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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福 假麵的盛宴 4463 字 5個月前

人群起而攻之的青年,他自然高興。

可他又怕達巴拉乾壞了他的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形閃過,轟然落於台上。

此人一身黑衫,手持漆黑鐵槍,說不儘的威武霸氣。

來了!

達巴拉乾看了過來。

“終於來了!”福兒欣喜低歎。

同時看著台上的昂揚男兒,又有一種老母親的自豪感,和低落感。

自豪是因為出息了,低落是這樣一個隻知道吃的傻小子,終於有一天為了一個姑娘而戰。

其實福兒不知道是,早在之前衛琦就為姑娘戰過一次。

“你果然來了!”達巴拉乾道。

“你在等我?”

當然!

“我還想再跟你戰一次。”

告訴你,我沒有輸了就站不起來。

“你要戰,那便戰!”

達巴拉乾拿出一把彎刀,半舉而起。

“其實我最擅長的並不是騎射和摔跤,而是刀。”

“很不巧,我最擅長的也不是騎射和摔跤,而是槍。”衛琦麵無表情道。

達巴拉乾往四周看了看。

“你我二人既要戰,還是先把這些雜魚清了,免得礙事?”

“可。”

……

這邊的福兒悄悄對衛傅道:“這對話怎麼聽起來好欠打?”

衛傅失笑看她,但還是悄悄道:“我也覺得。”

那邊,衛琦和達巴拉乾一左一右分開,各包攬一處地方。

兩人皆是大力士,彆人頂多把人擊倒,讓他們自己認輸。這二人倒好,竟不由分說先打,打完了把人往台下一扔。

台下像下餃子似的,往下丟著人,不一會兒,整個台子就被清空了。

闊彆已久的二人,再度而戰。

而這一戰,看似剛開始的排麵都很足,實則剛一交手,勝負就已見分曉。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彎刀和長槍打,首先便輸在長短上,更何況衛琦身負霸王槍絕學,絕對不是一個達巴拉乾能撼動的。

一杆黑槍被他舞得是如黑龍出海,氣勢磅礴。

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場中不乏身負武藝之人,看得是麵色鄭重。甚至有些年長的蒙古首領看得有些發怔,總覺得這黑槍,以及這槍法有點熟悉。

但轉念一想,又怎麼可能,那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鐵騎,已經隨著前朝覆滅而銷聲匿跡了。

隻是形同罷了。

達巴拉乾敗得很慘,毫無還手之力,但雖敗猶榮。

“下一次,我不一定會輸你。”

“我等你下一次。”

隨著達巴拉乾離開,台上隻剩了衛琦一人。

他卻並沒有看台下的人,而是目光上揚,看著上麵那座高台。

……

隨著幾個攀越,那個高大身影離寶寶越來越近。

殊不知她一直在往下看,望眼欲穿。

見他沒來,她心中忐忑。

看見他來了,她興奮得快要笑出聲。

又見他與人搏鬥,生怕他受傷。

如今他終於來到她麵前。

……

那張臭臉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還是那張臉,但不知為何跟以前不一樣了。

“還坐在那兒做甚?還等我去請你?”

寶寶一個飛撲,抱了上去。

“五哥哥……”

第165章

“五哥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還巴望著我來?”衛琦沒好氣道。

“我那不是還在生你的氣嘛。”寶寶緊緊地環著他的頸子,“五哥哥,你能來真好。”

兩人幾乎是臉貼著臉,寶寶自然沒看見,雖然這人說話嗆聲嗆氣,但臉上卻是笑著的。

衛琦一手抱著寶寶,另一隻手攀著竹竿,往下行去。

這種姿勢其實很不好爬高上低,但無奈寶寶一點都沒有身在高空的自覺,摟住衛琦的頸子就不撒手,關鍵話還多。

“五哥哥,你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沒有。”

“沒有想我,那你怎麼來了?”

衛琦粗聲粗氣道:“我是看你太蠢了,現在外麵的壞人那麼多,若你隨便嫁個人,恐怕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銀子。”

“我就那麼蠢嗎?可額吉說我很聰明的。”

寶寶苦惱地想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五哥哥,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你還沒說想我沒想我呢。”

“我想你做什麼?”

“難道你就真沒想我嗎?”

可不解風情的男子,即使有些改變,也注定不解風情。

“噤聲,你沒發現我們在哪兒?”

寶寶往下一看,被嚇了一跳。

當即更是摟緊了衛琦的頸子,生怕掉下去。

“再說話分我的神,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說了,我不說了,五哥哥……”

……

兩人平穩地落在高台上。

四周響起了歡呼聲。

似乎在為二人慶祝,也似乎在為衛琦的勇猛而喝彩。

所有人都看著高台上的那對儷人,永淳也在看著。

今天事關她的兄弟,所以永淳也來了,本來按照薩克圖郡王的意思,出席這種場合應該帶大妻。

但忌憚衛傅和永淳的關係,所以看見其哈瑪把永淳也帶來了,他倒也沒反對。

永淳眼含羨慕地看著高台上那一男一女。

曾經在她的想法裡,她嫁給其哈瑪時,也應該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可是那場變故後,把所有一切被毀了。

她沒有漢人的婚禮,隻按照蒙古人的習俗舉行了一個小小儀式。

甚至在永淳眼裡,那根本不算儀式,甚至不如漢人納妾,漢人納妾還要弄頂小花轎從側門抬回家。

當時薩克圖郡王極力反對其哈瑪娶他,說不能惹怒大燕皇帝,就算娶,也不該弄什麼大場麵,要儘量低調一些。

其哈瑪為了救她,承擔著很大的壓力,隻能聽從自己父親的。

永淳知道自己不該怨的,畢竟能活著就是好事,可她每次回想起總是忍不住心中的淡淡怨氣。

都在笑,為何她卻笑不出來?

那場大變之後,兄弟姐妹們分崩離析,五弟如今抱得佳人歸,她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可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就仿佛隔離在眾人的情緒之外。

沒人注意這個小小的角落,也沒人注意熱鬨的人群中,有幾個人的目光在閃爍。

.

一場事,皆大歡喜。

但這件事的順利,不代表會盟的事順利,格拉圖汗部和哲布圖克圖汗依舊猶豫是否答應大燕提出的要求。

畢竟這一答應,就代表著自主權被削減了一半。

這日衛傅回來,滿身疲累。

“怎麼了這是?”

衛傅也不說話,躺在福兒腿上,讓她給自己揉著太陽%e7%a9%b4。

“會盟的消息走漏了,衛拉特部聚集了人馬,正在往喀爾喀河靠近。”●思●兔●在●線●閱●讀●

福兒一個激靈,“這麼說要打仗了?”

“彆緊張,”衛傅安撫地拍了拍她,“朝廷早就有所準備,就提防著衛拉特部會趁著會盟之際動手。”

看似這次會盟隻在這處營地進行,實際上雙方都帶了人馬,隻是駐紮在附近罷了。

而大燕這邊,除了漠南各部抽調兵力湊齊了一萬多人外,另調集了一萬多兵馬來,同時呼倫貝爾等靠近這裡的城池都處於備戰之中。

如今衛拉特部卷土重來的消息傳開,兩部大汗以擔憂留在原地的部落為由,催促大燕出兵。

其實未嘗沒有想看大燕先跟衛拉特部打一場的意思。

如果大燕能大獲全勝,他們再歸順也不遲。

所以怎麼打,如何打,如何能贏得漂亮,又能速速定下兩部歸順之事,才目前最緊要的事情。

“那朝廷可定下這次領兵的統帥?”

“已經來不及往京城送消息了。”

戰局的變化很多時候都在頃刻之間,從這裡往京城送消息,即使用八百裡加急,也得跑一天多。

福兒懂了。

看來這事是攤在衛傅這個會盟正使的頭上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能離開,前方戰局重要,這裡同樣丟不得。這次領兵的將領是葛布,是個老將,但打法保守,而且我也信不過他,所以我打算派衛琦為副將,領著這次跟來的數百黑甲軍,以及漠南各部的兵力從旁策應。”

這就是說,衛琦要上戰場了?

這次是真正的戰場,而不同以前的小打小鬨。

“他和寶寶才……”

這兩日這對小情侶的氣氛,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正是濃情蜜意之時,突然生了這事,未免掃興。

“我已經跟他說了,這場戰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若是立功,便是滔天巨功,正好可以拿個出身,免得跟在我身邊無名無姓。”

說著,衛傅已經坐了起來,顯然經過短暫的休息後,他還要去忙。

“也免得等賜婚聖旨下來,若他還是個白身,就算是時朝廷給他一官半職,在外人眼裡,也是靠著聯姻才掙了出身。”

就像娶了公主的駙馬,哪怕官銜再高,又有何用,在旁人眼裡還是靠妻子立身。

“反正你們打算好就行,關於打仗我也不懂。”

衛傅拍了拍她肩頭,知道她擔憂什麼。

“你不要擔心,領軍出征,少有將帥出事的。”

這個道理福兒也懂,真等將帥出事,那就是全軍覆沒了。而以大燕的這次準備,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把危險程度劃分下等級,也許這次領軍出征,還不如當年他們初到黑城,人馬沒有幾個,需要自己親自上陣來的危險。

“那我去給他做點吃的?”

這是老慣例了,每次衛琦外出,福兒都要給他做許多吃食帶上。

正說著,小喜子來稟,說五公子來了。

“我要出門了,給我做些吃的帶上。”

果然是為吃的而來,而且也真不客氣。

不過衛琦向來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行了,彆催,正打算給你做呢。”

.

因為時間趕,明兒可能天不亮就要出發了,福兒也來不及做那些複雜的,隻能撿手邊有的東西現做。

寶寶也知道衛琦要出去打仗了。

本來福兒以為她要傷心擔憂,誰知道這丫頭沒心沒肺得很,看著很好。

後來她實在沒忍住,問過之後才知道,這種事對草原上的人來說很正常。

對草原上的女人來說,男人出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是為了保護族群,是為了一家老小,是榮光。

草原上的天災戰爭太頻繁了,死亡對草原上的人來說,也許就是親人一把熱淚後,收拾收拾繼續過日子。草原上也沒有女人守寡之說,再嫁三嫁甚至四嫁,都是極為正常的事。

福兒沒有問寶寶,如果衛琦出事了,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