向段清澤,絲帶一頭突然繞著他旋轉起來,很快整條絲帶便成了旋轉的旋渦,將段清澤圍在其中,突然一頭從旋渦中探出來,攻向他,被他輕抬手擋住。

他眼含笑意:“姐姐學得真快。”

旋轉的絲帶旋渦形成了牢固的防禦,又將敵人困在其中,時不時會從旋渦陣中探出攻擊,敵人稍有分神便會受傷。

沈黎也揚起笑臉,看來她在修煉一事上確實有幾分天賦。

接下來,沈黎又思考了幾種攻擊方式,在段清澤的指點下做了部分修改。

臨近結束時,段清澤忽然身形一晃貼近,抬手拿下沈黎頭頂的木簪。

黑色長發失了束縛後披散而下,沈黎愕然看著段清澤。

他低笑:“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個提醒。時刻記得防禦突襲。”

確實打得興起忘記防禦的沈黎:“……知道了,快還我簪子。”

段清澤卻不肯還,隻道:“我替姐姐綰發。”

他走到沈黎身後,以指為梳,梳理著她的長發。

指尖隔著頭發觸碰到頭皮,沈黎隻覺頭皮發麻,熱意聚集到耳尖,她下意識緊繃身體,有些結巴道:“不然,還是我、我自己來吧……”

這種行為確實太親密了,她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但不是性命之憂的那種危險。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我還沒有替姐姐綰發過,姐姐不要拒絕我。”段清澤仔細地抓起沈黎的長發,隻怕弄疼她,動作放得很輕柔,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頭發被人抓在手裡,沈黎想拒絕也拒絕不了,隻好催促道:“那你快點。”

頭皮微微繃緊,發髻在頭頂成形,最後被發簪固定。

感覺到段清澤終於退後,沈黎長舒一口氣,下意識摸上頭頂,這一摸到發簪她就意識到觸?感不對。

又摸了兩下,她發覺那發簪似乎是某種金屬做的,很簡單的樣式。

她轉身看向段清澤:“我的木簪呢?”

段清澤道:“給姐姐換一根,那木簪都舊了。”

沈黎道:“可我用慣那一根了,你還我。”

段清澤看著攤開在自己麵前的掌心,抬手按上去,卻不是歸還木簪。

“不還。”

沈黎:“……?”你這麼大一個魔尊,怎麼好意思搶我一根木簪的!

下一刻卻見段清澤微微彎腰,直視著她的雙眼道:“我怕姐姐再不見了。”

沈黎隻覺得心臟好似停跳了一顆,隨後便瘋狂地跳動起來。

段清澤拿她的木簪是為了在她不見時用尋靈蝶找到她!

沈黎先前一直很小心,不讓自己的貼身物品落在段清澤手中,可她也攔不住他主動有這個意識搶走啊!

應該是這次她被妙法閣抓到,讓段清澤意識到他缺了她的貼身物品沒法找到她。他當時找來應是從伍君那裡拷問出的信息,能找到她隻是巧合。可是以後不一定有這樣的巧合了。

“沒、沒必要吧?被妙法閣抓走隻是意外,今後我們不會再吵架,我也不會再擅自離開你。”沈黎有些著急。

她這根木簪跟她的時間比書稿還長,它要是落在段清澤手裡,她根本就不要想跑了,隻要不能一口氣跑出五百裡,她就會被抓住,可洞虛也不可能一口氣跑五百裡啊!

這一刻沈黎生出了深深的絕望。她本來就很難逃掉了,這下更是將她的逃跑希望無限降低到零。

這還怎麼玩啊?躺平等死算了!

“我知道,這隻是保險。”段清澤深深凝視著沈黎道,“我無法承受失去姐姐的可能。”

原本該情意綿綿的話聽在沈黎耳朵裡卻等同於死亡宣判,可她偏偏不能在他麵前露出絕望,隻能側身彆過視線,隻用一次呼吸便冷靜下來,轉頭對上他的視線強笑道:“有你在,我怎麼會再被人抓走呢?”

她沒有任何說得過去的強硬理由可以拿回木簪,便不能再提,不然隻會愈發加深段清澤的懷疑。躺平的話心裡想想就算了,她也不能真的等死。

段清澤揚唇一笑:“是啊,任何人都不能將姐姐帶離我身邊,”他頓了頓,原本便漆黑的雙眸似乎更深邃了些,“包括姐姐自己。”

沈黎害怕這樣熾烈的注視,好像能將她燒成飛灰,她隻能插科打諢地笑道:“除非你要丟下我。你可彆忘了,辛伏縣時你竟拋下我去追彆人,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當然不會。我已失去過姐姐一次,那就足夠了。”段清澤抬手撫在沈黎臉上,指腹順著她的麵頰輪廓慢慢下滑,“有時我會覺得姐姐就像清晨露珠,陽光一出來便會消失……姐姐,你不會消失的,對吧?”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脖頸處,這是個模棱兩可的姿態,像是親近的眷戀,又像是若有似無的威脅。

沈黎微微仰頭,笑望著段清澤道:“當然不會,我是個人,又不是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