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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暗戀你 一字眉 4409 字 5個月前

丟掉。”

她沒什麼安全感,不太喜歡和人接觸,轉學一年多,都沒交到親近的朋友。

隻有徐晏馳。

隻有他有那樣的耐心,一點一點、不厭其煩地、撬開她的保護殼。

從高二到高三,一年的時間,她才慢慢接受他的靠近,慢慢會和他多說一些話,慢慢在他麵前、肯暴露出真實的自己。

她成績還行,但也就還行,和永遠年級第一、穩top2的徐晏馳,有不小差距。

爺爺對她的學業沒有太高要求,讓她不要有壓力,量力而行。可是梁橙自己有要求,有不能告訴彆人的壓力。

她想向徐晏馳靠近,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學,她默默地努力學習,沒有人知道;徐晏馳也不知道。

也許他是知道的。

不用她開口,他就會幫她劃好重點,教她最有效的學習方法,把一整本練習冊上值得做的題勾出來。每次月考試卷剛發回來,徐晏馳會第一時間拿過去研究她的錯題,比她自己都更上心。

她夢見有次徐晏馳給她講題,她含了一顆糖在嘴裡,徐晏馳講到一半忽然停住,看著她嘴唇問:“吃的什麼?”

梁橙有點不自在,回答說:“你上次給的糖。”

過了幾秒,徐晏馳哦了一聲,垂下眼把習題冊翻了一頁:“看起來挺甜的。”

梁橙臉發熱,看他若無其事,又覺得是自己多想,於是更羞愧,把頭埋得很低。

徐晏馳用手指碰了下她額頭,她下意識抬頭,他說:“沒事,就是感覺你快冒煙了。”

梁橙看到他眼裡那一絲不明顯的促狹,明白他是故意的。

那時梁橙在他麵前膽子已經大了許多,她當下覺得自己不能輸,強撐著說:“你又沒嘗過,怎麼知道甜不甜。”

徐晏馳一愣,她已經頂著燒紅透的臉,拿起書走了。

背影看起來很鎮定,其實差點左腳踩右腳。

那種橙子味的糖果,貫穿一年多的時間,徐晏馳總會在她吃完之後,送給她新的一盒。

後來梁橙知道,那不是彆人送的。

她還夢見那年恒和院裡的櫻花道。

她在某天感慨一句想看櫻花,放學後徐晏馳帶她去了恒和院。那時花期已經快要結束,滿樹粉花過了盛花期,風一吹便迎風飛舞。

他們走到櫻花樹下,一直小貓突然從樹上跳下來,跑進花叢,枝葉抖落下來簌簌花瓣,落了他們滿身。

徐晏馳甩了甩頭,甩掉花瓣,看到她用手扒拉頭發,伸手去幫她。梁橙仰起頭看他,兩個人的距離有些近。

當你沉浸在一個人的眼睛裡,就會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意識不到一些事情的發生,等她回過神來,徐晏馳已經低下頭,靠得很近了。

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徐晏馳頓了頓,直起身偏開頭,說走吧。他轉過身,梁橙在那一刹拽住他。

她不想讓徐晏馳誤會自己是不情願,於是抓著他的手,踮起腳。

可她夠不到。徐晏馳站著不動,也不低頭,垂眼看她獨自在那努力,梁橙有點難為情,也有點尷尬,鬆開他就想要放棄。

下一瞬,就被徐晏馳提到路牙上。她一下子高了一截。

她下意識攥著徐晏馳的手臂,徐晏馳平視著她,慢慢向前貼近。

梁橙醒來時,出了一身汗。

可能是被子悶得太緊,可能是夢境太活躍,也可能是那種過電似的感覺。

頭沒那麼沉重了,她在滿是徐晏馳氣息的房間醒過來,有種塵埃落定後的安寧。

她去浴室衝澡,沒經過徐晏馳允許,擅自借了他的衣服穿。

穿到一半聽到開門聲,她一慌,趕忙提上。

徐晏馳許是沒料到,開門看到她的樣子,略微停頓一瞬。

他站在門口,拿著她放在玄關的手機說:“你有幾通未接電話。”

梁橙睡得太沉,完全沒聽見鈴聲。上午的事情鬨那麼大,爺爺跟爸爸大概也收到消息了。

她走過去正要拿手機,徐晏馳卻忽地將手抬高。

梁橙手落空,疑惑地看他:“你乾嘛?”

徐晏馳單手舉著手機,梁橙從他語氣裡聽出幾分算賬的意味。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

他含義不明地睨著她,一字一頓地念:“臭屁徐?”

梁橙一怔。

眼前冒出兩個大字:糟糕。

第六十五章

她手機裡的備注一直沒有更改, 誰知道會被他本人看到。

梁橙眼神閃躲、摸鼻子、說話聲音小,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心虛:“那是以前存的,忘記改掉了。”

徐晏馳語氣涼涼:“你覺得我很臭屁?”

梁橙哪敢說是:“我那時候又沒想起來你。”

徐晏馳看著她:“所以你說的脆皮熊, 是騙我的。”

他太機敏,給個1便能猜到100。

梁橙無法解釋,眼看混不過去,便想伸長手將手機搶回來。

徐晏馳身高優勢, 她踮腳夠了幾下, 都沒夠著。

“我道歉可以嗎?”她認錯態度良好, 誠心誠意地說:“我錯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給你那麼備注。我馬上改。”

徐晏馳這才把手機還給她。

梁橙拿著手機, 當著他麵, 把通訊錄裡的備注一字一字刪掉。

重新輸入“徐晏馳”, 停了下, 再次刪掉。

改成:脆皮熊。

“改好了。”她抬頭把手機展示給徐晏馳看。

她穿著他的睡衣,深藍意料襯得皮膚格外細白,發梢還有未乾的濕意。

那雙眼眸被水汽染得濕漉漉的,澄透分明的瞳仁直勾勾望著他,帶著些許討好。

徐晏馳發現自己很難抵抗得住這樣的眼神。

他大度道:“可以不追究你。”

梁橙剛想鬆一口氣,他又說:“但我要討點精神賠償。”

剛剛才想起那麼多的事, 知道他等了自己那麼久, 梁橙對他心疼、示好都來不及, 哪裡舍得他不高興。

想也不想地問:“你想要我怎麼賠償你?”

徐晏馳沒說話, 抱起她走到床畔, 放上去, 梁橙猛地意識到他想做什麼, 剛要撐著坐起身,他單腿跪上來,扣住她下頜,不由分說地%e5%90%bb下來。

梁橙重新被壓回去。

快傍晚了,陰天一切都暗暗的,屋裡沒開燈,有種昏昧而靜謐的寧靜。

明明沒過多久,心境卻和之前很不相同了。

梁橙猜想徐晏馳也和她一樣,因為他的%e5%90%bb在短暫的繾綣之後,逐漸變得重而深。

室內被地暖烘得溫暖如春天,他手掌上殘留一絲從外麵帶回來的涼意,在她溫熱的臉側、頸側摩挲,冷和熱彼此糅合,輕緩卻極富調-情意味。

梁橙腰被他單手控住,睡衣的料子柔軟細滑,什麼都抵擋不了。

她心想早知道不應該洗澡的。

過於寬大的衣服完全給他行了方便,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攻占得七七八八。

梁橙整個人都是暈的,無力反抗並且毫無鬥爭意誌,像個從一開始就棄甲投降的俘虜。

乍然作響的手機鈴聲,將室內逐漸濃稠的空氣劈開一道口子,梁橙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迷亂中驟然清醒幾分,才想起忘了給家裡回電話。

她趕忙接起電話,得到消息的梁攸寧急了一個下午,終於打通她的電話,聲音裡滿是緊張:“橙橙,你去哪了?”

“爸爸。”梁橙瞥一眼正在給她係扣子的人,臉上燒得厲害:“我在徐晏馳家裡。”

相較於她的理虧和心虛,精神補償一次討夠本的徐晏馳心情不錯,顯得格外淡定,慢條斯理幫她拉下衣擺,又將半褪的睡褲提好。

跟長輩打著電話,這樣的場景讓梁橙臊得頭頂直冒熱氣,往旁邊翻身坐起來,離他遠一點。

徐晏馳唇角微翹,捏了捏她紅透的耳朵,離開臥室。

電話那頭梁攸寧頓了頓,既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感到一陣新來的%e8%83%b8悶。▽思▽兔▽網▽

“我都聽說了,他姥姥去公司找你了?”

“嗯。”

梁攸寧心一提:“她都說什麼了?”

梁橙垂著眼睛道:“說的和以前一樣。”

得知她已經恢複記憶,梁攸寧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心裡揣了多年的石頭總算落地,總歸知道她沒事,就放心了。

父女倆說了會話,梁攸寧說要來接她。

梁橙往門口看一眼,廚房規律的切菜聲,徐晏馳好像在做飯。

她思考幾秒,愛情短暫地占了上風。

“我今天不回去了。”

梁攸寧%e8%83%b8口更悶了,老父親當時就坐不住了:“你今天情緒應該受了不少刺激,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待在他家裡不合適。盛來那你暫時也不要去了。我這就過去接你。”

“爸爸。”梁橙摳著被子,“我過完生日就二十五歲了。”

梁攸寧:“所以呢?”

梁橙望天:“所以,我今天不回去。”

長大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梁攸寧內心萬般的複雜,在一心向著男朋友的女兒麵前,也無能為力。

儘管其實已經接受了她和徐晏馳的事,甚至一心想要護她如願,此時此刻,梁攸寧也實在不情願讓她在那裡留宿。

寶貝女兒被豬拱了,天底下哪個爹能輕易接受?

梁攸寧還要再勸:“橙橙,你聽爸爸的……”

梁橙:“我掛了。”

留給梁攸寧一串女大不中留的忙音:嘟——

梁橙從房間出去時,徐晏馳對照著一本新買的菜譜,不緊不慢地做菜。

她過去想要幫忙,拿起一顆洋蔥問:“這個要切成絲還是丁?”

徐晏馳從她手裡把洋蔥拿出來:“會辣眼睛。”

梁橙又拿白菇:“那這個呢?”

瞥一眼他已經切好的其他配菜,伸手去拿刀:“切片對吧?”

手伸到一半,被徐晏馳塞進來那本食譜:“想幫忙的話,幫我念一下教程。”

梁橙隻好拿著食譜站在一旁,盯著他動作,隨時給他念下一步需要做什麼。

到第三步的時候她就發現,其實不需要她來念,徐晏馳都知道。

有些人可能就有這樣的天賦,有著超高的領悟能力,做什麼事情,都能很快學好。哪怕是第一次嘗試,也能做得像教科書一樣。

她忽地想起剛到盛來時,一群人坐在一起八卦,她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高冷又英俊的徐總,幻想他私下是什麼樣子。

她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徐晏馳這樣的一麵。

他也會挽起衣袖,為一個人洗手作羹湯;會緊張她到,連刀都不讓她碰。

這麼好的徐晏馳,從頭到尾,隻屬於她一個人。

梁橙忽然就很想跟人分享,她拍下一張照片,發到朋友圈。

原本想說些什麼,又覺得沒有文字可以準確表達此時的心情。

於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