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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福 假麵的盛宴 4403 字 5個月前

“難道你打聽了?”福兒好奇問。

周氏也沒遮掩,點了點頭道:“不過你也知道,咱們這樣的身份,能打聽出來什麼啊?就是聽皇子所裡的太監說了兩句曹家的事,卻不知對方長相品貌如何,不過聽娘娘說,是個端莊大方的女子。”

周氏口中的娘娘,指的是李德妃。

對於兒子的身邊人,李德妃自是不會忘了敲打,怕這起子人帶壞自己兒子。據周氏說,她剛到三皇子院裡時,娘娘隔三差五就要把她叫過去敲打一下。

福兒在知道這件事後,慶幸她家娘娘沒這個怪癖。

周氏和李氏又坐了會兒,就走了。

說是去湖邊散散,本來想叫福兒一同的,無奈福兒還要習字。

等二人走後,福兒想到即將要進門的太子妃。

現在離十月還有三個多月,等到那時候他就要去跟太子妃過日子了,也不知到時還能不能記得自己?

其實按照福兒之前的想法,即使太子忘了自己也不要緊,隻要她有個名分,她自然能把日子過得開心。

可……

福兒總覺得是不是他太縱容自己了,所以自己現在心思多了?可兩人現在幾乎同吃同住,一想到他要去跟彆人同吃同住,福兒就心情不好。

因此等衛傅中午過來用膳,很快就察覺出福兒的不對了。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孤?”

福兒遷怒地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怎麼又翻孤白眼?”

“我有麼?”

衛傅知道當她不想承認某些事情的,自己跟她鬥嘴是完全沒用的,隻能亂七八糟吵一會又回到原點。

想想不過是個白眼,他決定大男人不跟小女子計較。

哪知他如此行徑,更讓福兒尤其憤怒。

想想,架都不跟她吵了,他以後要是不理自己,肯定更加無情。

她心情不好,隻吃了兩碗飯,就吃不進去了,放下筷子。

“今天怎麼吃這麼少?”

平時福兒都要吃三碗的。

福兒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扭身進了裡間。

衛傅並沒有當即跟進去,而是把碗裡的飯吃完了,放下碗筷,又在小路子的服侍下漱了口淨了手。

走進內室,遠遠就見床上爬著個人。

“你今天怎麼了?”

福兒扭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很氣,又把臉扭回去。

“孤又沒惹你。”

你當然惹我了!

福兒忽地一下坐起來,將他拽下來躺著,又爬到他身上。

“你說,等再過幾個月太子妃進門了,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怎麼會問起這個?”衛傅蹙起眉,“太子妃進門,跟我不理你,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想你都跑去跟太子妃過日子了,你肯定不理我了啊。”

衛傅恍然大悟:“原來你鬨彆扭是因為這事?”

福兒趴在他%e8%83%b8`前,沒有說話。

衛傅看她生氣都顯得格外可愛的臉頰,沒忍住手指在上麵蹭了蹭,正想擰一下,被她扒拉開了手。

“你聽說母後往謝家送吉禮的事了?”

這事衛傅也知道,雖然母後突然這麼做讓他有些意外,但算算時間應該也是快要送吉禮的時候,他便沒有多想。

沒想到她倒因這事氣上了?

想到她說自己不理她,以後要跟太子妃去過日子,衛傅一時間心情也有些複雜。

大婚和大婚後如何過日子,以前衛傅從未想過,到了年紀就該大婚,全天下的人都是這樣,他也不能免俗。

可如今多了一個她。

兩人最近這些日子,幾乎算得上是在一起過日子了,等太子妃進門後,難道自己也要跟對方一起這麼過日子?

衛傅怎麼想怎麼覺得怪。

“你是不是醋了?”初哥太子第一回跟女孩子打交道,哪裡有經驗?猶猶豫豫用出一個他覺得可能是的詞。

誰知這一下就紮了福兒的貓尾巴,頓時炸毛了。

“我才沒有醋,我說你不理我,跟彆人去過日子,跟醋不醋有什麼關係!”她強詞奪理道。

衛傅被她有點繞暈了。

半晌才下結論:“你就是醋了,彆嘴硬了。”

福兒恨恨地咬了他一口。

把衛傅咬得倒抽一口冷氣,正想斥她,想到她醋了,醋得都咬他了,他心裡又有點詭異的甜。

他想著小喜子說過的話,女兒家要哄,就像那野馬……

“她雖是太子妃,但孤跟她不熟,隻遠遠瞧過一眼。”

“那她是不是很好看?”

衛傅正想如實訴說,瞧到福兒有點危險的眼神,下意識道:“什麼叫好看,什麼叫不好看?女子不重貌,重德行。”

“你的意思是說我德行不好?”福兒手往下探去。

衛傅倒吸一口冷氣:“怎麼又成了孤說你德行不好?你不是問彆人好不好看,孤並非俗人,重德行不重容貌。”

“然後呢?”

“什麼然後?”

然後,衛傅又抽冷氣了,邊斥著‘你快鬆手’,邊以極快的速度道:“她是母後選的,說適合當太子妃。孤跟她不熟,即使……”

他頓了下,“即使娶了她,孤也不會不理你的,孤不是那等有了新人忘了舊人的人。你放心,等她進門後,按規矩孤就能封你了,到時候孤封你做個良娣,良娣雖不如太子妃位份來得高,但也不低了,她即使想欺負你,也是不能的,孤會護著你的。”

最後這句,他說得尤為艱難,點了下頭,方說出來。

因為這種行徑,在太子的想法裡是不該有的,正妻就是正妻,妾就是妾,再怎麼樣妾也不能淩駕在正妻頭上。

他乃嫡出,卻打小看見那些高位嬪妃仗著父皇寵愛,各種給母後添堵,他尤其厭惡這類事。

可他也不知這句話為何就出口了,也許本心是不想她被人欺負了,哪怕這個人是未來的太子妃。

兩人之間一時有些沉默,福兒將臉埋在他懷裡也不說話。

衛傅心裡暗歎一聲,她可從來不會多愁善感的,沒想到因為這點事就弄得不笑了。

想了想,他低聲道:“你對孤下手未免也太狠了,把孤抓疼了。”

“哪裡?”

兩人眼睛對著眼睛,一點點羞澀從彼時眼裡漫了上來,眼見就要溢出。

“那我幫你揉揉?”她小聲道。

“孤就勉為其難讓你揉揉叭。”

.

見外頭太陽下來了,衛傅打算帶福兒出去逛逛。

雖還沒到三日一次的時間,但想著她最近都挺乖巧的,尤其她今天不太開心,她最近在學馬對騎馬的癮頭很大,就帶她去跑跑馬。

兩人各自換了身簡便的衣裳,也沒多帶人。

誰知往外走時,被人攔下了。

問為何,侍衛隻說是陳總管吩咐的。

衛傅正要發火,陳瑾來了。

“為何不讓孤出去?”

“殿下,娘娘有命,說最近蒙古阿蒙納部的王爺要來覲見陛下,行宮裡人員混雜,命殿閉門讀書,無事不要外出。”

衛傅正要說什麼,福兒在後麵扯了他一下。

“殿下,要不我們不去了?”

她是真不想去了,可她卻低估了衛傅對管束的那份逆反心。

“蒙古王爺來,是蒙古王爺來,難道蒙古來人,孤就不能出門?”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孤就是去跑會兒馬,母後若要責罰,讓她來找孤就是。”

衛傅拉著福兒就走了。

陳瑾倒也沒大驚失色,似乎早有預料,揮揮手讓帶來的侍衛趕緊跟上。$思$兔$網$

第29章

福兒邊走邊跟衛傅說:“殿下,娘娘不讓你出門,肯定有她的道理。”

以前福兒沒跟皇後接觸過時,隻覺得她定是霸道、不講理,所以才管太子那麼嚴。可接觸過後,卻發現皇後娘娘好像也並不是不講理的人。

“什麼道理?你就跟母後待了一會兒,現在都向著她說話了?”衛傅挑眉道。

看著他眉峰弧度,福兒心裡響起警報,忙道:“殿下你想,蒙古王爺隻是要來,並不是已經到了,行宮裡怎可能人員混雜?恐怕說蒙古王爺要來是借口,後頭這句人員混雜才是重點,估計陳總管在暗示我們,外麵可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娘娘才會讓殿下閉門讀書,不要外出。”

看她說得頭頭是道,衛傅不禁疑惑道:“還有這一層意思?”

福兒對往後麵看了一眼,小聲道:“殿下你看看,平時你出來會有這麼多人跟著?不光侍衛加人了,太監也加人了。”

衛傅往後看了一眼。

也許福兒真說對了,可外麵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母後寧願將他關起來,都不想讓他出門?

可一想到母後做什麼事,都不與他細說緣由,衛傅就拒絕再往下想。

“不說這個,到了。”

其實是出了宮殿區,這裡離試馬埭還有些距離,騎馬去要快點。

之前福兒不會騎馬,每次都是衛傅帶她共騎,後來她學了兩回,已經能獨自騎著馬跑了,就再不讓衛傅帶她了。

馬已經有人提前牽過來了。

太子的馬是一匹淺灰色的高腳馬,馬身很高,馬腿肌肉虯結,一看就很矯健雄壯。福兒的馬也是匹高腳馬,是一匹棕色的。

本來按理說她初學,騎矮腳的小母馬更好,可當初選馬時她不乾,她嫌矮腳馬看著不威風,硬是選了匹高馬。

衛傅沒上馬,看著她先上。

福兒被他看得有些窘,小聲道:“你看我做什麼?”

“孤不看著你,你上不去誰幫你?”

“我上的去!”

然後她歪歪斜斜地爬上了馬,反正不如太子踩著腳蹬,隨著袍擺微微一揚,人已上馬來的瀟灑好看。

福兒妒忌地看著他,微微抬著下巴,顯示自己一點不羨慕。

他比自己高,上馬容易不是理所應當。

看著她的眼神,衛傅無奈搖頭笑了笑:“走吧。”

.

因為福兒剛學不久,所以兩人速度並不快。

兩人在前頭跑,後麵跟著以小喜子為首的一眾侍衛和太監。

到試馬埭時,才發現這裡有人了。

是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不光三人,還有他們各自帶的侍衛太監。

三位皇子都騎著馬,正在玩著一種叫擊鞠的遊戲。

所謂擊鞠,又叫蹴馬鞠,就是人騎在馬上用鞠杖打球。

這種擊鞠的遊戲曾在古早的時候很是風行,可隨著中原王朝馬源的稀缺,漸漸沒落,也就是近些年才又被人拾起,卻是蒙古草原上的人更為擅長。

燕人也是馬背上打的天下,可惜在進入中原後,由於地方限製,馬不再是必備的好夥伴。相反蒙古草原上的騎士為了鍛煉騎術和馬上對抗,將擊鞠重拾了起來,致使擊鞠在蒙古各部大肆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