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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為力。

聖王現在該有多痛,顧月池都不敢想象,她的身體本該是冰涼如水的,現在都要沸騰了,又失去了心尖血,她該是像被扔進了油鍋裡,又被人挑開了%e8%83%b8口,挖出了心肝。

可聖王沒有喊叫,沒有掙紮,就隻是一個人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若是不知道的人遠遠地看去,還以為她隻是睡著了。

而剛剛被救醒的皮褲蜘蛛也是出了毛病,它的身體產生了排異現象。

它像是小烏龜一樣仰頭趴在地上,八條腿用力地蹬踹,渾身呈現黑紅色,眼睛都凸起來了,身體脹的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怎麼辦?”

花百柔一進來就看到這淒慘的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月池一腦門的汗,兩手上都是藍紅色的血,焦慮地說:“聖王的內臟又開始流血了,怕是不好了。”

左蝶眼睛都紅了,“為什麼不好?以前也出過血啊,你不是救了回來?”

顧月池忙的焦頭爛額,“廢什麼話?之前聖王是什麼心氣?”

那時候的顏楚虞,雖然痛苦,雖然煎熬,但是內心裡還是舍不得夫人,想著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心心念念的都是不讓夫人一個人那麼孤單。

可現如今,她已經確切的知道了,以後無論如何,這天地之間,夫人都不再需要她了。

她已經沒了活下去的信仰與念頭。

本來身上的傷就傷了根,現在心又死了,怎麼治得好?

她顧月池就是有天大的能力,也沒有辦法救活這個心死身死之人。

還有那皮褲蜘蛛,它就更棘手了。

它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神的心尖血,要不是因為聖王的願力所向,它早就衝破它的%e8%83%b8膛,自行回到顏楚虞的心中了。

這心尖血真的是神奇。

饒是見多識廣,顧月池也是不禁驚歎,它居然會認主,就好像是帶著某種使命,它一定要保護顏楚虞,一定要回到她的體內。

“花姐姐,嗚嗚,怎麼辦?我不要聖王死,不要蛛蛛死。”

左蝶眼淚直流,花百柔也是心亂如麻,她反複琢磨著,一咬牙,“去找樊伊。”

顧月池聽了第一個抬頭,“你瘋了?”

樊伊是吸血鬼一族的貴族,她的異能是使用幻境,彆看修羅王之前不是個東西,對誰都沒有什麼耐心,動不動就處決,可對樊伊,她卻是恭敬以待。

那個時候,她每個月都會對外宣稱閉關幾天,隻召見樊伊。

當時,大家還私下傳聞過,樊伊或許是修羅王的情人也說不定。

花百柔的方法先不論對錯,就聖王那脾氣,先不說樊伊的異能對她有沒有功效,等她醒來後,知道她們一起合夥欺騙她,不得把這裡拆了。

她本就在難過被夫人推了出來,心死如灰。

現如今,讓她在幻境中得到了一切,醒來後又要麵對殘忍的事實。

這是什麼該死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人救活了再說。”

花百柔哪兒還有閒心想彆的,她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走,被顧月池一把拉住了,“樊伊一向驕傲,被修羅王恭敬的不把一切放在眼裡,你就這麼去了?她憑什麼幫你?”

她手下無數,金銀財寶無數,根本就什麼都不缺。

花百柔深吸一口氣,她轉頭,一雙眼睛看著顧月池:“你不知道,前幾年,她貪戀我的美.色,要和我親密,瘋狂地追求過我,可我一直認為她是修羅王的情人,禮貌的婉拒了。”

左蝶一聽臉都變了,她一把抓住花百柔:“姐姐,你要出賣身體麼?”

花百柔心亂如麻,“如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看著床上渾身燒的滾燙的聖王,“聖王對你是救命之恩,夫人更是救過我們三個的性命,明知道她們之間是有誤會分開,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聖王死在眼前,等夫人醒悟那一天再痛徹心扉追隨而去麼?”

聽了這話,左蝶的手緩緩地送了力氣,她沉默了片刻,低了低頭,“要不……姐姐,我去吧。”

顧月池:……

花百柔摸了摸她的頭發:“勇氣可嘉。”

……

她化成了一縷粉色的煙霧,瞬間消失了。

顧月池站在煙霧裡,一臉的懵逼,“百柔,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這樣不用變換的瞬移,族中沒有幾個能做得到,就好像是遊戲裡的傳換門一樣,根本不需時間,直接就可以到。

……

對於花百柔的到來。

坐在床上,隻穿了一件紗衣被傭人伺候著吃葡萄的樊伊嫵%e5%aa%9a地笑:“怎麼?為了你的主子,都不惜出賣身體了?”

來這麼一趟,花百柔還不忘換了一條碎花長裙,她的身上飄著淡淡的花香,配合著這長裙,像是一朵搖曳的花朵,等人采擷。

時間緊迫,花百柔也顧不得什麼虛與委蛇了,她兩腿一曲,跪在了地上,“隻要你肯幫忙,要我做什麼都行。”

樊伊的手擺了擺,傭人退到了一邊,她緩緩地站起了身。

她長得極為嬌%e5%aa%9a,若是論長相,要比聖王和夫人多遜色幾分,可是那楊柳細腰,那紅唇長眸,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兒的花魁來了。

她走到花百柔的身邊,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

“記得你說的話。”

……

吸血鬼之間的情.愛就這麼簡單。

本來就不算是一個活著的東西了,還來那麼多假客氣乾什麼?

樊伊就是喜歡花百柔的臉,喜歡她柔軟的身體,她就是想要把她弄到床上,好好的看她討好自己。

隨著花百柔往冰雪城堡趕的時候,樊伊嫵%e5%aa%9a的眼眸盯著她看,“先說清楚,我不一定可以控製得了聖王。”

聖王的事跡,現在已經成了吸血鬼一族中大街小巷議論的熱門話題了。

誰人不知道,她衝發一怒為紅顏,斬殺了多少人,又折損了多少同族。

她從最初出棺就一招了結了修羅王身邊的兩位乾將,之後又差點連修羅王都直接死在她的手上。

這樣強大的吸血鬼,樊伊不僅沒有十足的把握,還很有可能被聖王控製,損了性命。

花百柔自然知道這事兒的棘手,“隻能試一試了。”

“就算是讓她有了生的念頭,你們有把握治好她麼?”

樊伊的話犀利直接,花百柔怔怔了片刻,她看著遠處的明月,幽幽地說:“既然心力能讓她從百年入眠中醒來,我相信……聖王會撐過去的。”

樊伊趕過來的時候,聖王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她的身上蜷縮在寒冰床上,嘴裡喃喃地叫著:“念念……念念……”

這樣的稱呼,大家都是第一次聽。

花百柔疑惑地問左蝶,“不是叫夫人念影的麼?”

左蝶撇了撇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目光充滿敵意地看著樊伊。

眼前聖王的情況比樊伊想象的還要不好對付,她在看了宋念影的照片,聽顧月池和花百柔簡單的形容了她們的事情之後,準備動手了。

樊伊深吸一口氣,並攏的雙手緩緩地分開,一個大大的閃著白光的鏡麵從縫隙之中衍生而出。

那鏡麵折射的光芒刺眼,卻有一種讓人身心放鬆奇異的感覺。

原本緊張不安的顧月池、左蝶、花百柔都跟著奇異地陷入了那份恬靜之中,就連一直在地上掙紮的皮褲蜘蛛八條腿都停住了,它仰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鏡麵。

而寒冰床上的聖王,或許是傷的太重,又或許是太過強大,不會被輕易控製,有潰散的藍色光芒將她包圍保護了起來。

樊伊蹙了蹙眉,眼前的人是殺神。

她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像是對待一般吸血鬼一樣,直接拖著進入幻境,她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鏡麵的畫麵還沒有展開,先是傳來宋念影的一聲呼喚。

“楚虞。”*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一聲呼喚,床上的聖王緊繃的身體突然舒展開了,周圍籠罩的藍光也在一瞬地散去,被痛苦幾乎熬乾了的她無意識地“嗯”了一聲,眼角一滴淚緩緩地落下。

樊伊呼吸一屏,她一把握住那滴淚,往鏡麵裡一扯,從未想過聖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如此輕鬆順利地就任人將她拽入了幻境之中。

第58章

天空湛藍,山穀清新,就連腳下踩著的草地都那樣的軟綿,顏楚虞置身其中,她四處看了看,有些迷茫。

她的手還下意識的捂著%e8%83%b8口,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這是哪裡?

她是死了麼?

“楚虞。”

遠處,隨著嫋嫋煙霧飄出的熟悉呼喚聲讓聖王忍不住上前,其實以她的能力,早就該知道這裡不對,或許是什麼陷阱。

可是,強烈的渴望遞壓過所有。

也許,這是老天爺最後的恩賜不是麼?

她一步步的向前,每一步都很輕很輕,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壞了這畫麵。

就在百米外的茅屋裡,宋念影彎著腰正在煮飯,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長裙,長發挽了一個簡單的結,她的手裡握著一個湯羹,輕輕地攪拌著剛剛熬好的粥,她的肌膚泛著淡淡的光澤,纖細的腰間豎著一塊暖玉,古色古香的打扮,與現實中的她大大不同。

站在環境外觀看這一切的花百柔和左蝶麵麵相覷,什麼情況?樊伊這怎麼弄了一個古代的夫人來?

樊伊兩手背在身後,嚴肅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額頭有汗珠滲出。

她要全神貫注於整個幻境的構建,就像是一場大型舞會的總策劃,不能出一點問題,遠不像是表現的這般雲淡風輕。

她自然是感覺到花百柔和左蝶的疑惑。

“幻境的取材除了結合實際,大多數來源於人腦海中印象深刻的畫麵與記憶,為了逼真植入的徹底,第一場景,總會是內心深處她最想看到的。”

花百柔和左蝶不敢吭聲,倆人眼裡卻都是懷疑,最想看見的?

聖王怎麼會希望夫人是這樣的打扮出現在麵前?

樊伊的手還在擺動,她全神貫注地盯著鏡麵。

鏡麵裡的聖王已經緩緩地走向了宋念影。

她剛剛還那樣痛,痛的像是被扔到火堆裡灼燒,痛的像是被人用刀子剜出了心臟。

她都可以忍受,可以不去流淚。

她是戰無不勝的聖王,再痛的傷算什麼?

可為什麼,她隻是遠遠地看宋念影一眼,眼淚就控製不住地往上湧。

宋念影抬起勺子,嘟著嘴,略帶些撒嬌地說:“練了這麼多次也練不好,看來以後這樣棘手的事兒,還是要教給你,好不好?”

顏楚虞看著她,聲音哽咽:“好。”

遲疑了片刻,她鼓起勇氣,緩緩地抬起纖細的指尖,想要去碰一碰宋念影,感受那份真實。

可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不敢。